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Scene29.主公大人
Scene29.主公大人
《這個世界不配擁有我》
文/系田
等夕陽散盡餘晖,淵誘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
她注視自己的手腕片刻,眼眸微斂,用日輪刀割開一道傷口。
空氣中彌漫着奇妙的血腥味。
淵誘在賭,賭自己的鮮血足夠鮮美,能讓某些低等生物以身犯險。
當狂風裹挾腥臭襲面而來,她笑了。
淵誘深邃的雙眸對上來者—成年男性,四肢健全,獨眼。
她面露惶恐,高聲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這一叫用盡渾身力氣,戀柱仍在她的宿舍逗留,不出五分鐘就能趕到。
淵誘顫抖着後退:“你,你不要過來!”
男鬼咧嘴一笑,展示森森白牙:“這麽美味的‘稀血’,我怎麽可能錯過!”
門外,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是時候了。
她的眼中掠過一陣殺意,低聲吟唱:“血鬼術—刻絲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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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漩渦狀的繭直奔對方而去。
破門而入的甘露寺蜜璃“恰巧”目睹這一幕。
她不可置信:“你……你會血鬼術?”
窗戶倒映出淵誘唇邊轉瞬即逝的微笑,她無暇顧及,拔刀砍向對方的脖頸。
男鬼轟然倒地,雙眼在化為灰燼前不甘地瞪着她,說出那句似曾相識的臺詞:
“你……你是鬼?”
所謂“血鬼術”,非“鬼”不能學。
淵誘欣慰于男鬼的遺言,她衷心希望蜜璃小姐也是這麽想的。
一陣疾風刮過耳畔,她敏捷地從旁閃避,唯獨一縷黑發輕輕落地。
淵誘轉身對上甘露寺蜜璃憤怒的臉龐。
“告訴我,你真的是鬼?”
淵誘眼神躲閃:“蜜璃小姐,你聽我解釋!”
引發沖突的要點:語焉不詳,姿态可疑。她演繹得惟妙惟肖。
果然下一秒,甘露寺的日輪刀直朝她劈來。
淵誘随意反抗兩下,束手就擒。
畢竟對打不是她的目的,被抓才是。
腳步聲如草原奔騰的群馬紛至沓來。
人人參觀了淵誘的慘狀。
她跪在地上,雙手被縛,但依舊頭頸高昂,不卑不亢:
“我不是鬼!”
淵誘喊出這句話的時機恰到好處,夜幕降臨,最直接驗證人鬼的方法不可實踐。
她當然要被懷疑。
圍觀的人們群情激昂,喊打喊殺。不等動手,一只鎹鴉及時趕到。
“主公傳令,立刻帶淵誘來見。重複一遍,立刻帶淵誘來見。”
淵誘暗驚,這位主公的消息未免過于靈通。
甘露寺蜜璃身為現場唯一的【柱】,擔當了押送淵誘的重任。
“淵誘小姐,你最好不要試圖反抗。”
她壓低嗓音,面色陰沉。
淵誘卻忍俊不禁,真是位純真的好姑娘,這種時候還尊稱她為“小姐”。
但戲要演全套,淵誘奮力掙脫蜜璃抓住繩索的手,氣急敗壞:
“放開!我自己會走。”
淵誘跪在緊閉的和室前,旁邊是聞風而來的九柱。
她久違地見到了富岡義勇。身穿羽織的少年走到眼前,向來木讷的眼睛泛起波瀾。
“聽說你會血鬼術?”
空心木在想什麽,淵誘無法判斷,或許是害怕自己連累他?
不會的,只要她能見到傳說中的主公,一切将迎刃而解。
淵誘頭發一揚,趾高氣昂:“但我絕對不是鬼,很多人都看見我能在陽光下行走。”
話音剛落,和室的門開了,不良于行的青年被兩位穿紫藤花和服的小姑娘攙扶着,出現于衆人視野。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淵誘。
平靜無波的目光洞悉世事。
“晚上好我的孩子們,很高興你們這次沒有動用私刑。”
他停下來喘口氣,半邊身體倚在小女孩的手臂。
“那麽淵誘小姐,或許你希望和我談談。”
距離最近的甘露寺蜜璃上前解開她的繩索,臉上猶帶懊悔。
她湊到淵誘耳邊,輕聲輕氣地道歉:“淵誘小姐,你說得對。鬼不能在暴/露在陽光下。你……應該不是鬼吧?”
淵誘轉頭朝她和善一笑:“當然不是。”
她跟随主公走近內室,看着主持考核的女孩們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上榻。
“咳咳,初次見面淵誘小姐,我是産屋敷耀哉。你想和我說什麽?”
淵誘挑眉。
毫無疑問,産屋敷是個聰明人,不需要她拐彎抹角。
“主公大人,”她恭敬地行禮:“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她直視男人嚴重被毀的容顏,目光灼灼:“我想與您合作殺了鬼舞辻無慘。”
産屋敷對淵誘認識無慘的事并不驚訝,語氣淡漠地問:“理由?”
要想促成合作,最重要的是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意。
淵誘抿唇思忖半會兒,決定将最深的秘密和盤托出。
她緊張地吞咽一口唾沫:“主公大人,請您務必相信。我接下來說的話絕對屬實。”
産屋敷沉默地點頭。
淵誘:“我不屬于這個世界。為了回到原本的世界,有人告訴我必須殺了鬼王,也就是鬼舞辻無慘。為此,我一直潛伏在他的身邊。”
得知的消息過于稀奇,鎮定如産屋敷也忍不住面露訝異,那早就報廢的雙眼執拗地望着淵誘的方向。
他的聲音暗啞且無力:“恕我直言,你呆在他身邊怎麽沒被吃掉?”
淵誘突然有些局促,她并不打算跟一個陌生人詳述自己是怎麽引誘無慘的,只得狼狽地別過頭,含糊道:“我……我有我的辦法。”
産屋敷耀哉并未追問,他理解地一笑:“好,我還有一個問題。聽說今年的選拔,藤襲山的鬼蹤影全無,是淵誘小姐的手筆嗎?即使是血鬼術,也很難達到這種效果。”
男人說了很多話,勞心費力。他單手撐榻,胸口劇烈起伏,随時都會背過氣似的。
淵誘看得揪心,忍不住伸手輕撫他的背脊,直到他的呼吸逐漸平緩。
産屋敷虛弱地笑了笑,氣勢卻半點不弱:“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淵誘躊躇着,半晌雙手握拳,眼睛一閉:“是‘他’的傑作,但凡主動想攻擊我的鬼都會自動暴斃。我的血液又比較特殊,藤襲山的鬼前赴後繼,最終全部殒命。”
産屋敷好像早有預料:“淵誘小姐覺得他為什麽這麽做?”
淵誘幾乎不假思索:“那當然是因為……”
狗男人陷入了我精心設計的愛情圈套。
産屋敷搶白:“我聽說無慘有個手下擅長追蹤敵人的氣味。說不定我們說話的這點時間,她已經找到我的所在。”
淵誘:“……”
她的內心如墜萬丈深淵,又如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産屋敷反倒安慰起她:“不必介意,淵誘小姐。他與我一族有深仇大恨,遲早要找上門。哪怕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同一時刻,無限城
時隔數月的召喚讓上弦們各懷心思。
不一會兒,鬼舞辻無慘領着鳴女粉墨登場。
他傲視群鬼,慢條斯理地開口:
“今天的會議主要有兩件事。第一,介紹新晉的上弦成員。”
無慘頭也不回地命令:“進來吧。”
一眨眼,衆鬼面前閃現出慘白的身影。他身穿素色浴衣,俨然少年模樣,卻面無表情,格外老成。
無慘神秘一笑:“上弦之七—蜘蛛累,從夏末的下弦戰役中脫穎而出。”
他親切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來,累。和大家說說你是怎麽幸存的。”
累目光微動,察覺鬼舞辻無慘來意不善。
讓他當衆分享是怎麽殘忍殺害同僚的?
如果他真事無巨細,只怕今天過後就會被其他上弦唾棄。
累想了想,言簡意赅四個字:“求生本能。”
無慘皺眉瞥他一眼,聽不出少年任何內心回音。
無慘只好面不改色話鋒一轉:“所以除了累之外,下弦全滅。希望你們時刻記住,廢物是沒有存在價值的。”
他的視線在衆鬼間梭巡,定格在堕姬身上,不屑地斜睨着她。
“堕姬,你說是嗎?”
堕姬正癡迷地凝望無慘,聞言渾身一顫,目光在累的臉上短暫停留。
莫名的懼意湧上心頭,她的神智前所未有的清醒,甚至領會了無慘的暗示。
堕姬當即匍匐在地,重重叩首:“知……知道了,無慘大人。堕姬一定會努力吃更多的人,不讓您失望。”
童磨近在咫尺,欣賞女人猙獰的面孔,搖扇輕笑:“堕姬殿下,您終于知道長進了。”
堕姬咬牙切齒:“你說什麽?”
無慘暴喝:“都閉嘴!”
窒息的威壓充斥每個角落,衆鬼噤若寒蟬。
鬼舞辻無慘滿意地冷哼:“接下來是第二件事。前不久,我在鬼殺隊內安插了眼線,為我們不日攻打總部做準備。”
想到淵誘,無慘愉悅地勾唇:
“現在讓我們看看她的情況,鳴女。”
鳴女領命上前,姿态卑微。
她一聲不吭地埋頭于泥土,很快發現目标的蹤跡。
鳴女深知這個女人對無慘而言非同尋常,但眼前所見讓她驚疑不定。
無慘等了一會兒,耐心耗盡,當着衆鬼一腳踹翻鳴女。
“我剛說過廢物不配活在世上,你想死嗎?她到底怎麽樣?”
鳴女單薄的身體抖成篩子,嘴唇嗫嚅,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回答:
“她……她被人重傷,奄奄一息。”
勾心鬥角round 1!
主公:挑撥男女關系,我最在行。畢竟是專業管相親隊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