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chapter69
chapter69
叮鈴叮鈴，感恩節伴随着純白的雪花一起降臨，即使是哥譚這座被黑暗侵染紮根的犯罪之都，在白天的街道上也洋溢着節日的喜悅。
然而，在夜晚還未完全降臨的黃昏時分，不知從何處蔓延開來了，朦胧的白色霧氣，一點點地向四處彌散開，最終籠罩了整個城市。
“這裏紅羅賓，已到達西區格林大街，目前西區一切正常，并未發現任何活人。”
從霧氣中飛過的紅色知更鳥落在其中一棟建築物上，隐藏在多米諾面具後的藍色眼瞳映着遮擋視野的霧氣，這霧氣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将城市裏的其餘普通人一網捕盡。
通訊儀依舊沒有傳來任何聲響。
提姆的唇抿成一條線，失效的通訊讓他無法聯絡上分散在這座城市的其餘蝙蝠家族成員，盡管按照之前的安排他是需要巡視完西區和南區，而蝙蝠俠則去察看阿卡姆。但由于通訊中斷，他無法知曉其他人的具體情況，這對一個控制欲十分強烈的人而言極為難受。
盡管如此，他依舊锲而不舍地每隔一小段時間便發送一次自己的位置以及簡要情況。
直到，他看見了不遠處有一點薄弱的光亮。
那亮光微弱，渺小，宛如無垠大海上一點遙遙欲墜的白帆，此刻在紅羅賓的眼底卻仿佛明亮的火炬，穿越厚重濃密的屏障，為他指明了目前可能性的一條方向。
盡管不知道那燈光的根源是否為污濁的黑暗，但提姆依舊打算過去看一眼。
他的一只手捏着電棍，另一只手已經按在了緊急隔絕面罩開關處。
薄霧逐漸在他的眼前分散，顯示出一位女士的身影，她坐在椅子上，手指優雅地端着茶杯。
燈光的來源正是她擺放在小圓桌上的燭火。
直到距離足夠近，映入他眼中的，是熟悉的東亞式少女面容。
“津島小姐？”
盡管提姆的話傳遞出一種顯而易見的驚訝，但他卻并沒有放松警惕，握着電棍的手指依舊繃得緊緊的。
“晚上好，紅羅賓。“
津島郁子穿着她那件修身的長大衣，脖頸處圍着一條有些發舊的紅圍巾。她優雅地向紅羅賓颔首，食指和中指托着一個有着淡金色花紋的紅把手茶杯，杯中冒出熟悉的咖啡的氣息。
“雖然我并不是是美國人，不過依舊打算入鄉随俗，感恩節快樂。”
在這詭異的大霧中莫名其妙收到一句祝福的紅羅賓莫名覺得有些不适，他停在距離對方一米左右的位置，沉悶的變了聲的嗓音從面具後透出來。
“感恩節快樂，津島小姐，但這并不是我們應該關注的問題，你為何在這？”
“為了幫助你們。”津島郁子放下茶杯，拿起一旁的小叉子叉起一塊又一塊方糖，一共放了三塊，才放下叉子，有些滿意地彎了一下唇。
“之前我不是已經答應了合作嗎，所以我會出現在這裏。”郁子看向紅羅賓，甚至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要來一杯咖啡嗎？”
“謝謝，不用了。”紅羅賓才發現對方坐着的位置是東區最有名的咖啡廳門口的椅子上，而她的腳邊就是擺放在店門口的招牌，甚至連她自己的胸口都別了一枚節日的胸針。
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這就是你上次說的，已經開始了？這場大霧是來源于你所說的那些咒靈？“
“這場大霧分隔了普通人，超級英雄，和罪犯。所以你們暫時不用擔心普通人的安全。”郁子并沒有直接給出肯定的回答，而是很自然地解釋了這場霧的本質，“從某種角度上而言，這并非是一件壞事。”
“理由”
“我之前已經解釋過，咒靈的來源是人類的負面情緒。而大量普通人的負面情緒是咒靈最好的養料。”
“普通人的暫時消失某種程度上等于削弱了咒靈的能量來源。”提姆明白了郁子的意思，若是從這個角度來看，并非不是一件壞事。
“所以你不用擔心普通人的安全，至少他們目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現在，那裏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她看向了不遠處，在大霧中極為顯眼的另一道亮光，比起擺在桌子上那搖曳着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的燭火，那光亮則更為貼切燈塔這一形容。
亦或者是誘惑飛蛾撲火的陷阱。
因為那光亮來源于阿卡姆。
“我在這裏給予一個忠告，無論你踏入阿卡姆後看到了什麽，不要相信。”
她的聲音輕柔地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大霧吞噬:“因為那只是你的幻覺。”
“……那麽，如何證明你不是幻覺呢？”提姆冷靜地反問，“按照你的說法，這場霧正是你們的手筆。”
“無法證明。”郁子并不意外對方的反應，她只是重新拿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無論我是否為幻覺，你都應該去阿卡姆了，否則要趕不上了。”
提姆知道對方說的是正确的，他不再耽擱時間，只是看了悠然自得的少女一眼，抛出勾爪，往阿卡姆方向飛躍走了。
郁子并不在意，她的任務只是為了把分散在城市的其餘蝙蝠家族成員全部引去阿卡姆。
這便是她為何選在四個區的交界點，無論如何，這是他們巡視哥譚的必經之路。
“晚上好，神谕小姐。”
幾分鐘後郁子再度開口，語調較之先前多了幾分愉悅:“感恩節快樂。”
“感恩節快樂，郁子小姐。”
如同湖邊優雅起舞的天鵝，豔紅色的發絲像火焰一般劃破濃重的霧，窈窕的蝙蝠女落在她的面前。
“不過你現在應該稱呼我為蝙蝠女。”
“好的，蝙蝠女小姐。”郁子舉起手中的咖啡杯，“要來一杯嗎，就當是暴雨前的片刻休憩。”
“好啊。”芭芭拉居然真的接受了她的邀請，她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可惜感恩節大餐的火雞我們是吃不上了。”
“你們可以在之後的聖誕夜彌補。”郁子微笑着說，“看來你恢複得不錯，我可以期待未來有一天能夠在舞臺上欣賞白天鵝的舞蹈嗎？”
“嗯哼，或許會有機會的。”
“那我就期待着了。”郁子從善如流地拿起咖啡壺為對方也倒了一杯咖啡，“你有什麽問題，我都可以盡可能地解答。”
“在我之前，你還有遇到誰嗎？”
芭芭拉盯着少女的雙眼，她看見對面的少女眼底泛起輕緩的笑意:“你是我今天碰到的第三位。”
“我知道了，你讓他們去了阿卡姆”
芭芭拉幾乎是立刻就明晰了對方的意思:“這場大霧是因你而起，隔絕了所有的普通人，而我們不需要浪費時間去巡視整個街區，只需要直接去阿卡姆。”
“是的，真是聰明而美麗的玫瑰。”郁子贊揚道，“去吧，蝙蝠女小姐，當你踏入阿卡姆時，雙眼所見未必真實，切不要為了虛幻的苦痛迷失。”
“這是告誡嗎？”
“是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