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幸好,他終于遇見她

幸好,他終于遇見她。

林然愣怔在原地,他聽說了昨晚的事,腦子裏只剩下怒氣,全然忘卻了,是怎樣的事讓沈水成為了這樣一個人。

到最後,他還是沉默着離去。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叮囑,“告訴那個和你通話的人,只此一次。”

林然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便大步走了。沈水的話,他當即便轉告了沈正南。

可是兩天後,沈正南名下僅有的一間小公司,還是被沈氏強勢收購。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許筱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了,房間內空無一人。她赤腳走下床,偌大的別墅,僅有一樓的洗手間裏,亮着微弱的光暈。

裏面傳來劇烈的撞擊聲,許筱擡了步子便要跑過去,卻又在擡起腳那一刻猛地停住。

許筱從未真正正視過她和沈水之間的問題,這一刻,如是。

她收回步子,輕輕地回到二樓卧房,抓住被子蒙住眼睛。只是這一次,用了很久,才重新睡過去。

清晨醒來時,沈水并不在家裏,她打給他,也是無人接聽。許筱只好自己收拾了行李,買了去往美國的機票。

直到她登機的前一刻,沈水的電話才打進來。

“你去哪了?”沈水急切地問她。

“我在機場啊!”許筱略有些心虛的開口,“我答應了豬豬去陪她一段時間。”

“不許去!”沈水厲聲阻止。

許筱頗有些無奈的翻個白眼,誰讓你不接我電話的?現在好了吧!她已經在機場,已然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眼看着前面檢查證件的已然輪到她,許筱慌忙說,“不說了啊,到我了,等我到了再打給你!”說着,就匆忙挂了電話。

只可惜,不知是否是老天眷顧沈水,許筱上了飛機後,起飛前幾分鐘,突然就有人心髒病發,這場航班被迫中止。說是要遲上一兩個小時。

許筱本也想着,時間不打緊,還是病人要緊。結果,一出去,就望見沈水站在外面,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她是逃犯一般。

許筱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頗是別扭的挪到他的身邊。

沈水當真是氣急了,眼見着她唇邊含笑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失而複得的喜悅卻是輕易洗去了那些惱怒。只剩下殘餘的恐慌和後怕。

許筱看着他緊抿的唇線,臉頰僵硬着一動不動。不由得捏了他的袖口,小幅度的晃悠着,一面又是拎了軟軟糯糯的嗓音頗是無辜的仰臉望着他,“你生氣啦?你不要生氣嘛!我答應了豬豬的,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許筱心知,依照沈水管理那麽大一間公司的境況,自然是不能陪她一起的。

不想,沈水轉過身,雙手捧住她的臉蛋,俯首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便低低道,“好!”

許筱猶如雷劈般僵硬在原地,卻聽得沈水依是無謂的說着,“不會太久,半小時,就可以起飛了。”

沈水看着許筱驚愕的表情,坦言,“找一個願意假裝犯病的人,很容易。”

許筱張了張嘴,終于是忍不住罵出聲,“我靠!還能這麽操作嗎?”

沈水攬住她的肩膀,“這是最簡單的!”

沈水的臉色終于松軟下來,不似他剛出現那一刻緊繃。許筱知道,她是能夠寬慰他,并且安撫他的。然而,這樣的認知,卻并不能令她覺得愉快。相反,心思還沉重了些許。

如是她猜想的不錯,沈水已然在有意無意的讓她看見他不為人知的那一面。或許肮髒,或者卑鄙。或許,不擇手段。

只是這樣的他,在揭開自己傷疤的時候,不疼麽?

機場果然很快有了通知,沈水同人交換了位置,坐在她身側。沈水靠着窗,她靠着沈水。

兩人的手十指交叉,許筱沉悶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在手上略用了力,湊到他的耳邊柔柔道,“沈水,有些事你不用告訴我。你知道,我一向是沒有什麽好奇心,我們可以就這樣一輩子。”

沈水渾身一僵,怔忪了一會兒,才轉過臉,眸間略有些潮濕的看着她,“傻瓜!”沈水垂首,額頭貼着她的額頭,頓了頓,方才拿過眼罩,幫許筱帶上,而後他轉過臉,面向一望無際的天空,淚水滑落臉龐。

沈水閉上眼,暗想,也許他這頭二十八年的不幸,全是為了讓他遇到她。

幸好,他終于遇見她。

飛機落地的時候,美國正是傍晚時分。許筱一出去,便望見豬豬揮舞着雙手站在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身邊。

那男人足足高了豬豬有一頭,她在他身旁歡呼雀躍着,竟是沒有半分拘謹。

許筱猜不準他們兩人關系的進展程度,也沒心情猜了。反正有沈水拉着行李,她便飛速跑過去,撞了豬豬一個滿懷。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其實也沒有太長時間不見,只是距離極遠,才總覺得似是很久沒見了。

兩人分開後,許筱才同林少将伸出的手相握。

接機的兩人都對許筱的到來表示了強烈歡迎,甚至握手後,林少将還從身後拿出一捧百合來。許筱笑嘻嘻的接過,眼看着沈水的臉色莫名冷了幾分。

許筱捧着花,一面向外走,一面湊近豬豬低聲問她,“你安排的?”

豬豬甚是得意地哼了哼,“那當然!”頓了頓,又是補充,“你放心,他本來就有求于你,一束花不算什麽。”

許筱悄悄扯扯她的袖子,“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們的關系很穩定,沒有必要這樣!”

“穩定嗎?”豬豬不确信的看着她。最近幾天她們沒有通話,并不知道許筱已然見過家長的事。

許筱點點頭,“非常穩定。”

“穩定到什麽程度?”

許筱揚了揚眉,唇邊的笑意有些藏不住。索性也不藏了,低笑着道,“不出意外,我會帶他去墓地見爺爺奶奶。”

豬豬驚異的不得了,不過礙于身後還有兩個人,便沒有細問。

到了豬豬所住的小區,沈水獨身去附近的酒店,許筱同豬豬一起,到她的小公寓去。林少将亦是自覺地暫時隐身。

兩人坐在綿軟的毯子上,一人靠着一側的牆,面對面的瞧着彼此。許筱張了張嘴,正要說話,豬豬突然起身,抱了一堆零食和飲料過來,而後才笑嘻嘻的示意她可以了。

許筱頗是無語的白她一眼,“那位林少将……拿下了?”

豬豬扁扁嘴,“沒有!太難了。”

“啊?”許筱疑慮的看着她,“怎麽還沒拿下?他那樣的軍人,應該很好撩才對啊!單看他的年齡和職銜來說,即便是真有家庭背景作為支撐,他個人的戰績應該也是很可觀的。既然有很可觀的戰績,那麽就他從小所接受的訓練而言,他接受的女性應該很有限。以你的資質……”許筱啧啧嘆息,十分不解。

“所以說呀!”豬豬咽了一口飲料,“人家才說我,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說着,又是咬牙恨恨道,“好像他見過很多似的!”頓了頓,又是咕哝着嘴瞪着許筱,“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呀!我一點套路都不會,再說了,我什麽時候撩過別人呀?都是人家對我生撲!”

“噗嗤!”許筱忍俊不禁,然而豬豬說的實在在理。不由得笑道,“嗯嗯,你漂亮,說什麽都對!”

豬豬亦是樂開了花,可她總不能一直任由許筱牽着鼻子走,當下就終止了這個話題,急切地追問她,“你別說我了,說說你吧,這才幾天哪,你就确定是他,不換別人了。我說許筱你這未免也太快了吧?人家閃婚的都不及你快。”

“怎麽會只是幾天?”許筱坐直了身子,故作硬撐的模樣,順勢還掰着手指頭像模像樣的數日子。“我和他認識也快一個月了,不短了。”

豬豬不理會她的逞強,果斷拆穿她,如那些好事的大媽一般揚着下巴說道,“是是是,不短。我可是知道,當初你和王渣渣談,可是談了好幾年才帶他見家長的。”

許筱聽着豬豬對王彥良慣常不客氣的稱呼,不由笑着提醒他,“人家有名字。”

“呀!”豬豬贊賞的看着她,“果然是走出來了。”往常她提起王彥良,許筱可是從未介意過她的不禮貌。這會兒有些理智了,不錯不錯!

“你不恨他了?”豬豬下意識問她,全然沒發覺話題再次被人帶跑了。

“談不上恨不恨吧!”許筱正經思索着,“就是覺得,在自己最慘的時候,他偏偏還過得那麽好,偏偏還要炫耀,就有些不甘心吧!”

豬豬聽她說着,愣了愣才猛地轉過神來,直直的指着她,“別轉移話題,老實交代,你和沈水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許筱倒吸一口氣,面色竟是真切的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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