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有人喜歡當替身
沒有人喜歡當替身
第二天,謝清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他往旁邊的床鋪一看,陳最早已經離開了,只留下一床淩亂的被褥。
謝清有些看不過去,他将自己的被子疊好,又下了床幫陳最疊了被子,同時還有些詫異:
昨晚他起夜的時候,陳最還躺在床上玩手機,那時候大概淩晨三點了吧。
所以陳最都不用睡覺的嗎?
熬了個大夜,第二天居然還能早起?
想起少年人蓬勃朝氣的樣子,謝清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一聲:
年輕真好。
簡單地洗漱一番後,他來到樓下,打算去飯堂找點吃的
周末團裏沒活,大家都醒得晚,哪怕是現在這個點了,還有人在飯堂吃早飯。
而這些人裏,就包括了邱迎風。
邱迎風似乎是沒睡好,饅頭還沒啃幾口,哈欠就打了好幾個。
看到謝清,他擡手懶洋洋地晃了晃,當做是打招呼了。
謝清端着粥來到邱迎風身邊坐下,他看着對方眼底的黑青,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你昨晚做什麽去了?精神這麽差。”
邱迎風将下巴擱在桌上,語氣蔫蔫的:
“我什麽也沒幹啊,很早就躺床上睡了。”
他又打了個哈欠,繼續說:
“結果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在外面放煙花,什麽時候放不好,非要在半夜放,我被吵醒後就再也睡不過去了。”
說到後面,邱迎風的情緒慢慢激動了起來。
他洩憤般地咬了一大口包子,腮幫子鼓鼓的:
“還是帶字的煙花,寫着什麽生日快樂,他們是快樂了,我被折磨得想鯊人!”
謝清沉默了。
他低下頭安安靜靜地喝粥,沒吭聲。
邱迎風沒聽到回應,忍不住反問道:
“難道你沒聽到那陣煙花聲嗎?”
謝清不打算騙人,他點點頭,如實道:
“聽到了。”
但也沒有透露更多。
得到了回應,邱迎風的話更多了,繼續抱怨道:
“一顆帶字煙花至少400,昨天那個傻|逼還放了八顆,少說也得3000塊了,有這錢幹什麽不好,買瓶香水也行啊,非要放煙花擾民,真是的……”
謝清正在夾桌上的花生米就粥吃,聽到對方口中的3000元,剛夾穩的花生米一下就打滑了,再次回到盤子裏。
他頓了頓,将那顆花生米再次夾了起來,平靜地點點頭:
“嗯,你說得對。”
3000塊買場轉瞬即逝的煙火,值得嗎?
他在心底一陣嘆息,同時又無奈地想:
他好像欠人家更多錢了。
攝影費還沒結,又添上了一筆3000元的煙花費。
正好周末了,晚點去鎮上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兼職吧。
得盡快還上債才好。
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債務,聯系便會自然而然地多起來,這對于他和陳最而言,不是什麽好事。
謝清希望完成任務後,将該還的錢都還了,然後和陳最不要再見面了。
因為這個人與子顏實在是太像了。
如果繼續相處下去,自己或許會将陳最當成另一個子顏。
但這對陳最不公平。
沒有人會喜歡被當做替身的。
而且,跌過一次的坑,他也不想再跌第二次。
付出一腔真心後又被抛棄,這樣的事情,經歷一次就夠了。
用完飯後,邱迎風同謝清告了別,便打着哈欠回房間補覺了。
謝清正打算去鎮上找找兼職,手機突然一震,陳最發來了一條消息:
「我馬上就回來了,你在房間等我,待會要開場直播。」
謝清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今天要開直播,他打字朝對方問:
「怎麽突然要開直播?」
這條消息發出去了好久,都沒有收到陳最的回複。
謝清想了想,最後決定延遲去鎮上的時間,按照陳最的安排回了房間。
他并沒有等多久,陳最很快就回來了:
“剛剛在開車,沒看到你發的消息,沒回你不好意思。”
陳最關上了門,繼續解釋道:
“今天開直播是因為時間特殊,正好是你的生日,可以讓粉絲和你互動一下,抓住昨天直播的餘熱,說不定還能吸引一批新粉絲,這樣下一次你唱戲的時候,看的人就更多了。”
說着,他拿出手機登錄了一個新的賬號,同時遞給謝清看:
“我昨晚幫你創建了個人賬號,還用我的號宣傳了一下,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粉絲就漲到了200w。”
謝清看着手機上的新賬號,恍然大悟:
原來昨晚陳最熬夜到淩晨三點,是在幫他開賬號宣傳。
“辛苦。”
他看着面前人大汗淋漓的樣子,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主動問道:
“你早上去做什麽了?”
陳最接過紙巾擦了擦汗,朝謝清笑道:
“相機出了點問題,怕耽誤今天的直播,一大早就拿去鎮上修了,現在才修好。”
直播間的預告在昨晚就發了,時間也定好了,所以陳最才這樣着急。
謝清的心情有些複雜:
原來陳最從昨晚到今早,都在為了他而忙活。
陳最沒有注意到謝清微妙的情緒。
他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便連忙将相機連上手機,同時朝謝清确認道:
“你準備好了嗎?開播時間到了。”
謝清點點頭:
“準備好了。”
陳最将鏡頭擺正對準後,拿出手機開了直播間。
剛一開播,觀看人數就一直在緩慢上升:
「來了來了!終于等到了!」
「這是唱虞姬和天女的那個人嗎?他的素顏好像更美诶!」
「贊同樓上的話!清冷大美人,我好喜歡!」
……
謝清對着鏡頭打了個招呼:
“大家好,我是謝清。”
彈幕一條又一條地飛快滑過:
「美人你好!生日快樂呀!」
「終于知道美人的名字了,生日快樂!好想去線下看看本人!」
「清清生日快樂!你在哪裏演出啊?我也想去現場看看你。」
……
“我在霞浦村演出,下周一還有一場我的戲,你們可以過來聽。”
回答完彈幕裏的問題後,謝清就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麽,安靜了好一會。
他求助般地朝陳最看去,無聲詢問:
現在該做些什麽?
陳最稍作思考,提出了一個建議:
“我記得房間裏有扇子,你要不給大家表演一下扇子功?”
謝清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有表演就有內容,也不至于冷場。
這樣想着,他起身離開了鏡頭,去床頭櫃那裏拿扇子。
陳最瞟了一眼彈幕,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發言:
「是不是你!醋精攝影師!」
「攝影師和美人是睡一間房嗎?不然怎麽會知道房間裏有扇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要開始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