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春濃

春濃

宋婉緩了許久，眼裏的濕意才消退。

成婚前她倒也想過這個，覺得無非也就是那麽回事，可誰知如今才知道，竟是這般耗費心力。

洞房夜那一晚，她過于難受，他倒是收斂着來。可方才真是，她都拿手捶他了，他還不肯罷休。

眼見着天光亮了，要不了多久就要起來回門，宋婉真是又難受又委屈。

見宋婉悶着許久不吭聲，陳朔也有些羞愧，倒是想哄她，卻又不敢再亂做什麽保證，畢竟他可能做不到會食言，只得大掌輕撫着她背，無聲的安撫着。

漸漸的，宋婉又混沌着睡了過去，直到喜詞在外頭喊該起了。

陳朔先起，他一夜苦熬最終卻神清氣爽，動作極快的穿戴完畢，将內室留給了宋婉。

宋婉起的慢吞吞，一夜好睡最終卻無精打采，腰腿都快要不是她自己的，站起來走路都簡直要打擺子，她硬咬牙忍着，先去洗了才出來換衣裳，待換好衣裳再出來，看見喜詞手裏那件又斷了衣帶的裏衣，狠狠的閉了閉眼，吸了口氣，又拿過來塞了起來。

待上妝後，宋婉的臉色才稍微好些，可今早再出來瞧見陳朔，她臉上就沒了笑意。

陳朔知她氣惱，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多話，溫柔看着她道了句走吧，自然的擡手牽起了她。

宋婉沒料到他要牽着自己走，面上表情別扭了下，但也很快調整好心緒，跟他出了門。

一路上倆人慢慢走着，陳朔随着宋婉的步伐，大掌緊緊扣着她的手，冬日裏晨起的冷風拂面而過時，他轉頭看着被吹的鼻尖微紅的她，停下腳步放開手，将她披風上的兜帽給她戴上後，才在宋婉熠熠含水的眸光中，再次拉上她的手往前走。

兜帽上縫制着暖和的皮毛，一下遮蔽了許多冷意，宋婉微微側眸看向他堅毅俊然的側臉，嫣紅的唇角悄然抿起了弧度。

算了，看在他細心的份兒上，那會兒的事，就不同他計較了。

陳夫人這幾日心情好，覺睡的好，起來精神便也好，待看見兒子兒媳兩個牽着手過來的，臉上更是笑開了花，同孫姑姑說：“你瞅瞅，這也就是娶到了心念之人，若非不是，就朔兒那性子，會這樣？”

孫姑姑也是開了眼，笑道：“咱們大公子原可是個極不外露之人，這一娶了少夫人進門，真是變了個。”

待小夫妻上廳問過安，一家人用過早飯，便準備回門去了。

陳夫人特意給柳姨娘備了一份厚禮，親口交代了陳朔，宋婉在旁看着，心中溫暖難以言說。

陳夫人笑着拍拍她肩，讓她在家裏多坐會兒，陪陪柳姨娘。

回宋家也就小半個時辰的路程，馬車裏，兩人并肩而坐，宋婉想了想，同他說了家裏的人口親戚。

宋家人口簡單，在京的親戚也不多，最多就是宋睿之多同僚好友來的多些，但多也是文官，與陳朔這樣才回京的武将，應該大多都是沒見過的，宋婉想着，總不至于将他給灌醉了，但還是以示關心，提醒他少喝一些。

陳朔聽着向她看去，擡手捏了捏她柔熱的掌心，淡然一笑：“放心，不會醉倒在你家裏，給你丢人的。”

宋婉怔了一下，無奈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就是……”

然而話還沒說完，陳朔便擡手，指腹揉了揉她的唇，而後看着她有些怔然的雙眼，低聲一笑：“我知道。”

言罷，眸光深邃的看着她道：“你我夫妻，說話盡可随意，不用有那麽多顧慮。”

“我有哪裏做的不好，你不必委屈自己，盡管告訴我，我都會琢磨改正。”

似今日這般，說話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看了心裏不是滋味。

暗罵自己當初對她太刻薄，留下的那些印象實在不好，才導致她今日在自己面前連說話都不能随心。

都是他的錯。

但陳朔也知道，她性格也是謹慎慣了，一時估計改不過來，但日久天長，他如今有足夠的耐心，他們之間，一切慢慢來就是。

宋婉看着他誠摯的眼神，心間那根一直藏在深處緊繃着的弦，這一刻也忍不住松緩了些，眸光清美同他一笑，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宋家的回門宴，宋睿之做主要辦的熱鬧，但凡有點關系的，他都遞了帖子。

若是往常那些關系一般的，說不定就不來了，可如今和陳家結了親，那就有所不同了。

水漲船高嘛，誰知道宋家以後能否借着陳家東風騰起呢，交個好總不會錯的，是以來的人還真不少。

陳家馬車停在宋家門口，陳朔帶着宋婉下車來，便見宋睿之夫妻已在等候，幾人相互客套着往裏走去。

宋睿之為了在陳朔跟前讨個好，笑着同宋婉說：“二妹，姨娘如今住在二院了，屋子裏都是細細打理過的，一會兒你去了再瞧瞧缺什麽，回頭同你嫂子說，好叫你嫂子添上去。”

宋婉看着宋睿之，從她婚事以來，她這個大哥管事開始，他做的每樁事都很大氣，同以前那種萬事不管的狀态可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到底是用心了，她自然是感謝的，便道：“二院寬敞，方便姨娘養病，大哥費心了，嫂子也辛苦了。”

宋睿之夫妻兩個連連擺手，說都是應該的，陳朔在旁聽着看着，神情淡然的很，宋家這些事，他心如明鏡。

一行人往廳上去，宋大夫人端坐在上頭，似乎更瘦了些，看着眼角的紋路都深刻了不少。

陳朔同宋婉上前見禮，奉茶，規矩走過一遍後，二人才向柳姨娘問好。

柳姨娘今日難得穿了一件棗紅的衣裳，瞧着精神許多，眼見這回門的女兒一身光華熠熠，貌美更盛從前的模樣，她就知道女兒在夫家過的不錯，高興着高興着眼眶就又濕了。

一旁瞧着的大夫人心裏狠狠鄙夷柳姨娘，一輩子都是這樣上不得臺面的樣子。

宋清宋雅按規矩站在宋大夫人身側，姐妹兩個如今近距離看着風華俊毅，英武挺拔的陳朔，再看宋婉的時候，眼底的嫉妒都快盛不下了。

她何德何能，嫁給這樣一個處處都好的男人！

還有一些宋家的親戚，瞧着倒是樂呵呵的，也不忘了各自關照宋婉幾句，一圈下來倒也熱鬧和氣。

沒多久，宋睿之請了陳朔去前廳男客那邊，宋婉則留在了這裏，陪同宋大夫人婆媳一起，招待着女客。

人前熱鬧半天，宋婉身子疲累，應付的艱難，好不容易煎熬到了後半晌，終于有空能回到二院，同柳姨娘說會兒話。

期間還不忘了叫喜詞去前廳看看，陳朔喝多了沒，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她才放心去了二院裏。

二院收拾的很不錯，特別是內室，一應的用具都是以前柳姨娘摸都摸不着的，宋婉四處看了，對于江氏，又多了不少好感。

由此也看來，如今家裏邊，大夫人應該是半撒手的狀态了。

母女倆在內室坐下來，只她們二人說話，柳姨娘自然是要問女兒嫁過去這幾日如何，可否适應這些，見宋婉一一笑着答了，嘆道：“姑爺沒有瞧不起你就好。”

說着，又猶豫了會兒，終是問：“圓房了吧？”

宋婉聞言，神色微有一絲羞澀別扭後，點了點頭。

柳姨娘見此，心裏那點擔心這些徹底消了，笑的高興：“這就好這就好，待回頭有孕，生下了孩子，你在陳家就是真的站住腳了……”

宋婉聽姨娘說這些，也沒有同她争論，姨娘的心思如今全都在她身上，不讓她想這些，姨娘的日子又該怎麽熬呢？

只是還是提醒了柳姨娘，說：“母親對我很好，姨娘都知道的，不必太過憂心我。”

說着，問起大夫人對她搬到二院這邊，可有什麽表态。

柳姨娘搖頭：“你大哥說了，我搬出來是要養病的，不必去正院請安，但我怕別人說嘴，就初一十五過去一趟，她也不見我，我也就是過去走一圈罷了。”

聽是如此，宋婉一時也放心了。

畢竟如今，是大哥一力在維持家和萬事興的表象，大夫人總不會親手來砸大哥的牌子。

母女倆又說了些別的後，大夫人那邊來人喊了，喚宋婉有些客人要回去了，叫她過去露個面送送客。

宋婉去了，這一送又再時不時的叫人拉着聊幾句，來回便是小一個時辰，天色都已近黃昏了。

待又過了一會兒，陳朔也到了這邊，兩人這才一起準備回陳家。

宋睿之便帶着妻子和兩個妹妹送他們。

路上宋婉聞着陳朔身上微濃的酒意，就有些懷疑他可能喝的多了些，而這些懷疑，到上了馬車後，很快便驗證了。

車簾放下，裏頭只挂着兩盞油燈，光線昏昏的不算明亮，宋婉看着陳朔靠在一側有些懶怠的模樣，微微歪頭去看他，輕聲問：“你可是喝多了？”

陳朔聞言微眯着眸子看向她，淡淡道：“沒喝多。”

說話間，酒氣似乎更濃了些。

宋婉便有些無言以對，看來是喝多了……

便坐在了一旁，擺弄着馬車裏的小爐子，想給他弄一盞溫水喝，然而坐過去還沒片刻，袖子便被他拉住，拽了拽。

宋婉看過去，他眸光在此刻，比平日裏格外的幽深，直勾勾看着她的時候，頗有種叫她心顫的強勢感覺。

這種眼神……

她默默吸了口氣，聲音柔柔的：“我給你弄杯水。”

陳朔不言語，只是拽着她袖子的手，緩緩的滑進了她的袖子裏，攥住了她溫熱細膩的手腕，而後一用力，将她拽了過去，扣進了懷裏。

“我不喝水。”

“你離我近些。”

說着，将人抱緊了些，下颌壓在了宋婉的肩窩中，溫熱的呼吸就這樣缭繞在她的耳畔，微癢的感覺，令宋婉縮了縮身子。

已做了三日的夫妻，可還是頭一回這樣坐在他懷裏，宋婉心跳有些亂，輕輕側眸看了看他，見他閉着眼像是在休憩，她暗暗松了口氣，還以為他方才那樣眼神，是想……

然而不過片刻，她便後悔了，她方才那口氣，松的有些早了。

酒意有些上頭，懷中的妻子更是香軟的令陳朔飄飄然，很快他便不滿足于只這樣抱着了。

一雙大手借着抱她的動作，很自然很順利的便觸及她腰間軟燙的肌膚，耳邊瞬時便聽見她倒吸氣的聲音，他低聲一笑，正想得寸進尺，手卻被她強硬的攥住，拉扯了出來。

倒也不說拒絕的話，只是轉過那雙清凝微蹙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表示她的抗拒。

那一刻陳朔望着她的雙眼，回想起今晨她蜷縮在自己懷裏的時候，淚眼婆娑的模樣，立即便警醒過來，不能再惹她不高興了。

便乖覺的收了手，一只手仍摟着她腰，一只手與她十指緊扣，享受這一刻的溫香滿懷。

宋婉見他老實下來，才又松了口氣，繃着的身子也放松了下來，軟軟的靠在他懷裏。

馬車裏靜靜地，随着前進車身輕輕搖晃着，過了一會兒，宋婉在他懷中掙紮了下。

陳朔抱的正舒服，被她這一掙紮，方才歇下的心思瞬間又回來，低沉的嗓音帶着惑人的啞，問她：“怎麽了？”

宋婉看着他，擡手輕輕推了一下他的頭，以手捂住了脖頸，“癢……”

他每每呼吸，都好似在她脖子裏吹氣，癢的不行，她受不了這個，又動了動，想從他懷裏離開。

可就這一下，陳朔瞳孔瞬間縮緊，按住她不許離開的同時，一手瞬間扣住她後頸，強勢的吻了下去。

宋婉措不及防，擡手抵住他肩膀，卻在他肆意強勢的纏吻下，很快便再無力抵抗，依在他懷裏任憑予取予求。

不知過去多久，她才被放開，極力平複呼吸的間隙，試圖挪動身子好忽略他的異樣，陳朔卻啞着嗓音在她耳邊道：“再動你會後悔。”

只這一句，宋婉不敢動了，乖的小貓一樣靠在他身前，細長的直接無力的揪着他的衣襟，眼眶裏水盈盈的無奈。

男人都這樣麽？随時随地的……

她輕輕的咬着唇，內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陳朔平日裏看起來是那麽堅毅克制的一個人，為何在這種事上，也會如此失控放縱？

明明早起才……

且這會兒，嘴都親麻了……他是真的很喜歡親自己，若不是方才氣急之下咬了他，他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宋婉努力靜心了會兒，決定不能就這樣一路坐在他懷裏，想了想後她挑開小窗往外看了看，見不遠處有家藥房後，同他道：“我下去買個東西，你等會兒我。”

陳朔正滿身沸騰難休，不想撒手，聞言看着她道：“叫良木去。”

宋婉耐着性子，輕聲同他道：“我是去買女子用的東西。”

陳朔啞然，深眸不舍的看看她，艱難的撒開了手。

宋婉瞧着他那樣眼神，悄然無奈一笑，擡手敲了敲窗棱：“良木，前頭藥房停一下。”

待宋婉回來，直接便坐在了一側，離他有些遠。

陳朔靠在那兒，長腿伸着，眸光幽幽望着她，莫名有些幽怨：“怎麽不過來？”

宋婉擺弄着小爐子，頭也不擡：“我想喝點水，你要麽？”

陳朔擡手撫額，說了聲不要，知道她是不肯過來讓他抱着了，便看了看外頭，見快到家了，也就死心了。

宋婉見他沒再折騰，這才徹底松了口氣，安心的喝了口水。

心裏卻是暗暗告誡自己，以後他再喝酒，定要離他遠一些。

陳夫人得知兒子喝多了些，便讓他們直接回了新房，不用再來回跑着吹風請安。

陳朔并未醉，走路時腳步也并不虛浮搖晃，還是牽着宋婉的手回去，待兩人一回到新房，他邊拉着宋婉靠在了榻上，邊叫人備水。

晚飯都不說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叫宋婉直發愁，只得說她餓了，從他懷裏掙紮出來。

宋婉磨蹭着吃了點東西，而後去看陳朔已經洗漱完躺下，像是已經睡着，這才放心的去沐浴。

她也想早點歇。

待她收拾妥當，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邊，确定陳朔熟睡了，這才吹了屋中大部分燈，拿着藥房買來的東西上了床。

誰知，她能摸索着打開藥盒，突然一只手過來，搶了她的藥盒去，問她：“這是什麽？”

宋婉脊背一僵，緩緩的轉過頭，看着似乎剛醒眸子帶着混沌的陳朔，抿唇輕道：“沒什麽……”

“沒什麽是什麽？”

陳朔捏着藥盒，甚有興趣的樣子，側身一手支着腦袋，湊近鼻尖聞了聞，才又看她：“你身上傷了？哪一處我看看。”

宋婉：“……”

她咬緊牙關，打算死也不說，暗暗深吸口氣後，擡手就想拿回來，誰料陳朔卻将那藥盒往掌心一藏，長臂順勢一帶，将她壓在了床被間。

四目相對，呼吸糾纏，陳朔低頭親了親她，拉開她衣帶咬了咬那些紅痕處後，又問她：“是這兒麽？”

宋婉臉紅一片，轉過一雙水眸咬着唇不吭聲，至此陳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低聲一笑後，嗓音暗啞到了極致：“我幫你。”

宋婉一聽，羞憤至極，翻身就想躲，可這床塌間，又能往何處去躲，陳朔傾身一壓，她就動不了了。

許久後，淡淡的藥香彌漫在帳中，宋婉臉紅如最豔的海棠，藏下半張臉在枕間，長發散在透粉的背上，呼吸輕輕的急。

陳朔收好藥盒，躺下時順勢将她撈進懷中，啞然道：“明早應會消腫，屆時我再給你塗一遍，過兩日應該就能好了。”

宋婉埋頭在他胸前，羞而不忿，“不用你……”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明明成婚前，他是那麽疏冷有禮的一個人，可為何成婚後，竟變得這樣？

一挨着自己就色.欲上頭，全然沒有了最初冷靜理智到近乎冷酷的模樣，他簡直像變了個人！

陳朔一笑，胸膛內心跳聲，同他的嗓音一起響在她耳旁，“你我夫妻，無需客氣，為夫願意代勞。”

宋婉聞言恨不得咬他一口，她才不是在客氣！更不需他代勞！

這一夜，陳朔除了抱她緊些，倒很是消停，宋婉也總算睡了一個不錯的覺。

只是一早醒來，她還沒回過神，就被代勞了一遍，她是又羞又憤，轉頭就将那藥盒藏了起來。

好在這一早，沒讓喜詞再瞧見斷帶的衣裳了。

兩人一同去陳夫人的院中請安用早飯時，陳夫人說起了過兩日去祭祖的事，待祭祖過，新婦便上族譜，這是新婦進門的規矩。

陳夫人有意叫宋婉學習料理家裏的事，便叫宋婉在旁幫着，又問起陳朔近日要忙些什麽，陳朔一一說了，宋婉這才知道，他來年要去接管西大營的事，不禁多看了陳朔兩眼。

西大營她知道的，兵士三萬上下，每隔兩年陛下都會親臨去看演兵，管營的有一品公還有一品将軍。

她沒想到陳朔如今年紀輕輕，還只是三品将軍，就被委以這樣的重任。

可見，他在邊城立下的那些功績，足以陛下對他另眼相待。

陳朔在一旁，瞧見宋婉那雙清亮的雙眼流瀉出的贊仰，心中愉悅的同時，對她道：“年後去西大營，估計很忙，屆時不會常回來，就有勞你照顧母親了。”

宋婉柔美一笑：“我會的。”

陳夫人在一旁看着他們有商有量，相處甚好的樣子，心裏別提多滿意了。

待從陳夫人這裏回去新房，陳朔帶着良木在隔間，準備騰出一間小書房來，宋婉則回到了內室，拿出了那兩件斷帶的裏衣，坐在窗邊縫着。

待過了沒一會兒，陳朔進來，一眼便瞥見了她手裏頗為熟悉的這兩件衣裳，深眸輕縮一笑，道了聲：“仔細紮了手。”

宋婉擡眸清淩淩的看了看他，輕嗯了一聲，心裏卻是暗暗回他，紮手了也是都怪你。

下手縫制時，更是縫的極其結實，心道看你下回還扯不扯的斷。

抱歉抱歉，讓大家久等了，熊孩子一周都沒上學了，寫的時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