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陳璟和直接把人送回學校, 下車前，向晚轉頭問了很多細節，羅嘉哆哆嗦嗦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向晚見她受了驚吓, 原本想多陪一會兒，但她自己覺得在麻煩人，随便找了個借口強行開門走了。
“鄭佳白怎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整她。”
陳璟和：“說過了, 自身難保還刁難別人就是她的行事風格。”
他拉起手剎，随後偏頭對她說：“雖然這樣，還是讓她記得報警。”
車開過文化廣場前的路口。
上個月的這裏，才發生了一起嚴重的車禍。可水一沖, 雨一下, 血腥味就被沖淡, 記憶好像也被模糊掉, 像沒人記得這件事。
“鄭佳白出院了？”向晚忽然問。
陳璟和皺了下眉，坦言：“不知道，等會回家可以看看天悅影視的官方賬號, 應該會說的。”
“她這段時間估計被罵死了吧。”畢竟間接或直接害死了人。
“那沒有。”陳璟和語氣嘲諷，“錢能解決幾乎所有事，嘴賭得死死的，微博精選評論一開，什麽都看不到。”
向晚原本想說, 避免別人噴她，但心裏總會有內疚吧？
但想了想, 上一次她害死人，不也像沒事一樣活了十幾年。這次司機去世, 她随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追究起來, 她還能大發慈悲地說，
——這場車禍對她造成了傷害，但念在多年的“主仆”情誼，就不讓賠償了。
想想就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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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璟和趁看右邊車鏡的時候，掃了一眼座上的人，不高興和氣憤就寫在臉上。
“放心，警方已經在調行車記錄儀了。”陳璟和出聲安慰。
“你也說有錢可以解決大部分事情，區區一個行車記錄儀，她說壞了，那就是壞了。”
“道理不假，但是呢——”他有意賣關子，餘光見她一臉不滿，迅速賠上笑臉解釋，“更多的錢，可以解決。”
“？”
再多的他是不能透露了，只模糊幾筆，“反正所有的受害人，包括你的學生，現在都有高人相助。”
“你就少操心了。”
向晚還想問，但他嘴巴一向嚴，說不透露就是不透露，最後只好作罷，隔段時間就看看網上的新聞，留意這件事的動向。
這種狀态持續了小半個月，終于在和陳璟和計劃出游西蘅的當天，微博服務器癱瘓崩潰。
堅持不懈刷手機的人一直劃屏幕，睡懶覺的小美女枕着枕頭閉目。前座兩個男人，一個渾身透着矜貴，右手食指戴着看似普通，實則千金難求的銀戒。悠閑又嚴謹地将車開得四平八穩。
另一個，将座椅稍微放倒，舉着手機一條條刷着短視頻，隔着一段距離，向晚看到的全都是貓貓狗狗。
“……”
早晨如果不是看到家門口多停了臺車，向晚一直以為這次是單獨和陳璟和出去。原本有點無措，但看到施煙涵和顧嘉裕，心裏好像也不怎麽抵觸。
就是好奇，他和顧嘉裕好像沒經常相處，怎麽一下子關系這麽好了。要知道顧嘉裕是出了名的難琢磨，活生生一個笑面虎，冰山男。
陳璟和一定有什麽事兒在瞞她。
涉川開車到西蘅不近，坐到中途，施煙涵都忍不住抱怨：“早知道要開這麽久我就飛過去了！”
“看看路上風景才有味道。”顧嘉裕淡淡地說。
“去你的味道！我只知道我腰酸背痛！！”施煙涵眉毛一皺，耷拉着臉。
顧嘉裕從後視鏡看到，低聲笑，施煙涵更生氣了！
還好陳璟和及時解釋，幫顧嘉裕躲過了一次争吵。
“明天才到西蘅，今晚我們先去淩江。
“淩江？”向晚稍微呆了下，“最近很火的江南小鎮？”
“對。”顧嘉裕答。
“我記得那裏有一個很火的溫泉民宿……”施煙涵立刻激動壞了。
“我們就住那兒。”顧嘉裕稍有些得意，“之前看你刷半天，反正順路，想着去玩兩天。”
“哎呀！你不早點說。”施煙涵很遺憾，“我都沒有把畫具帶出來。”
不管怎麽說都有能數落他的地方，顧嘉裕有點無奈，最後只好對祖宗妥協說稍後去買。
陳璟和放下手機，往後看了向晚一眼，之後不着痕跡地挪回來。
“前面服務區休息一會，剩下的我開。”
顧嘉裕不推辭，打燈變道，幾分鐘後停車。
下車活動的時間，向晚大口呼吸緩解長久乘車的不适。往旁邊看，施煙涵正抱臂和顧嘉裕對峙。
顧嘉裕手裏拿着根剛燃着的煙，一點點任其燒短。
“想不到顧嘉裕也有人制。”
“那當然，吃得死死的。”陳璟和客觀評價。
向晚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上車之後一路睡到目的地。
醒來時，車子停在他們住那幢民宿的後院，顧嘉裕陪施煙涵買畫具去了。原本以為陳璟和應該在刷視頻或者玩寵物餐廳，偏頭卻對上他低垂着，神色很淡的眸。
他們兩個走了之後，他就坐到後面來。
“醒了？”他低聲問，說話很輕。
向晚點頭，在後座伸了個懶腰，“他們有安排了吧。”
陳璟和點頭。
“那我們自己去吃？我看看這裏附近有沒有評分高的餐廳。”
陳璟和擺擺手說不用，“來之前我已經把這一帶了解透了，你想吃什麽直接問我，和仔導航持續為您服務。”
“和仔？”她搖下車窗，溫暖的晚風灌進來，吹得臉上倒映的樹影搖曳，“叫法挺可愛。”
“......可愛這個詞，不太适合形容我吧。”
向晚敷衍地嗯嗯兩聲，在腦海裏思索去哪裏解決空蕩蕩的肚子，最後決定去從沒嘗試過的南菜館。南菜是比較辣的菜系之一，只偶爾吃點辣火鍋的人決定嘗嘗鮮。
聽到這個答案，陳璟和有點詫異地挑眉，“确定？這個真的很辣。”
向晚猶豫了兩秒，仍然堅定地點頭，“嗯。”
“行。”他幹笑兩聲，做好今晚點四五瓶冰鎮王老吉的準備。
......
兩個人的餐桌上，只有一邊在偶爾伸筷子夾菜。而坐在他對面的人，神情呆滞，唇色鮮紅，面前喝癟了的王老吉足足有四罐。
陳璟和面無表情地往嘴裏塞了一顆小辣椒，像吃番茄一樣一下一下地嚼着，好像一點也沒覺得辣。
“真是瘋了......”向晚疲憊地扶額，“這絕對是我近幾年做的最莽撞的事情。”
陳璟和：“我提前跟你打過預防針了的，不會怪到我頭上吧。”
向晚咬牙切齒，“當、然、不、會。”
誰能想到南菜連大白菜都是下辣椒的，滿桌唯一清淡的白米飯，也因沾了紅油不幸戰損，導致最後回民宿時，她的肚子還是很空。
經過花園後面的小亭子時，向晚聞到特別香的燒烤味，很小的一個吞咽動作被某人捕捉到，立刻拿出手機叫外賣。
等向晚陰郁地從浴室走出來，一眼看到桌上未拆開的外賣，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
事實證明，掌控她眼淚的很少是感情，往往是直接作用于自己的事物，比如此刻眼前的食物。
陳璟和像定好時間出現一樣，手裏拿着水杯，邊上挂着的标簽上寫的是柑普茶，“剛剛喝太多冰的，宵夜不能再喝了。”
向晚連連點頭，毛巾包着濕漉漉的頭發就坐過去，把串子一根根幹掉。
陳璟和就坐她對面回信息，偶爾幾次擡眼和她對上視線，之後很刻意地點開了一條護士發的語音，語速飛快，全在交待工作上的事。
“好自覺。”
敷衍誇一句，他還挺高興，非要湊過來親她一口，被向晚拿木簽威脅着坐回去。
“你不好奇為什麽跟他們倆旅游嗎？”陳璟和終于要揭開這個秘密，在向晚問他之前。
“顧嘉裕公司有一個王牌律師團隊，當時聽說鄭佳白的事情不太好處理，且聽到鄭家打算用錢擺平事情時，他去聯系了一下顧嘉裕。”
當時的情景是。
顧嘉裕在自己家裏優哉游哉地喝紅酒，旁邊播放黑膠唱片，陳璟和問他之後，幾秒後他就提出一個條件，“事情可以幫忙處理，但你得答應和我去西蘅旅游。”
“你這人——”要不是看在有求于人，陳璟和的刀就收不回來了，“......算了，可以去，但是時間必須在她答辯之後。”
“沒問題。”
顧嘉裕手下的人，做什麽都很效率。
把所有證據整理出來不止，還順便把鄭家官商勾結的事情作為禮物一同呈上法庭。據說那天顧嘉裕的電話被打爆，施煙涵嫌吵發脾氣，他直接把手機關機扔到角落裏哄人。
總之就是，小說照進現實，離譜又好玩。
向晚倒吸一口氣，“所以你說的用更有錢打敗有錢，就是搬出了顧嘉裕？”
“他不怕得罪人影響以後生意嗎？”畢竟很少見年紀這麽輕的上層人物。
“別人怕得罪他還差不多。”陳璟和往床上一趟，舒暢地呼出一口氣，“而且我聽說鄭佳白她哥還有意撮合他倆，估計早就把人惹毛了。”
“......”
夜裏，整幢民宿很安靜。
向晚躺在床的一側安靜地翻看自己的朋友圈，意外地看到了餘梓雯的動态。
是幾張夜空的照片，繁星滿天。最中間的c位，是她和一個男生的牽手照。
——終于等到你！
掃了眼評論區，全都在【999】
一衆隊列中，她看到了一個突兀的評論，是季忱發的愛心表情。餘梓雯統一回複了大家的祝福，卻單獨地用玫瑰花回複季忱。
原來是和季忱一起了。
一瞬間，向晚似乎想到些什麽。
陳璟和把手機放下，很自然地靠過來，從後面抱着她，聲音滿是熬夜後的疲憊，“看什麽呢。”
“沒什麽，就是好像突然知道餘梓雯和我疏遠的原因了。”
“嗯？”
“原來她喜歡季忱，之前是我沒眼力見，好不容易交的一個朋友又沒了。”
陳璟和輕撫她的後背，低聲告訴她如果想修複這段關系要怎麽做。向晚聽着聽着眼睛有點睜不開，幹脆後仰着靠着他，強撐着偶爾回應幾句。
“你怎麽懂這麽多啊，人情世故是被你玩明白了。”
“謝謝誇獎。”他說完把手伸到前面去碰了碰，之後起身親了她一下，很快入睡休息。
第二天一早，向晚還在床上睡懶覺，就聽到有人在外面一聲一聲敲着房間的玻璃窗。
陳璟和不在，她掙紮着走過去，扯開一條縫，一眼看到施煙涵攏在陽光裏，手裏拿着一杯冰鎮飲料，歪頭邀請她出來一起泡溫泉。
視線挪到旁邊，被木屏風隔開的另一個池子，俨然是兩個赤.裸上身的大男人。
洗漱完換好泳衣的向晚走過去時一直在想，兩個大男人為什麽要一起泡？他們兩個形影不離的程度，已經讓向晚不得不去懷疑一些事情。
施煙涵似乎沒這方面的疑惑，大大咧咧地整個身子泡在湯泉裏，後腦勺枕着一個小玉枕，額頭上搭着熱毛巾，頭發盤成一個丸子，水波蕩漾下依然模糊不去她的好身材，向晚也沒忍住多看了眼。
察覺到有人來，施煙涵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晚晚來啦，你先在岸邊适應一下噢，不然就會像我一樣，直接被燙熟。”
話落，她把纖細的手臂從水裏擡起來，手臂靠上沒有泡到水的位置一片膚白勝雪，經過一條慘烈的分界線，下面紅的像煮熟的蝦。
向晚看着笑出聲，“旁邊有涼水，要不要給你澆一點？”
施煙涵才看到那邊有專門的水龍頭，得救般連連點頭，“好呀好呀，謝謝姐姐。”
一聲姐姐叫得她心都化了，只是她擅于隐藏情緒，一直表情如常地幫她把冷水拎過來。
施煙涵雙手往前伸，從仰躺的姿勢轉而成前趴着，像只樹懶一樣把手臂前伸，一副不會再輕易動彈的神情。
向晚站在旁邊把穿在外面的短袖上衣脫掉，衣角才剛過肋骨，就聽到施煙涵低低的驚嘆。
“oh my godness.”
隔壁池子的陳璟和最是知道她驚訝的點，很配合地問：“看到什麽了？”
“向晚竟然有，1、2、3、4........6，6塊腹肌？！”
“這肱二頭肌！”施煙涵說着探頭去看她的後背，應該讓她保持了什麽動作，之後再是驚呼，“這後背！！”
“我的天啊！這誰不愛啊！！”施煙涵滿眼崇拜，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陳璟和笑，之後欠欠地掃顧嘉裕一眼。男人身材也是頂級，只是施煙涵看他的時候肯定沒有像看到向晚那身肌肉時驚訝。畢竟男生有肌肉很正常，女孩相對少見些。
向晚下水陪施煙涵以後，她像個小喇叭一樣一直在說話。顧嘉裕和陳璟和原先有內容在聊，聽着聽着也逐漸沉默，變成聽她們兩個唠。
“我的小肚子可容易起來了！每次一有苗頭我就立刻‘絕食’，不然一胖起來就很難很難減下去了。”
“堅持鍛煉就好，保持一定的運動量，适當控制飲食，飯後不要久坐，然後運動的時候可以做我剛才跟你說的幾個動作......”
......
“我聽說你現在在涉川的大學教書，感覺怎樣，大學生不好帶吧？”
“醫學院的學生還好，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好好聽課等着挂科重修，反正吃虧的不是我。”
“哇向老師！好狠的心！！”施煙涵吸了吸鼻子，大概在腦海裏帶入了一下她的學生，不免渾身一顫，“太可怕了！”
......
“你的身材真的太正了，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施煙涵心裏在打一些小主意。向晚知道她是學美術的，自然能猜到點，有意将話題引到人體模特上面。
“你怎麽知道我想請你幫忙！！”她先是激動，随後又變得低落了點，“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選，好不容易遇到了，想争取一下嘛。”
陳璟和聽到這，輕啧一聲，“不行。”
隔着屏風兩個人幾乎要吵起來。
“我請晚晚當模特又不是請你，你在這插什麽嘴。”
陳璟和：“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她平時那麽忙，沒空。”
“我懶得理你。”
施煙涵低哼一聲，頭一扭不再搭理她，柔下嗓音繼續和向晚聊別的。
顧嘉裕全程沒出聲，只低垂着眼，唇邊挂着很淡的笑意。
“......”
“你老婆要對我老婆下手了，你不制止一下嗎！”
顧嘉裕見怪不怪，平靜地看了他一會兒，随後身影慵懶地說：“其實這對你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
他保持神秘，沒再透露詳細內容。長呼出一口氣後，唰一聲從水裏出來，慢條斯理穿上黑色浴袍，經過兩位女士的湯泉時，很紳士地将頭微偏向對側，等走過了才恢複如常。
在陵江待了兩天後，他們從機場直接飛去西蘅，落地時顧嘉裕的專車直接把他們送去最後的落腳點。
同樣也是山清水秀的地方，遠離嘈雜市區。中途她看周圍景色不錯，順手拍了張照片。陳璟和坐她旁邊，擡手把在拍照的人也拍了下來。很向晚“收藏”照片不一樣，陳璟和調了一下照片參數後，直接發到了朋友圈裏。
沒到五分鐘，餘梓雯忽然給久不聯系的向晚發了條信息。
【餘梓雯】：你也來西蘅了？
【向晚】：對
很長時間的留白，她那頭才再次彈進消息。
【餘梓雯】：玩得開心
【餘梓雯】：還有，恭喜拿下博士學位
畢竟是曾經玩得不錯的好友，看到這個機會，她其實很想多說些話。但猶豫把握不好尺度，怕熱臉貼冷屁股，思來想去最後只對她的關心道謝，附上可愛的表情包，之後就沒再聊。
季忱的事情是她的疏忽，無論反思多少次，向晚都覺得自己太大意。如果不是那天半夜他借由問問題和她打視頻，向晚可能還要花一段時間才看懂他的意思。
比起到正主面前越描越黑地解釋，還不如站遠點默默祝福。
她關上手機，偏頭漫無目的地看着周圍不斷後退的高山。坐在她前座的顧嘉裕接了個電話，他做起正事來，周身都籠罩着一股極重的壓迫感，回答都精簡準确，絕不廢話。
“還有，告訴他們，如果再打電話過來，我不介意多告一條騷擾。”
那頭的助理回答的也很高冷幹練，說完公司裏的事情後，他開始說家裏的事情。
剛開始一句就被顧嘉裕打斷，“等等。”
說着，他把耳機摘下來，把通話內容外放。
向晚不太明白他這麽做的理由，注意到陳璟和思考的神情，她更迷惑。
一直到聽見助理說的每一條家裏的事情，都離不開milk這個名字，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顧總也是個喵喵教徒，家裏的事準确來說就是家裏貓的事。
陳璟和一點都不意外，聽完一一解釋milk近期的異常改變的原因，施煙涵偶爾插兩句嘴，最後顧嘉裕的手機被她拿走，變成她隔着屏幕和milk玩兒。
顧嘉裕的手機信息幾乎沒停過，每一條都是直接在屏幕上方顯示出來。
工作策劃、商業機密、甚至有女人聊騷等等，施煙涵都像沒看到一樣，只顧着一聲聲地叫milk。
施煙涵舉着手機，忽然往後邊探了探，把向晚也帶進了鏡頭內，“milk，看看晚姐姐！等回家讓你見識一下姐姐的六塊腹肌！！”
陳璟和剛想說，貓對氣味敏感，這樣看恐怕記不住人。
但鏡頭裏的小色貓竟然嗷嗚叫了兩聲，小爪子直接在屏幕前開花。
陳璟和：“......”
“說起來，我覺得今天挺合适的。晚晚，要不今晚你到我房間來吧！”
之前施煙涵私下問向晚關于人體模特的事情，她把細節跟向晚說得很清楚。她只畫局部，不會把臉畫進去。而且她的所有畫包括練習稿，都會很嚴格地收起來，不會讓任何人有看到它的機會。
向晚本就沒什麽意見，爽快應下了。
施煙涵把手機還給顧嘉裕，拍了拍他趁機牽住自己的手，語氣嘚瑟，“今晚我要和晚晚度春宵良夜，你和陳璟和擠一間吧。”
施煙涵說完還歪了下頭，故意茶言茶語，“沒提前交代，你們不會生氣吧？”
陳璟和顧嘉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