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chapter64
chapter64
回到公寓時，郁子不出意外地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了拿着書仿佛正在專心閱讀的男人，并且在聽到她的腳步聲時，擡起頭來，附贈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歡迎回來，郁子。”
就是這笑容和那仿佛閃爍着亮光的眼神讓他看上去有點像是主人出去浪到很晚回來的被獨自留在家裏的小貓，讓人無端地感到了憐愛與莫名的愧疚。
“我回來了，太宰。”面對着男人故意的可憐而有些幽怨的眼神，郁子也不可避免地心底生出一點微弱的愧意，她主動走上前，挨着他坐下。
一只手擡起，覆蓋在了對方的手上，卻被反過來抓住。那力道并不大，如同撫摸一只蝴蝶的翅膀。
“郁子似乎和紅羅賓喝酒喝的很開心呢。”
意有所指的話語，郁子對上男人如同蜂蠟般甜蜜而冰冷的琥珀色眼瞳，心裏有點點無奈，她湊上去，像是在撒嬌又像是讨好般地親吻了他的唇角。
不僅是對方善于撒嬌的技巧，她同樣也深谙此道。
“才沒有啊，我可是把該說的事一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回來見你了。”如海藻般的長發落在他的肩膀上，脖頸上，引起如蒲公英絨毛般的癢意，更別提一向冷靜自如的她主動做出這種讨好型的動作，愣是讓太宰治這樣的男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柔軟了下來。
畢竟通過書觀察着郁子的一切來給自己編織虛假幻夢的男人很清楚的知道，這樣的行為即使是面對那個世界的他時自從來到橫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當然太宰治是絕對不會告訴她，他生氣的理由不僅僅是因為她去和紅羅賓喝酒，更是因為他偷偷提前去那間酒吧安裝監視器時，透過監視器的畫面觀察着兩人，然後他敏銳地發現了紅羅賓的一絲悸動，雖然很微弱，但依舊逃不過太宰治的眼睛。
“每次你離開的時候，我都會生出一種幻覺。”男人垂下眼，語調輕飄飄的，如柳絮般沒有實感，“仿佛我被你抛在原地，而你永遠離我而去，不再回頭。”
“這是我的錯。”他微微地垂下頭，幾縷發絲掃過眉眼，留下灰羽狀的陰影。
“我無法抑制這種不安。”
“這不是你的錯。”郁子将自己大半個身體都壓在對方的身上，她的雙手貼着男人的脖頸，透過薄薄的一層皮膚，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皮下動脈的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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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無端地生出一種仿佛扼住了面前之人的呼吸的錯覺。
“我們都清楚，這是我們這種人無法剔除的深埋在骨髓中的本能。”
這種病态的，粘稠的愛欲與占有，是他們永遠無法剔除的毒。
“我感到從未有過的高興。”她認真地，用略帶缱绻的語調柔聲地說，“當我成為了你的本能後，你也将成為我的心跳。”
圈住少女腰肢的手臂一下收緊，就連帶着郁子整個被擁入了懷抱，仿佛要被揉碎後融于骨血般的力度，透過衣料，她感受到了那手臂傳來的輕微的顫抖。
沉默了許久後，她聽見了從肩膀上傳來的男人一聲輕柔的嘆息。
“我真想在這一刻死去。”
他溫柔地，用一種歡愉的語調輕輕地吐出了這句話。
溫柔而細膩的吻落在雪白的脖頸上，臉頰上，眼睫上，最後落在了唇瓣上。
“晚上好呀，紅頭罩先生。”
再次出現在紅頭罩安全屋的小女孩晃着雙腿，手上拿着一個散發着香甜氣味的甜甜圈。
她歡快地對着傑森揮了揮手中的甜甜圈，卻只得到了正在盯着手下交上來的財務報表的傑森一個毫不意外的眼神。
無他，因為愛麗絲已經來找他好幾次了，無論是冰山餐廳，不過比起之前，這段時間她更像是單純來找個人陪她玩。
“這次又是什麽事。”傑森把目光投回面前的報表，正在心裏計算着得失，“事先說明，我不會陪你去游樂園的。”
“紅頭罩先生，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什麽事。”
“那些蝙蝠鳥給我們發來了一個私人請求，你覺得應不應該拒絕呢？”
傑森擡頭，他看向悠然自得的女孩，對方仿佛沒有感覺到傑森流露出來的情感波動，只是用那仿若無暇的純藍色眼瞳凝視着他。
“什麽請求。”
他挑起一邊的眉，既像是譏諷又仿佛只是在單純地表達自己的好奇。
愛麗絲擡手，丢過去一張打印好的紙。
傑森擡手接過，目光一落在上面後就凝住了。
他沉默地盯着那張紙，而後猛地擡起頭，對上女孩澄澈卻顯得冷漠的無機質冰藍色眼瞳。
“治愈能力。”傑森的語調很冷靜，“你确定能治好脊椎斷裂？”
“理論上只要不是中毒，就算剩下一口氣也能撈回來。”愛麗絲雙手交疊，戴着的蝴蝶結一晃一晃的極為可愛，她彎彎眼眸，語調甜美如缤紛的棉花糖，“區區脊椎斷裂，毫無難度。”
“代價是什麽？”傑森深知世界上絕沒有免費的餡餅的道理，即使愛麗絲仿佛很親近他，但他依舊能夠感覺到對方精致的皮囊下那透徹的如冰般的冷漠。
“哎呀，紅頭罩先生聽上去仿佛要代替他們付款呢。”
愛麗絲從椅子上躍下來，踩着小皮鞋慢悠悠地走到傑森的面前。
她踮起腳，如小鹿一般擡起頭，仿佛一把冰冷尖銳的刀刃貼着面皮游走了一圈般的審視着他。
“這可不行，紅頭罩先生可是愛麗絲的好朋友，可舍不得收那麽貴的價錢。”
傑森雙手環抱：“你可以收兩份報酬。”
“好主意。”愛麗絲雀躍地拍手，“那紅頭罩先生可一定要保密。”
“沒問題。”傑森慢條斯理地說，“你可以找老蝙蝠多要點。”
愛麗絲眨眨眼，選擇性忽略了對方的稱呼：“看在對方是漂亮的大姐姐份上，我們可以答應為她治療。然而，還有一個問題。”
“治愈能力的作用是需要一個先決條件的。”
“什麽條件？”
“只能在瀕死的情況下使用能力。”愛麗絲重新坐回椅子上，“換而言之，要麽讓我們把她先打到瀕死狀态，要麽你們自己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