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不得不說，布魯斯很美好，但蝙蝠俠狀态下的布魯斯也是真的很糟糕。

一場交涉下來，卡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掏空，莫名充斥着一種淡淡的疲憊，對蝙蝠俠的了解也是更上一層樓。

這感覺比一堆殼子演一場大戲還累。

至少那面對的是自己，互相你來我往都有劇本，也知道對方這到底是想做什麽，只需要恰到實際的用肢體語言和表情呈現出來就好，而不像是面前這只蝙蝠俠的時候，那幾乎所有的言語都需要仔細斟酌，最終呈現的效果，簡直言簡意赅的恐怖。

可好在最終結果還是好的，不尴不尬你來我往的簡短幾句之後，不管主世界的布魯斯心裏到底是怎麽個想法，他們最終還是互相很好地敲定了一個互不幹涉的界線點，并暫時平穩的停留在了兩邊。

這意味着暫時的領地劃分，也意味着暫時的和平。

卡拉是想要布魯斯趕緊離開的，他的确喜歡蝙蝠俠沒錯，但這一切如果在整個世界一個搞不好就可能毀滅為前提下，他更加願意遠觀。

而布魯斯本就覺得這個【蝙蝠俠】很不穩定，加之自己世界的哥譚，蝙蝠俠不能長久消失，那麽急切的想要回去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而傑森——

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提。

卡拉純粹就是你不提我也不提，而且【蝙蝠俠】本來也就不知道。

至于布魯斯，早說了，他信不過這個世界的蝙蝠俠。

卡拉沒有在意這個小小的問題，反正爹不急，他這個假爹也沒什麽可急的，索性這個事情對于主線劇情幹擾也大，他有心在【蝙蝠俠】這邊下功夫，那自然自己也不可能先把自己坑了。

只不過顯而易見的布魯斯不能幹住在蝙蝠洞裏面，即使他也是一只蝙蝠俠。

“在離開之前，你可以暫住在韋恩莊園。”【蝙蝠俠】開口道：“樓上的房間除卻主卧，你都可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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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說主卧為什麽不能。

卡拉表示，他還不是很想和蝙蝠俠晚上躺一張床，即使床是真的很大。

布魯斯沒有任何異議。

就像是之前說的，都是蝙蝠俠，自己什麽德行，自己一清二楚。

以蝙蝠的占有欲和戒備心，能讓他出去住就奇了怪了。

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雙方談妥之後的布魯斯靠在蝙蝠電腦邊上：“我需要見到超人。”

他看向同樣站着的【蝙蝠俠】：“現在。”

……

當被【克拉克】抓着要往哥譚去的時候，克拉克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比自己個子矮了好多的【超人】就在自己面前秒速換好了制服，看起來急匆匆的樣子。

老實說，都到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了，這一陣子也都住在一起的，克拉克對【克拉克】也不是沒有了解。

往日裏這個年輕的【超人】都是一副開心的樣子，陽陽光光仿佛什麽煩心事兒也沒有，尤其是每天打卡蝙蝠洞回來之後，整個人看起來都在飄散着快樂的小花花。

克拉克到這個世界之後，就沒見過對方有什麽時候不開心的。

但現在，他的眉頭皺起來了，整個人都寫着‘我不高興’。

聯想到這個【超人】的情緒波動所在——“是蝙蝠俠那邊有什麽事嗎？”克拉克開口詢問。

超人之間的交流就是如此的簡單粗暴，尤其是針對于話題在‘蝙蝠俠’。

【克拉克】轉回頭看了一眼克拉克：“你快點換制服。”他一頓：“B要見你。”

見我？

克拉克回想了一下這個世界兇巴巴的大蝙蝠，及其有自知之明的意識到這個肯定不是指日常的見，但不日常的？

“是我能回我的世界了嗎？”克拉克意識到這個可能，瞬間激動起來。

倒不是說在這個世界不好，只是怎麽說呢，再好也不是他自己的世界，尤其是他已經有好多天沒見到蝙蝠俠了。

和【克拉克】住在一起的日子裏，他幾乎是一天到晚看着這只【超人】來回蝙蝠洞，同是超人，心理失衡倒還不至于，但這個落差難免巨大。

現在能回去了，那簡直就是太好了！

克拉克的藍眼睛亮了起來。

【超人】一眼就看懂了他的想法，委婉的潑涼水：“當然不是，B那邊暫時還沒找出來讓你們回去的方法。”

克拉克：“？”

【超人】看着那雙略微暗淡的藍眼睛，安慰道：“不過其實除卻這個還是有個好消息的。”

“你的蝙蝠俠也來了，現在就在B那邊。”【克拉克】問：“你不想現在就去見他嗎？”

克拉克微怔，等意識到【超人】說出的那個單詞的确是‘BATMAN’之後，他立刻就精神了起來。

……

有着超級速度，從大都會到蝙蝠洞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克拉克自己想來那肯定是不行的，自從他降落這個世界并被【蝙蝠俠】抓到之後，哥譚就被全面戒嚴，其中蝙蝠洞更是重災區，幾乎是角角落落都被安放上了紅太陽燈和氪石噴霧器。

克拉克可以擔保，如果他敢在沒有任何允許的情況下私自進入蝙蝠洞，絕對會被這些可怕的東西集火。

但有【超人】帶着就沒關系了。

矮個子的小飛人獨得【蝙蝠俠】的寵愛，蝙蝠洞對他可以說是來去自如，好端端的飛進去，再好端端的飛出來，直接對周遭可怕的紅太陽燈和氪石噴霧器視而不見，一看就是幹大事的超人。

往日裏的克拉克是羨慕的，但現在，他的一門心思都在之前所說的話上。

——他的蝙蝠俠也來了。

那他還好嗎？穿梭世界對他的身體有影響嗎？他是怎麽穿梭過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在克拉克的腦海中盤旋，以至于跟随着【超人】飛進蝙蝠洞之後，他的視線就宛若探照燈一樣的直接鎖定在了布魯斯的身上。

眼神有點熱切的過頭，甚至有點堪稱如狼似虎。

以至于布魯斯一瞬間就覺得超人最近是不是去進修記者課程過度了的同時，也對于【蝙蝠俠】是否對超人動了點手腳産生了更多的懷疑。

【蝙蝠俠】說的是：超人很好。

但現在這看起來可不怎麽樣啊，尤其是腦子，就瞬間不太好使了的樣子。

不過還好，還算淡定。

看着一瞬間飛到自己面前，好歹還知道穩重一點，沒什麽特別過激的表現的超人的布魯斯，在心裏略微松了一口氣。

講真，目睹過超人之前那神奇的五分鐘思維短片之後，蝙蝠俠看着沒什麽表現，心裏還是有點陰影的，尤其是超人飛進來的那一瞬間的眼神，讓他回憶起了某個捏耳朵的高光片段。

那感覺別提了。

但這暫時不是重點。

布魯斯朝着【蝙蝠俠】那邊看去。

對比起自己這邊的超人略顯含蓄的熱情，【蝙蝠俠】那邊的【超人】，那真就是半點不帶掩飾了。

“B，我來了。”

矮一頭的小飛人幾乎是飛進來的一瞬間，就抛棄了這一段時間和他朝夕相處的好兄弟，秒速接近了有椅子不坐，非得站着的【蝙蝠俠】。

和超人這邊定點就落地站好不一樣，可能是因為身高的緣故，那邊的超人自始至終就是雙腳離地的，等飛到【蝙蝠俠】面前懸停在合适的位置，随後皺着眉頭看着對方。

兩人挨的距離極其接近，沒有了黑色披風的遮掩，可以看見【超人】此時就是貼着【蝙蝠俠】在飛。

這已經是極其接近的距離。

但這也還不是結束。

就在布魯斯即将開口說點什麽的時候，他看到那邊的【超人】突然頓了一下，眼神下移到【蝙蝠俠】的背後，盯着也不知道是大腿，還是大腿以上腰以下什麽的位置專注的看了一眼，沉默了大概兩秒，突然快速的飛走，再 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條新的披風。

然後，就極其自然的給【蝙蝠俠】披上去了。

動作極其熟練，一看就知道沒個百來回也有個七八十回的。

莫名透露着一種賢惠的感覺。

布魯斯：“…………”

布魯斯卡殼了一瞬。

那邊的【蝙蝠俠】的視線轉了過來。

卡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其實就是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而已。

畢竟就怎麽說呢，要卡拉自己來講，【蝙蝠俠】的披風那是必不可少的一個配置，平日裏大家攻擊的時候，都是自己人，多少會注意一下【蝙蝠俠】的披風問題，所以披風壞掉的可能性幾乎等于零，也就偶爾大戰壞個半邊，但那也是能至少遮住小腿以下。

現在這種全部消失的情況着實罕見，【蝙蝠俠】自己走回來的時候感覺就怪怪的，莫名感覺缺了點什麽，但礙于人設也不太好自己去拿，那現在【超人】來了，現成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哦，當然，也不得不說，果然不愧是他的藍本，那屁股還是很翹的，就是平時被遮住了，看不到而已。

卡拉內心毫無負擔的想着。

殊不知這一整套自己只是下意識的不過幾秒的行為，已經被布魯斯盡收眼底。

【蝙蝠俠】對布魯斯的眼神毫無所覺。

他顯而易見的是習慣了【超人】的某些行為，因此也沒多管，只最多在對方整理完還試圖拍拍的時候附贈了一枚“蝙蝠俠的不贊同”的視線。

但說到底，那個瞬間，他的氣場是要緩和一些的。

這讓布魯斯想到了不久之前，他們談起超人的時候，【蝙蝠俠】那極其細微的情緒波動。

他隐約的有了一點點猜測。

随後轉瞬被壓進了心底。

面上依舊是毫無波瀾。

克拉克則是根本沒想那麽多，他只是略帶羨慕的看着那邊的【蝙蝠俠】和【超人】的動作，轉回頭看見自己的布魯斯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也有點想要動手整理一下。

克拉克：蠢蠢欲動JPG。

布魯斯轉回頭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克拉克：…………

行叭。

克拉克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

但不管怎麽說，超人算是到手。

且不提精神狀态到底是好是壞，腦子是不是崩掉，這的确是一個健康的超人。

布魯斯沒有了停留在蝙蝠洞的理由，況且他目前的确不想停留。

一方面，他剛到這個世界，而很不巧的被【蝙蝠俠】撞上帶回蝙蝠洞，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可以說是寥寥無幾，他需要一個相對私人的場所，來從超人這裏知道更多消息，順便檢查超人的情況，來獲取更多而的情報。

另一方面，還在于【蝙蝠俠】本身。

布魯斯并非沒有注意到蝙蝠洞內的異狀——空蕩的蝙蝠洞，兩個擺在一起的相框，蝙蝠洞內本不該出現的屬于【超人】的東西。

後者其實還好說，前兩者是布魯斯關心的重點。

——他沒有在這個蝙蝠洞內看到他的任何一個兒子，也沒有看到絕對不會缺席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

如果事情如同他所猜測的那樣，情況會變得複雜很多。

蝙蝠俠并非不可以和蝙蝠俠合作，或者說即使互有防備，但在确定對方的确是正常的狀态下，他們仍舊會在對方能接受的範圍內達成合約。

可前提是正常。

一個心裏狀态極其不穩定的蝙蝠俠，一個随時可能踏破底線的蝙蝠俠，這是極其糟糕且宛若定時炸彈一樣的存在。

尤其是這個蝙蝠俠的狀态可不完全是踩破底線那麽簡單……

他需要進一步從韋恩莊園确認情況。

思維在一瞬間極快的流轉，只是幾秒的思索，布魯斯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的破綻。

那邊的【超人】已經和【蝙蝠俠】交涉完畢，慢悠悠的飛到了自己這裏。

“走吧，我帶你們上去看下韋恩莊園，未來有一段時間你得住在這裏了。”看起來極其陽光的小飛人如此說道。

“那布魯斯……我是說你的蝙蝠俠，他呢？”布魯斯沒開口，一邊的克拉克倒是說話了。

他這幾天和【克拉克】相處的時間很長，都是超人，彼此之間談不上關系特別好，但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這一陣子他們之間還有了互相交流蝙蝠俠的交情。

他不覺得【克拉克】會閉口不言。

【克拉克】扭頭看向這會兒已經回到座椅上面坐好，此刻正看着蝙蝠電腦的【蝙蝠俠】。

巨大而嶄新的黑色披風現在就披在對方的身上，灑落在地上的弧度看起來像是倒扣的黑色喇叭花。

陰冷孤僻的一只。

但很可愛。

【克拉克】默默的欣賞了一會兒，解釋道：“沒事，B還有事情要忙。你知道的，蝙蝠俠。”他攤了個手，視線又從克拉克看向布魯斯：“但如果你們不想在上面停留太久，等會兒你們選好住的地方之後，也還是可以下來的 。”

這當然可以，實際上若非必要，卡拉簡直想把蝙蝠俠和超人壓榨在蝙蝠洞研究世界壁穿梭的方式。

至于說為什麽超人在的時候沒這麽做……

超人一個人，和超人與蝙蝠俠在一起的時候，這能是一回事兒嗎？

那肯定不能。

況且卡拉也做不到人一來就壓榨人，即使他很清楚，布魯斯上去之後恐怕不需要多久就會回來，并且不會帶着超人一起。

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現在得想想怎麽安排後續【紅頭罩】的劇情，畢竟布魯斯肯定不會放着傑森不管，而他的【傑森】和【達米安】都在傑森手裏。

不過說起來——

【傑森已經暈了很久了吧？】卡拉在精神海內詢問系統。

正在緊急排查世界壁到底為什麽又沒有警報的系統被拽了回來，茫然的開始檢索自己的記錄，最終給出答案：【很久了，他們現在已經到達紐約境內。】

到紐約了啊。

那看起來是應該醒了。

卡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思索片刻。

他俯下身，在鍵盤上點了幾下。

蝙蝠電腦的屏幕上，韋恩莊園的內景被呈現其中，顯而易見的可以看見三個人正在莊園內走動。

而空蕩蕩的莊園，只有三個人。

【他們不會發現不了異常的。】系統被揪過來之後也沒離開，這會兒也蹲在卡拉的精神海內旁觀到這一幕，忍不住提議：【你應該把提姆德雷克弄回來，這樣至少莊園裏面還有點人氣。】

【沒必要，欲蓋彌彰而已。】

卡拉搖頭：【他們遲早會發現，沒必要廢這個功夫。】

【那就讓他們知道？】

【當然，他們總會知道的。】卡拉平靜道。

況且，他現在還有了點新的想法。

而另一邊，【克拉克】已經帶着超人和布魯斯成功從蝙蝠洞進入了韋恩莊園內。

如果說蝙蝠洞給人的感覺是大而陰森，那麽韋恩莊園給人的感覺就只剩下了大。

整個莊園的建築偏向于早古的歐式建築，莫名帶着點小城堡的感覺，不管是建築排布還是建築體本身，都透露着一種時代的沉澱感，就像是哥譚這所城市，帶着一種極其特殊的韻味。

主世界也是有韋恩莊園的，克拉克去過，因此熟悉它，對于這座莊園巨大的面積沒有任何的疑惑。

吸引他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這座莊園太空了。

不同于主世界的韋恩莊園，同樣的巨大面積，但這所莊園裏面安安靜靜，空空洞洞。

倒也不是說主世界的韋恩就很吵，只是這裏有點過分的安靜了，就像是一座死去的古堡。

克拉克來這個世界很久了，別的地方他多多少少都去過，但只有哥譚，因為【蝙蝠俠】的排斥，幾乎不曾涉足，更別提這裏的韋恩莊園。

他到現在才發現這些異樣。

而相比起超人，作為同樣擁有一座韋恩莊園的人，布魯斯注意到的顯然更多。

——略顯雜亂，顯然并非每天都在被修剪的草坪，牆壁上面的挂畫，随處可見的古董，最重要的是，廚房的分布和廚具的擺放。

如果說蝙蝠洞內的相框和一些布置讓他隐約有了一些判斷，那麽等進入韋恩莊園的內部，這些判斷被确認的更深。

布魯斯的心情更加凝重了一些。

【克拉克】還在飄着帶路，一臉專心的樣子，就像是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布魯斯和超人在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對于這新到來的平行世界的來客顯而易見的并不熱衷，并沒有因為對方和自己的搭檔同為蝙蝠俠的身份而有什麽波動，甚至看起來有些意外的冷淡。

一直到房間的帶路中，他都沒有主動說任何的一句話，偶爾轉過頭和克拉克的簡短幾句聊天，都全是克拉克開的頭。

甚至于為數不多的幾次簡短的轉頭，和布魯斯有不經意的眼神上面短暫的接觸的時候，對方的臉上的笑容都會開始變得很标準。

就像是克拉克在面對記者的時候，在發布會上面應對鏡頭時候的笑容。

不是不真誠，也不是不誠懇，也并非不是真的想笑強行假笑，但那的确和正常的笑容有着明顯的不同。

尤其是在前不久布魯斯剛目睹【超人】對【蝙蝠俠】的笑，這種對比就更加明顯。

可能是平行世界之間同位體的差異，也可能是面對一個不同的布魯斯帶來的不自在。

而擯棄這兩種答案，其實布魯斯更加偏向于另外一種——【超人】對他抱有一定程度上的警惕。

但會是為了什麽？

布魯斯把門關上，選好的房間內只剩下他和克拉克的存在，【超人】只是負責帶路，因此把人帶到确認好她們住在哪裏之後，就直接了當的飛走。

布魯斯沒有在意這一點。

克拉克也沒有在意，或者說，他其實知道這個世界的【克拉克】還是挺忙的，忙着和【蝙蝠俠】交流感情，忙着接飛機，救人，抱貓……

況且就算【超人】不忙，其實克拉克也不是很想對方待在這裏。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着？想要培養更深刻的感情，就一定要增加獨處的時間。

沒錯，這是最近一段時間內，克拉克從【超人】那裏學到的。

他覺得這倆人的關系好，除卻【超人】的一些特殊對待搭檔方式，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就在于【超人】一天到晚沒事就去【蝙蝠洞】轉兩圈，相處的久了，感情自然升溫。

他也是很想效仿的。

克拉克美滋滋的想着，迫不及待的準備和搭檔培養感情的同時，當然也沒忘了仔細的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透視掃了一圈，沒發現什麽問題了，才又把視線落在布魯斯的身上。

“B，這個屋子裏沒有竊聽器和監視器。”克拉克如此肯定的說道。

布魯斯：“嗯。”

他轉頭看着超人，沒有在意他此時略有些亢奮的狀态。

之前通過一些小技巧放在【克拉克】身上的定位器顯示對方已經離開位于蝙蝠洞內，又有超人确定周圍沒有被監聽監視的狀态，可即便如此，布魯斯仍舊沒有開口說話。

他只是很輕的敲了敲桌子，兩根食指輕點桌面，常人聽不見的聲音在随着桌面的顫動被傳送進克拉克的耳朵，經由大腦的下意識分析，變成一串話：“你已經失蹤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

這是他不久之前觀摩小喬和達米安兩人之間的交流得到的一點點小技巧，而很巧的是，當時克拉克也在，所以他自然能聽得懂自己在表達什麽。

克拉克：“！？”

布魯斯繼續敲桌子：“在半個月之前，我們通過X教授連接過這個世界，時間大概五分鐘左右，連接的對象是你。”

克拉克眉頭一皺，雖然不懂為什麽布魯斯突然這麽謹慎的如此聊天，但常年搭檔的經歷還是讓他做出了迅速的回應。

克拉克嘴巴微張，做出了口型。

他知道布魯斯能看懂。

他沒有出聲：“我？”

克拉克當然知道這位X教授，作為變種人兩大領袖之一，這位和萬磁王一樣有名。

而他的能力，克拉克也是不陌生的，心靈感應和精神控制，很強大的兩種能力。

對超人來說，真的就很不友好。

不過克拉克也很清楚，對方的确是個很不錯的好人。

但問題是他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連接了？

克拉克此時滿頭問號，一臉茫然。

布魯斯提醒：“你那個時候在想……我。”

克拉克：“…………”

那你要這麽說我可就更猜不出來了。

實在不好意思的說，他其實很多時間都在想布魯斯……這個範圍着實有點太廣闊了一些。

但要說想的很頻繁的時間段——克拉克看了一眼布魯斯略微抿起的唇和有些緊繃的下颌——難道是那天【超人】離開的時候？

克拉克稍微回想了一下那天他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沉默片刻。

太陽之子的臉憋紅了。

“……不是，B……我……”他有點結巴起來。

“這不重要。”作為主角之一，布魯斯倒是平靜，見克拉克想起來，也沒多廢話，直截了當：“抛除去你那些對于通訊器天線的特殊幻想，我想知道你那個時候的外部情況。”

簡單點，就是他想知道克拉克那個時候在做什麽，以及身處的位置。

克拉克：“…………”

臉上的熱度微微褪去，克拉克尴尬的飄高了一點，但到底老實交代：“我在大都會，這個世界的超人的家裏。”

說完，頓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解釋自己胡思亂想的原因，還是其他的什麽，他張嘴：“但那個時候的超人不在——他去蝙蝠洞了。”

“他們的關系很好。”克拉克補充。

布魯斯點了點頭，他沒有在意克拉克打的補丁，果斷的抓住了重點：“所以那天，你的身邊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克拉克：“呃，對。”

布魯斯：“多久。”

這個問題問的就很是犀利了。

克拉克聽出了一點什麽，他的表情沉澱下來，沉思了片刻之後，他給出答複：“六七分鐘左右，大概。”

他是完全不能确定時間的，一來是那個時候他腦子裏想的東西亂七八糟，二來則是誰會注意到自己身邊是不是一天到晚有人，以及有人他們又走了多久？

但這僅限于不去細想。

超人是有超級大腦的，細究之下，也還是能抓到一點蛛絲馬跡。

就像是布魯斯說的，那個時候的【超人】離開的時間，的确能和布魯斯所說的時間對得上。

一個五分鐘左右，一個走了六七分鐘。

怎麽剛巧在那個時間點，克拉克就被主世界的X教授連接到了呢？

這實在是太巧合了。

但考慮到因為【蝙蝠俠】的監管要求，【超人】的确很多時間都和自己走在一起，兩人除卻那次短暫分開，其他離開的時間不超過一分鐘，兩邊的時間之間還有所差距，那麽這個問題就很顯而易見了。

而什麽情況會讓一個人在對方掉落平行世界的情況下，選擇屏蔽平行世界對其的感知呢？

尤其是其實細究之下，這已經接近于某種程度的軟禁。

“是【超人】做的？”克拉克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着實不太相信那個陽光的年輕【超人】會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畢竟【超人】的确很友好，克拉克能感知到對方的善意。

他甚至還和自己分享了和【蝙蝠俠】親近的秘方，以及看似黑漆漆的大蝙蝠會喜歡的甜點口味大全。

可要說對方沒問題——

克拉克還是很相信布魯斯的判斷的。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蝙蝠俠永遠都是對的！

這是世界最佳搭檔之間的信任！

可【克拉克】……

布魯斯略微點了點頭，手指點了點桌子：“我更傾向于蝙蝠俠有問題，超人只是幫手。”

或者說蝙蝠俠的問題更加突出。

——蝙蝠洞，韋恩莊園，以及超人記憶裏的一些片段，和他觀察到的細節。

最重要的是，如果【超人】的确是策劃者，那麽【蝙蝠俠】不可能察覺不到，那麽二人勢必會站在對立面。

當然考慮到現在【蝙蝠俠】不太對勁的狀态，也不排除是【超人】反向對【蝙蝠俠】做了什麽，致使【蝙蝠俠】踩破底線，同流合污。

但依那使用痕跡極其明顯的氪石手铐和布魯斯觀察【超人】和【蝙蝠俠】之間的相處來看，後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目前來說，【超人】的問題反而不明顯，唯一的就只是在那次短暫離開克拉克造成的結果。

但那很可能是巧合，也很可能不是。

只是相對比之下，不是巧合的可能性要更高一點。

蝙蝠俠自己，也是更偏向于後者。

可有些事情并非傾向就能認定結果，考慮到這一切目前只是猜測，就當前來說，他們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才能确認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些是有預謀的，當事人知情且刻意為之，那麽現在不管是【超人】還是【蝙蝠俠】表現出來的友善，都是全然的虛假，他們到達這個世界，也必然有着對方的幹涉。

而捕獲蝙蝠俠和超人到達自己的世界，前者足夠瘋狂，後者更是瘋狂當中的瘋狂。

一個超人的破壞力人盡皆知，這邊的【蝙蝠俠】也有自己的【超人】，他不會不清楚這一點。

那麽就只可能是一點——對方有恃無恐，并有接近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應對一個超人的破壞力，并在此之下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此一來，之前【超人】的接近很可能就是在确認并修整那剩下微弱失手的可能，為此采集數據，和克拉克的詳細情報。

布魯斯和克拉克同時想到了這種可能。

尤其是克拉克，聯想到這一陣子【超人】似乎是好奇的詢問自己的蝙蝠俠的事情，以及他們的相處日常，包括這一陣子兩個人甚至找時間一起出去曬太陽的舉動……

克拉克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要真是采集數據，他的數據絕對是洩露了不少，或許還要搭上一點B的。

這麽一來，布魯斯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點掉落在這個世界，細想就很微妙了。

至于說布魯斯，他想的則是要更多一點。

畢竟丢的人不止超人一個，在他自己之前，還有他的兒子傑森。

而很不巧的是，對方到現在為止也是了無音訊。

稍微細想一下，或許身邊跟了人的，也并非只有超人一個。

“那現在怎麽辦？”克拉克忍不住詢問，他自己倒是還好，問題就怕布魯斯出事，畢竟這邊的【蝙蝠俠】是真的很兇，況且要真是他們想的那樣，都說最了解自己的是自己，布魯斯現在絕對是最危險的。

布魯斯自己對此倒不是很緊繃，他依舊處于足夠冷靜的狀态：“先搜集情報。”

【蝙蝠俠】既然敢讓他插手蝙蝠洞的事情，試圖打開世界屏障，證明對方至少有一半的可能目的在于主宇宙，那麽所謂的無法送人回去，暫時還在尋找方法，也大概率是真的。

這并非一個很好的事情，但也未必有那麽糟糕。

畢竟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是得回到主宇宙去的，世界屏障也是必定需要打開。

既然無法阻止，布魯斯又參與其中，他完全可以在這件事情上面動手腳，順便摸清楚一點這個【蝙蝠俠】的真實目的。

但在此之前——

“我需要知道哥譚發生了什麽。”布魯斯目色深沉：“關于布魯斯韋恩，關于韋恩莊園，關于阿爾弗雷德。”

“……關于超人。”

布魯斯的腦海中再次閃過之前【克拉克】和他視線相接的時候，那标準化的笑容。

……

【超人】暫時還不知道自己一個笑帶來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情況。

天地可鑒，他就真的只是面對主世界的蝙蝠俠，被對方的視線盯得一時間有點不自在，為了避免出錯，所以才下意識的露出了标準化微笑。

至于說不怎麽說話——

那【超人】的設定就是面對【蝙蝠俠】總是會被不經意套話，主世界蝙蝠俠也是蝙蝠俠，這點還是通用的，那不就多說多錯嗎，所以幹脆就不說了。

可誰知道能被腦補成這樣。

只能說幸好卡拉不知道，要不然他很可能當場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不過同樣好在他還不知道，所以戲還在順利的演下去。

【超人】尚不清楚蝙蝠俠和克拉克在進屋之後都在幹什麽。

他不太喜歡聽牆角，更別提人家搭檔小別之後，估計一個感情預熱，就是火花帶閃電的。

超人這一陣子一天到晚蝙蝠俠蝙蝠俠，三句話不離他的好搭檔，【超人】也不是很想當一個電燈泡，更沒興趣吃搭檔之間重逢之後閃出來的爆米花，索性就直接飛去蝙蝠洞，飄在自己的【蝙蝠俠】旁邊。

搞得和誰沒搭檔一樣。

【超人】格外入戲的想着，伸手就捏了捏【蝙蝠俠】硬邦邦的信號接收器，捏完了尚不滿足，還揪了一下那兩個小尖尖。

這動作有點幼稚，但別說，還真是完成了大多數人的終極願望。

至于說被捏的人——【蝙蝠俠】倒也沒生氣，轉頭看了眼【克拉克】示意他安分一點之後，回過頭就開始處理自己的工作起來。

卡拉的主精神體走的時候為了逼真，讓系統在蝙蝠電腦上連接了一個特殊的通道口，傳了很大一部分的世界屏障信息資料過去。

這些都是需要整理錄入繼續研究的，【蝙蝠俠】還有的忙。

而至于卡拉的主精神體呢？

那早在布魯斯上去韋恩莊園之後就轉換了自己的位置。

實際上現在的他，正位于紐約的傑森那邊。

【傑森】現在要醒了，劇本肯定少不了要有變化，加之初期說不準世界意識還會光顧，他得在這邊稍微掌控一下，避免意外。

暫且蹲在【達米安】的殼子內的卡拉想着，視線忍不住落在【傑森】身上，心裏則是在等着系統的倒計時，準備時間到了就把自己傳過去。

但這一切呈現在外人眼裏的，就是一只奶崽崽仰着頭，巴巴的盯着床上仍舊在昏迷當中的男人的模樣。

可憐兮兮的，乖乖的一只，綠色的大眼睛裏面還有點水汪汪的期待。

但看在一邊突然轉頭看向這裏的傑森眼裏，這就是一個極其恐怖的預警。

——卧槽，怎麽回事，不是剛喂過奶！？這小崽子怎麽又餓了！？

一邊剛放下奶瓶的傑森，瞬間驚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