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chapter70

chapter70

茫茫大霧遮蔽了視野，這份安靜在這個混亂的街區顯得如此詭異，詭異到仿若闖入了什麽恐怖片的開幕儀式。

傑森冷着臉走在極為寧靜的東區，他的腰間皮帶上插着兩把滿膛的槍，一雙幽綠的眼瞳不停地掃視着，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We give our thanks for fruits and meats,（我們感謝上天賜予水果和肉類）

For vegetables and special treats.（感謝蔬菜和特別的美味）

We thank the world for nature\'s joys,（感謝上天賜予我們自然的樂趣）

For sunny skies and friends and toys.（感謝陽光燦爛的天氣，感謝朋友和玩具）

We all sit down, our thanks to say,（我們都坐下，表達感謝）

Let\'s all give thanks now, everyone.（現在，所有人請感謝）

Thanks~”

前方隐約有清脆的小女孩的笑聲和不甚清晰的童謠傳來，傑森猛然擡頭，只見不遠處的巷口，被大霧籠罩着的模模糊糊的視野之中，有一抹緋紅色的裙擺飄過。

那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前段時間幾乎每隔幾天都要跑到他的地盤吃甜點的愛麗絲。

盡管這非常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但傑森依舊決定必須要和她談一談。他打開了自己手腕上的行跡記錄儀，一只手按在了腰間的槍上，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愛麗絲？”

小女孩的聲音愈發遙遠，傑森能夠聽見清脆的皮鞋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很明顯對方正在一蹦一跳地往某個方向走去，而且并不打算停下腳步。

傑森還記得對方之前說過感恩節會發生大事，而今天恰好就是感恩節，他謹慎地收起腳步聲，以一種潛伏的跟蹤姿态跟上了前面的紅色。

那紅色轉過街角，繞過小巷，卻在前面的街口戛然而止。

憑借着自己的記憶，傑森已經确認自己快要走出東區，來到四個區的交界處。

前面有一點微弱的燭光在白霧中搖曳，如同茫茫大海上那一滴希望的明燈。

傑森的手已經拔出了槍，他剛準備扣下扳機，就聽見耳邊傳來歡悅的孩童清脆的嗓音：“感恩節快樂，紅頭罩先生。”

毫無征兆出現在他邊的愛麗絲毫不畏懼傑森手上的槍支，開心地撲到他的身上，環抱着他的腰。

“愛麗絲，為什麽你在這裏。”

紅頭罩沉下聲音，這讓他看上去就像故事書裏會抓走小孩子煲湯的大反派。

“紅頭罩先生不是已經答應與我們合作了嗎？”愛麗絲輕巧地松開手，她的裙擺如同一朵嬌豔的花層層疊疊地在大霧中盛開，“這就是我們的誠意。”

“誠意？”

“很高興見到你，紅頭罩先生。”

少女在漸漸散去的霧氣中顯露出面容，柔順微卷的長發松松地披在肩上，她的手邊桌面上放着紅蠟燭，一小碟點心，姜餅人，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傑森的目光在她的臉上略微頓了幾秒，颔首：“你好，津島小姐。”

他對這位小姐早有耳聞，從小紅鳥和超級小子那裏，他得到了足夠多關于津島郁子的情報。

但再多的情報也比不上一次真實的見面。

“感恩節快樂，紅頭罩先生，感謝你對愛麗絲的照顧。”郁子輕輕擡起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就乖巧地跑過去蹭了蹭她的手心。

“感恩節快樂，津島小姐。不得不說，放任一個如此年幼的小女孩來和恐怖分子接觸，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傑森微眯起眼，雙手環抱，那股混雜着硝煙與鮮血的壓迫感鋪天蓋地向對方湧去。

“愛麗絲相信你，紅頭罩先生。”津島郁子微笑着說，“而我相信她。”

傑森挑起眉，哼笑了一聲。

“事實證明，愛麗絲的判斷沒有出錯，不是嗎？”郁子揉了揉愛麗絲那燦爛的金發，換來對方一個甜美的笑容。

“在哥譚，這種莫名其妙的判斷最好還是收起來。”傑森繃着臉警告道，盡管他在觸及愛麗絲那清透的藍眸時語調不自覺地軟了幾分，“否則你絕對會後悔。”

“請不用擔心，完成我們的工作後，我們會離開哥譚。”郁子回答道，她舉起咖啡杯做了一個邀請般的手勢，“紅頭罩先生，你是第四位來到這裏的人。”

“第四位……”傑森立刻明白了她說的是今夜去巡視的蝙蝠家族其他三個人，“他們在哪？”

從大霧開始時通訊就斷了，盡管他一刻不停地發送着暗碼，卻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他們已經前往阿卡姆。”郁子說，“紅頭罩先生，這就是我們合作的誠意。”

她攤開手，一把精巧的短刀躺在手心。

“我可不需要你們的武器。”傑森嗤笑一聲，“對付小醜這種東西沒用。”

“不是對付小醜，他已經要得到自己的代價了。”津島郁子說，“之前愛麗絲告訴過一些關于咒靈的情報，而根據我們的判斷，特級咒靈已經誕生在阿卡姆。”

“或許你們會受到咒靈的精神攻擊，這把刀，是有靈的，她會幫助你們。”

傑森皺了皺眉，愛麗絲主動拿起那把刀跑到紅頭罩面前，甜甜地笑着：“紅頭罩先生，你就帶上她嘛，愛麗絲可不想紅頭罩先生出事，畢竟紅頭罩先生是會給愛麗絲小蛋糕的好人。”

被水汪汪的雙眼盯着，傑森完全無法一直冷着臉。他嘆了口氣，接過愛麗絲手中的短刀，手指在拂過刀鞘時他仿佛感受到了輕微的空氣振動聲。

“你不進去嗎，津島小姐。”傑森表示他是一個非常慷慨的合作夥伴，如果津島郁子想進去他也不是不可以暫時充當一下保镖，“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是要回收那所謂的‘咒物’？”

“如你所見，我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性，一向充當的是文職工作罷了。”

郁子露出純然的無辜笑容：“打打殺殺的事情我不是特別擅長呢，需要我讓愛麗絲去輔助你嗎？”

“愛麗絲可以和紅頭罩先生一起！”

愛麗絲雀躍地舉起手，又被傑森強行地按下去了：“你不可以，乖乖待在這。”

即使見過愛麗絲的能力，但傑森沒有帶着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小女孩去打架的愛好，再加上愛麗絲之前也只是見過黑面具，根本不知道阿卡姆那幫瘋子會做出什麽事，他可不放心。

“愛麗絲就站在門口望風，絕對不進去，也不可以嗎？”愛麗絲扒着傑森的胳膊撒嬌，“萬一有什麽變故，愛麗絲也可以提醒嘛。”

實在拗不過使出撒嬌大法的小女孩，傑森無奈地‘投降’，雖然他也抱着再度觀察試探的心思：“好吧，我帶你去，但絕對不可以踏進來，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可以嗎？”

“好的！”

“那麽，愛麗絲就再一次拜托你了，紅頭罩先生。”郁子抿了一口咖啡，她的臉上依舊保持着淺淡的笑容，仿佛自己的任務真的只是為了指引方向，“祝你武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