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現端倪
初現端倪
X市，一所大學校園內。
齊肩短發，穿着短裙的姑娘，嘴裏叼着個雪糕走在路邊，顯得腿長，路過的人略微施以贊嘆。
“段楠星，下午沒有課，你去不去網吧玩？”一個身穿背帶裙的頭發略長披肩的女子對着身邊的人說。
段楠星一口吞下了雪糕，含糊道：“不去，我回宿舍睡覺。”
于是二人分道揚镳。段楠星獨自回了宿舍。
宿舍是四人間，剛才的女生叫韓小娟、劉文婷、程武燕。這會兒也只有劉文婷還在宿舍看小說。
“星兒，你咋一人回來了？”劉文婷看到進門的段楠星親切問着。
九月底的天氣不見涼快，段楠星将手提袋裏的一個雪糕遞給劉文婷：“小娟去上網了呗。”
劉文婷拿着雪糕拆袋子：“我就知道。”
此時正好宿舍裏座機電話響起來。劉文婷看都沒看就說：“你的！”
段楠星聳肩連忙過去接。
一個宿舍的人大概都能猜到這個時間點兒來電的人只能是找段楠星的。每周周五下午這個時間，必有來電，必找段楠星。
“你好！”段楠星客氣一句。
“是我。”對面很慣常的來了一句。
段楠星：“我知道。你下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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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周過的好麽？”
“挺好的。”
不知不覺已經大二，雖然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本科學校，專科而已，但段楠星也算是光宗耀祖的邁入大學校園。以她那不怎麽入流的成績，當時所有人都很滿意。
當時填報志願選擇學校的時候，她很堅定的全部選擇了本省的專科，考上的是一所私立的學校，學費比較高。所學專業是學前教育。
感覺完全都不怎麽優秀，但都湊合下來也過得去。反正段楠星是十分感激了，至少不是“沒考上”！
“周末想回來麽？”電話那頭的人問。
段楠星：“我等會兒打電話問問奶奶，看她想不想吃‘綠豆糕’，不吃的話……”
“你少來！不想回來直接說，還學會拐彎抹角了？”電話那邊無情拆穿。
段楠星只好解釋：“太遠，坐車挺麻煩的，回去待不了多大會兒，國慶節我回去呗。”
“我就是習慣了這麽問……”說罷對方貌似在和身邊什麽人說了一會兒話才又接着話筒道：“門口大爺非要問我和誰打電話。”說罷“呵呵”一笑。
謝天單位的公用電話在門衛室裏。門口大爺一年多來每周五下班都能見到這個小夥子打電話。
“是不是又在關心你女朋友的問題？”段楠星直接點破。
“你閉嘴！”對面假裝愠怒。
段楠星嘻嘻一笑：“叔，你找什麽樣的女朋友啊？我……”很想知道，沒說出口被打斷。
什麽時候她完全習慣了來自這個人的所有關心，一絲不明所以的沖動，像小樹發了芽在身體裏成長，逐漸看出了一點苗頭。直到韓小娟剛開學沒多久在校園裏談了男朋友開始，段楠星便明白那是什麽。
而此刻心裏的酸澀都快脹滿心房了，還佯裝無所謂。真是慣會欺騙自己。
“你！”電話那頭的人直接說。
這個大聲一些的“你”讓段楠星差點心跳跳出嗓子眼，不自覺紅了臉。結果對面又接着說：“再瞎操心，回來領揍。”
段楠星撇嘴：“人家關心你啊。”
這賤兮兮的口氣，一聽就是裝不正經，對面沒上當，最後通牒：“等你國慶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挂掉電話段楠星摸了摸發燙的臉。總覺得上一刻能從電話潑出去看到那人的臉。聽他說動人的情話似的。
“你小表叔對你真的……”宿舍的劉文婷還在一邊看着，半天才說，“很好哎。”
這姑娘是個南方人，長得小巧玲珑，說話就很溫柔。
段楠星這下臉更紅了，不好意思道：“也……不是……就是，他人本來就挺好的……”
劉文婷顯然不信，但不戳破，就是癟嘴道：“你臉紅。”
段楠星整個人五雷轟頂，就不能假裝沒看到？“文婷，你，真讨厭。”
結果倆人對着傻笑了一陣，劉文婷才道：“你喜歡過男生麽？”
段楠星看她很認真的樣子，就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呢？”
劉文婷：“沒有，我小學時候就抓着院子裏的小男孩教他寫自己的名字，結果那個小男孩一直跟着我，大學了才擺脫，男人有時候也挺可怕的。”
“哈哈”段楠星笑，“這是什麽神奇經歷？”
“青梅竹馬？”劉文婷說，“不知道算不算，反正真沒什麽新鮮感。我來這裏的時候他還說：‘如果畢業你沒找到別的男孩，就嫁給我！’我說：‘嗯’。其實還挺想找別人試試的，但又感覺誰都一樣。”
“那你說不一定就要畢業嫁給他了。”段楠星總結道。
“我盡量想試試新的愛情，但可能結果确實如你所說。”劉文婷很無所謂的聳肩，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段楠星突然也好奇。
劉文婷卻說：“感覺你應該比我懂，我不喜歡青梅竹馬，特別讨厭，有種宿命的感覺。對他沒感覺，但是卻對別人也沒感覺，不知道你懂不懂那種絕望？”
段楠星搖頭，想到剛才打電話對面的謝天，升起一絲希望，看了看劉文婷，問：“我是不是……喜歡……他？”說罷指了指座機電話。
劉文婷顯然也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看向座機電話沒回答，只是聳聳肩。
結果段楠星被激發了訴說欲望，趁機繼續說：“是不是很不應該？”
劉文婷拿起自己手邊剛看的小說《窗外》，翻了翻又說：“你知道我看這些言情小說找補我缺失的戀愛感。裏面都教人勇敢去追逐愛。有些凄美又悲壯。看多了也覺得無趣的很，到自己想要試試的時候，看什麽都不如停留在小說裏。”
“悲壯？”段楠星心頭一震，不太想面對。
“哈哈，我那個，亂說的。不過感覺對你真的很好，你們……”劉文婷想了想，“不如在一起吧！”
雖然段楠星也不是很抗拒，但又真實得張嘴結舌說不出什麽話。
正好此時宿舍的程武燕又回來，沒見人，嗓門就先到了：“星兒，我剛在吃飯路上碰見張輝來着，他還問你在幹嘛，我說在宿舍。果然你就在宿舍。”
宿舍人都知道張輝是段楠星的追求者。
劉文婷無奈搖頭，段楠星說：“你怎麽老碰到他？”
“怎麽了嗎？”程武燕整個搞不清狀況似的，進門看見倆人都默默不語，“可能因為我這個就愛瞎溜達。”
程武燕是河南姑娘，有北方人百分之二百的豪邁感，總讓人有種要被拉去拜把子的錯覺。
段楠星不想說話，反正張輝她是不喜歡的，躲都來不及，總有人上趕着撮合似的。全宿舍大概就程武燕耿直過頭，看不出別的苗頭。
“我覺得張輝長得挺不錯的嘞，你咋就不喜歡人家？”程武燕往書桌旁一坐，大咧咧喝起了水。
“你別瞎操心了，人家有心上人。”劉文婷及時阻斷這人神經大條。
“啊？真的麽？是咱們校內的麽？帥不帥？”程武燕立馬忘了張輝，開始八卦新的對象。
劉文婷一聽，也有些好奇人長什麽模樣，便看向段楠星，眼神示意：“帥嗎？”
段楠星想推辭，在想到謝天那張臉的時候住了嘴。
在外人看來，她這就是真的默認了有喜歡之人。但段楠星原本還以為自己并不确定，或者只是對他是長輩這個問題耿耿于懷。
謝天那張臉一直都很清瘦，眼神漆黑寫滿了故事。笑起來有虎牙露出來的時候，就是個陽光大男孩。
襯衫很幹淨，身體板正。會撕柿子皮給她吃。
這張臉深刻又美好！
想着段楠星露出笑容，不自覺說了一句：“很帥！”
程武燕起哄：“喲，看來還真有喜歡的人了？”
劉文婷望着段楠星，兩個人互相沖對方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