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顧淨受傷
顧淨受傷
隔天上課，裴安隐約聽見同學在讨論陳聲。
“聽說了嗎，陳聲他們周末在網吧上網的時候被人把手打斷了。”
“真的嗎？”
“真的啊，我朋友跟他一個班的，他們班還計劃着放學去醫院看陳聲呢，他們一群人就陳聲傷的最重，還在住院呢，手上都打了石膏。”
“這麽嚴重？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不知道，聽一起去的人說，他打游戲的時候嘴裏不幹不淨的，把大哥惹火了，拖到網吧後面的巷子裏打了一頓。”
“好可怕，陳聲他們報警了嗎？”
“哪敢報警啊，他們去的黑網吧，身份證都不要的那種，被家裏知道了不得再打一頓？”
“那他們怎麽和家裏說的啊？”
“他們跟家裏說是和別人打籃球傷的，什麽籃球會把臉都打成豬頭啊，也就他們家裏人相信，現在還在和一起受傷的人扯皮呢。”
“不過這種事也不意外啦，那群人整天不上課，說是打籃球，都知道是溜出去上網去了，又喜歡罵人，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就是，仗着自己是籃球隊的，整天欺負人，人裴安脾氣多好啊，上次他們還堵在校門口，要拿籃球砸裴安呢。”
裴安聽到自己名字，耳朵微微動了下，想繼續聽下去，上課鈴響了，老師也走進教室宣布上課，這才作罷。
裴安撐着下巴聽老師在講臺上講課，心裏思索着陳聲的事，會不會影響顧淨；顧淨現在越來越忙了，也和籃球教練說了退出，出了這事，顧淨恐怕退不了隊了。
陳聲性格張狂，平時除了籃球訓練就是在學校橫行霸道，很多人都看不慣他們，出了這事，學校不少人都松了口氣；陳聲看不慣顧淨，也不敢惹他，只敢對着裴安陰陽怪氣嘲諷，裴安沒理過陳聲，最嚴重的就是上次陳聲拿籃球砸他了，陳聲出事了，裴安心裏也泛着隐隐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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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淨那邊，在裴安上課的時候，他站在籃球教練的辦公室裏，也聽說了這事，他提交的退隊申請書被教練扣在桌子上，坐在辦公椅上的教練還在勸他不要退隊，顧淨低着頭，态度很是誠懇。
“顧淨啊，你這個人才我們學校十分重視，也指望你給我們學校拿到更多榮譽，你看看要不要再堅持堅持？”
“不用了老師，我快要高考了，準備收心好好學習，籃球隊活動就不參與了，辛苦您簽字，我拿到教務處去。”
教練看真的勸不動顧淨，嘆了口氣，将申請書拿過準備簽字，剛落筆，又頓了頓，筆尖在紙上凝成一個黑點，說道：“周五還有和隔壁二中的籃球賽，現在籃球隊跟着陳聲的那幾個人估計上不了場，你看看這次比賽你怎麽樣？也是這學期最後一次了。”
顧淨垂眸看着教練垂在簽字欄的筆尖，心裏思索着，半晌才應了，教練眉開眼笑，在簽字欄上寫上自己名字。
顧淨拿着簽完字的申請書，往教務處走去，想着陳聲現在應該在醫院打着石膏，扔出籃球的手也無法動彈了吧？唇角微勾，掏出手機，往一個賬號轉去一筆錢，陰郁的心情這才好轉。
中午顧淨接裴安下課，聽裴安難掩興奮的和自己說陳聲被打，眼裏透出笑意，又聽到裴安問：“陳聲住院了，籃球隊是不是要你上場啊？”
“教練和我說了，讓我上周五那一場，結束了之後我就不在籃球隊了。”
裴安側頭看向顧淨，問：“顧哥，你申請了退隊嗎？”
“看路，”顧淨将裴安的頭轉過去，又說：“提了，退隊書都交到教務處了，這場打完就沒了。”
“太好了，周五我去看你打球吧顧哥。”
“可以，我給你找個好位置。”
……
在裴安的翹首以盼中，終于等到了周五，這天是和二中的比賽，學校讓高一高二的同學都來看比賽；裴安所在的一中一直以成績見長，運動方面稍顯不足，在以往的籃球比賽中，二中都把一中壓在下面，直到顧淨加入才勝了幾場。
裴安抱着給顧淨買的電解質水走向更衣室；更衣室內，顧淨已經換好球服，肌肉結實的手臂在燈光下明晃晃的。
裴安探出頭，看着正在戴護腕的顧淨，顧淨聽見動靜轉頭，看着瓷白的小臉探頭探腦看着自己，不免失笑：“鬼鬼祟祟，幹嘛呢？”
“我怕有別人嘛。”裴安眨眨眼，走進來，伸手捏顧淨胳膊，驚嘆着開口：“哇！顧哥你的胳膊好硬哦。像鹵過的鴨腿。”
顧淨白了一眼裴安，沒好氣的說：“整天就想着吃，也不見長肉。”顧淨帶好護腕，肌肉放松下來，又聽見裴安咋咋呼呼地說：“現在又軟了，好神奇！”
顧淨硬生生氣笑了，轉身揉捏着裴安臉頰，咬牙切齒地說：“裴安你嘴巴沒有把門的是吧？”
裴安被捏成金魚嘴，奮力掙紮想拯救自己臉蛋，奈何顧淨力氣太大，只能撅着金魚嘴說：“錯了顧哥，真的錯了，我給你帶了水，別捏了。”
顧淨松開手，看見裴安抱在懷裏的水，嗤笑一聲：“算你還有良心，第一排中間是我給你留的位置，上面放着蘋果，餓了就先吃着墊墊。”
裴安摸摸被捏紅的臉頰，悶聲悶氣的應了，将水擰開遞給顧淨，顧淨接過喝了一口，遞給裴安，又說：“等會看球注意點，別被砸到了。”
“好嘞顧哥，我先出去了。”
顧淨點了點頭，那頭教練在喊着集合，他走過去站在隊伍裏。
裴安找到座位坐下，看着球員陸陸續續上場，裴安第一眼就看見顧淨，他站在第一排，長身鶴立，旁邊的人在和他說話，顧淨微微側頭，發帶将垂落的發絲圈起，露出優越的五官，垂眸聽人講話的時候有種溫柔的感覺。
裴安聽見尖叫聲，夾雜着顧淨的名字，他坐正身體，目光緊緊盯着顧淨。
一聲哨響，比賽開始，裴安看着顧淨在場上奔跑，将一個一個球投進籃筐，現場滿是歡呼聲，顧淨的名字被喊的震天響，裴安微笑着看着顧淨勢如破竹，将比分打到了3:1，歡呼聲此起彼伏。
中場休息時，顧淨擦擦汗，走到裴安旁邊坐下，裴安将手裏捂的微微發熱的水遞給顧淨，顧淨接過，喝水時喉結滾動，一滴汗珠順着滾動的喉結沒入衣領，裴安覺得有點發熱，臉蛋微紅。
裴安抽出濕紙巾幫顧淨擦拭汗水，絲絲汗味混着顧淨身上的烏木香，裴安有點醺醺然，臉頰愈發紅。
“安安臉怎麽這麽紅，很熱嗎？”顧淨擰上瓶蓋，看見裴安酡紅的臉頰，有些擔心。
“沒…沒有。”裴安看着顧淨微微低頭，湊到自己耳邊低聲問；周圍還有同學激動的讨論，顧淨的名字被時常提及，但是裴安無暇顧及，只能感受到顧淨說話時拂到自己的耳邊的熱氣，還有泛着磁性低沉的好聽男聲。
顧淨放下水，擦擦手上的髒污，确認幹淨了才伸手探向裴安額頭，發現沒有發熱才放下心來，又說：“要是場館裏太熱就提前回去吧，我打完給你帶炸年糕。”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回去。”裴安拉下顧淨的手，捏捏顧淨汗涔涔的手臂，調笑着說：“顧哥你好厲害，我看到你進了好幾個球，全場都是女孩子歡呼你名字。”
顧淨睨了一眼裴安，将他的手拉下來，取出濕巾細細擦拭，叮囑道：“餓了就把蘋果吃了，下半場結束了就沒了。”
“知道啦顧哥。”裴安應着，看着顧淨又喝了口水，這才站起上場。
下半場比賽明顯更加焦灼，進球數也多了起來，顧淨專注的盯着二中拿球的人，飛快思索着進攻路線。
裴安緊緊盯着顧淨，他發現好多次二中球員想用手肘拐顧淨，都被顧淨躲過了，裁判哨聲遲遲沒有響起，裴安蹙着眉，專心盯着顧淨。
“同學，你和顧淨關系是不是很好啊？”
裴安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扯了一下，轉頭聽見一個杏眼女生拉着自己衣服，怯生生地問。
“什麽？”場館歡呼聲一刻不停，裴安有些沒有聽清楚，微微側頭，問到。
女生有點不好意思，臉頰微紅，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遍；裴安這次聽清了，他抿抿嘴，問道：“有什麽事嗎？”
女生聞言更害羞了，将一張帶着粉，折得精巧的紙條遞給裴安，在裴安耳邊說：“我是隔壁二中的，關注顧淨好久了，麻煩你将這個給顧淨，拜托拜托。”
女生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乞求的看着裴安，裴安捏捏指腹，回過神來，接過女生遞來的紙條，點點頭。
女生見狀，欣喜起來，說：“我叫吳妩，千萬要記得啊，要是顧淨不想加就算了。”
裴安低頭将紙條裝進口袋，突然聽到場上一陣驚呼，轉頭看去。
場上一中的學生圍成圈，隔壁二中的站在一旁，裴安眨眨眼，沒看見顧淨的身影，他想到某種可能，臉色煞白，猛然站起身，張望着顧淨，這時裁判的哨聲響起。
周圍叽叽喳喳的聲音傳進耳朵。
“二中的太惡心了，打不過就使陰招！”
“顧淨看着受傷很嚴重啊，都站不起來了。”
裴安聽見這話，臉色愈發慘白，沖到場上，扒開人群，看見顧淨躺在地上捂着腳踝，冷汗一滴滴順着下颌線滴落在地上，裴安沖過去，顫聲問：“顧哥，顧哥你怎麽樣？”
“沒事。”顧淨順着裴安的力道站起來，受傷的腳踝無法觸地，微微勾着。
裁判走過來驅散人群，查看着顧淨腳踝；裁判捏了捏，判斷骨頭狀況，顧淨唇色更白幾分，裴安看着眼眶發紅，扶着顧淨的手捏了捏，顧淨感覺到裴安的緊張，拍了拍裴安手背，擡眼看向隔壁二中站在最前面的男生。
那個男生接觸到目光，嘴角一撇，白了一眼顧淨。
觀衆席上的同學都了解了情況，齊聲喊着卑鄙，二中球員被喊的低下頭。
裁判查看了顧淨的傷勢，站起來，旁邊等着的叫來呢一疊聲問：“怎麽樣，嚴重嗎？”
裴安聞言緊緊盯着裁判，裁判環視一圈，才開口說：“韌帶拉傷，不能上場了。”
教練松了口氣，指揮着隊員将顧淨扶到休息室，顧淨看了一眼裁判，冷聲說：“二中的馮豐不正當防守，造成我韌帶拉傷，根據規則，要紅牌罰下。”
觀衆席還在喊着卑鄙，裁判額頭滲出汗水，騎虎難下。
教練也嚴肅要求，旁邊站着的馮豐眼睛豁然擡起，惡狠狠看着顧淨；顧淨古井無波回視，馮豐咬咬牙，看着裁判拿出紅牌，出示在他眼前。
馮豐臉色愈發難看，将手裏的籃球狠狠一砸，轉身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