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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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細雨飄搖,如霧似煙迷蒙了夜色。閃爍的車燈,璀璨的霓虹在這輕漫雨霧的映襯下,朦朦胧胧,亦真亦幻。尉遲勳端着咖啡站在窗前,鳥瞰腳下的七彩繁華。

咖啡冒出的熱氣熏白了玻璃,尉遲勳伸出修長的食指在玻璃上畫出一個漩渦形狀,身處激流漩渦的中心,這場暗潮湧動,變幻莫測的游戲将尉遲勳徹底拉進了黑暗的深潭。

輕啜一口慢慢變涼咖啡,問自己,尉遲勳你的良知是否和手中漸漸失溫的咖啡一樣,在殘酷的現實中慢慢被消磨殆盡,直至冰涼,失去人性。窗中映照的人影只是靜靜地無奈地站着,這答案,他也想知道。

時針超過八點,他還沒來,尉遲勳放下咖啡,拿出手機,翻出花小見的號碼,發了個簡訊過去:小見還沒下班嗎?

大約過了五分鐘,花小見的回信才過來:在路上了,今天工作多,一刻鐘到。

終于要來了,桌上是已經準備好的兩人晚餐,精致的酒杯裏乘好了石榴石紅液體,鮮豔的紅酒和雪白的桌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像兩朵盛開的妖冶玫瑰。

尉遲勳将半個指甲大小的一粒白色藥片放進了一杯紅酒中,一串氣泡過後,酒面歸于平靜,顏色氣味都與之前無異。做好一切準備,尉遲勳進卧室換好浴袍,走進了浴室。

花小見氣喘籲籲的來到尉遲勳家門口,剛剛下班還趕回家了一趟,将沒做完的報表放回家,罕見地,那個小日本居然沒在家,顧不得這麽多了,尉遲勳的簡訊像是一條牽引他的繩,今晚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和尉遲勳晚餐才是重中之重。

禮貌的叩門,等了片刻,沒有人來開門,再叩,還是沒有反映,花小見只好掏出鑰匙自己開門。

尉遲勳家格局跟自己家一樣,複合式,三室兩廳兩衛,除了裝修不一樣,花小見還真以為自己回家了。

內室裝修以白色調為主,給人幹淨整潔的感覺,但暖色太少,連窗簾都是白色的,幹淨之餘給人一種肅然起敬的嚴肅感,還有些單調。花小見不大喜歡這種風格,這裏讓他聯想到了醫院。

“尉遲勳——”花小見站在玄關叫了一聲,主人不在,貿然進入好像有些不好。

“尉遲勳——我來了!”加大音量,因為自己也住這樣的房子,所以花小見知道,如果尉遲勳在卧室或者廚房,很可能聽不到來自門口的聲音。

果然,尉遲勳的聲音從浴室傳來:“小見嗎?自己進來吧,我快好了。”

花小見換好鞋,走到沙發邊,躺下。太累了,從早忙到晚,一大堆資料要整理,還要編寫景昕的除名通告,新晉的警員考試資料也要逐一歸類,小憩一會,等尉遲勳出來在……還沒想完,花小見就已經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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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勳從浴室出來,故意将浴袍領子打得很開,原以為花小見會像上次一樣露出呆呆的樣子,沒想到,這豬……

這豬居然睡着了,還打呼!尉遲勳扶額,要怎樣的粗大神經才能在第一次進入別人家裏就旁若無人地呼呼大睡。

蹲在花小見身邊,戳戳他的臉蛋,尉遲勳第一次這麽近距離仔細觀察長大後的花小見。

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臉上毛孔很細,毛發也不濃密,因為他臉上沒有使用過刮胡刀的痕跡,飽滿的額頭上長了一顆小小的青春魅力豆,內火太旺盛了。他好像是冒雨過來的,柔順的發絲還帶著些濕潤,用手上的幹燥毛巾輕輕替他擦拭發間雨露。花小見動動,稍微側了一下身,嘴還“吧唧,吧唧”咂吧了幾下,只有這唇沒有變,大小色澤跟小時差不多呢。小時候的他就活潑好動,一副運動健将的體魄,沒想到長大了還是這麽陽光,比小時候更耀眼。

青澀的記憶在見到花小見後慢慢複蘇,那幾年暗無天日的生活讓尉遲勳漸漸忘記了童年的美好,只是為什麽是小見。

我怎麽忍心傷害你?你為什麽是他兒子?為什麽要當警察?為什麽是你?

尉遲勳閉上眼,吻上那張承載了美好記憶的唇,不敢睜着眼吻他,他如清晨陽光般幹淨清透的氣質讓尉遲勳的陰暗無處閃躲,光鮮的外面下,內在早已污黑一片,尉遲勳把心和靈魂都出賣給了惡魔。要想得到救贖,代價就是背叛。

花小見覺得嘴唇癢癢的,像是被什麽小動物啃咬一般,慢慢睜開眼,出現在眼前的是尉遲勳放大的俊臉,那麽近,彼此呼吸可聞,那麽清晰,他微顫的長睫根根分明。他在吻自己?!

“啊?!!!”花小見受到驚吓,連連往沙發裏面退。

尉遲勳笑着站起來雙手交叉環胸,一派悠然自得:“睡美人終于被王子的吻喚醒了,那麽請問睡美人,現在能吃晚餐了嗎?王子等了你一天,已經很餓了。”

尉遲勳半開玩笑似的鎮定,顯得花小見剛才驚吓的動作看起來很矯情,我也是個男人,花小見暗中為自己打氣。

尉遲勳紳士地為花小見挪開椅子,花小見一屁股坐在上面,端起紅酒大喝兩口,不知怎地有些口幹舌燥。

尉遲勳舉起酒杯,邀約:“小見,一別這麽多年,為了我們的重逢,幹杯。”

“幹!”花小見豪邁地飲空杯中的酒。

尉遲勳只是淺呡了一點,指指自己的浴袍,笑着對花小見說:“小見,你自己先吃,我去換個衣服。”

望着尉遲勳的背影,花小見感到自己身上出現一種莫名的躁/動情緒,一股熱流在體內四處亂串,着急地尋找出口。這種感覺好久不曾有了,青春懵懂時,經常有這樣的沖動,可是怎麽會?難道自己真的是gay?對方是尉遲勳呀,他不僅是男人,還是自己的同學和一直崇敬的人,完了完了,太邪惡了,堕落了。

花小見一直不停地自我檢讨,沒注意到尉遲勳已經換完衣服出來了。

“小見,你覺得我穿警服怎麽樣?”

尉遲勳走到花小見面前,扯扯衣角将警服拉平:“小見?”

花小見愣了,确切來說是癡了,他一眨不眨地緊盯着尉遲勳,他媽的,太帥了。

穿着白色警長服的尉遲勳,高傲挺拔,警服棱角分明的剪裁帶着些許禁/欲的氣質,才沐浴不久的勳微濕淩亂的短發和敞開兩顆扣子的衣領,恰好使得頸部優美的線條若隐若現,打破了制服的嚴謹。兩種截然不同的極端,禁/欲和魅惑竟奇跡般地完美結合,讓人不禁産生深層幻想,想窺探這身白色制服下的誘人身體。

制服肩章上的銀白國徽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着幽幽銀光,蠱惑着邪思萌芽,刺激着人類最原始的征服本能,雄性荷爾蒙在旺盛分泌,欲/望一觸即發。

花小見只覺得體內邪火升騰,氣血上湧,那處腫脹欲裂,鼻子癢癢的,有什麽熱乎乎的液體正往外湧出,擦擦鼻子,鮮紅色的液體順指流下。

鼻血?!花小見連忙用手捂住鼻子:“對不起,借用一下洗手間。”說完便旋風似地沖進了洗手間。

放了一盆水,将臉埋進水裏,真丢臉,居然對着一個大男人流鼻血,他穿警服的樣子又不是沒看過,雖然是很帥啦,不過……哎!真的堕落了。

“咔嚓”身後有人進來,随後洗手間的門被鎖上。

“小見”

身體被拉起,花小見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尉遲勳抵在了浴室的牆上,有水珠流進了眼裏,花小見睜不開眼,只能僵硬地站着,尉遲勳究竟要做什麽?

尉遲勳久久沒有動靜,似乎在審視他,忽然一股暖流侵透全身,花小見艱難地睜開眼,只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慢慢流了出來,今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吧?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尉遲勳不知什麽時候把警服的外套脫了,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他手裏拿着大號花灑,将自己和花小見都澆了個透,單薄的襯衣遇水後變成半透明狀,緊貼着尉遲勳健美的身體,優美的肌肉線條在濕衣的包裹下若隐若現,胸前小粒已經傲然挺立,大顆水珠延着優雅的頸部線條,一路向下順着鎖骨滑進胸前,隐沒不見。

“尉遲……尉遲勳,你幹啥?”

明知故問,尉遲勳掩住花小見的嘴:“叫我勳”

輕輕擦去花小見流出的鼻血,尉遲勳沉沉笑了:“小見,你很激動?”

“我……唔……”

不讓花小見有說話的機會,熱氣驟然逼近,尉遲勳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耳邊是嘩嘩的水聲,唇上是火熱的纏綿。花灑被放置回原位,水幕下兩人緊緊擁在一起。

第一次,花小見第一次失控,體內有一股亟欲勃發的情感在叫嚣,讓一向有自持力的花小見亂了方寸。尉遲勳撬開他的唇,卻半天不進入,舌頭只在齒間徘徊,試探的舔/舐,惱人的挑逗。花小見在情愛方面雖說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也不是省油的燈,堂堂警隊花神花小帥,在年少輕狂的時候還是俘虜過許多少女的芳心,被他征服女人也為數不少,不過和男人一起,他還是平生頭一次,尉遲勳充滿男性獨特麝香的體味萦繞在鼻端,健壯的身體是征服力量的誘惑,淺嘗即止的吻撩撥的花小見心癢難耐,一個轉身,花小見将尉遲勳反壓在了身後的牆上,化被動為主動。

這是一個激情四射的濕熱長吻,抛開了顧慮,解除了束縛。花小見捧着尉遲勳的臉,吻住他的唇,尉遲勳的舌頭試探地伸出來,被花小見一下卷住,慢慢吮咀。

尉遲勳沒想到花小見吻技這麽娴熟,看外表他還以為花小見在男歡方面是個雛兒。

花小見不斷深入,深喉的重舔,唇瓣的碾壓,霸道占有般的深喉吻讓尉遲勳綿軟了身體,肺中空氣的大量流失導致頭腦一片空白,那靈活的舌還在口中翻卷旋轉,力氣被抽空,尉遲勳只能死死抱着花小見,不讓自己滑到地上。

“小見……好厲害……唔……”

一個吻就讓尉遲勳到了臨界點,花小見重重地咬了一口尉遲勳紅腫的唇瓣。

“勳,正餐還沒上呢,你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嗎?制服誘惑很成功哦,我會好好回報你的。”

花小見咬住勳的耳垂,沉聲道:“通常有禁欲氣質的人都喜歡粗暴的性/愛,你也是吧,我正巧也是,讓我來滿足你。”

是你主動勾引我的,男人一樣照吃。

花小見抓住尉遲勳的襯衣領口,用力一扯,紐扣崩壞散落一地,濕透的襯衣被撕裂,剩下衣領還挂在脖子上,尉遲勳雙眼迷離,拉着花小見的手,仰靠的瓷磚上,起伏的胸膛上布滿水珠,微啓的薄唇淺淺地發出陣陣急促的喘息聲,雖然沒有女人那樣白皙豐腴的肉體,可勳的身體現在散發出的極致誘惑力比豐盈女人更有吸引力,花小見眼中獸性的光芒大漲,随即欺身壓上。

勳,你魅惑的樣子讓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征服!從來不知道你這麽熱情。

人前剛強,人後嬌郎,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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