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chapter74
chapter74
不得不說夜翼或許是最倒黴的，他作為最後一個出現的，在夢境裏把前三個人的噩夢都經歷了個遍，等到他醒來時，臉上全是水，臉頰火辣辣的痛，像是用辣椒汁浸泡了三天三夜。
“可喜可賀，我們的迪基鳥睡美人終于清醒了。”傑森嘲諷道，但他看見迪克直勾勾的眼神就感覺有些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迪克就直接一個擁抱撞上來，把他強行禁锢在了懷裏。
“太好了，小翅膀，你還是完好的……”活蹦亂跳的小翅膀在他的眼前，是真實的，能夠觸碰到的。若不是情況不适宜，感情豐富的大藍鳥很可能真的上演出一副久別重逢的淚奔戲。
被他強行摟在懷裏的傑森臉色黑了，一個用力踩上對方的腳背：“放開我！迪基鳥！不要随時随地散發你的鳥媽媽氣場！”
“嗷！小翅膀你好狠的心。”
傑森臉上的表情更陰沉了，他轉過頭對着愛麗絲說：“看來我們的大藍鳥還沒有從夢境中清醒過來，愛麗絲，再給他來一針。”
“啊？”迪克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他只是一時沒有忍住自己面對親愛的弟弟時內心豐富的感情罷了。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順着傑森的眼神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穿着小紅裙的金發小女孩。
“傑森，她是？”你怎麽還把小孩子帶來了？
“你好，夜翼，或者該稱呼你為格雷森先生。”愛麗絲歪了歪頭，露出了純真的笑容，“愛麗絲代替郁子向你問好。”
“你和津島小姐是一起的……”迪克恍然，難怪這個小女孩知道他面具下的身份。他似乎想要摸一摸愛麗絲的頭，“我很感謝津島小姐慷慨的幫助，但她怎麽可以讓你一個小孩子……”
“別亂動手動腳。”傑森面色不虞地拍開迪克的手，“愛麗絲可比某個深陷夢境還被操控的家夥有用多了。”
“小翅膀，這可真不像你。”迪克驚訝地看着對方，傑森冷笑一聲，環抱着雙手扭過頭。
“紅頭罩先生是愛麗絲的保镖。”愛麗絲抓住紅頭罩的衣袖，笑眯眯地說，“愛麗絲相信紅頭罩先生一定會保護我的。”
傑森哼了一聲，倒是沒有開口反駁。
“所以，那些到底是什麽？”
“由人類的負面情緒之中誕生的詛咒，咒靈。”愛麗絲眨了眨眼，“夜翼先生，你剛剛看到的幻境，就是鏈接了他們三位的負面情緒而制作出來的。”
“什麽？”傑森臉色一僵，他看向迪克，對方那雙如大海般的眼瞳中盛滿了悲傷與愧疚，“對不起，小翅膀，芭芭拉，我現在才知道那時的你們所感受到的痛苦。”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麽剛剛提姆避開了話題不談的原因。傑森終于明白了，為何迪克是四個人中清醒地最晚的，因為他直面了三個人的噩夢。
傑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和芭芭拉對視了一眼：“這不是你的錯，迪克。”
“小醜只是打斷了我的脊骨，但他無法毀滅我的靈魂。”芭芭拉語調柔和，燦爛的紅發揚起，如同黑暗中明豔的烈火，“我已經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了。”
“我憎恨小醜。”傑森的嗓音平靜，“但我并不是因為自己想殺死小醜，而是因為小醜帶給這座城市每一個人的噩夢，在他死亡之前，這個惡魔無法停止。”
“我憎恨他，因為他帶來了無休止的悲劇。”他閉上了眼。
“小紅。”傑森轉過頭，看着提姆，“為我剛回來時對你所做的一切偏見，對不起。”
“沒關系。”提姆笑了一下，“我理解你，傑森，而且我早已經原諒你了。”
傑森低下頭，似乎是微笑了一下。
“紅頭罩先生，愛麗絲是否可以認為，他們願意站在我們這邊了呢？”
愛麗絲的話讓迪克和芭芭拉有些茫然，倒是提姆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得到了小女孩一個純真的微笑。
“接下來你們要面對的，是從這座城市裏所有的人類對阿卡姆這幫瘋子的負面情緒中誕生出來的特級咒靈。”愛麗絲歪了歪頭，“因此，它誕生的第一目标，就是遵循本能，也就是，殺死所憎恨的對象。”
傑森接話道：“在Joker徹底死亡之前，我們是站在它那一方的。”
他定定地凝視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幽綠色的眼燃燒着炙熱的明亮的火焰。
“那是我的憎恨，是所有哥譚人的憎恨。”傑森低啞的嗓音在這片寂靜的黑暗中響起，咬字緩慢而清晰，“不要阻攔它，不要阻攔我們。”
“否則……我只能與你們為敵了。”
他牽着金發碧眼的小女孩那柔軟如奶油般細膩的手，站在黑暗裏，靜靜地凝望着自己的兄弟姐妹。
在令人發憷的寂靜之中，兩方互相對視。
芭芭拉輕松地舒展了一下胳膊，率先走到傑森身邊。
“我會站在你這邊的，傑森。”芭芭拉微笑，“那份憎恨，也有屬于我的一份。”
傑森凝視着她，所有複雜的情緒在深綠色的瞳孔裏交織成繁複的巴洛克毛毯。
“啊呀，既然這樣，我也只能舉手投降了。”提姆聳了聳肩，他看了一眼迪克，也走到傑森身邊去，“我可打不過大名鼎鼎的紅頭罩，也無法對我們美麗的蝙蝠女動手呢。”
傑森捶了他一下肩膀，轉頭看着迪克：“嘿，迪基鳥，我勸你趕快棄暗投明，我們這邊可是比你的一倍還要多。”
迪克誇張地嘆了一口氣，配合着舉起雙手：“別這樣，我投降還不行嗎？我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弟弟們動手。”
“現在你和我們是一條船的了。”傑森終于笑了一下，氣氛終于變得輕松了。
“我已經感受到了，特級咒靈的氣息。”
愛麗絲開口道，她那雙通透的藍眼睛靜靜地凝視着前面的黑暗，在她的眼睛裏，一道黑色的屏障安靜地隔絕了門內外兩個世界。
“它已經完全誕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