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薄肆野愛他

第七章 薄肆野愛他

沈寧慢騰騰的不想動,産生抗拒心理後,沒有把自己從薄肆野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反而往薄肆野懷裏鑽的更深。

可沒想到剛學會的招數在這時候也不管用了,薄肆野強硬把他拉出來,再一次命令道。

“脫了。”

薄肆野強硬的态度不容置喙,沈寧無奈,只能抖着手指解開白綢襯衣的扣子,脫下襯衣露出滿目瘡痍般的後背。

原本光潔漂亮的後背被淩亂交錯的青紫痕跡占滿,每一道傷痕都足有四厘米寬,錯落交疊出現在瘦弱的小Omega背上。

薄肆野的手輕緩撫摸,游走遍每一道痕跡,憐惜的安撫過每一片青紫。

沈寧感覺到身後沉默的可怕,不由得顫了顫,打字給薄肆野看。

[沒事,我不疼的。]

薄肆野嗤笑,指尖用力在青紫的地方按了按,“真的不疼?”

沈寧被這猛地一按疼得發顫,緊緊咬着唇消化尖銳的疼痛,顫顫巍巍又打字說。

[有一點點疼。]

“蠢貨,打你你還庇護他,看來當真是忘了挨打時有多疼。”

薄肆野冷笑,手上撫摸的動作卻緩了又緩。

[挨過去之後就不怎麽疼了。]

沈寧以為薄肆野有心和他閑談,這事就算過去了,于是放寬心輕松地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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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過幾天就好了。]

[傷在後背,不會有人看到,更不會惹任何人心煩,已經夠好了。]

薄修厲捕捉到沈寧話中的不尋常,擰了着劍眉冷聲重複問,“夠好了?”

因為傷在後背,因為不會惹人心煩,挨了打的沈寧竟然還會覺得慶幸…

“以前經常挨打?”

[也沒有。]

沈寧腦中思忖着該怎麽說,打字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删删打打留下一句。

[只有惹他們不開心的時候會。]

他垂下眼眸,斂住眸子裏的落寞。

盡管心中壓了塊巨石一般阻止他對沈家乖順,但二十幾年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而且…沈寧突然意識到,适當的向薄肆野示弱,好像更能引得薄肆野心疼。

[是我不聽話。]

沈寧微微偏過頭,像是吃了委屈還要裝作正常的忍淚,行為,整個人充斥着一股脆弱感。

[如果我再乖順一點,今天就不會挨打。]

[也不會被您發現,惹您心煩了。]

薄肆野狹長的丹鳳眼裏劃過一絲波瀾,幽暗如寒潭的眸底翻湧着無數絲情。

在猛然發覺自己竟然…對眼前這個可憐的Omega産生心疼的情感後,薄肆野不由得怔了怔。

再看向沈寧慘不忍睹的後背,就像自己極其珍視愛護的珍珠,被不長眼的卑劣者扔在地上,出現絲絲劃痕。

“沈清留你要幹什麽?”薄肆野喉結滾動了幾下,沉郁的嗓音低啞問。

“如果你今天聽話,又該是怎麽一番模樣?”

鑒于沈寧被沈家教訓出的沉默乖順的性格,薄肆野眼眸一凜,冷冰冰威脅道,“你最好不會對我說謊。”

沈寧頓了一下,打字準備說謊的手一顫。

[也是被打。]

也不算說謊吧,沈清想要趁他回家立立威,不管要不要抽血治病,都不會讓他好過。

而且按照沈父打電話讓他去醫院的時候來算,他要是乖乖聽話任由沈清立威勢力,也輪不到抽血。

[只是沒有現在慘而已。]

不知為何,薄肆野那深邃幽長的眸光好似已經把沈寧看透,他心中無端浮起幾分焦慮,與被看透的自卑恐懼。

他那不堪的過往在薄肆野面前就好似蒙着一層透明紗,只要薄肆野想,随時都能撕開窺察。

[沒關系,下次再回家我乖乖聽話,就不會挨這麽重被您發現了。]

[您剛吃了藥,要好好休息,我在這裏陪着您。]

他把話題轉到薄肆野身上,輕輕拉上衣服遮住慘不忍睹的後背,面對着薄肆野努力遮掩一臉的頹然。

[醫生說再調養兩天您就可以回家了,只要配合醫生治療,您的病會好的。]

“現在要說的是你。”薄肆野骨節分明的大手鉗住沈寧的下巴,指腹在沈寧絲綢般滑軟的臉頰上摩挲。

“我如今雖然和殘廢沒有區別,但我的Omega受了委屈,我不會連庇護他的能力都沒有。”

對于這個漂亮柔軟的Omega,薄肆野是打心底裏喜歡,美麗如欲滴的嬌花,讓人看一眼就欲罷不能。

當意識到心疼沈寧的瞬間,薄肆野就認清了自己的心。

“沈寧,只要你老實和我在一起,你的前事我不再計較,你也大可以把我當做依靠。”

……

不知為何,沈寧的心疼的更厲害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堪湧上心頭,苦澀感在心中肆無忌憚的膨脹游走。

[所以到現在,您還是不信我。]

“你要我如何相信?”

薄肆野挑了挑劍眉,毫不客氣的向沈寧揭開不可撼動的懷疑種子。

“你和薄修厲戀愛一年,偏偏在爺爺找先生時分手,不多時先生就指定你為我的妻子…”

“你猜,這個陰謀盤裏,有沒有薄修厲的手筆,你是不是被獻祭的一張牌?”

沈寧呼吸一窒,每次需要調動全身力氣的沉重呼吸,加重了他的焦慮。

他要怎麽解釋呢,要将自己的傷疤以迫不及待自證清白的方式揭開嗎?

要和薄肆野解釋他始終都陷在一場陰謀裏,要解釋小時候他只是弟弟的玩物,長大了也只是爸爸獲取利益的工具嗎?

沈寧開不了口,那些藏在心中的悲痛一旦說出口,遲早有一天會是攻擊他的利刃。

薄修厲不就是個例子嗎,他差點死在那個薄修厲脫口而出他是野種的夜裏。

[我知道了。]

沈寧沒再辯駁,只是說,我知道了。

[是我的問題。]

從在孤兒院他想要跟沈家夫妻走的那一刻,就是他的問題。

“趁着我現在愛你,多向我索取些吧,我會無底線滿足你。”

薄肆野絕對理性,愛人只是生活的調味劑,不可能是他的全部。

但現在他已經陷在沈寧身上了,只要抱着沈寧那柔軟的身體,他就迷了心一般,心都想掏出來給沈寧。

“錢,房子,地位,亦或是向誰複仇,我都能滿足你。”

薄肆野黑眸深邃,眸光卻着了迷一樣在沈寧身上纏綿。

他的嗓音深沉而沙啞,低沉的嗓音還拖着慵懶随意的尾音,聽起來恰似來自黑暗最深處欲望的誘惑。

[我不要什麽。]

沈寧強壓下心中沉痛的感情,挽起唇角輕淺笑着,溫柔卻又像霧一樣抓不住。

如何讨乖已經刻進了骨子裏,他又打字說。

[我沒什麽可奢求的。]

[只要能陪在您身邊,您也把我放在心裏,我就很滿足了。]

薄肆野的鳳眸掠過手機落在沈寧臉上,深邃眸底翻湧着繁雜的情絲,盡數斂在深底不可勘察。

“放心,你這頓打必定不會白挨。”

對沈寧氣到最狠的一次,也只是那幾天沈寧犯倔,不肯因金絲雀的身份服軟,薄肆野罰他跪了半個多小時。

沈寧那天在小雨中跪了半個小時,因為膝蓋疼哭了半個小時,嬌氣的身體養了幾天才将将好全。

可就是沈寧那麽差又那麽怕疼的身體,今天足足挨了幾十下,回來竟然一聲不吭,也不肯述說委屈。

“你是我的愛人,你有肆意嬌縱的特權。”

薄肆野那寒潭般的眸子裏掠過一抹狠戾,是每一位Omega在外受了委屈,alpha強勢的領地被侵犯威脅的正常反應。

“明明有那麽嬌氣的性情,受了委屈不回來找我大鬧一場,豈不是白白丢了一次獨屬于你的特權。”

[不想麻煩您。]

薄肆野話都說到這了,說明這時候他還有足夠的耐心。

但沈寧一旦繼續抗拒下去,這耐心會不會一下耗盡,就不得而知了。

[維持好您的病情比我的委屈要重要的多。]

薄肆野嗤笑,笑沈寧獨自逞強,以及現在故作乖巧遮掩委屈。

“身為alpha,為自己的Omega提供足夠的安全感,再尋常不過。”

沈寧心髒緊了緊,心中不可遏制的起了波瀾。

前段時間,薄肆野提起要他做金絲雀,他說什麽都不肯,即使只是一個名頭而已。

為此倔了很久,受了罰之後薄肆野說的一句話他記了很久。

‘不想做金絲雀,那就成為我的愛人、妻子,如果你能承受得住。’

成為薄夫人意味着什麽,沈寧不明白,但這句話就是走進了他心裏,威力之大使他不得不緊繃着理智時時對抗。

[謝謝您。]

[謝謝您真的會關心我,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放在心上。]

打完這些字,沈寧時時低垂着頭,似是掩蓋臉上悲痛感動的落淚。

茉莉花純厚缱绻的香味在病房內無限綿長,恍惚間,一股淡淡的幽長的薄荷味卷了上來。

細嗅卻連根源都無法追溯,沈寧沒當回事,只想是窗外的香味連枝飄了進來。

薄肆野卻渾身僵住,但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猶如平靜無波的海面。

他的心中卻翻湧起驚濤巨浪,險些壓住這好不容易緩來的信息素。

春天的落日溫柔綿長,病房內的氛圍沉靜,茉莉花香濃郁不散,薄荷味如一縷細線穿插其中,倒也舒适。

但沈寧怎麽也不敢想,這清冽的薄荷味,根源竟是來自薄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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