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懲治王家

懲治王家

外婆來的很快,手上還拿着藥膏,剛走進辦公室,王媽媽就緊随其後。

王媽媽剛進門就哭天喊地,嘴裏叫着心肝肉乖寶,摟過王小山查看情況,看到王小山幹涸在人中皮膚上的血跡時,嚎哭聲又大了一個音量,王媽媽轉頭怒視坐在旁邊的裴安,兇戾的三角眼惡狠狠盯着裴安,裴安打了個哆嗦,顧淨上前擋住她的目光,對丁老師說:“老師,你來說說吧。”

外婆抖着手查看裴安,掏出藥膏細細抹在裴安臉上,這時老師開口說:“是這樣的,王小山先罵裴安,裴安氣不過和王小山打起來了…”

話音未落,王媽媽就急急開口:“那也不能打人啊,看我們家小山,鼻血都打出來了,小山你說,你罵他什麽了?”

“我讓他看我的新手表,他不理我,我就罵他怪物、野種,沒有爸爸,我說錯了嗎?”王小山憤憤開口。

顧淨撐着椅背的手一緊,眸光越發低沉,接觸到目光的王小傘瑟縮了下;外婆氣急,捂着胸口說:“你這孩子,真是沒有教養,你家裏就是這麽教你罵同學的嗎?”

“你這是什麽話,我看你是個老人沒有說你,你還罵我兒子,為老不尊!”王媽媽潑辣,聞言叉着腰指着外婆就罵,“再說我兒子說錯了嗎,你們家小孩有病,白頭發像什麽樣子,不是怪物是什麽;從來就沒有見過他爸爸,不知道你們家女兒從哪來的小孩。”話落還啐了一口。

“王媽媽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太過分了!”眼看事态控制不住,丁老師一拍桌子,王媽媽這才收斂一點。

“這件事受害者明顯就是裴安,之前開學沒多久,我接裴安時還看到這位王同學堵在教室欺負裴安,這就是校園暴力!裴安經過這件事後,性格越發孤僻,已經對裴安産生了很深的影響;我相信老師絕不會姑息這種情況,也希望學校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顧淨扶着拍着胸口順氣的外婆,沉聲開口。

丁老師臉色一僵,想起之前上面打的招呼,飛快思索合适的方案。

“這件事确實是王小山的錯,下周一升旗大會上王小山當衆念八百字檢讨!”

“憑什麽啊,我們小山也受傷了,我懷疑裴安把我兒子腦袋打出問題了,我要去醫院檢查!”

“裴安受傷更嚴重,身上淤青一大片,臉上的傷痕現在還沒消呢,要檢查一起檢查!”顧淨方寸不讓。

王媽媽看到裴安遍布紅斑的臉,想着萬一檢查出什麽大問題就得不償失了,轉眼又看到王小山幹涸的鼻血,又說道:“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們小山還見血了,裴安也得檢讨!”一旁的王小山也來勁了,嚷嚷道:“就是,裴安也罵我了,他怎麽不用檢讨?”

丁老師看着王小山母子不依不饒的樣子,也來氣了:“王小山之前還經常對裴安言語辱罵霸淩,看你們這樣子也沒有悔改之心,那就給王小山記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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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還扯上記過了?我們不是答應檢讨了嗎,照這麽說裴安也得記過!”

“好了,你們對這個結果還不滿意的話就記入檔案吧!”丁老師一拍桌子,把王媽媽吓一跳,一聽要記入檔案,連忙閉嘴;轉頭橫了還想再理論的王小山一眼。

裴安沒想到這次老師沒有和稀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顧淨,出了辦公室門就迫不及待的想和顧哥說話,看到外婆在這才作罷。

顧淨捏了捏裴安的手,對外婆說:“外婆,安安這事已經處理好了,您先回去吧,放學我接安安一起走。”

“好好好,麻煩你啦,安安這孩子可憐哦…”外婆摸着裴安的頭,對着顧淨點點頭,将藥膏遞給顧淨,轉身蹒跚着回家。

“顧哥!今天老師沒有讓着王小山媽媽诶!”裴安看外婆走遠了,握着顧淨的手興奮的搖了搖。

“怎麽?之前老師經常讓着王小山讓你受委屈嗎?”

“之前的老師說不過王小山媽媽,氣哭的也有呢,王小山媽媽嘴巴可厲害了,幸好這個老師不怕她…”

顧淨聽着裴安叽叽喳喳的說話,拿出外婆交給他的藥膏,輕柔的給裴安臉頰上藥,心裏翻湧着沉沉的怒氣。

晚上,裴安練習完書法,顧淨課程也告一段落,兩人坐在書房吃着點心,顧淨沉吟着,斟酌的對裴安說:“安安,你這個年級的課程已經學的很不錯了,你想跳級嗎?”

“我可以跳級嗎顧哥?”裴安捏着點心吃,臉頰旁還沾着點心渣,白天的紅斑已經微微褪去,在燈光下還是可以明顯看出痕跡。

“可以的,我給你出的題目你都寫對了,跳一級沒問題的。”顧淨抽了張紙,将裴安臉頰上的點心渣擦去。今天的事情讓顧淨感到後怕,裴安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傷,不同年級讓顧淨很難及時關注到裴安,裴安現在的知識量足夠跳到五年級,他還可以讓裴安和自己同一個班級。

“好呀顧哥,跳級需要什麽東西嗎,我不會诶。”裴安吃完一塊點心,顧淨拉過他的手,給裴安擦拭指尖沾着的點心渣,頭也不擡的說:“我知道需要什麽材料,到時候我整理給你。”

“嗯嗯。”顧淨又取出一張濕巾,細致的擦拭裴安臉頰上的點心殘渣,看着裴安微垂的眼睛,淺色的睫毛被燈光打出陰影,投射在臉頰上,薄薄的眼皮也在随着眼珠轉動而顫動,眼皮還帶着淺淡的粉,王家怎麽敢?想着在辦公室裏王小山的話,心裏怒火更甚。

送走裴安後,顧淨從抽屜取出一份資料慢慢翻看,标題赫然寫着王家的詳細資料,顧淨看着,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便取下眼鏡準備休息。

顧淨很快準備好了跳級的材料,交給裴安讓他呈交上去;在晚秋,經過校領導評估和顧淨的施壓下,決定讓裴安在下學期通過考試後正式跳級,顧淨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也在這段時間對裴安學習更加上心,連裴安日常的長笛和書法都沒有怎麽安排;裴安也沒有意見,裴安身體不好,腦子卻出奇的好用,對顧淨安排的課程越發得心應手。

王小山這段時間也沒有作什麽妖,偶爾在下課間隙會聽到同學們在讨論王小山爸爸失業,家裏天天吵架,鬧到要離婚的程度,連帶着王小山也越發的憔悴,成績比之前更差了。

不過這不在裴安思考範圍內,裴安每天和顧淨膩在一起,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不同于外公外婆的愛護,遠在市裏媽媽的牽挂,是他和顧哥之間獨有的羁絆。上課除了寫顧哥給他出的題目之外,就是想着放學怎麽哄着顧哥給自己買炸年糕吃。

“顧哥,快要元旦節了诶,今天老師要我們回家後想一個節目報上去,元旦晚會上表演呢,晚會結束後我們去集市上看煙花好不好?”顧淨抱着熱乎乎的炸年糕,年糕氤氲的熱氣撲上臉頰,裴安臉頰也是紅彤彤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顧淨。

顧淨手裏捏着準備給裴安擦嘴的紙巾,垂眸看着裴安,裴安今天穿的是黑色棉襖,上面印着小龍,脖頸上也圍着灰色的圍巾,還戴着外婆手織的帽子,襯着裴安臉更小了,一眼看過去最顯眼的就是裴安的臉,在光線下看着白的反光;定定看了會兒,伸出手将有點擋住裴安嘴巴的圍巾向下扯了一點,顧淨才答道:“好,元旦陪你去看煙花,不過你別說害怕啊。”

“才不會呢,之前元旦外公外婆睡得早,我一個人不想去,今年有你啦,我才不會怕呢。”裴安咬了口年糕,含含糊糊的又說:“每次元旦之後聽到同學說煙花多好看多好看,我都好羨慕呢。”

顧淨摸了摸裴安臉頰,被裴安蹭了蹭,帶着笑意開口說:“說好了啊,不許又找借口不出門。”裴安自上學後就一直有人拿他的膚色和頭發說事,性格也愈發孤僻,到後來都有點社恐的樣子,顧淨三番五次想拉着裴安出去逛逛都失敗了。

“顧哥你說我晚會上表演長笛好不好,我已經學會好幾首曲子了呢。”

“唔,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确定你敢上臺嗎?”學校的禮堂顧淨在之前就去過,是小型舞臺的樣子,舞臺下是一排排椅子,可以容納整個學校的人。

裴安想到之前元旦晚會,舞臺下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人,心裏有點發怵,想着腿肚子就有點發抖。轉眼看到顧淨帶笑的眼睛,又出馊主意:“要不顧哥你上去表演,我在後臺給你伴樂怎麽樣?”

“淨出馊主意,我上去表演什麽?”顧淨蹙着眉,沒好氣的說。

裴安摳摳臉頰,一時也沒想到好主意,将吃完了的炒年糕盒子扔到垃圾桶,任由顧淨給他擦嘴擦完嘴又換張濕巾擦拭手指。裴安手指白淨,不知道是不是練習長笛的原因,手指修長,指尖泛着粉,像春天開在枝頭的桃花瓣。

“安安想上臺表演是很好的想法,不用怕,緊張的話可以看着我,我到時候應該坐在前排。”顧淨慢條斯理的擦拭着裴安泛粉的指尖,将髒掉的濕紙巾扔進垃圾桶,牽着裴安發涼的手,沉吟了會兒又開口:“晚會開始之前會有彩排的,我也會陪着你,不用擔心。”

聽着顧淨沉着的嗓音,裴安不安跳動的心也安定下來,點點頭,說:“那就好,我看着顧哥就不怕了。”

耳邊裴安的聲音一點一點傳來,顧淨牽着裴安,在暮光中一步一步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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