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前往德國

前往德國

主辦方提供的機票很貼心，是頭等艙，顧淨将裴安的護照和證件放好，拉着裴安前往機場。

裴安很興奮，臉頰都暈上淺紅，耳朵裏塞着耳機，播放德語音頻；這幾天忙着比賽，都沒有多少時間背單詞，幸好之前的底子不錯，可以正常交流。

從酒店退房的時候，顧淨就只和裴安說德語，裴安有點生疏，回答的也磕磕絆絆，有些單詞還需要想一下才能念出來；顧淨耐心和裴安對話，裴安倒是急了，上了車就抱着自己的單詞本背，顧淨和他說話也不理。

顧淨也不強求，打開筆記本辦公，竊聽器每到晚上十二點就會發過來音頻，顧淨之前還聽聽，音頻大部分都是男男女女的喘息，聽得顧淨連連作嘔，現在只轉到文字，看看有沒有有用的信息。

今天的音頻有些變化，翻譯的文字顯示李子謹回到了李家，看起來是李厲軒強制喊回去的，翻譯出的文字還帶着好幾個感嘆號。

「爸，你喊我回來幹嘛，你和媽過二人世界不好嗎？」

「我讓你進公司，你就是這麽工作的？」

「怎麽，我請合作方談生意，不下點血本帶去會所，怎麽談？」

「放屁！！我看是你想去吧？」

「怎麽這麽說話，我這也是為了公司，再說了，這公司以後都是我的，要我出去談業務，銷售部是幹什麽吃的？」

「李子謹！！！我就是這麽教你的？銷售部的經理已經和我說了，幾個現成的單子都被你談沒了，就你這樣還想要公司？想都別想！！」

「厲軒，子謹他還小，你慢慢教嘛，別生氣，子謹之前都沒有接觸過，一時用錯了方法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璇璇，不是我不教，是他心思沒在這個上面，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的種了，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怎麽可能不是你的種，子謹是男孩，我一個女人家又不會教，你之前心思全在顧家那個女人身上，子謹現在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嘛，你還得花些心思，才可以放心将公司交給子謹，你退休後我們就去國外度假，這麽多年我都沒有和你旅游過呢。」

「好好好，我多花些心思，之前說的夏威夷度假，跑不了的，還是你貼心，以前天天對着顧秋華那張臉，我心裏都梗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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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一行字顯現，顧淨唇角微勾，眼裏的陰郁幾乎凝成實質，他還沒死呢，李厲軒就将公司當成自己的了？真惡心啊，惡心得顧淨感覺身上湧動的一半李厲軒血液，都在散發刺鼻的惡臭。

“顧哥，這個詞的發音是什麽啊？我還沒搞懂，AI發的音不清不楚的…”旁邊的裴安遞過手機，頁面停留在一個單詞上。

顧淨回神，咬了下舌尖，喚回理智，将筆記本關上，看着裴安手機上的單詞，眼角餘光還可以看到裴安抿緊的唇，顧淨心底松了松，攬過裴安，溫聲回答裴安的問題。

車很快到達機場，深冬季節，出行的人也絲毫沒有變少，裴安牽着顧淨，拿着護照和證件去值機，顧淨買了相鄰的座位，攬着裴安排隊。

這還是裴安第一次和顧淨一起坐飛機，看到紙質機票稀罕得不行，拉着顧淨要拍照發朋友圈；裴安微信沒有幾個人，除了親人和顧淨，就是長笛老師德語老師等，圈子幹淨的不行。

顧淨由着裴安鬧，将機票的個人信息打碼後，裴安點擊發送，美滋滋看着照片上的兩張機票挨得緊緊的。

興奮過後，裴安撅着嘴說餓了，看着時間還夠，顧淨帶着他去機場餐廳吃飯，裴安吃了兩口，就苦着臉說難吃，顧淨氣笑了，捏着裴安臉頰，咬着牙說：“裴安安，你是真能折騰啊！”

裴安拼命掙脫顧淨的手，揉着臉說：“沒辦法，就是難吃，不信你嘗一口？”

顧淨白了裴安一眼，接過碗嘗了一口，愣是被嘴裏的味道沖得不能咀嚼，看到裴安期待得看着自己，嘴裏還連聲問道：“是的吧是的吧，是難吃的吧？”

顧淨眼一閉，硬生生吞下這一口食物，故作輕松地說：“還好，沒有那麽難吃。”這份飯是顧淨點的，想着簡單的蓋飯應該難吃不到哪去，填肚子夠了，沒想到機場的蓋飯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的難吃。

裴安一副懷疑的表情，拿過筷子想再嘗一口，顧淨握着他的手腕，強笑着：“你覺得難吃就不吃了，我們去VIP休息室吃點小零食。”口腔裏還彌漫着怪異的味道，顧淨臉有點綠，喝了幾口水才壓下這個味道。

休息室還有水果提供，裴安被那飯吃的沒有胃口，拈了好幾個水果，清新的水果壓下飯的味道，裴安舒服些了，叉了一塊哈密瓜喂顧淨，顧淨接過，看着裴安吃的雙眼眯起，唇角微勾。

裴安和顧淨都沒有大件行李，沒有辦托運，顧淨推着箱子牽着裴安登機；頭等艙的乘客上機較早，飛機上都沒有什麽人，顧淨将行李放好，裴安在興奮的左轉右轉，研究座椅上的按鍵，空姐也送上歡迎飲品，毛毯拖鞋之類的也放在座位上。

顧淨揉揉額角，坐在座位上，對興奮的左摸右摸的裴安問道：“安安，這次航行時間挺長的，中途不轉機，你要不要先睡會兒？”

裴安找到可以将座椅降下去的按鈕，看着座椅緩緩放下，聞言轉頭回道：“不要，我現在還不困，困了再睡。”

乘客陸陸續續上機，飛機已經嗡鳴起來，裴安趕緊坐好，系上安全帶，這時空姐也走進頭等艙，溫柔地說明注意事項。

這架飛機頭等艙的人數不多，裴安看了下，整個艙只有他和顧淨兩個人，空姐服務得很周到，裴安有些饞酒單上的酒，戳了戳顧淨胳膊，素白的指尖指着一款氣泡酒，眼神期待。

顧淨看得好笑，讓空姐給裴安倒了一小杯；裴安抿了一口，有些被辣到，吐出一截嫣紅的舌尖，顧淨眼神暗了暗，選了一杯香槟，壓下蠢蠢欲動的心。

裴安咂了咂嘴，覺得口味不錯，又喝了一口，才在顧淨的阻止下放下酒杯；飛機已經滑行了，裴安換上拖鞋，将厚重的外套脫掉，露出裏面毛茸茸的毛衣，塞了塊水果在嘴裏，安分坐好。

飛機升空，裴安将遮光板拉上去，看着機身底下的雲層；上次來綏市時幾乎是睡過去的，這次有顧淨在身邊，倒是活潑了很多，看着外面的雲層目不轉睛；透過雲層，還可以看到地面上密密麻麻仿佛電路板的建築。

顧淨坐過來，扶着裴安的腰，怕他看入迷了摔到，看着裴安貼着玻璃的瓷白臉頰，顧淨心底溫軟，隔着空氣輕輕描摹裴安的輪廓。

裴安的興奮勁過得也快，開始有點犯困；顧淨将裴安的座椅放平，将毛毯拆開蓋到已經開始揉眼睛的裴安身上，從座椅上邊的小格子裏摸出眼罩給他帶上，輕拍着背哄裴安睡覺；他們和德國有時差，剛剛還在發愁怎麽哄裴安睡覺。

機艙內一片靜谧，顧淨看着裴安睡出紅暈的臉頰，悄然俯身印下一吻，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甜軟。

裴安醒的時候還有點迷糊，機艙有些昏暗，裴安也沒戴眼鏡，眯着眼看着隔着過道的顧淨，他正在看文件，高挺的鼻梁上還挂着眼睛，只開了一盞閱讀燈，線條清晰利落的側臉隐沒在黑暗中，看的裴安心髒愈發急促。

裴安喘了口氣，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在心裏默背單詞，心緒慢慢平靜；裴安動動，坐起身來，顧淨見狀，拿下眼鏡，幫着裴安升起座位，手邊還放着溫水，顧淨小心地喂裴安喝了點。

裴安這下清醒了，被顧淨伺候的舒服極了，習慣性地埋進顧淨脖頸，說話嗓音還帶着剛睡醒的黏糊：“顧哥，你對我好好啊！”

顧淨摸摸裴安的手，見沒有涼意才放心，聞言調笑道：“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你想我對別人好？”

“不想！”裴安聲音大了一點，睡得亂糟糟的腦袋拱着顧淨脖頸，顧淨被癢得笑出聲，将亂蹭的裴安挖起來，溫聲說：“快到飯點了，想吃什麽可以和空姐說，用德語可以嗎？”國際航班的空姐都是會說對應國家的語言的，顧淨有心想讓裴安鍛煉鍛煉。

裴安聽見這話有點緊張，唇開開合合，半晌，放棄抵抗地一頭鑽進顧淨懷裏，悶悶地說：“要是我說的不好，空姐聽不懂怎麽辦？”

“不會的，我不是在嘛，別害怕。”顧淨含笑拍拍裴安的背，按響呼叫鈴。

空姐很快過來了，裴安咽咽口水，眼睛不好意思盯着空姐，只盯着空姐的領花，咬咬唇，鼓起勇氣開口用德語敘說自己的需求。

空姐很有禮貌，全程微笑看着裴安，語氣輕柔地用德語和裴安确認需求，顧淨含笑看着裴安，裴安握着顧淨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氣，臉頰也泛着紅暈。

空姐确認了裴安的需求，用德語說了一句您德語很好，朝裴安點點頭，去備餐了；裴安臉蛋漲紅，抱着顧淨胳膊不撒手，顧淨捏捏裴安臉頰，溫聲說道：“安安很棒，說的沒有問題。”

裴安有些激動，揉捏着顧淨指腹玩，空姐上了餐前水果和甜點，柔聲解釋正餐正在準備，裴安點點頭，又要了一杯氣泡酒，顧淨有些不贊同，又想着讓裴安倒時差，便由着他了。

裴安吃完飯，窗外已經黑漆漆了，時不時可以看到地面燈火通明，裴安剛睡醒，就着了部電影，和顧淨肩并肩一起看。

“安安，起來了，我們快到了。”

裴安被熟悉的聲線叫醒，迷迷糊糊睜開眼，遮光板已經被關上，睡前看的電影也結束好久，轉頭，顧淨将蓋在身上的毯子放到一邊，走來身邊。

“幾點了？”裴安揉揉眼睛，慢慢坐起。

“快十點了，飛機大概十一點降落。”顧淨柔聲道，伸手給裴安整理睡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又道：“起來洗個臉，等會兒空姐來上早餐，和昨天一樣，可以嗎？”

裴安拿過眼鏡戴上，點點頭，用德語回了顧淨，顧淨含笑看着晃晃悠悠去洗漱的裴安，将裴安的随身物品收拾好。

裴安帶着滿臉水汽回來，顧淨輕柔地給他擦臉，整理微微打濕的額發；空姐這時也過來詢問，裴安閉着眼讓過顧淨擦臉，對空姐敘說需求，空姐點點頭，下去準備早餐。

裴安捧着微微冒着熱氣的牛奶，嘴裏還包着一個燒麥，含糊地說：“沒想到還真有燒麥，頭等艙是無所不能的嗎？”

顧淨喝着粥，聽見這話，笑着回答：“頭等艙需要照顧每位客人的口味，常見的食物都是有的。”

裴安将嘴裏的燒麥咽下，點點頭，抿了一口熱牛奶，渾身暖洋洋的，裴安惬意地眯起眼。

吃過早餐，沒有坐多久，空姐就來通知準備下降，裴安點點頭，看到自己到處亂放的東西被顧淨收拾好了，臉上漾出甜笑，抱着顧淨胳膊調笑道：“田螺顧哥。”

顧淨沒好氣的橫了一眼裴安，冷聲道：“難不成還指望你啊？東丢一個西丢一個。”

裴安搖晃着顧淨胳膊撒嬌，顧淨将遮光板關好，飛機已經開始下降，微微有些颠簸；機艙響起播報，機長用中文和德語各播報三遍，裴安聽得仔細，結束後朝顧淨邀功：“播報的德語我都聽懂了！”

顧淨捏捏裴安臉頰，笑着誇他真棒。

飛機落地，頭等艙先下機，乘坐機場大巴前往航站樓，再步行前往機場出口。

裴安牽着顧淨的手走在航站樓內，好奇地看着周圍不同膚色不同語言的人們，厚實的圍巾很好的擋住了裴安驚訝張大的嘴。

出了機場，顧淨訂的酒店車已經到了，舉着名牌張望着；顧淨推着箱子走過去，核對身份後坐上車，車內擺放兩瓶純淨水，顧淨沒動，裴安現在也不渴，正在好奇的張望車內飾。

車子很快開動，酒店離得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司機服務很熱情，将行李箱拿出來交給行李員，顧淨拉着裴安區辦理入住，行李員将行李箱已經送到房間了。

顧淨刷開房門，他開的是個套間，裝飾得很有德國風味，書房會客室等功能區域一應俱全。

裴安顧不上打量房間，直奔大床，渾身脫力一般撲到床上；雖然一路上差不多都是睡過去的，裴安還是覺得累的不行。

顧淨還在收拾行李箱，将裴安的衣物一件件整理好，看着床上一灘爛泥的裴安，問道：“現在還早，要不要洗個澡睡一會兒？中午我們出去逛逛。”

裴安還埋在被子裏，聞言探出腦袋，點點頭，顧淨取出裴安的換洗衣服放到浴室，絮絮叨叨地囑咐：“浴巾我給你放裏面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也在，想用酒店的也行，拖鞋穿好，浴室很滑，別摔了。”

裴安正在脫衣服，聽着顧淨的絮叨，頭都大了，連連點頭應道：“知道了顧哥，有浴缸嗎，我想泡澡。”

顧淨皺皺眉，思襯一會兒，回道：“晚上吧，我等會兒把浴缸洗洗；你喜歡的沐浴球牌子，這邊有專賣店，下午我們去看看？”

“太好了！我在他們官網上看到了新款，可惜國內沒有，下午去看看這兒有沒有。”裴安開心起來，加快速度脫衣服，只穿着貼身衣物，趿拉上拖鞋，竄進浴室洗澡。

浴室很快響起水聲，顧淨努力将心思放在收拾東西上，浴室水聲像是無孔不入，勾起顧淨心底的不倫欲望；顧淨喉結滾了滾，放棄和意志抵抗，轉身出門，坐在會客區，借着煙草的辛辣，壓制住蠢蠢欲動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