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郡主的詭計

打賞了馬貴福幾兩黃金,并允諾他事成之後必重重有賞,馬富貴自是喜不自勝。

打發了馬富貴,段雨柔迫不及待命下人帶幾百兩銀子買通月牙樓的王媽,并找來張文才,桂枝等一衆可以作證的人,浩浩蕩蕩得去了太後寝宮。

段雨柔将此事一五一十并添油加醋得在太後面前描繪了一通,再加上人證物證俱在,硬是将捕風捉影的事情說得板上釘釘。

太後聞言勃然大怒,本來樓沁的風塵出身,就已經讓她覺得難堪,現在又添上這麽一件茍合之事,士可忍孰不可忍,不容分說,下了一道懿旨要處死樓沁。

段雨柔得了懿旨,領着一票人馬,直奔秦王府。

樓沁此時正在書房內幫秦月明研磨寫字,兩人為一個詩句的韻腳是否合适争論了半天。

忽然一大幫人馬闖進來,為首的段雨柔一臉得意,幾名小厮不容不由分說将樓沁架起來就要走。

秦月明大怒,“大膽,你們還有沒有将本王放在眼裏。”

領頭一太監不慌不忙道:“秦王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辦事,太後有旨,要将淫婦樓沁賜死!”

“淫婦?”秦月明和樓沁雙雙瞪大了雙眼。

樓沁自忖自己雖出身風塵,但出閣前一直誓守名節,唯一的失身還是交給自己的夫君,“淫”字從何而來。

“說誰淫婦呢?本姑娘雖出身青樓,但一直都潔身自好,自問在出閣前沒有失身于別的男人。”

“你潔身自好?一個青樓女子說自己潔身自好,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你這種攀龍附鳳,淫蕩而不知羞慚的女人,你在出閣前早就野外跟一個土豪茍合了,就你那檔子誰不知道,蠻得了秦王,可瞞不過我...”

“住嘴!”

段雨柔話未說完,忽然一記耳光劈面而來,登時覺得面頰火辣辣得疼。

“這幾巴掌是替小沁還回去的,你在小沁身上加諸的一切本王會替小沁一樣一樣的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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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面頰,以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瞪着秦月明。

一時又驚又羞又惱,五味雜陳的感覺在胸中狼奔豕突,最終齊齊湧向淚腺,霎時淚水如奔騰的瀑布,嘩嘩四濺。

“秦月明,我看是你是被這個賤婢迷得鬼迷心竅了!”

她段雨柔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侮辱,還是當着樓沁這個賤婢的面。昨晚秦月明那句話,她只當他是酒後胡言,今日這一巴掌卻再也找不到原諒的理由。

此時的她已毫不在意下人們驚愕的眼光,一雙憤恨的眼睛如陰鸷般瞪着樓沁,她要讓樓沁記住今天她所受的辱全是因她而起,将來定要她加倍償還。

對秦王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樓沁亦是震驚,她看着秦王那張本來十分俊美,卻因憤怒而扭曲變形的臉,竟莫名升起一種欣慰的感覺。

一直以來,青樓出身帶給她的污名诽謗,冷嘲熱諷,她全沒當一回事,本來她天性就大大咧咧,早就練就“萬般過耳,不落心尖”的本領。

但現在發現,原來有人在乎,有人替她感到憤怒,有人覺得這些夾槍帶棒的冷言冷語會對她造成傷害,有人願意會因為這些在她看來是小兒科的辱罵為她挺身而出,她忽然覺得很欣慰。

“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帶走!”段雨柔幾乎吼道,話語裏分明帶着哭腔。

“我看誰有這個膽子,敢從本王手裏帶人!”說着,秦月明将樓沁攬到身後,面目陰沉的像個随時取人性命的閻王。

“秦月明,你。。。你瘋了嗎?你知道違抗聖旨意味着什麽嗎?”段雨柔此刻已然萬箭穿心。

秦月明聞言只是冷哼了一聲,面色仍是冷凝。

”王爺,奴才也是奉命辦事,請王爺不要為難奴才!“

領頭那太監倒是毫無懼色,他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除了太後以外,他倒是沒把誰放在眼裏,因此話語雖是懇求,但口氣倒毫無退讓之意。見秦王仍是不答,便向周圍使了個眼色。

幾個侍衛便一擁而上,原來段雨柔早有準備,要去王府裏拿人,不帶幾個身手了得的人哪行。但秦王畢竟是秦王,身經百戰戰無不勝的秦王來說,這幾個侍衛的武藝不過是花拳繡腿、手下敗将。果然,不到幾個回合,幾人已經被打倒在地,一片慘呼。

”你們幾個沒用的廢物,要你們有何用”段雨柔氣得直跺腳。

樓沁不禁在身後拍手稱快,這麽久以來,她還是是第一次見到秦月明的身手,只剛才那幾下帥氣的動作,就已經被迷得花枝亂顫,完全忘記自己此時正身處險境。

“王爺,果然伸手不凡,不愧有戰神的美名。聽說王爺手下的暗衛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王爺一再得違抗聖意,不知仗着是王爺的身份太後不敢對你怎麽樣,還是是倚仗這些高手,所以心中無所畏懼呢?”

那太監嘴角含着笑,眼神卻分明有一種狠厲,作為皇帝那只老狐貍身邊爪牙,怎麽可能沒有幾把刷子。

“暗衛”兩個字像是一句符咒,将封存在樓沁腦海深處的記憶突得喚醒了,她忽然想起那日皇帝召見她時所說得,莫名打了個激靈,她躲在在秦月明的身後,雖看不清此時秦月明的臉上的神情,卻分明感覺适才那個傲然挺立無所畏懼的身軀忽然頹然起來。

暗衛,秦昭烈一直以來忌憚的暗衛。假如秦月明不将自己交出來,皇後會不會勃然大怒,雖說他是太後的寶貝皇兒,太後不會拿他怎麽樣,但君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他若是一意孤行,怕是皇帝剛好趁此機會定了他的最。不管怎麽樣,段雨柔是沖着她來的,她不能連累秦月明。

思及此,樓沁從秦月明身後站了出來,昂然然道:“我跟你們走!”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一驚。

秦明月伸手拉住樓沁,不料卻被她一指一指掰開了,青絲飄飄,掃過秦明月的手與指尖。

侍衛領着樓沁往外走,要走到門口,樓沁停住了,回頭深深看了秦明月一眼,眼神決絕地離開了。

金碧輝煌的宮殿外,秦明月陰沉着臉眉頭緊皺,俊美的臉上極力壓着煩躁與怒氣,他在殿外來回踱着歩,

終于,門開了,太監尖着嗓子恭敬地說道“秦王殿下,太後娘娘有請,請”秦明月聽到這話,焦躁心再也掩藏不住,邁開長腿三步并成倆歩,快步走進殿中

太後娘娘端正地坐在大殿中央寶座上,秦王作揖“聽聞太後将我的愛妾扣留入天牢,不知是為何?”

上頭傳來了不緊不慢的聲響“青樓女樓沁傷風敗俗,私與他人茍合,還假裝懷孕,罪無可恕,不必多言,我已将她打入死牢”

秦王氣急了“你說她私自與人茍合,可有證據?”

“當然有”提到這,太後就怒火中燒,氣勢威嚴地說道“來人,把人給我帶上來”

門被宮女輕輕推開,侍衛帶着大腹便便的馬富貴,濃妝豔抹的王媽,懦弱膽怯的桂枝 和一臉驕縱輕狂的段雨柔帶上到宮中

“馬富貴,你把那日情形給我一五一十地說一遍”太後眼中寒光一閃,她倒要看看,人證物證俱在,秦王這回如何為那位淫婦辯駁

馬富貴看着這金碧輝煌的大殿,威嚴的太後與一臉嚴肅氣勢駭人的秦王,頭皮一麻,鼓足勇氣說“回太後,我本将雀靈姑娘贖身,卻不想她收了錢,卻在出閣前逃跑了,逃跑當晚迫不及待跟另一個土豪茍合。”

段雨柔瞄了眼桂枝,略帶警告意味,段雨柔早已經将桂枝的家人控制起來,逼迫桂枝出庭作證,否則就讓她的家人好看。桂枝低頭看着鞋尖,心一橫“是,小姐那日逃跑了,并且還失身于一位土豪,那位土豪正是本城經營布織綢緞商鋪的王三麻子”

王三麻子在本城開着一個布織綢坊的商鋪,從一無所有白手起家,到現在小有名氣,以那家小商鋪為生。王三麻子有着滾圓的腰身,肚子像個糧食袋似的聳拉着,長着大餅般的臉與大大的招財耳,為人正經熱枕,地道老實,溫溫和和,待人處事笑呵呵的,在本地小有名氣

可是在三日前,卻被人殺害了,橫死于家中

經目擊證人所言,三日前看見了個長得與秦王小妾十分相似的人,匆忙逃出王三麻子家。

且不止一個這般見到,都還信誓旦旦對天發誓自個沒有說謊

“是呀是呀,樓沁肯定是害怕自個與王三麻子私會的事被人撞見,所以才殺了王三麻子”,王媽見狀趕緊附和

秦月明心中知道那一夜出逃的樓沁遇到的人是他,若說茍合,也是和他一起。至于有人撞見王三麻子被殺,一派胡言,三日前秦明月記得清清楚楚,樓沁整日都與自己待在一起。況且兩人第一次同房之時,秦月明就明白樓沁是清白之身。

“那日樓沁遇上的是本王,且她的清白之身也是失于我,至于那個王三麻子,無稽之談,三日前本王與樓沁正呆在一起,怎可能去殺他”

呵!”段雨柔第一個跳出,冰冷地譏笑道“你可真是可笑,事到如今你還這般護着她”轉身面向太後言辭伶俐地說道“太後您可別被秦王這花言巧語騙了,你可還記得上次假懷孕之事?”

“可本王說的句句屬實,那日确與樓沁在一起,府中之人皆可作證?”

“哎喲,你的人當然會為你說話。你看這普天之下的黎明百姓,那日不知多少人看見樓沁從王三麻子家倉皇逃出,這不知多少人看見,現如今大街小巷人盡皆知,你認為我段雨柔還能買通得了這般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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