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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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小邪看着他們和樂融融的模樣,感覺有些刺眼。
“化妝室裏那面牆裂開了,巴哥正到處找你呢醜丫頭,你倒好,自己偷偷溜出去吃東西了!還有賀燃,對付那麽個蠢東西,竟然用涅盤之火,不覺得大材小用嗎?”
他一進化妝間,就發現涅盤之火的痕跡。最匪夷所思的是,賀燃這個行走的天然冰塊,竟然帶着這醜丫頭出去吃飯?!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葉渺渺沒好氣地瞪炎小邪一眼:“花花今天受到驚吓,你就別在那裏給她添堵了。”
炎小邪原本還想說什麽,見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望向自己,一時間語塞,便忘記了後話。
賀燃突然在眼前消失,花楺吓一跳。
葉渺渺和她解釋:“賀燃有一魂雙體之術,剛才這個是他的分身,這樣突然消失,應該是回主身去了。”
花楺點點頭,環顧四周。
半晌,她柔聲說:“還少了一個人。”
這半天都沒見到沈霧的人影,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這個我知道!”陶池飛速地舉起手臂,搶答道,“沈霧剛才和賀燃的主身一起,不在這裏。”
演唱會圓滿結束,當晚開了慶功宴,地點在一家挺有格調的會所,除了Starshine五人和花楺之外,還有巴明成和其他工作人員。
包間空間很大,坐了十幾個人還很寬敞。
酒菜都是提前預定的,沈霧又要了瓶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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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故意開玩笑:“沈哥不會有女朋友了吧?女朋友管得嚴,所以不敢喝酒?”
沈霧散淡地扯了下唇角,沒有回答也沒有解釋,衆人又是一陣起哄。
等酒水送上來,那瓶果汁卻是給花楺的。
聯想起剛才的聊天內容,衆人眼睛不住在沈霧和花柔之間打轉,越看越覺得配,這兩人都是神仙般的人物,配在一起簡直太養眼了。
花楺還未通七情六欲,只覺得衆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卻又不知怪在哪裏。她看着自己杯裏和別人完全不同的橙色,緩緩眨了下眼。
沈霧瞧出她的心思,漫不經心地說:“年紀小,就不該喝酒。”
他這樣說,花楺面上不敢反駁,心裏卻不服氣。
“明明一千多歲了呢……”按照她的年紀,可以做在座大多數人的太太太太奶奶了。
炎小邪本來心情不錯,見衆人起哄沈霧和花楺,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那醜丫頭能和人精似的沈霧相配?被賣了都要幫忙數錢的傻瓜。
他心情不好,喝酒就格外的猛,一瓶接着一瓶,直接當清水喝。
工作人員都是普通人類,哪裏能和他拼酒,沒多久就都喝趴下了。
他拉着陶池繼續喝,到最後,兩人都醉得不分天南地北。
陶池看着趴倒一片的工作人員,臉上寫滿興奮:“哇!這個雞腿好大哦,這只龍蝦也是!”
醉酒後的陶池力氣大的驚人,沈霧他們忙着摁住他雙手雙腿,省得他去禍害別人。
這種時候,花楺這種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當然是離得遠遠的就好。
忽然耳邊一片熱氣。
花楺轉頭,就看到炎小邪不知何時坐到她身邊,手臂支着下巴,眨了下漆黑如墨的眼睛,迷茫地盯着她看。
“你有哪裏不舒服嗎?”花楺關心地問。
“沒,我又沒醉。”炎小邪甩甩頭,慢吞吞地說。
花楺瞅着他臉頰上的紅暈,捂嘴偷笑。
見她笑,炎小邪不由自主也笑起來,立馬又板起來臉。
“醜丫頭。”他說。
“我不醜。”花楺糾正。
“好好,”炎小邪難得好說話,“你不醜。”
“丫頭。”炎小邪定定地看着花楺。
“嗯?”
“你說,你究竟有哪裏好?”
“……”這話讓她怎麽回答!
炎小邪似乎并沒期待她回答,自顧自地說起來。
“你究竟有哪點好?不就是長得美了點,性子柔了點,身子軟了點麽?怎麽大家都那麽喜歡你呢?”
“每個人都喜歡你,就連我,都不得不喜歡你……”
“真是個讓人讨厭的丫頭……”
花楺驚呆,她剛才聽到了什麽?
炎小邪竟然說……喜歡她?他一直欺負她,怎麽可能喜歡她呢!
“哎,小爺我聰明一世,竟然栽到你這麽個傻丫頭手裏。”
炎小邪半阖着眼,聲音有些飄渺。
“第一次見你時,你那麽醜,是我見過最醜的丫頭,怎麽就喜歡了呢,還是一見鐘情的那種……”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花楺的房間門就被人敲得砰砰作響。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開門,門外站着一臉無措的炎小邪。
炎小邪有些尴尬地問:“昨晚我喝醉了?”
花楺打了個哈欠,點頭:“你醉了,醉得厲害。”
炎小邪:“……”
“聽說……昨晚是你在照顧我?”
花楺繼續點頭。
“我耍酒瘋沒有?”
“耍了,差點把酒店拆了。”
“……”
炎小邪問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什麽拆了幾扇門,摔碎幾瓶酒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
後來。
他輕咳一聲:“那……我說什麽瘋話沒有?”
那張帥氣的臉龐上,表情變得有些緊張。
花楺恍然想起昨晚的告白。
半晌,她搖着頭說:“沒有,你什麽都沒說。”
那樣的話,說出來會尴尬吧,更何況昨晚他只是醉酒說胡話而已。
“真的沒有嗎?”炎小邪再三确定。
“沒有,确實沒有,的确沒有,絕對沒有。”花楺堅定地說。
“那就好。”
炎小邪顯然松了一口氣,又恢複平日裏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打量着花楺,勾起唇角:“啧啧,我說你是個醜丫頭還不信,你看你睡一覺就頭發亂成這樣,趕緊進去吧,別出來吓着人!”
花楺憤憤地伸出手,朝他肩膀狠狠錘過去一記粉拳。
炎小邪敏捷地跳到兩步開外,讓她撲了個空。
花楺“砰”得一聲關上門,站到鏡子前打量着自己,伸手揉了下頭發。
“很亂嗎,也沒有很亂啊……”
炎小邪雙手插兜,心情很好地朝回走,想起剛才花楺像只小奶貓似的朝自己撲過來,不由得一笑。
轉角遇到清晨出來覓食的陶池,昨晚他醉酒後沒有吃多少飯,活活餓醒了。
陶池認真看着他的臉,鄙視地說:“大早晨發什麽春,笑成這樣!你遇到什麽開心事了嗎?還是遇到了喜歡的人?”
炎小邪心跳驟停,慌忙收斂笑容:“胡說八道,誰會喜歡那個醜丫頭!”
他應該不喜歡那個給人下蠱的醜丫頭……吧……
陶池眨眨大眼睛:“你喜歡花花嗎?”
炎小邪一陣氣血沸騰:“不喜歡!”
看着那道離開的僵硬身影,陶池懵懵地摸摸頭,按照他剛才的路線走。
“咚咚咚。”
花楺剛合上眼,敲門聲再次響起。
她憤憤地下床,憤憤地打開門,小臉難得染上幾分薄怒。
“你還有完沒完了……”明明那麽生氣,說出話來卻依舊柔柔的。
門外站着的,是一臉懵逼的陶池。
原來不是炎小邪。
花楺小臉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有什麽事嗎?”
陶池把她的肩膀朝門裏面推:“你快去換衣服,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現在嗎?”花楺看了看窗外還黑漆漆的天色,不确定地問。
陶池重重點頭,聲音裏染上雀躍:“有些美食只能這時候吃到,你快去換衣服,我等你~”
花楺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看到陶池正在吃棒棒糖,陶池見她出來,手往兜裏掏了掏:“給你一個。”
花楺看看靜靜躺在他掌心裏的棒棒糖,有些眼熟:“這是你從家裏帶來的?”
陶池臨來雲城之前,把他那一大包零食,每一份都用筆畫了個桃子,美其名曰“陶氏印章”。
“對啊,”陶池邊舔棒棒糖邊說,“我那一大包零食都炸了,只有這幾個棒棒糖還完整。”
提起昨天,花楺想起那個龐大可怕的身軀,打了個冷戰。
“我不吃,你也不要吃了,落到地上髒了。”
陶池不以為然地收回手:“哎呀,哪有那麽計較,你不吃就算啦,走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他們幾個都沒吃過的哦!”
出了酒店,三四點鐘的天色還未亮,路上行人少得可憐,偶爾一輛閃着燈的轎車飛馳而過,就像幽靈車似的,耳邊響起呼嘯的聲音。
陶池領着花楺左拐右拐,來到一個小巷子裏,前面都是黑漆漆的,中央兩個紅燈籠吊在牆上,昏黃的燈光有些不真實。
“就是這裏,”陶池一臉雀躍,“這家店超好吃的,我無意間發現,渺渺他們都不知道,你是我帶過來的第一個人。”
花楺擡頭望向頭頂匾額,上面蒼勁有力地寫着“三不管酒館”幾個大字。
“三不管,”她默念,“什麽意思?”
“管它什麽意思呢,好吃就行了!”陶池迫不及待拉着花楺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