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Scene30.同類

Scene30. 同類

《這個世界不配擁有我》

文/系田

無慘面色一變:“你說什麽?”

鳴女瑟瑟發抖:“我……我說她被人重傷,奄奄一息。”

無慘怒目圓睜,暴喝:“我沒聾!”

鬼舞辻的失态是衆鬼始料未及,他甚至等不到會議結束就匆匆離去。

走了幾步,發現鳴女沒跟上來,鬼王更氣勢洶洶:“你還愣着幹什麽!”

鳴女:“……”

須臾,無限城內恢複寂靜,唯獨迫人的威壓萦繞梁上。

衆鬼面面相觑,極樂教主童磨輕搖金扇,發出嗤笑:“有意思。看無慘大人緊張的樣子,那位小姐應該不僅是‘眼線’這麽簡單。”

堕姬心頭一凜,反唇相譏:“童磨啊童磨,誰都知道你天生沒有感情,在這兒放什麽屁!”

童磨被戳中痛腳,琉璃眸中閃過愠色。他不屑地朝堕姬翻翻眼皮,以扇骨敲擊太陽穴:

“堕姬殿下,我雖然沒有感情,但不代表我和某些家夥一樣沒腦子。”

堕姬:“你!”

女鬼的胸膛劇烈起伏,好半會兒冷哼一記,自欺欺人似地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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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進鬼殺隊的只有人類,無慘大人怎麽會對這種下/賤的東西上心?”

說罷,她趾高氣昂地朝門外走去。

不料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摔倒在地。

堕姬氣急敗壞怒瞪那條害她出醜的腿,視線上移定格在一張蒼白的臉上。

“臭蜘蛛你什麽意思?”

累不慌不忙地拍拍浴衣上的灰塵。

“堕姬,在你眼裏我們都很下/賤。但靠哥哥上/位的你又高貴在哪兒呢?”

堕姬面目猙獰:“累!你以為晉升上弦就能對我出言不遜嗎?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蜘蛛累活動手腕,微微擡頭,瞳中紅光暴漲:“血鬼—”

零散的片段闖入堕姬腦海。

黑夜,紅光和紮進體內的蜘蛛絲。

女鬼頭痛欲裂,望着累不由露出驚恐的表情,她尖叫着落荒而逃。

妓夫太郎緊随其後。

累:“……”

童磨不緊不慢晃到少年身旁,親昵地拍拍他的肩膀。

“幹得漂亮。”

自從堕姬上/位以來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裏,他已經不爽很久了。

正想着,就聽見蜘蛛累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個字:“滾。”

童磨瑟縮脖子:“……绮窩座殿下,嗚嗚嗚。”

這幾天,鳴女唯一的任務就是追蹤那位小姐。

從送往治療到逐漸康複,事無巨細向鬼舞辻無慘禀報。

同時,鳴女也見證了鬼王的臉色由陰轉晴,更篤定了‘她’在大人心中地位非比尋常。

某日下午,太陽正暖。

無慘:“你下去吧,我不叫你不用出現。”

鳴女俯首稱是,難掩內心暗喜:行走在鋼絲上朝不保夕的生活終于結束了!

無慘冷冷地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直到下屬告退,他才系好西裝袖口,撫平褶皺,慢條斯理起身照了照鏡子。

鏡中的男性豐神俊朗,非常好。

不久,門鈴聲響。

無慘唇邊笑容轉瞬即逝,慢慢悠悠走到玄關。

他醞釀了會兒驚訝的表情,打開門。

“你怎麽……”

話音未落,女人直直撲進他懷裏,淚如雨下。

“嗚嗚嗚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月彥!”

無慘:“……”

月彥從淵誘口中聽說許多他早就知道的事實。

當然,也為他解決了些疑惑—比如,女人為什麽會被打。

淵誘:“那些人覺得藤襲山的鬼都是我殺的,我來路不正,就想用私刑把我處死。”

月彥目光陰郁:果然是鬼殺隊的手筆。敢傷他的人,等到大戰那天必定要好好清算這筆帳。

淵誘卻疑心他走神,抓住男人的手嗔怪:“喂,你有沒有好好聽我說話?”

月彥失笑,數百年的生活經驗告訴他,當女人傾訴欲爆棚,男人不僅要聽,還要引導。

他把熱氣騰騰的茶推到淵誘面前,順勢與她十指相扣:“那然後呢?你怎麽活下來的。”

淵誘:“還好鬼殺隊的主公比較明事理,他下令放了我。”

月彥聞言,身體前傾,眼中一陣急色:“你見到他了?”

只聽嘎達一聲,淵誘尖叫:“哎呀,你弄痛我了!”

她揉着泛紅的手指,臉上盡是不滿:“當然是鎹鴉啊,我聽說他身體不好快死了,怎麽可能見到。”

月彥的神情一瞬間極其扭曲。

喜悅,憤懑與哀傷在臉上彙聚成斑斓的河,半晌只剩死寂。

“呵,原來是這樣嗎?”

淵誘了然的目光在男人臉上滑一圈,佯裝無知地拍手:

“為了慶祝我回歸,今晚喝點紅酒吧。家裏還有嗎,月彥?”

月彥仍在愣神,回答敷衍:“沒有,我不太喝酒。”

淵誘:“那我去買。”

不等男人阻止,她就興致沖沖提着購物籃走出門。

直到确信無慘聽不見任何動靜,淵誘才如釋重負嘆出口濁氣。

她開始懷念在狹霧山的生活,至少不用時刻演戲。

別墅

淵誘一開門,太宰治就笑臉相迎。

“好久不見了,美麗的小姐。”

他在女人白皙的手背留下一吻。

淵誘翻個白眼,沒好氣地收回手。她把太宰朝門內推了推。

“少油嘴滑舌,我有正事和你說。”

太宰眉頭一挑:“這麽巧?我也有事和你說,女士優先。”

他屈膝做個“請”的姿勢。

淵誘來時做了一路心理建設,但真要把話宣之于口還是猶豫。

她定定地注視太宰,紅唇微張。

太宰玩笑:“這麽難開口,該不會你想要我的命?”

淵誘擰眉:“雖然不要你的命,但也差不多。我想要你的血。”

太宰一愣,旋即捧腹:“我的血而已,在你這兒白住半年是時候付房租了。”

他自然地扯開領帶,讓襯衫大敞露出鎖骨。

“不過你怎麽突然改變了主意,上次還……”

淵誘:“我想試試複刻你的能力【人間失格】。不過……”

太宰一邊歪頭一邊俏皮地眨眼:“不過……?”

淵誘咬着下唇,眼裏閃過掙紮:“你被我吸血之後就會喪失理智,淪為血液的奴隸。避免這種情況的唯一辦法就是我把你變成吸血鬼,從此不老不死。”

太宰怔住,沉默地思忖幾秒就理解了女人的擔憂:“不老不死或許對常人誘惑很大,但違背了我對死亡的追求。你怕我不願意?”

淵誘擅于察言觀色,男人臉上卻絲毫不見端倪。

她反問:“那你願意嗎?”

太宰笑容神秘朝她走近:“淵誘小姐,讓我們來讨論一個哲學問題。假設沒有輪回,生與死的邊界無限小于1秒。死即永恒。如果一個人能夠永生,那麽對TA而言生就等于死,死也等于生。”

他歇了口氣,盯着淵誘目光灼灼:“我該謝謝你提前為我達成夙願。”

淵誘心跳一頓,胸中湧上不知名的情緒。

“你不問我要你的能力幹什麽?”

太宰搖頭:“沒必要,就像你也沒問我為什麽假死。好了,來吧!我已經準備好接受死亡了。”

他笑得漫不經心,眼裏卻閃爍着真摯。

淵誘步伐沉重地上前。

她将尖銳的獠牙刺入太宰治的頸部皮膚,聽他幾不可聞地倒吸一口冷氣。

男人的雙手小心翼翼環住她的腰,淵誘渾身一僵。

等反應過來,早就吸了好幾口血。

咕嘟咕嘟。

溫暖的液體流經喉嚨,極大程度慰藉了她體內對血的渴求。

太宰的手掌撫上淵誘的長發,語氣飄忽:“欸,淵。你也是永生的對吧?我以後無聊了可以來找你嗎?”

淵誘喉嚨一哽,原本懸空的手不禁把男人的襯衫抓皺。

“當然。”她含糊其辭。

淵誘撒了謊。

等待她的結局只有兩個,要麽在和無慘的戰鬥中死去,要麽成功回到原本的世界。

到了那時,太宰治或許是這世上僅存的吸血鬼,享無邊孤寂。

淵誘覺得愧疚,但儀式如果半途而廢,等待男人的結局只有瘋癫而死。

她嘴唇嗫嚅:“如果你碰到兩情相悅的人,我也可以把TA變成吸血鬼。”

太宰無趣地“哦”了聲,仿佛察覺淵誘的為難,他善意地笑了笑:“我明白。”

淵誘倉皇地避開男人的目光,将衣服拉至肩膀,聲音嘶啞:“該你了。”

片刻後,他們完成了初次的血液交換。

淵誘吃不準她的身體裏要含有多少太宰的血,才能完美複刻他的能力。

肯定不止這一次。

太宰治擦了擦唇,又把手指的血跡舔幹淨,茶褐色的眼眸紅光暴漲,配合他生來蒼白的膚色,俨然吸血鬼模樣。

他呢喃:“啊,還好沒讓累把我變成鬼。我還挺喜歡陽光的呢!”

太宰頓了頓又不死心地問:“吸血鬼真的永生不死?沒有任何辦法……?”

淵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剛才他有空探讨哲學怎麽沒空問這些關鍵問題?

“也不是,如果我們活着的時候被取出心髒,還是會死。”

太宰治愉悅地點頭:“非常好,聽上去像個新奇的死法。”

他随手掏出風衣口袋的《完全自殺手冊》刷刷寫上兩筆:

吸血鬼被活着取出心髒會死。

淵誘咋舌:“……你又買了一本新的?”

雖然從卷邊程度來說實在稱不上“新”。

男人接連颔首:“當然,這可是我的‘聖經’。”

兩人互相诋毀一通,太宰治驀地臉色一正。

“哦對了,我閑着無聊去調查了下當初在黑/市花高價買你性命的男人。”

他摸索出照片,在淵誘眼前一晃:“認識嗎?”

女人凝視照片上戴着黑帽的男人,細碎的記憶如潮水湧來。

“去死吧,淵誘!我的绫子在下面等你呢。”

淵誘眉心成痛苦的“川”,她低聲說:“我見過他。”

太宰治收回照片,對着上面的男人嫌惡地皺眉。

窗外微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聲。

“聽說這個男人叫愛倫.坡。”

開始朝大戰進發&解謎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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