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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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愛》拍完,整個劇組即将回國,富田說要盡地主之誼,為他們慶祝,當然也是因為游子熵的面子大。

本來要提前回國的高菲卻選擇留下來,她要進一步确定朱依可和富田之間的茍且關系。

最難得的是,程一航也留了下來。

高菲正進行晨浴之後的護膚保養,門被敲響。

助理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高菲皺着眉頭打開門。

“是你?”高菲輕蔑地笑道,因為臉上貼着面膜,動作不敢太大。

“菲姐,早。”朱依可交疊着手平靜站在門口。

“哪有你早,怕是剛從什麽人的屋裏出來的吧?”高菲暗諷。

“從我自己屋裏來的。”

高菲冷笑,她昨天去了警廳,看到富田接朱依可出來,竟能讓富田親自去接,要說二人沒有關系,她是絕不信的。

朱依可瞧着高菲,高菲看上去沒有任何歉意,那次要不是她反應快,還不知道Mr王會對她做什麽,要不是富田,她不知道能不能從看守所出來。

朱依可眼裏斂起一層冰:“菲姐,有點東西想給你。”

不等高菲回答,朱依可徑直走了進去,跪坐到地墊上。

高菲疑惑地關上門,坐到她對面:“什麽東西?”

“啪”地一聲,朱依可将什麽放在了桌上,手覆蓋在那東西上面。

在高菲的疑惑中,朱依可一點一點移開手,而高菲的神情一點一點變扭曲,最後面膜滑了下來,滿臉的驚恐和怒火。

“朱依可!”高菲咆哮:“這是什麽!”

“照片呀。”難道還不認識嗎,朱依可平靜看着她。

高菲瞪大眼睛,顫抖地拿起照片,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紅一陣,綠一陣。

照片中高菲坐在劇組椅子上打哈欠,鼻孔眼也被清晰拍了出來,連鼻毛也看得一清二楚。

高菲吓得面無血色:“朱依可,把底片交出來!你想要什麽,我跟你換!”

朱依可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有底片。”

“你撒謊!”高菲抱住頭尖叫起來,她寧願去跳樓也不能讓照片公之于衆!寧願死也不能讓大家看到她的醜照!

高菲吓得眼淚飙出:“朱依可,我恨你,你想逼死我嗎!”

“算我求你,你把底片交出來!”

“沒有底片。”朱依可捧起保溫杯喝了口熱茶:“這是ps的。”

高菲一怔:“ps?”

“恩,我自己p的,”朱依可眯起眼:“高菲,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是只有你會耍陰謀詭計,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什麽都做得出來。”

高菲驚疑不定,神魂不安地看着朱依可,直到朱依可離開她還沒有回過魂。

怎麽可能ps的?

她驚恐地将照片放到陽光下,真是ps的嗎?怎麽會這麽真實,和她打哈欠的時候一模一樣!

朱依可這臭丫頭,要是ps,那技術也太好了點!

不會放過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高菲咬牙切齒,立刻打電話給一技術宅的親戚。

直到對方鑒定确實是ps,這才安了心。

*

在歡慶會,也就是富田為慶祝劇組順利拍完即将回國而準備的聚餐宴會開始之前,裕子去富田的住處找他。

富田看到站于門外的裕子,眉頭斂了起來。

裕子笑的時候眼睛很彎,和藹而溫柔,當初他同情裕子,也是為外甥犯下的過錯而愧疚,給了裕子出頭的機會。

裕子很聰明,很有禮貌,也很聽話,至少他一直以為如此。

“坐吧。”富田神色平靜,倒了碗茶招呼她。

“謝謝。”裕子笑道:“富田先生泡出來的茶,總是那樣清香濃郁,和您的人一樣醇厚有力。”

富田默默地飲茶。

翠綠的竹竿在池水中敲打一聲,發出清脆的響,漂亮的錦鯉在水裏游來游去,如同水中墨畫。

裕子的手指在茶碗邊沿摩挲:“那天晚上,我本想去看望依可,卻發現,譚先生去了警廳。”

原來如此嗎,富田心裏震驚無比,那日譚靖沒有回國,所以,那個Mr王突然撤訴,應該是譚靖的手筆吧?

富田面上并無高興,态度異常的冷漠:“裕子,我沒有告訴你朱依可被抓了起來,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裕子怔了下,垂頭不語。

“如果你再做多餘的事,我們就結束上下屬關系,”富田佛祖般的臉上像是挂了一層冰:“我可以推出一百個裕子。”

裕子垂着頭,沉默地捏緊手。

“以後,你只要做好分內的事。”

“是,富田先生。”裕子輕聲道。

富田看到裕子的身子有些顫抖,不由得嘆息起來,“裕子,譚先生那人心思很深,不是我那外甥能比得上的。”

*

歡慶會是在烤肉店進行的。

在這裏大家幾人一桌,一邊哈啤,一邊烤肉,說說笑笑,更加自在。

富田也是笑眯眯的,十分和藹,很讨大家喜歡。

畢竟是和他們游總合作的大老板,大家都想和富田坐在一個桌。

但能坐到那桌的都是挺有分量的人。

天鴻娛樂現在最強的王牌程一航被富田邀請坐在上首,李導也被客氣招待,高菲自然不必說,而裕子本就是富田旗下的藝人由天鴻代理,坐在那桌也無可厚非。

但是,朱依可坐在那桌是怎麽回事?她有什麽資格坐到主桌?

一些檸檬精們開始酸起來。

朱依可坐在那裏,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就像一群白天鵝裏面突然混進一只醜小鴨。

那只醜小鴨實在太過礙眼,哪怕她只是安靜地吃着烤肉。

別說其他人,朱依可自己也十分難受。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位置太擠了點,本來她去工作人員那混一桌多寬敞,富田先生非要把她塞進來,胳膊一動便碰到裕子。

“裕子,真是難為你用左手了。”

裕子笑道:“這是身為好朋友的我應該做的。”

朱依可已經習慣過于認真的裕子,笑了笑繼續吃東西。

裕子卻突然握住她的手:“依可,對不起。”

“啊?”不明白裕子為何道歉,事實上,自從認識裕子,她就沒看懂過裕子的言行。

“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對嗎?”

裕子握她的手很緊,朱依可覺得這話沒頭沒腦,但還是嗯了聲。

富田看到裕子和朱依可友好的畫面,滿意地點了下頭。

一直暗中觀察的高菲冷笑一聲,她現在幾乎百分百确定朱依可和富田勾搭上了,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國,想要看看游子熵知道真相時的反應。

呵呵,富田再厲害,終究只是個日本人,他在中國還能比得上游總不成?

朱依可這蠢貨,浪費了三年的時間去和游總玩欲擒故縱的爛把戲,游總沒上鈎,現在饑不擇食攀上富田,但一旦游總知道他們的關系,恐怕再也容不下朱依可。

畢竟,三年都沒到手的女人竟然被富田拱了,游子熵再不當回事,也不能容忍吧!

富田突然拿起酒杯,笑道:“朱小姐,我祝你日後飛黃騰達,事業起飛。”

朱依可愣了下,“謝謝富田先生。”雖然不可能,但人家富田先生也是一番好意。

富田笑眯眯地放下酒杯,這丫頭還不知道是譚靖救了她,譚先生将這個人情落到他頭上,也不知道存了什麽心。

他猜不透譚靖的心思,但和朱依可搞好關系準沒錯。

富田突然有些心疼譚先生,明明是譚先生救的人,當事人卻完全不知情,他突然有點想為譚靖說說好話。

富田清了清嗓子,湊到朱依可面前:“朱小姐,譚...譚靖很關心你呢。”

朱依可平靜地放下筷子,“富田先生,譚靖告訴我那本書他沒收下。”

富田尴尬愣住:“這個...”

“他說那本書對他沒有什麽意義,如果我想要,可以去您那裏拿回來。”

富田臉皮一抽,剛剛心裏泛起的那點對譚靖同情的心思瞬間碎成渣渣。

這譚先生是咋回事?

究竟想和朱依可斷?還是不斷啊?

怎麽百轉千回卻讓人看不懂呢?

朱依可看着突然尬住的富田,安慰道:“富田先生,我這個人可能命中帶煞,明明長得挺漂亮,就是遇不到好男人,我已經看開了,謝謝您的好意。不過,還是希望您能說到做到,給譚靖換個好工作。”

富田尴尬一笑,郁悶喝着小酒。

高菲一直盯着富田和朱依可,剛剛聽到富田祝朱依可飛黃騰達事業起飛,看來,富田要對朱依可砸資源了,高菲冷笑一聲,她倒要看看富田這資源能否過游子熵那一關。

歡慶會散場之後,大家都喝得有些醉。

連朱依可也喝了不少酒。

不知怎麽地就和程一航坐到了一輛車上。

程一航依舊神情高傲,抱着胳膊閉目小憩,維持着他孤傲王者的模樣。

發現有人看着他,程一航睜開眼,将眸光轉向目不轉睛盯着他的朱依可。

朱依可用紙巾掩着嘴消化掉一個酒嗝,酒後的紅暈還未散去,眼神也有些迷蒙:“一航,多謝你啊。”

程一航斂眉:“謝什麽?”

“你上次讓我小心點。”朱依可笑笑:“高菲那衰人真就對我做了很混賬的事,不過因為你的提醒,我本就提防着。”

“高菲?”程一航若有所思:“她算計你?”

這反應,難道程一航事先不知道高菲要害她?

朱依可問道:“你不知道她要算計我,那你讓我小心什麽?”

程一航挑眉:“沒什麽。”

旅館到了,程一航推開車門。

“等等,”朱依可叫住他:“哪有人說話只說一半的,你到底要我小心什麽?”

程一航側頭看向她,“你不知道?”

朱依可神情一呆:“我知道什麽?今天你們一個個說話都很莫名其妙。”

程一航黑眸沉定,嘴角揚起一抹高傲的弧度:“依可,你果真這麽笨,游子熵又怎麽會高看你。”

啥?

有沒有人能告訴她,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朱依可覺得今天活在雲裏霧裏。

她不知道的是,這種雲裏霧裏,會在回國之後真正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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