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常晚在club順利待了下來,這裏的工作還算輕松,同事和經理也很好相處,讓常晚感到很舒心,不過...如果他那位每天都會來club寫作業的班長能消失的話,就更好了。

這家club雖然總體的受歡迎程度和收益都很不錯,但也有客流量不多的時候。

這種時候,常晚就比較清閑,也就會被他這位好班長抓到包廂去。

康宥不知道什麽毛病,把他胡亂塞在抽屜裏的試卷也帶來了,還要讓他寫。

常晚哪有什麽心思寫作業,他又不想考大學,寫了也沒用,不過是想混到畢業,至少有個高中文憑罷了。

可偏偏康宥要強制他做作業,不寫的話就不放他離開,還會動手動腳鉗制他。

交手過幾次,常晚都敗在下風後,只能乖乖坐在燈光大亮的包廂裏抓耳撓腮地寫作業,一邊寫他一邊琢磨,這算不算某種另類的霸淩?

常晚甚至找過經理,反應這位客人這樣耽誤他的上班時間,讓他沒辦法好好工作。

經理卻讪讪地笑着,勸說他康小少爺是他們的貴客,若是想讓他陪着那他就稍微犧牲一下,工資照樣給他算,何況康小少爺也只是讓他陪着做作業,沒做什麽別的不是?常晚也不吃虧,說這位小少爺可能只想找個作業搭子。

常晚心如死灰,吃不吃虧的無所謂,要是有人想讓他吃虧,先得經得住他的拳頭。

但面前這些像是螞蟻一樣的字,在常晚眼前亂爬,讓他煩躁極了。

悄悄瞟了一眼旁邊下筆如有神的康宥,不禁懷疑兩人做的不是同一張試卷。

不過常晚很快又開心起來,旁邊就有個标準答案,不抄白不抄,還能早抄完早了事,做完作業康宥可就再沒有什麽理由拘着他了。

常晚得意的嘴角偷偷上翹,慶幸自己視力不錯,效率頓時飛速提高。、

可抄了還沒三道題,他的小動作和小心思就被康宥發現了,對方直接用書蓋住了已經做過的地方,常晚一頓,咕哝着罵了一句“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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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宥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腦袋不用要生鏽,會越來越傻。”

聽見康宥拐着彎罵他笨,常晚頓時來氣,筆一扔直接不做了“我的腦袋不是用來想題的,您慢慢做吧,不奉陪了。”

說着便要走,卻又被這人一把拽住了手腕,康宥力氣很大,常晚怎麽都掙不開。

惹急了常晚幹脆也不留情面,破口大罵“不是,康宥你是傻逼吧?閑得沒事兒蛋疼?非來招惹我?我他媽跟你不一樣,我不考大學,用不着做這些,懂嗎?”

常晚剛剛說完最後一個字,腮幫便被康宥捏住了,捏成小鴨子嘴,更是讓他火大,偏偏這人手勁大,他的手腕掙不開,下巴也逃不掉。

“常晚,再讓我聽見你嘴裏有一個髒字,我就把你嘴縫起來。”

說這話時康宥眼神陰鸷,讓常晚毫不懷疑他真的能做出來這樣的事兒,不禁感到心顫。

常晚看似張牙舞爪,實際膽子小得很,被他這麽一威脅,也不敢再罵,最重要的是,他意識到在康宥面前,他沒有反抗的餘地。

兩人的力量差距每次都讓他刷新認知,常晚甚至想拿到工資的第一件事,要不去報個拳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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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康宥的淫威,常晚只能乖乖待在包廂裏寫作業,中途苗立給他們送來些吃的,是康宥點的。

不過這少爺奇奇怪怪,點了又不吃,全塞進了常晚的嘴裏。

常晚絲毫不客氣,把這食物當作康宥,一口一口吃下肚,以解他心中的憤恨。

由于康宥一直守着,常晚沒辦法,只能看起習題冊上的題,讓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是,還真有幾道題他會做,選擇題的前兩題,還有大題的第一道,剩下選擇題不會,他就胡亂蒙完,大題寫上“解”字就空着。

因為常晚記得老師說過,考試時就算大題不會做也寫個“解”,遇上老師好心,還會因為這較為端正的态度給個一分。

雖然不記得是哪個老師說的,也不确定這話是不是真的存在過,但每次考試常晚都是這樣做的,原來是還沒完全放棄,想混點分,後來是習慣了,就一直這樣寫着。

等到他糊弄完全部作業,康宥竟還拿過去檢查了一番,把他寫過的地方都做了批改,見他竟然有做對的,有些意外,他以為常晚一道都不會呢。

“這不是也能寫嗎?走了,回家。”說完把試卷丢回了常晚。

常晚雖感到疑惑,就這樣也算寫作業?卻還是下意識聽話收起試卷和書本塞進書包,去更衣室換下制服,跟着康宥一起回家。

兩家挨在一起,回去确實順路,常晚也找不出什麽理由拒絕康宥一起回家的邀請,何況他其實有個小秘密,他是有些怕黑的,在家裏還好,那是他熟悉的地方,但在外面就不行,若是一個人走比較幽黑寧靜的小路,他會下意識加快腳步,在心裏想一些振奮的事情來趕走其他的胡思亂想。

現在有康宥主動要和他一起回去,常晚偷偷竊喜,跟上康宥的腳步。

他們走得不快,或許是就這樣走着有些尴尬,康宥開始找常晚搭話“常晚,你真不想上大學?”

“不想。”常晚沒有猶豫就做了回答。

“你就不想有個更好的未來?更上一個階層,讓他們覺得看不起你是個錯誤?”康宥繼續問。

“不想。”常晚還是同樣的回答。

兩人雖相識多年,但是最近才逐漸接觸起來,還沒熟識到能讓常晚敞開心扉,他是很謹慎的。

康宥似乎也察覺到這點,沒再繼續這個問題,換了個話題“你白天這麽困,晚上做賊去了?”

許是有人陪着,讓常晚沒這麽擔驚受怕,心情難得放松,覺得這夜空也美了不少,下意識就做了回答“晚上睡不着。”

說完他立刻意識到透露了一些關于自己的私事兒,又變得戒備起來。

就連距離都和康宥稍微拉開了些。

康宥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輕扯了下嘴角,沒有戳破,也不再繼續問,兩人之間恢複了沉默,像只是順路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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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常晚在康宥的“逼迫”下,連着好好做了一個月的作業,當然也不是每天都做,因為club也不是每天都清閑。

但只要有空閑的時候,常晚都會被康宥逮進包廂寫作業,漸漸的,他會做的題竟也多了起來,讓他不禁懷疑是老師最近布置的作業難度降低了。

在一個月後,迎來了學校的月考,常晚本想是直接睡過去的,可在試卷拿到手裏,填好名字和學號後,卻下意識開始看起了題,就連監考老師都有些意外,竟然在睡倒一片的考場看見一個堅挺着的,甚至還是學校的吊車尾,整個年級的倒數第一。

真是奇了怪了,他們甚至都沒懷疑常晚是打算作弊,因為在這個考場,他就算是抄,也只能從倒數第一抄到倒數第二,頂天了倒數第十,反正都在倒數的範圍裏,跑不了。

不過還是有些擔心他從外面帶了小抄進來,所以兩個老師還是輪流在常晚身邊巡查,查完了幾場考試,也沒見常晚摸小抄出來,讓老師們不禁悄悄猜測,這個小霸王是要開始學好了?

等到成績下來的時候,更是讓衆人驚訝,就連常晚自己都沒想到,他進步了好幾十名,從年紀倒數第一,一躍到了年紀倒數第五十八的位置。

更讓常晚感到震驚的是,這進步的感覺竟讓他有些隐隐開心,不禁懷疑自己被康宥折磨得神志不清了,竟然有一天也會為了學習進步而開心。

就連原源都大驚失色,慌張地跑來問他,是不是準備洗心革面,脫離學渣隊伍,放棄校霸身份了?

常晚睨了他一眼,說不過是心血來潮試試自己認真能到什麽程度,現在看來,也沒脫離吊車尾的範疇,所以他不是學習的料,并不打算脫離學渣隊伍。

原源的危機感頓時接觸,拍着常晚的手說他們還是共患難的好兄弟。

只是他怎麽覺得旁邊坐着的康宥身上散發着一股危險的氣息,可仔細一看對方明明在認真做題,似乎對他的到來都沒感知到,原源想,可能是錯覺。

殊不知,康宥低垂的視線落在原源拉着常晚的那只手上,眼中的光像是一把利落的刀,似要把那只手砍斷才好。

上課鈴響,原源才從他們班離開,常晚打了個哈欠坐回座位,看着是又要趴下睡覺。

沒了原源,康宥身上的戾氣消散許多,在常晚趴下去的瞬間,他揪住常晚衣服上的帽子,把人提溜起來“起來,白天不睡,晚上就能睡着了。”

常晚煩躁地瞪了他一樣,不打算搭理他,但這天整整一天他不是被康宥“不小心”撞一下,就是直接被康宥拽一下。

這人一直打擾他睡覺,常晚一個不耐煩站起身推了他一下,再次被老師“請”出教室。

常晚覺得這人真是煩得要死,出教室就去了小樹林,雖康宥威脅他不要亂跑的眼神熟視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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