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
chapter40
在少女第三次因為走神将手中的勺子伸入紅茶杯時，亂藤四郎終于忍不住出聲了。
“郁子，你還好嗎？”
“啊……”郁子像是忽然被人從夢中叫醒似的，原本逐漸空茫的眼神在那一瞬間回歸清明。她斂了一下眼底的思緒，将手中的勺子用一種自然的動作放回碗中。
“抱歉，剛剛在想一些事情。”郁子按了一下太陽穴，似是隐忍般地皺了一下眉。
“郁子你一定是喝酒太多引起頭痛了。”回憶起昨晚某個醉酒的少女做出來的一系列無厘頭行為，亂藤四郎無比地慶幸自己的酒量要好得多，盡管他必須得承認，醉酒後的郁子可愛程度直接提升了一百倍，沒有人能夠拒絕一只醉酒後愛撒嬌的郁子，付喪神也不行。
“咳，因為太高興了所以稍微地多喝了一點點。”郁子心虛地比了一個指甲蓋高度般的距離，然而在雙手環抱難得一臉嚴肅的橘發付喪神面前，她的聲音難得地越來越小。
亂藤四郎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變成藥研尼了，明明他是很喜歡向主人撒嬌的，現在反而反過來了似的。
“下次絕對不可以喝這麽多。”他用一種極為嚴厲的語氣認真地說，“我會好好地監督郁子的。”
“以及也不要想着喝酒來自殺，喝多了頭會很痛的，郁子不是已經體會到了嗎？”盡管相處時間不久但亂藤四郎已經非常了解郁子的‘愛好’了。雖然他身為刀劍付喪神不應該幹涉主人的私人愛好，但這種‘愛好’果然還是……無法忍受。
“好吧……喝多了酒是有點頭痛……”輕微地晃了晃還未褪去痛意的腦袋，郁子勉強地答應了。畢竟她的終極目标是無痛苦的死亡，醉酒而死這種會産生痛意的，暫時被她放在第二梯隊方案上。
只是，想到她所做的那個真實到如此清晰的夢，不知為何，郁子有一種直覺，這絕不會是和他的唯一一次見面。這種直覺如此強烈，以至于她再一次無可避免地走神了。
“說起來，郁子應該在昨晚和我解釋的。”亂藤四郎并沒有看出郁子的再一次走神，他很自然地提出了這個話題，“那名為咒靈之物究竟是什麽。”
“咒靈，由人類産生的負面情感中誕生，化為的詛咒。”郁子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此刻她的語調逐漸地歸于一種平鋪直敘的淡漠，“這并非此方世界的原有産物，因此我們只能根據現有産生的咒靈尋找到最初的根源。”
“聽上去和時間溯行軍不是同一類型的敵人呢。”亂藤四郎皺眉，想起昨晚看見的那詭異得令人頭皮發麻的生物，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好惡心，一點都不可愛。”
“畢竟咒靈是負面的情緒集中體，而人類的惡意是世界上最為可怕的存在，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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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的語調非常平淡，即使她和咒術界交流并不多，但也非常了解那些咒術界上層的‘德行’。盡管對咒術師并沒有太多的好感，但郁子無法否認自己仍舊是站在人類的立場上的，盡管她和阿治都深谙人類的惡劣本性。
“付喪神能夠看到咒力痕跡，或許是因為付喪神的誕生同樣承載着人類的情感。”
“昨晚我追蹤的那個咒靈嘴裏喊着什麽超人，外星人去死的話語。”亂藤四郎回憶道，“而且遇到的那兩個戴着面具的人，不知為何，其中一個給我的感覺并不像是人類。”
他描述了一下那兩個人的外貌。
“原來如此。”郁子習慣性地用食指輕輕地敲擊了一下桌面，“那個咒靈的形成是源于對超人，對外星人的憎恨啊。”
這段時間大都會的電視節目上關于對超人造成的損害，以及以盧瑟為首的對超人的批判與警惕的之類的節目。無論如何，人類對于與自己不同的種族，抱有警惕的心理并不難理解，尤其是在超人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完美的‘神’之後，即使是再微小的瑕疵，都會被無情地拖到陽光下百倍放大。
人們會對一個惡人的細微善舉大肆贊揚，卻無法容忍一個好人的偶爾犯錯。郁子的目光沉沉，指尖觸碰到冰冷的桌面，順着神經一路傳導到大腦，直到在眼底散落破碎的陰翳。
“咒靈盯上的第一個人，應該是超級小子，而後出現的是紅羅賓。”
那把刀應該被紅羅賓帶回去化驗了，那上面的氪石粉末，不是從盧瑟的實驗室偷的就是咒靈自身的能力形成的物質。無論是哪一種，都會在大都會帶來極大的麻煩。盡管通過亂藤四郎的描述，應該是二級或一級的咒靈。
【系統，這次需要回收什麽特級咒物？】
【目前的任務是祓除大都會的咒靈，并未……】
【你最初給予我的任務便是回收不存在這個世界的外來之物。】郁子目光冰冷，連大腦內的話語都充滿了一種淡漠的諷刺語調，【能夠引起這個世界自主産生咒靈的，只有可能是特級咒物。】
【郁子，你确定要現在接下最終任務嗎？】
【我确定。】少女眼底映入璀璨的陽光，卻并未給人任何暖意，【我無法忍受任何隐瞞，尤其是由此而産生的情報落後。】
【最終任務：回收遺失的兩面宿傩手指。附屬任務，祓除産生于此世的咒靈。】
……郁子沉默了幾秒，眼底仿若深海不可窺視的漩渦，帶動起的漣漪輕微地旋轉，将面前的一切全部吞沒。
原來一切的緣由是那個東西引起的……如果是特級咒物兩面宿傩的手指，會引起其餘詛咒的聚集以及咒靈的誕生就并不奇怪了。
看來，她還是需要和超級小子保持一定的聯系才行。
“亂醬，繼續保持着對超級小子的監視。”郁子擡起眼，唇角帶着一絲淺淡的微笑，“只要跟着他，誕生于對超人的憎恨的咒靈一定會再次現身。”
雖然她自己目前不知道兩面宿傩的手指在哪，但只要她抓住那只咒靈，它們之間總能感受到聯系的吧。
祝大家新年快樂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