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但懂不懂的，顯而易見都不會影響【傑森】的發揮。

他和【稻草人】的交談就像只是為了确認最終【蝙蝠俠】的歸屬，順便商讨一些具體的情況，問詢最新型恐懼毒氣還有多久才能研發完成。

這其中【蝙蝠俠】的最終所有權才是關鍵，也是必須強調的東西。

等這全部确認完之後，【傑森】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稻草人】沒有邀請他繼續留下喝果汁，畢竟大家都忙，這會兒還是早點完事兒早點好，趁早把劇情走完，在沒有什麽大問題的情況下，大概也就可以早點休息。

【傑森】也是很累的，這一陣子忙的多了，他還得注意着傑森那邊的情況，避免這位好心的大哥給他的劇情帶來太多變數。

這也是為啥他見【稻草人】從來都是瞞着傑森過來，也從來不會和傑森搭夥一起的緣故。

當然了，合理偷懶絕對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但總之，對于劇本的詳細內容，卡拉是真的沒打算讓任何一個非殼子以外的人知道具體的情況，尤其是主世界的人。

畢竟這些家夥來他們這個世界也是冤，現在暫時回不去了，也沒必要逼着人家加班不是？

社畜這麽久了，卡拉還是很心疼這些正兒八經的超級英雄們的，反正讓他們加入容易幹擾劇情不說，情況還比較可能出現偏差，除了增加工作量也沒什麽必要。

社畜不為難社畜，主世界的人只需要安安靜靜的遠離重要劇本發生地，安靜的享受難得的平行世界之旅就好。

卡拉自以為自己還是很貼心的。

傑森是個純粹的意外，畢竟這家夥身份特殊，讓他完全不參合【蝙蝠俠】和【紅頭罩】之間的事情不太現實，不過也僅限于此了。

【傑森】這趟出來和【稻草人】過完過場對話，就準備回去想辦法把傑森支開，讓他在這一段時間遠離哥譚，等事情結束了在回來。

有點困難，這不太像是克拉克和布魯斯，純粹就是以【托尼】為借口打包走的，一般情況下只要【布魯斯】不開口，【托尼】不同意，這倆想自己回到哥譚并不容易。

到時候劇情來了，以這兩只的友好态度以及前一陣子互相談心的結果，想阻止他們參合也不會很困難。

想要支走傑森，有點費勁，但好在距離正式劇情開始還有一會兒，【傑森】可以好好想想借口，把人送走。

等那時候，他就可以愉快的走劇情，避免掉主世界來人的影響了。

【傑森】快樂的想。

但面上倒是不露聲色，回到住處之後，看見傑森，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仿佛和傑森還是臨時搭夥的好夥伴，半點沒有動什麽小心思。

他甚至還很平靜的下了個廚，給傑森和自己弄了點好吃的。

餐桌上，沒有【達米安】。

少了個小崽子的幹擾，兩只傑森的進食顯得沉默而快速。

直到結束，彼此互相交流今天雙方的情報。

彼時【傑森】腳下的監聽器還沒有被摘掉，加之大家夥兒也沒有暫停監聽的行為，【傑森】也沒發現自己已經早就被這些看似友好，實際上一點都不真誠的家夥來了一小波隐形背刺，因此交流的時候，他很是自然的把他 之前做的事情，按照計劃當中删删減減，來了個閹割版。

如果不是監聽了全程，沒人會懷疑【傑森】所謂的找【稻草人】談了談合作會是什麽糟糕的內容。

傑森心情複雜的看着面前這個比自己小了許多的大男孩兒輕描淡寫今天的合作內容，只簡單地說了說他和【稻草人】決定部分聯手給【蝙蝠俠】找點麻煩。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傑森】看起來很平靜，就像是似乎自己真的只是給【蝙蝠俠】找點麻煩，而并非打着以哥譚作為代價，殺死【蝙蝠俠】的主意。

傑森：“所以稻草人答應了？”

“他沒理由不答應。”【傑森】平靜的開口：“阿卡姆的罪犯們總是對蝙蝠俠有着極其執着的念頭，而我是去幫忙的。”

或許是注意到了傑森的沉默，心想着這個傑森可能也不是很能接受和【稻草人】這種存在合作，【傑森】頓了頓，思考了一下還安慰道：“不過別擔心，我們的目的并不相同。”

是啊，不相同。

畢竟【稻草人】只是想毀了【蝙蝠俠】，你幹脆只想要殺掉【蝙蝠俠】，不僅不沖突，還很兼容。

傑森在心裏想到。

老實說，對于蝙蝠俠，他的感官也的确是複雜的，但傑森對于自己的死，到底也是從來沒有怪過布魯斯，畢竟他心知肚明，這并非布魯斯的錯。

如果是給【蝙蝠俠】添點麻煩，傑森舉雙手雙腳贊成，還甚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會在上面添一把火，讓【蝙蝠俠】變得更加麻煩起來，然後在後面帶着自己這個平行世界的同位體幸災樂禍，可如果【傑森】打得是殺掉【 蝙蝠俠】的念頭，甚至于打算賠上一整個哥譚——傑森絕對不會同意，即使這不是他的世界的哥譚。

這事兒到現在簡直已經變成一團亂麻，別說是迪克，就連傑森自己也搞不懂怎麽情況就變成了這樣。

這是真的糟心。

傑森在心裏皺起了眉，面上則是沒有顯示出任何的端倪——他看向【傑森】，雙方的視線在空中碰上。

對方似乎在等他的回答，因此一直沒有把視線挪開。

此時此刻，造成【傑森】異常的情況是未知的，老實說不清楚現在這個局勢到底是個怎麽回事的情況下，傑森心知肚明打草驚蛇才是最不明智的舉動。

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只是配合着點頭：“嗯，我知道了。”

随後似乎是若無其事的随口一提，道：“那等這一切結束了你打算怎麽辦？”

“什麽？”

【傑森】轉頭看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他确實不懂，畢竟現在劇情走沒走完就問以後——他哪知道結束以後要幹嘛，主意識那邊的劇本還沒給過來呢，他只是個負責演戲的分精神體，社畜真的拒絕超前工作。

但傑森只當他沒明白自己的指向，補充：“我是說哥譚，雖然不知道你這邊的情況，不過在我的世界，我和蝙蝠俠的理念有點沖突，所以是單飛——就是老蝙蝠那邊有點難搞，我覺得你或許需要點經驗指導？畢竟我也不 知道什麽時候就回去了，到時候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你覺得怎麽樣？”傑森不動聲色的試探，狀似并不在意的觀察着【傑森】的神色。

他看見【傑森】頓了一下。

這個大男孩似乎有些晃神起來，那雙偏綠的瞳孔有那麽一瞬間空空的，但很快又被什麽掩蓋，似乎一切沒有異常。

他只是笑了笑，拒絕了傑森的前輩指導：“不，我想我并不需要。”

他看着傑森，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說，還是在回答傑森的話，又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像是劇烈燃燒的黑火被淺淺的冰層封住，只留下看似安全，但異常危險的冰雕來。

“蝙蝠俠不會阻止我的。”

他平靜的開口：“他不會有機會阻止我。”

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而死人，是不能阻止活人的任何行動的。

這句話雖然【傑森】并沒有說出口，但這一瞬，聽見這句話的人不管是監聽器的另一頭，還是這邊的傑森本人，都心知肚明了他的言下之意。

傑森沒有在繼續開口了。

而另一邊的【傑森】壓根不知道他給這些主世界的人造成了多麽大的心理陰影，耐心的等了一會兒傑森不在和他聊天之後，【傑森】就找了個借口處理自己的事情，順便給主精神體那邊發去捷報了。

畢竟他也算是好久都沒走過這麽絲滑的劇情了，天知道當他和【稻草人】聊天的時候，【傑森】多麽害怕世界意識突然又來一個警報，或者幹脆現場又掉下一個別的什麽主世界的人來。

畢竟前幾次就是這樣，總會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橫插一腳劇情，給他帶來各種麻煩。

但好在，這次沒有。

順利的聊天，順利的過場，順利的喝完【稻草人】的果汁，還順利的獲得了短暫一點點的鹹魚癱的機會。

以至于【傑森】本來都已經準備好要是真的天降主世界來客大禮包，他到底該怎麽解釋自己在【稻草人】這裏喝果汁的借口都沒派上用場。

難得的絲滑，讓【傑森】有點感動。

于是等回來之後，他的心情肉眼可見的比之前輕松一些，雖然面上沒什麽區別，但好心情和壞心情總是能在一些微妙的地方透露一些端倪，尤其是針對于傑森在刻意觀察的情況下。

有了那場直播和後續驢頭不對馬嘴的交流，傑森當然不會覺得【傑森】的開心是針對別的什麽，多半是因為計劃的順利進行以及和【稻草人】談好的合作。

而合作的內容，是一整個哥譚的覆滅，和【蝙蝠俠】的死。

這實在讓傑森無法輕松起來。

這無疑是一件極其糟糕的事情，而現階段，因為關系錯亂，還很難處理。

但顯而易見的，對于主世界而言，糟糕的并非一星半點。

提姆和迪克那邊還好，至少他們暫時沒暴露，多少還能茍住，而斯塔克大廈內的布魯斯和克拉克，可就并非如此了。

卡拉根本不知道這些人都腦補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清楚自己的計劃已經暴露，接到分精神體【傑森】那邊情況大好，劇情順利的消息的時候，他的心情肉眼可見的不錯，于是連帶着僞裝之下的【布魯西寶貝】 的心情也異常的高昂。

對于扮演超級英雄這點，卡拉向來是遵從幹一行愛一行，哪怕是加班，當他位于殼子的不同狀态下的時候，他要表現出來的也必須是不同的情況。

所以【布魯斯韋恩】的精分程度比起布魯斯只會更加厲害。

脫離了【蝙蝠俠】的狀态，他整個人看起來真的格外的甜，【布魯西寶貝】的狀态在他身上簡直就像是個揮之不去的巨大标簽，以至于幾乎每個人見到他的第一瞬間，都能沉溺在那雙看啥都異常深情的鋼藍色瞳孔內，并 深深的為之沉醉。

他真的是那種，你明知道對方很花心，到處留情，但仍舊控制不住深入其中，試圖成為被溺死于鋼藍色深海的性感男人。

真的性感，從眼神，到身材，到氣質，到方方面面。

哪怕是托尼都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布魯西寶貝】看起來是真的挺吸引人的，但前提條件是沒看到這個世界的【托尼斯塔克】對【布魯斯韋恩】的态度

講真，哪怕有着【小彼得】的打底，托尼都沒想到【托尼斯塔克】對【布魯斯韋恩】的重視能到這種程度。

其實他原本以為這最多是小孩子的濾鏡，可能還有點誇大的手法。

可事實就是，【小彼得】還是含蓄了。

托尼簡直無力吐槽他看到有女人試圖勾搭【布魯斯】的時候，【托尼】的眼神裏的那些審視。

即使【布魯斯】顯而易見花花公子的名頭并非浪得虛名，全世界都知道他床上功夫了得——但似乎在【托尼】的眼裏，甭管是誰，但凡勾搭他弟弟的，全是在占便宜，還很有可能是潛在的危險暴力分子。

除非【布魯斯】自己樂意，不然能在【托尼】眼皮子底下接近【布魯斯】的，當真是一個都沒有，托尼都無法去形容【托尼斯塔克】對【布魯斯韋恩】的态度。

要非得說——“他看起來簡直給韋恩打了一萬層柔光濾鏡，我懷疑在他心裏，韋恩是不是到現在都是個孩子。”托尼冷嘲，顯而易見被這個世界的自己搞得有點心情崩潰：“還是全世界對他都挺危險，一點自保能力都沒 有的孩子。”

“布魯斯韋恩在他心裏能有三歲了嗎？”托尼忍不住的開口。

他覺得，自己以後養個兒子，估計也就這樣了。

哦，不，說不定還會到這種地步，畢竟他還不至于跟個反複無常的家夥一樣。

【托尼】甚至會一邊生氣有人占他弟弟便宜，一邊擔心陌生人對他弟弟下手，一邊又因為【布魯斯】喜歡，各種開宴會，找一堆男模女模過來哄人開心，然後背着【布魯斯】把其中接近他的人查個底兒朝天。

何必呢，朋友。

這家夥根本沒表面上這麽甜，也沒表面上看起來這麽軟的，沒有戰甲保守估計都能打十個你啊！

托尼看着都心累，尤其是他還一點都不意外的知道了【鋼鐵俠】格外，非常，特別，極度讨厭【蝙蝠俠】的事實。

他都懶得去想到時候要是【布魯斯韋恩】的馬甲掉了，托尼的表情得有多麽的恐怖。

算了，反正不是自己。

不過——“那邊的那個家夥是個什麽情況？”

托尼站在角落，和布魯斯幾人閑聊，當他的視線落點在【克拉克】身上的時候，他看起來有些疑惑。

‘克拉克肯特’這個名字并不算得上如雷貫耳，甚至對于很多人來說，屬于寂寂無名的範疇，但在超級英雄團體，尤其是正義聯盟和複仇者聯盟兩大組織當中，能代表的就只有一個——【超人】。

顯而易見這個世界也是如此。

不過這個【超人】明擺着的和主世界的超人不一樣。

至少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稍微的有那麽一點點——蔫。

看起來就像是脫離了陽光的向日葵，整個人都有點無精打采的不高興。

托尼來了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在斯塔克大廈內部，因為兩大聯盟的不太友好的關系，還沒摸清楚這邊正聯的情況，因此多少有點好奇。

“他只是心情有點不太好。”超人開口小聲道：“大概是因為【布魯斯】今晚就要回去哥譚了，沒打算帶他一起走。”

托尼：“……就因為這個？”

“應該。”

超人如此說道，但其實他沒好意思說他其實覺得還有點別的，畢竟【克拉克】是從【布魯斯】房間裏面出來之後才看起來心情糟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裏面發生了什麽。

但肯定和【蝙蝠俠】有關。

而說起【蝙蝠俠】，最近哥譚的情況，和他們已知的情報，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畢竟還有個【傑森】在等着搞事，配合【稻草人】一起毀掉【蝙蝠俠】之後殺死他。

講真，抛去別的不談，超人都無法想象要是以【克拉克】現在這種心理狀态，【蝙蝠俠】萬一真的死了，到時候情況會演變成怎麽樣的一種地獄級模式。

搞不好【克拉克】的心态就直接炸了，直接崩潰掉的概率也不是沒有。

這麽說好像顯得這個世界的【克拉克】心裏有點脆弱，但超人真不覺得他這是在危言聳聽。

畢竟是來自【蝙蝠俠】的PUA呢，【克拉克】為了【蝙蝠俠】都盲目成什麽樣了，【蝙蝠俠】都對他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可還不是一天到晚黏黏糊糊的，一副對方什麽都好的樣子。

哪怕僅僅只是是為了穩住【克拉克】，【蝙蝠俠】也不能死。

超人看着不遠處有點蔫噠噠的小飛人，在心裏如此想到。

而被觀測着的【克拉克】，他到還是真沒發現超人在觀察他。

畢竟他此時此刻只是坐在外面的沙發上面喝熱可可，低着頭純粹是因為知道了【傑森】那邊的好消息，介于【超人】的殼子一向情緒外漏的稍微有點嚴重，不是很能遮得住表情，加之這會兒正在和主精神體互相溝通，一 起在精神海內和系統內商讨接下來的劇本小細節的走向，所以才低着頭避免自己臉上露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表情。

因此當超人坐在他身邊的沙發上的時候，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擡起頭的時候，甚至有些恍惚和茫然。

直到他看見超人的眼睛，【克拉克】終于回過了神。

“你看起來情緒不高。”超人如此開口：“是心情不好嗎？”

【克拉克】：“？”

他有點疑惑的看向超人，搞不懂到底自己這個狀态是哪裏讓對方覺得自己心情不好。

但克拉克顯而易見的是在關心他，所以——

“沒有。”

白襯衫的小記者搖了搖頭。

他說的很堅決，似乎真的覺得自己沒有心情不好，但不管是之前那一瞬間的恍惚加上茫然，又或者是此時此刻襯衫皺巴巴的卻沒有伸手去整理好的狀态，這真的很難讓人覺得他的話是真的。

不過可以理解，超人想着。

畢竟被【托尼斯塔克】盯着還不能和【布魯斯韋恩】一起，這對于這只小飛人來說的确是一種打擊。

如果是幾天之前，超人大概還會對此樂見其成，并趁着這短暫的晚上，想辦法幫助【克拉克】有點正常的社交。

畢竟雖然【托尼斯塔克】和【彼得帕克】看起來都不是怎麽很對勁，但至少他們這邊主世界的人裏頭正常人還是很多的，托尼或許不一定合适，但美國隊長和彼得絕對是可以交流一下的類型。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蝙蝠俠】明擺着這一陣子有把【克拉克】丢在斯塔克大廈的意思，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但當前放任【蝙蝠俠】一個人留在哥譚顯而易見在這個節骨眼非常不安全且不合适。

尤其是他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傑森】和【蝙蝠俠】這到底鬧的是哪一出，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慎重。

就像是布魯斯，他根本就不相信【蝙蝠俠】真的會不知道【傑森】此時的所作所為。

也就像是他從不相信【蝙蝠俠】和【傑森】之間真的一點聯系也沒有一樣。

【傑森】的複活幾乎是從超人到達這個世界就已經被傳達給了【蝙蝠俠】，哪怕是有着【刺客聯盟】的介入，這麽多天，他也該有所察覺，有所線索，甚至大概率已經把人找到。

蝙蝠洞裏那兩個保養良好的相框無一不顯示出【蝙蝠俠】的珍重，還有蝙蝠洞屬于【二代羅賓】被修補好的制服的玻璃櫃。

他顯而易見的對他的兒子是重視的。

但他仍舊在對于【傑森】的事情上面，表現出了一種極其不對勁的遲鈍反應。

布魯斯也是蝙蝠俠，甚至當蝙蝠俠的時間還比這個世界的【布魯斯】要更長，極其敏銳的偵探嗅覺，讓他不至于察覺不出來這種不對。

【傑森】和【蝙蝠俠】之間是有聯系的。

但同時【傑森】對【蝙蝠俠】的殺意也是真實的。

排除掉【傑森】有着影帝級別的演技，更大的可能，布魯斯覺得這種聯系或許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屬于互相配合、友好合作的狀态。

而如果【蝙蝠俠】和【傑森】有所聯系，他真的能對【傑森】的異常和動作毫無所覺嗎？

其實從最開始布魯斯就有所懷疑了。

【托尼】帶着【蝙蝠俠】來斯塔克大廈的時候，對方并沒有特別反抗的态度，很容易就接受了【托尼】的要求，只打算晚上回來的狀态，以及走的時候，甚至對于【托尼】針對他們三個人的觀察和審視沒有半點阻攔，也 并不打算晚上把他們一起帶回哥譚的情況。

推己及人，若是阿卡姆爆炸，以布魯斯自己的狀态，心知肚明哥譚這幾天要亂的他，不管出于什麽原因都不會離開哥譚。

但【蝙蝠俠】不僅走了，還留出了白天大量空閑的時間。

還有超人觀察到的，在剛來的第一天，不到晚上，【布魯斯】就陸續和其他三個人暗中見面的隐蔽事實——

“你覺得【小彼得】怎麽樣？”櫃臺邊，布魯斯一邊看着超人的方向，一邊若無其事的和托尼聊天，似乎只是随便提了一嘴。

托尼：“挺乖的一個孩子。”

他接受到了布魯斯試探性獲取消息的信息，并搭上了頭：“就是有點粘他的叔叔，看起來比他爸爸都粘的多，大概是小孩子的脾性？”

小孩子？

以【小彼得帕克】的狀态，和機靈程度，他可完全不像是個小孩子——那是和主世界的彼得帕克截然不同的。

至少以布魯斯的觀察程度，他從未在彼得眼裏看到過如同【小彼得】那般的保護欲和占有欲。

這并非過分誇張的形容，這也并非是一個孩子眼裏應該出現的東西。

【小彼得帕克】比起彼得都有點成熟的過頭了，也有點對【布魯斯】親近的過頭了。

或許這其中大概有【托尼】影響的因素，但布魯斯可不覺得【蝙蝠俠】能察覺不到這些。

那他為什麽還要和【小彼得】私下見面，且避開【托尼斯塔克】？

他想要做什麽？

“或許吧。”布魯斯随口回答道，他還在看兩只酥皮的方向。

那雙鋼藍色的眼睛裏面看不見任何的波瀾和情緒，所有的猜測和考量都被掩蓋的很好。

他輕輕的把手裏的杯子放在桌面上，手指似乎只是随便而下意識的點了點桌面。

那邊的還在和【克拉克】聊天的超人耳朵微動，不動聲色的改變了自己談話的內容，他似乎只是很巧合的話題一轉，開口道：“那你這幾天還打算和布魯斯回去嗎？我是說韋恩莊園？”

“最近哥譚有點不太安全的樣子。”超人委婉的暗示：“我是說，你大概跟過去會好一點？”

【克拉克】在心裏搖頭：好什麽好啊，哥譚裏又沒有他的戲。

要是【超人】摻和一腳，那還有【稻草人】和【紅頭罩】什麽事，指不定剛準備搞事就被提溜着衣領子給揪回蝙蝠洞了，這怎麽能行？

但這又不好給超人細說。

可畢竟對方是在關心自己，也不太好糊弄——

“在說吧，布魯斯如果需要我會回去的。”【克拉克】小聲道，聲音裏面都是滿滿的信任：“他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那可是哥譚——萬一我給布魯斯添亂了怎麽辦？他會不高興的。”

他拍了拍超人的肩膀：“而且別擔心，就這幾天啊，等過幾天布魯斯就會帶我們一起回去了，趁這個機會在紐約逛一逛也好啊，發現點特殊的美食，我們還可以以後找機會打包帶給他們當夜宵，這樣是不是很棒？”

超人：“……是吧。”

他看着【克拉克】聞言滿意的收回手，心裏沉了一些。

【克拉克】的這回答乍一看好像表現的沒什麽異常，說法也挺過得去，合理也在理，但如果深究其中，完全可以發現一條重點——他在拒絕回到【哥譚】，而拒絕的原因，是【蝙蝠俠】不打算讓他回去。

可這完全沒道理，就算是以【克拉克】可能插手哥譚事務的理由都說不過去，畢竟這只小飛人是真的聽話。

所以【蝙蝠俠】是故意的。

就好像他故意的接受【托尼】的霸道邀請——如果【布魯斯】真的不樂意，以【鋼鐵俠】對【布魯斯】的重視和縱容，他不可能真的把人禁锢着不走，多半還要把人怎麽帶來就怎麽送回去。

一邊也聽見了對話的布魯斯的手也頓了下。

相對比起超人，在這一刻，他在超人的基礎上看到的更多。

他懷疑【蝙蝠俠】是在刻意放縱，放縱【傑森】的計劃，放縱【傑森】的殺意，并且在利用一些機會，在縱容【傑森】把他‘殺死【蝙蝠俠】’的計劃成功率和殺傷性達到最大化。

布魯斯并不覺得這是【蝙蝠俠】想要自殺，但也并不覺得這是【蝙蝠俠】一時興起突如其來的打算，畢竟如果【傑森】的計劃成功，不只是他自己，賠上的還有整個【哥譚】。

這大概是【蝙蝠俠】早有預料，且被歸納在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包括【傑森】的反應，甚至于【托尼】的态度。

而結果一定是對他有益的。

他想從中獲得什麽？他能從中獲得什麽？

布魯斯隐約皺眉。

他目前還推斷不到這些，甚至于就連【蝙蝠俠】故意放任的行為，也只不過是推斷中的一部分。

但那是合理的推斷，雖然需要一些佐證。

不過沒關系，如果一切就像是他想的那樣，按照當前的情況，【蝙蝠俠】肯定還會有所行動。

而行動的目标人選——

布魯斯的視線落在了小記者【克拉克】的身上。

他略微垂下了眼簾，遮蓋住了眼底的深邃——他已經有了點猜測。

幾天之後的中午。

當某處飛機失事的消息第一時間被【克拉克】所接收到之後，哪怕是超人都沒能阻止他第一時間趕往現場救人。

換衣服，接飛機，救人，一切都無比的絲滑。

直到飛機被放下，最後一個人走出機艙，并且試圖和【超人】合影的時候，一枚綠色的小飛彈迎着【克拉克】的臉就飛了過來，然後在命中的第一時間，散發出了極其濃郁的綠色霧氣。

是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