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出車禍,死了

他出車禍,死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有種隐秘的關聯。偏生她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最終,只得以巧合來勸慰自己。畢竟,沈氏集團開發的房地産本就極多。

許筱發動了車子正要回去,忽然就接到林然的電話,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聯系。

“師哥?”許筱愣了愣才接聽電話。

“你現在在哪?”林然的語氣明顯透着急切。

“我……”許筱不知他有何事,“師哥你有什麽事嗎?”

“嗯,急事。”林然的語氣終于緩了緩,“你說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師哥你在診所嗎?”許筱猜測師哥聯系她多半也是遇到了非同尋常的病人,“我距離不遠,你等着,我開車過去。”

“好!”

許筱在去的路上,還琢磨着,到底是什麽樣的病人,會讓林然焦急成那個樣子。不想,她上了樓,還未及多說一句,突然眼前就出現一只老式的懷表,而後的事,她便全然沒了意識。

林然看着跌倒在他懷裏的女人,模樣和往常并無二致。仿佛還是那個嬉鬧怒罵的男子,懷裏也不過是他的玩伴而已。

可他眼底的深情太濃烈,濃烈的化不開。

“許筱,我本來就要放棄了。”林然苦澀開口,“可是憑什麽呢?對!興許我是沒有他那麽愛你,意志力也不夠堅定,輕易地就受人挑撥才會催眠了你。可我至少是安全的,我至少我不會傷害你。”

沈水接到林然電話,出現在林然辦公室的時候,一眼就望見了歪在躺椅上的許筱。她雙眼緊閉,似乎已然與這個世界隔離。

“你想做什麽?”沈水盯着他,眼底迸發出懾人的寒意。

林然在辦公桌後坐着,與他僅有一張辦公桌的距離。可他坐着,姿态卻是難得的清貴溫雅。“我能做什麽?”他笑得尤是恣意,“只不過将她催眠了,告訴她一些事實而已。”

沈水猛地上前,隔着桌子伸手鉗住他的脖頸,盯着他一字一頓道,“你不要逼我?”

林然眼看着沈水的眼睛泛了血色,不由得愈發想笑,然而他疼痛的話都有些說不出來,因而只是扯着嘴角艱難地開口道,“你怕了……是不是?咳咳……”

沈水手上愈發用力,林然仰起臉,額上青筋凸顯。直到,呼吸逐漸減弱,他終于還是擺擺手,做出示弱的姿态。

林然蹲下身不停咳嗽的時候,才後知後覺,他還是太沖動了,聽信了旁人的話就不管不顧的将許筱催眠,卻是忘了依照沈水現在的性子,當真敢擰斷他的脖子。

林然直起身的時候,已然看到沈水将許筱抱起,她在他懷裏,乖巧的像只小貓咪。

林然迷戀的看着那樣一副畫面,直到沈水的眼光要将他殺死,才讪讪的收回。而後從抽屜裏拿出一疊模糊不清的照片。

照片上是模糊不清的白,有人下跪,有人鞠躬,還有人隐身在旁人的身後。

“我不想知道你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許筱的。只怕我也沒機會知道。”林然苦笑,照片上的這個時間,他們兩個還不曾接受沈水的資助。他不知道時間會不會更早。“只是我……我還是不甘心,才會看了這些照片就難以自持。你自己……”林然深深地看他一眼,“以後多注意吧!”

沈水瞥一眼照片,冷冷道,“你轉告沈正南,如有下次,沈氏的錢他一分都不要妄想!”

沈水下樓後将許筱放在後座,他的手緊握着方向盤,臉色越發凝重,眼底暗流洶湧。行至半路的時候,一輛車在他一側發出刺耳的剎車聲,他才猛然驚醒些,而後迅速打給江溪,“到我的住處去,立刻!馬上!”

然而,江溪到的時候仍舊晚了些。

他砸開門,将招來的保安打發走,上了樓,進了主卧,就望見沈水正抱着許筱在床上,喃喃低語,“傻瓜,你怎麽會去找他呢?你不是說,不見他了麽?嗯?太不聽話了!”

江溪擰眉看着房間的一切,尤其,那個一動不動躺在沈水懷裏的女人,似乎……是死了。

江溪一有這個念頭,就陡然一個激靈,猛然又想起方才那個電話沈水急促的聲音,愈發慌亂,想要上前查看許筱的情況。

沈水豈容旁人觸碰許筱,一把就将江溪推開。江溪見這般情況,心下愈發不安。

他幾番上前,終于成功惹惱了沈水,也觸碰到了許筱裸露在外的手臂,冰涼如水。

江溪心下愈發慌亂,最後只得與沈水厮打起來。幸好,他還有些先見之明,打架之前,還記得先一步叫人進來,送許筱去醫院。

沈水眼見着許筱被人抱走,不由得怒目圓睜,眼底滿是血色。他再一出手,便是招招致命,江溪叫了兩個人和他一起,極是艱難地躲着他的拳頭,一面還要叮囑,任何人不可将今日所見所聞說出去。

直至沈水揮了拳頭,江溪避無可避,眼見得下盤就要中招,慌忙間出于本能不知拿了一個什麽尖銳的東西刺向他,幸而刺到一半的時候看清手上的水果刀,慌忙撤了力氣,可還是刺進了沈水的手臂,血液登時順着手臂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就紅了一大片。

江溪連忙叫了兩個人,一同将沈水送進醫院。

江溪将車子開得就要飛起,行至半路方才陡然轉過臉看向沈水,他果然清醒過來,正面色沉重的凝着手臂上的紗布。

江溪頗是自覺,坐直身子就要交代嫂子的事,沈水卻是一道淩厲的眼光看向他,“回去!”

“啊?”江溪驚異的張嘴,默默咽了口水才道,“你這個……傷口還是處理一下的好!”

“回去!”沈水眼裏的不耐愈發明顯。

“可是你的傷口……”江溪這一天被折騰的也沒了幾分耐性,就現在一垂眼還能看見手上沾染到的血跡,更別提當時傷口刺的有多深。“還是去醫院吧!”江溪底氣不甚足的堅持道。說罷,生怕沈水不滿,不由得繼續道,“你看你上次喝醉,折騰了我整整一宿,不就是動手打了一個腦殘粉嗎?你至于那個樣子嗎?”

“要我說,你既然那麽在乎嫂子的看法,你就乖乖去醫院。還有這次,即便是她見了林然,這能說明什麽呀?你就這麽打動幹戈,不是我說你,嫂子她心裏有你,你自己明白,不用這麽小心翼翼,你總不能把她變成玩具裝口袋裏吧!”

沈水果然悶了好一會兒沒再說話,江溪索性放緩了車速,打算好好同他說道說道。雖然他是不懂心理學那套,但他懂男人也懂沈水啊!

不曾想,也就這麽一會兒,沈水冷不丁就道,“我不放心。”

江溪曉得這是實話,但仍是頗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那是不自信。你不确信她能有愛你。”江溪大氣的拍拍他的肩膀,“我說你啊,就是太小心翼翼了,真心這回事,擱不住你這麽折騰。”

“回去吧!”沈水緊抿着唇,做了這麽個結論。

“靠!”江溪罵道,“白浪費這麽些口水。”

沈水亦是懶得再說什麽,側過身就去碰方向盤,一面道,“回去!”

許筱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手上正挂着水,江溪在一旁守着,瞧見她醒了,忙眉開眼笑的湊上前,“嫂子,你可是醒了,吓死我了!”

許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瞧見江溪那一雙腫成桃子的眼,猩紅的很,不知他是守夜了,還是哭過。當下,只好迎合着扯了嘴角。

“林然他……”許筱張張嘴,發覺嘴巴幹澀的厲害,江溪忙跳起來,大聲叫了請的女護工過來喂許筱水喝。

許筱還有些力氣,護工将她扶起,她便自己端着杯子喝了。

喝過水,才又問江溪,“你是從哪找到我的?林然呢?”她的記憶尚且停留在那一只老式的懷表上。

“嫂子!”江溪垂下眼,模樣耷拉着,已是明顯不悅了。“你幹嘛總是提林然呢?他不就是你的師哥嗎?你一直提他幹嘛?”

許筱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有些體會不清江溪這副神情的意義所在。難道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沈水的朋友也和他一樣是占有欲極強的性子?

可她沒看懂,卻也是照常解釋,“後來發生什麽了嗎?我只記得好像在師哥那裏,見了一只特別精美的懷表,後來的事就沒記憶了。是他将我催眠了,還是……”許筱默默吸一口氣,江溪還在,她無法檢查身體。“他……沒有做別的什麽吧?”許筱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生怕他說出什麽驚悚的話來。

江溪垂着頭,擡手扶額,手指劃過眉眼,嗓音低沉到須得仔細辨認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

他說,“嫂子,你怎麽不問我……沈水呢?”

“哦,他在哪呢?”許筱不以為意。

江溪擡起眼,眼中是一層霧蒙蒙的水珠,眸底腥紅。

他啞着嗓子道,“他出車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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