第62章
下午一點，兩人準時出發。
司機載着他們直達市中心的商業廣場，就是岑遠上次mv上映的地方，說起來這裏也算是市标呢。
天氣雖然越來越冷，但是人們購買的熱情可沒消減，更別提商城暖氣供的足足的，玻璃櫥窗裏琳琅滿目的的是精致的商品，岑遠好久不出門，差點被水晶燈晃花了眼。
衛昭心裏已經有了章程，牽着他直接走進一家茶具店。
是百年的老牌子，店面裝潢古香古色，韻味雅致，岑遠對這些一竅不通，看着衛昭和老板交談，一些行話章口就來，他只能輕輕一笑。
衛昭當然沒忘了他，他一邊欣賞的看着眼前各式各樣的茶具一邊和岑遠解釋：“咱爸最喜歡收藏茶具，咱們送他一套也是合了他的心意。”
岑遠點點頭：“那咱媽呢？”
衛昭神秘一笑，“你過去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我手裏還有一顆藍寶石項鏈，你送給咱媽。”
岑遠恍然大悟，當初他也看到衛昭放在家裏的項鏈，明顯的女款，他還以為是什麽以前給初戀情人的禮物呢，沒想到是送給衛母的禮物，是他錯了，一想起當是他做的那些好事，他就心裏發慌。
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喃喃道：“對不起啊。”＞人＜
衛昭則是微微一笑，順勢揉了揉他的發頂：“早就知道了，你這個小醋壇子，那幾天我可真是好慘，今天……你給我咬。”
岑遠臉色爆紅，羞怯地瞧了他好幾眼，确定他不是在開玩笑，才慢吞吞的點頭，一聲“嗯”幾乎叫人聽不見。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衛昭很艱難才忍住不笑，連看岑遠的眼神都變了，像是在思考該從哪裏下口一樣。
岑遠怎麽還敢多待，再加上他身份特殊，扯着男人就要回家，被衛昭攥住手。
“你怎麽那麽着急，還有咱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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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郁先生？”
岑遠說完才發覺自己說的不對，“好吧，是咱爸。對了，那個人找到沒有？”
衛昭搖搖頭，“警察說他有很大的可能會報複回來，我正要跟你說，你的身份特殊，需要接觸的人會很多，還有一些場合，我準備多派幾個保镖保護你，你可別嫌煩。”
岑遠還能說什麽，當然是點頭啊，他這個人最惜命了，要不是……他現在就能讓保镖上崗。
最後兩個人一起給郁尚買了本古籍，因為明天要去衛昭父母呸，是咱爸咱媽家，他們臨時決定下午就去看看郁尚。
郁宅。
沒了那白眼狼郁尚突然覺得這宅子清淨了不少，至少他能安安生生休息了，手底下家大業大就是有一點不好，要一直忙活到現在。
郁先生輕嘆一聲，心裏怪失落落的，想兒子了。
他躺在沙發上，報紙也沒心情看就擱在茶幾上，一邊的女傭端了杯熱茶，郁尚沒動，人老了老了就容易發呆，想起前幾天看的演出，他又笑了。
“先生，門外有位姓岑的小先生說要見您，還有衛家大少爺。”
話音剛落女傭就見自家先生突然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還不忘整理儀表。
“快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下去，這茶涼了，再重新上三杯！”
女傭一愣，就聽見他急不可耐的催促。
當即下去，心裏卻是驚訝起來，衛家大少爺她知道，以前來的時候也沒見先生有這麽大的反應，那關鍵就落在這位姓岑的小先生身上了，不知道是什麽身份。
郁尚一顆心都快飛出來了，只覺得這時間過得真是漫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破天荒的露出急迫的心情，遠遠瞧見兩人的身影，他頓時笑了起來。
等岑遠他們進來就看見一臉笑容燦爛的郁尚，兩人面面相觑，不約而同的身體一輕。
岑遠在前面，看見郁尚的時候張了張嘴，郁尚慈愛的看着他，眼神充滿了鼓勵，竟然莫名的給了他一股勇氣：“爸。”
“诶！”
郁尚兀自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竟流下眼淚。
“我是太高興了。”郁尚擺擺手讓他們別擔心，想到這些年一直被人蒙在鼓裏，和親生兒子離別多年，他的心就一陣酸楚，這是他老婆拼了命才生下來的孩子啊。
或許是父子天性，一開始兩人還需要衛昭從中磨合，後來就連衛昭也被他們排除在外，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眼前的茶盞早就涼了，而他們竟然一直聊到華燈初上。
被排除在外的衛昭：……
突然覺得人生好艱難。
回家的路上，岑遠一直在打瞌睡，最後衛昭看不下去，直接強硬的讓他枕着自己的肩膀睡覺。
所以等到回家，岑遠還在熟睡，鼻尖紅紅的，看起來像一顆糖山楂。
衛昭抿抿嘴，差點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最後也只是伸手愛憐的摩挲他的臉頰。
“先生——”
“噓。”衛昭輕笑，擡手制止司機的話，一個人輕手輕腳的把人抱上樓。
卧室的燈是那種偏暖黃的柔燈，并不刺眼，衛昭把人放在床上，跪着為他脫下鞋子，蓋上被子。溫柔的眉宇間有溫柔還有失落，不過最多的還是珍惜。
“雖然今晚的福利沒了，但是只要有阿遠在就已經很好了。”
這話如果是一年前打死衛昭也不會說出口，可是誰讓現在他有了這個小磨人精。
男人臉上一直帶着笑，雖然心裏抱怨可他的表情卻不是這樣的，眼底的溫柔不會作假，他是真把岑遠疼進心窩子裏。
注視良久，衛昭起身去浴室洗漱。
回來時一身清爽，等頭發徹底幹了，他也鑽進被窩裏，期間眼神一直凝望着岑遠，看他小臉被熱氣熏染得紅撲撲，他終于忍不住伸爪子，肉乎乎，手感達标，他一臉嚴肅，實際上心裏早就軟的不成樣子。
嗯，這些日子的藥膳沒白吃。
抱着人，熄燈，睡覺。
第二天不知道是昨天睡得太早還是岑遠心裏一直記着要早起，他竟然真的做到了，巧的是和衛昭一起睜眼，彼此凝視着，心裏都很平靜，這是一種歲月靜好的愛戀，溫暖卻并不灼熱，像光。
岑遠從暖和的被窩裏起來，窗簾自動拉開，天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外透進來，岑遠莫名覺得好亮。
他汲着拖鞋走到窗臺，一雙桃花眼瞬間睜大，撐得圓圓的，像是嵌進星辰一般。
“衛昭，下雪了！”他失聲驚呼，身子微微前傾，要不是落地窗是由造價極高的防彈玻璃割裂制作的，他恐怕還會擔心阿遠一個沖撞就掉下窗臺。
現在沒了這層顧慮，衛昭也就由他去了。
至于窗外的雪景，身為一個北方人他從小見到大，早就不是什麽稀奇事。說起來岑遠和他一樣都是北方人，怎麽偏偏就是對下雪情有獨鐘呢，上次在巴黎也是。
有句話他沒說出來，他覺得阿遠像南方人一樣。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猜對了。
岑遠上輩子就是南方人，從小沒見過雪，長大了雖然拍戲，卻陰差陽錯沒見過幾次真正的降雪，今天這才是真正的大雪。
他趴在窗戶上看雪，眼前一片白雪皚皚，讓人很難相信這僅僅只是一夜的功夫，好像整個世界的銀裝素裹，無法想象昨夜的雪又有多大。
尤其是現在還下着。盡管已經變小，但是足以讓岑遠看清楚那冰晶片狀的六角雪花。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穿戴整齊。
“等等！”
岑遠正要出門，聽見聲音下意識的回頭，見衛昭手裏拿着一件棉衣。
他幾乎是艱難地穿上了衣服，臉上已經憋紅了，身上裏三層外三層的裹着衣服，岑遠只覺得人生艱難，擡擡手都覺得如負千斤，他朝着衛昭抱怨：“瞧瞧，我連擡手都不成，明明已經很暖和了你還非要我穿那麽多，都……都不好看了。”他還想着給爸媽留一個好印象呢，現在這樣，胖的像只球，絕望.jpg
岑遠擡頭望天，忘了自己還在家裏，只能看見上面的天花板。
“好了，相信我，你這樣他們會更喜歡的，外面太冷了，小菊剛才告訴我雪下了很深，人走進去能埋下鞋子。”
“真的假的？”岑遠半信半疑。
“我帶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岑遠十分謹慎的跟在後面，一瞬間仿佛落進了冰天雪地，寒風凜冽，不一會兒他的臉就被刮得通紅，原來還被屋裏暖氣熏蒸得發暈的腦袋瞬間清醒，冰冰涼涼的雪花落在臉上，突然他視線一黑。
“別動。”耳邊是衛昭溫柔的仿佛滴水的聲音，“你這裏有雪花。”
他擡手正要拂去。
岑遠卻忽然發現自己睫毛濕漉漉的，竟然滴下一滴水。
衛昭動作一頓。
“怎麽了？”岑遠不解問他。
大總裁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尴尬，他輕咳一聲：“雪花已經化了。”
氣氛頓時一片靜谧。
耳邊只剩下風雪的呼嘯聲，岑遠不知怎麽的，就是能從他那張嚴肅的臉上看出委屈的表情，當即微微一笑，直接牽起他的手，“你不是說今天去見爸媽嗎，別讓他們等急了，我們快走。”
衛昭：……
突然高興。
衛宅。
大清早的老宅裏的人就全起來了，打掃的打掃，擺設的擺設，連一個花瓶放置的地方都有講究，老宅裏也布置得喜氣洋洋。
打眼看去春意十足。
這還只是傭人，更忙的是衛母，早上起來就一直在梳妝臺忙活，小到香水首飾，大到衣服鞋子，那一樣都是精挑細選。
衛父一如既往地的西裝革履。
手上拿着一份報紙，桌子上一杯牛奶氤氲着熱氣。
“老公，你看我這一身漂亮嗎？”
衛父擡眼一掃當即就挪不開眼了，正想誇漂亮突然想起自家老婆這樣的原因，還不是那個小兔崽子，氣成河豚！
衛母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家先生和兒子一個樣，都是醋缸，這個老頭子醋得很！
今天可是關乎兒子的終身大事，衛母可不慣他這臭脾氣，問了其他人都說漂亮極了，自個兒心滿意足的吃吃喝喝，就等着小兩口上門了。
至于衛父，他是誰？誰管？誰知道？
“老爺夫人，少爺回來了。”
衛母趕緊整整衣服，她身上的衣服可是絲綢制品，特別容易起皺，耳朵上的紅色陶瓷耳墜也随着動作晃悠，可見衛母心裏到底不如表面那麽平靜。
一進門岑遠開始換鞋，挂衣服，還不忘怒視衛昭一眼，這個大豬蹄子，非要他穿那麽多，現在小臉酡紅，身上差點捂出一身汗。
衛昭則在一邊緊緊跟着。
岑遠遠遠就看見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對中年男女，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不愧是生出衛昭這樣的人，果然基因天注定。
衛母暗地裏戳了戳衛父，衛父心領神會，看起來沉默寡言的男人竟是親自下場招呼。
岑遠一開始就沒那麽拘束，不過一開始和衛昭牽着的手就沒分開過，撇到這個細節的時候衛母露出笑靥，後來嘴角上揚的弧度一直就沒下過。
“快坐下，吃糖還有瓜子。”
期間衛母一直笑着看岑遠，直把人看得毛毛的，岑遠屁股坐在沙發上，一直沒敢真坐下去，冷不丁衛母又發出笑聲，驚得他汗毛孔的炸開了。
“別緊張，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我家這兒子可算是出手了。”
岑遠抽抽嘴角，這話說的好像衛昭是什麽滞銷品，一直處理不掉似得。
衛母繼續道：“昭昭他對你好吧，雖然比你大了不少，可是年齡大了懂事知道疼人，我們這兒子沒什麽特長，就是深情，随他爸。”
衛昭臉黑了。
年齡是他永遠的痛腳，真想捂住阿遠的耳朵不讓他聽。
岑遠實在是憋不住笑了，當然也不忘順毛摸啊，是順毛說：“媽你說的沒錯，衛昭挺好的，知道疼人。”這話他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沒想到衛母一下子消了音，不可置信道：“圓圓你剛才說什麽⊙⊙？”
衛昭看不過眼，打斷她的話，“媽你別逼他，他，還小。”
衛母一下子咯咯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去去去，一邊兒去，圓圓，我是你粉絲圓圓家的小可愛啊！”
岑遠一下子睜大眼睛，圓圓家的小可拜年愛啊他知道，是他的死忠粉，微博上甜言蜜語不斷的小迷妹，他一直以為是只可愛的小蘿莉，經紀人何斐都贊不絕口，沒想到竟然是她。
還沒等他消化完，只見衛母已經掏出不知道從那裏弄來的紙筆遞給岑遠。
岑遠勾唇笑了笑，衛母見着心髒都砰砰直跳，越看自己兒子越覺得不順眼，心裏覺得自己兒子一定是走了狗屎運。
岑遠身上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歉然一笑出去接電話。
趁着這功夫衛母對衛昭橫挑鼻子豎挑眼，“圓圓怎麽會喜歡上你呢？沒情趣面癱臉……”
所以一定是走了狗屎運吧？
衛昭：“……”
确定了，是親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不出意外今天三更，還有一更。
今天下午吃餃子，祝大家新的一年裏，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