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密室中漆黑一片,唯獨姜絨手上的火折子有光亮,密室地面坑坑窪窪泥漿泛濫。姜絨抱着唐無雙循着唐麒兩人的腳印急忙追,不過追出一裏地就聽到了明顯的打鬥聲。

唐麒和唐淩殊果然在密室裏遇到了埋伏。

姜絨帶着唐無雙趕到,發現地上全是被破壞的機關和暗器,唐明一定是在這密道裏留下了致命的機關,所幸唐麒兩人沒有中招,不然都等不到姜絨他們過來。

唐麒回頭就看到自己的師弟帶着傷重的唐無雙,眼裏立刻冒火了,怒道:“姜絨!外面的機關你不夠玩的嗎!我說的話你當耳旁風?!”

姜絨立刻反駁:“我要來幫你!上面什麽人也沒有,唐明一定是在這裏設了埋伏!”

另一邊,唐淩殊大喜過望,姜絨竟然找到唐無雙了!

“無雙!你沒事吧!”若不是前面還有敵人,唐淩殊已經沖過去把唐無雙抱進懷裏了。

姜絨把懷裏的唐無雙掩護到身後,讓唐無雙抱着他的脖子,準備随時動手幫助唐麒二人。眼前狹窄的密道裏滿是血腥味,這些血腥氣味隐隐透着另一股詭異的味道,姜絨靈敏的嗅覺已經在提醒他,包圍唐淩殊和唐麒的這群打手情況不對。

不過再不對勁,普通人也不可能抵擋得了唐門獨門的鸩毒,姜絨看準時機,噼裏啪啦甩出一堆暗器,每一個暗器都精準地紮進敵人的心髒和頸側要害。借着火折子的光亮,姜絨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準頭就是這麽犀利,他這麽多年的暗器功夫可不是白練的!

然而事情并不如姜絨的預想,他暗器上的鸩毒是經過淬煉又與另外幾種見效極快的藥物混合而成,按理說是能做到見血封喉的,可是那幾個中了暗器的打手竟然只是微微顫動身體,緊接着繼續不要命似的攻擊擋在前面的唐麒和唐淩殊。

“怎麽回事!”姜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還有人中了鸩毒還不死的嗎?即便不死也該痛苦無比啊!而且他明明都擊中對方的要害了啊,怎麽會行動如初?

“不砍斷他們的手腳和首級,他們是不會停下的!”唐淩殊砍去一個敵人的腦袋,這才有時間去回應姜絨的話。

姜絨和唐無雙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他們面前散落許多殘肢,全是那些穿着黑衣短打的敵人的。

“回頭,我斷後!”

唐麒的話音剛落,來路傳來轟隆巨響,他們來的那段密道竟是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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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姜絨大喊,抱着就唐無雙就往前沖。

“無雙!”

“無雙!”

在這種生死關頭,兩個男人迅速圍過來朝唐無雙伸手,姜絨見狀也不逞強直接把唐無雙交給了唐麒。唐淩殊一時愣住。

前有不畏生死的敵人,後無退避之路,他們沒得選,只能往前沖。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又蹦出一個敵人撲到姜絨身邊,姜絨一腳踹過去,但姜絨手裏只有一把不足一寸的匕首,想要像唐淩殊說的那樣砍斷對方的手腳幾乎不可能。這時,唐麒突然塞了貼身的短劍到他手裏。

手指相觸的時候,姜絨心裏高興得不行,笑嘻嘻地逗唐麒:“師兄你不生氣啦!”

唐麒還抱着唐無雙,随意瞥向姜絨,冷冷道:“回去家法。”

“師父才不給你家法呢!”姜絨劈開襲擊過來的手臂、腦袋,一鼓作氣沖到了前面給他們掠陣。

“姜絨!”唐麒怒吼,姜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從側後方撲來的敵人抓傷,所幸姜絨身手敏捷,躲開了許多,不然此時半臂肌肉都要被人抓下來。

“他們力氣真的好大!”姜絨回身揮劍,又将一個近身的敵人斬首。

密道中昏暗無光,剛剛那個火折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如果不是三人武藝高強,只怕此時已經是這些怪物掌下亡魂了。

密道越來越冷,寒冬的冷風如一把刮骨鋼刀,吹得衆人渾身發冷。但是,有風口也就說明他們離這個密道的出口越來越近了。

三人帶着唐無雙在密道中不知與那些怪物纏鬥了多久,幾乎都筋疲力盡了,那些怪物終于消停了,姜絨扶着密道的石壁喘氣說:“好像沒有追兵了。”

趁這個時候,姜絨再次拿出一支火折子,他們終于得到了些光亮。不看不知道,一看簡直是要吓死人,他們幾個一身烏黑的血跡,尤其是姜絨自己,他沖在前面,身上到處都是血肉和傷口,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唐麒見此臉色更冷,“我說過讓你不要自作主張!找到聖子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帶他脫困!”

姜絨知道他要生氣,立刻掏出一枚藥丹直接喂進他嘴裏,生生打斷他說話,“師兄你快吃藥吧。”

唐麒似乎是被氣得更嚴重了,姜絨忍不住偷笑,但他可不想給唐麒繼續發火的機會,他立刻奔向唐淩殊,跟個孩子似的獻寶說:“淩殊大哥,快吃,這是止血止疼的,我特地從烏長老房裏偷出來的!”

唐淩殊看着他一身的傷痕,推拒了,“你自己吃,我沒事。”

姜絨不肯收回,“我還有呢……”

“再不走只怕連吃藥的機會也沒有了。”唐麒冷不丁冒出一句,抱着唐無雙往前走。

唐淩殊連忙跟上,跟唐麒商量道:“阿麒,換我來照顧無雙吧,你稍微歇息一下。”

看着眼前三人的動作,姜絨默默給自己喂藥。自從聖子成年,這樣的場面在唐門幾乎日日都能看見,唐門上下無人不知器堂堂主和少主是一對死敵,争奪權勢争奪聖子,都說一山不容二虎,以後肯定還會鬧出許多事端。

姜絨也勸過自己師兄行事應該溫和圓滑些,就算他再怎麽喜歡聖子也不要和少主起沖突,免得沒得到聖子青睐還因為得罪少主而惹惱了聖子,因為唐淩殊和聖子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嫡親師兄弟,聖子的心肯定是偏向唐淩殊的,而且門中許多弟子都在傳,其實唐淩殊和聖子已經私下有了盟約,連門主也默許了。

姜絨本來以為自己和師兄都沒什麽機會讨心上人的歡心了,誰知這兩年下來,聖子似乎對唐麒也有了好感,并不怎麽抗拒唐麒的親近。姜絨又不免燃起一點點小小的希望:或許,聖子和少主也只是比較親近的師兄弟罷了,沒有其他私情。

唐麒沒有買唐淩殊的賬,幾乎是無視了唐淩殊的話。姜絨忍不住替人尴尬又很是不好意思,自己師兄做人就是這麽刻薄霸道,唐淩殊是少主,他們雖然是堂主,但到底還是不如唐淩殊在門中的地位,他師兄怎麽總這麽傲氣無禮?

姜絨想着要不要插嘴緩和下氣氛,就聽到唐無雙開口了:“阿麒,你放下我,你也累了。”

姜絨暗暗松了一口氣,唐麒抱着一個人走了幾裏路,還打了一路,說不累肯定是騙人的。所以嘛,一定要順坡下……

唐麒直接打破姜絨美好的幻想:“不必,出口到了。”

熹微的日光照進地道,姜絨手裏的火折子也失了光彩。

一個嘶啞的男聲在密道外響起:“沒想到你們竟能活着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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