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段府中的交鋒
樓沁望着那方府門,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她心下暗道,“月明,等我,我很快就會去救你。”
很快她就被迎進了府門,坐在會客廳中,神态怡然自得喝着茶水,半點有求于人的姿态都沒有。
沒想到首先見到的卻會是——段雨柔。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昔日秦王府中的侍妾啊,怎麽,眼看秦王府倒下了,所以來我段府找出路,本郡主倒是一個大方的,看你這姿色就勉為其難讓你當本郡主的……車夫的小妾好了,哈哈哈……”
段雨柔不改本性,滿臉憎恨地望向樓沁,落井下石道。
只是樓沁淡定無比,似笑非笑地迎向段雨柔,直把段雨柔看得眉頭直皺,才幽幽開口,“即使秦王府倒了,我始終是秦月明的女人,雨柔郡主這是打算強搶民婦,須知‘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就是不知道郡主哪來的臉敢誇下如此海口,當真是可笑至極”
“已是蝼蟻,卻還如此口出狂言,不看看自己是在誰人府中,本郡主倒要看看今日還有誰能保住你”,段雨柔陰沉着臉,狠厲閃現,揮手示意府中侍衛上前将樓沁拿下。
樓沁絲毫不畏懼,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欲上前的侍衛,厲聲道,“我倒要看看誰人敢動我!”
“你們還不上,究竟是我是你們的主子,還是這個賤人是……誰将她拿下,本郡主就将這個賤人賞給他嘗嘗,哈哈哈……”
在段雨柔的催促下,侍衛終于有了動靜,而詩葉早已經閃身擋在樓沁的面前。
樓沁冷笑一聲,依然鎮定,段府侍衛呈現包圍之勢朝樓沁逼近,些許侍衛臉上挂着淫欲的笑容,真真是小人嘴臉。
樓沁卻是不把他們放在眼中,只是在他們即将靠近的時候,揚長道,“段大人想來是不想要收回玲珑鳳凰雙佩了,既然如此我就将此佩呈于皇上案前,想必皇上應是極為感興趣的”
樓沁嘴角噙着一抹殘忍的笑意,安然坐于椅上,一手把玩青翠玉佩,明晃晃地揮了揮手,等待魚兒上鈎,果然……
“樓姑娘見諒,小女頑劣,方才多有得罪了”,一中年大叔續着須邁着八字步官威十足地走過來了。
“父親”,段雨柔不滿,卻是被段中庭一個眼神擋了回去,又将藏着刀光的目光射向樓沁。
樓沁卻不接招,鎮定自若地行禮道,“不敢,只是段府的待客之道卻是令妾身大開眼見,既然段府不歡迎妾身,那妾身就不多做叨擾了”
樓沁作勢要走,段中庭連忙留人,“還請樓姑娘留步,還請樓姑娘莫要與小女計較……雨柔,還不向樓姑娘道歉”
“爹,您……本郡主才不會向這等賤人賠禮道歉”,段雨柔怒火不止的剮了一眼樓沁,犟着臉就是不肯妥協。
“雨柔!”,段中庭提高音量厲聲呵斥,段雨柔心內委屈叢生,将這一筆筆賬記在了樓沁身上。
樓沁冷眼旁觀段雨柔吃癟,最終在段中庭的冷厲的目光下敗下陣來,敷衍道,“樓姑娘抱歉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只是那雙眸中淬着毒液,宛若一條毒蛇般盯着樓沁,樓沁視而不見,輕笑一聲道,“郡主客氣了……不知道段大人是否想要與妾身談談”
突然,段雨柔斜地裏插進一句話,“來人,将那賤人手中的玉佩給我奪下來”
“看來郡主是還沒有吸取教訓啊”,樓沁不躲閃,穩穩地立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瞅着眸中閃過笑意的段中庭,冷聲道,“段大人以為樓沁會蠢笨至此,将真玉佩一同帶入虎狼之地,這豈不無異于将底牌亮于人前,到底是樓沁蠢呢,還是段大人太過天真了”
“住手”,段中庭知道能夠說出此番話的人,絕對不傻不蠢,目光微眯鎖住樓沁,“樓姑娘欲如何?”
“段大人是想清楚要與樓沁談談了?”,樓沁平靜地問道。
“樓姑娘請”
段中庭坐于主位,段雨柔坐于左下手,樓沁坐于右下手,詩葉立于樓沁身後,廳中人都下去了,只餘他們四人。
“明人不說暗話,樓沁想以此玉佩換段大人幫一個忙……樓沁想要面見太後”,樓沁開門見山,不拐彎抹角,聲音不徐不緩,令人不能窺測她的內心。
“樓姑娘何以認為本官會為了一枚玉佩而幫你這個忙,要知道早在雨柔愛慕你的名聲盛傳于京都之時,雨柔與秦王的婚約就在太後的授意下解除了”,段中庭老神在在地端着茶盞,意有所指地說道。
“哦,即是如此,為何段大人又如此在意這枚玉佩呢?”,樓沁與段中庭打着機鋒,笑語嫣然道,“想必段大人卻也知道這枚玉佩還是有所用處的,比如皇上,若是我命人告知皇上,郡主只是與王爺暫時解除婚約,待風頭一過又會結成兒女親家,而這其中的信物即是此枚鳳凰雙佩,不知皇上會作何感想呢?”
樓沁笑着看向段中庭,一字一句道,“段大人說說,皇上的心中會不會種下一根刺呢?”
段中庭瞳孔猛地睜大,随即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樓沁,他都是小瞧了秦月明的女人,“本官自會幫你這個忙,只是這玉佩?”
“樓沁見到太後之時,自然有人會将玉佩雙手奉上”,樓沁起身款款行了一禮,也不在段府多呆,看都不看段雨柔一眼,轉身離去。
“爹,她太過嚣張了,你怎麽能夠……”,段雨柔慫恿着她爹,只是她爹知道輕重緩急,“雨柔,不得再與樓沁過不去,記住,如今你與秦王府再無任何瓜葛!”
段雨柔憤恨地咬牙應了一聲,立馬離開了。
樓沁,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樓沁卻是不關心段雨柔,此刻她将全副心神放在了面見太後上,而段中庭不愧是老臣,能力出衆,不過幾日,她被安排進入皇宮。
扯着一身侍女服裝,樓沁随着段雨柔進入宮中給太後請安,也終于見到了太後。
當太後見到她的一瞬間,眉目微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待段雨柔即将離去時,樓沁欲要有所動作之時,太後倒是先開口了,“那邊那個穿着湖藍色衣裳的侍女留下”
樓沁心下微微松動,側立一旁靜待,直到慈寧殿內只剩下太後還有一名嬷嬷,太後清冷蒼老的聲音傳來,“跟上”
樓沁卻是心下一緊,連忙跟上,神色若有所思。
不過短短一段時間,太後的聲音中竟然飽含滄桑之感,而且就方才驚鴻一瞥間,樓沁發覺太後華發漸多,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樓沁低着頭暗中打量四周,發現竟然到了太後的寝殿,太後坐于椅上,臉上帶着疲倦,“坐吧”
樓沁沉吟一秒坐了下來,擡眸望向太後,只見太後透亮的目光直直看向她,似乎想要将她看穿,“你今日為何而來?”
樓沁目光澄澈地望向太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為秦王而來”
太後微微失神,嘴角含着苦笑,“這世間哪裏還來的秦王”
“太後!”,樓沁心下一沉喊道,紅唇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
太後揮揮手将她的話語扼住,疲憊虛弱地說道,“你今日來意,哀家知道,只是哀家亦無辦法,皇上不顧念手足之情執意要對付胞弟,哀家心中之痛更甚,卻是如今哀家連皇上的面都不見,更遑論求情”
皇上竟是将太後軟禁了,樓沁心下的不安大盛,心底的希望仿佛即将粉碎成粉,煙消雲散。
“樓沁鬥膽,有一問還請太後解答”,樓沁顧不得許多,目光凝重直直望向太後,“坊間傳聞,皇上搜查秦王府之時,與太後見過一面,敢問太後與皇上談及何事?”
太後神情一怔,眸光淩厲刺向樓沁,樓沁毫不畏懼地回視,大義凜然,太後神情逐漸松弛下來,疲憊蒼老重新爬上臉龐。
“正如你所猜測的,皇上與哀家談得正是秦王私藏先皇暗衛兵符的事”,太後顯然不想多談。
樓沁心下卻是有了章法,痛苦地接話道,“皇上以保秦王姓名為由迫使太後娘娘妥協不插手此事”
太後苦澀道,“即是明了,又何苦多問”
“太後,即是塵埃落定不能更改,為何不能令王爺好過一些,據樓沁所知,王爺還在死牢中,死牢的環境實在是一言難盡,即是被圈禁也只應該是行動受阻,自然可以多加派人手看管,并一定要身處死牢中……”
說到這,樓沁的聲音帶着一絲痛苦,心抽痛不已,期盼地望向太後,“既然秦王已經承受不白之冤,那麽還懇請太後令秦王活的舒坦些。”
天後閉目揉了揉額角,“哀家知道了……”
突然,太後睜開雙眸,目光倏地變得冷厲定定看着樓沁,周身氣息變得威嚴不已,“樓沁,你此行究竟意欲何為?”
樓沁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杆,“樓沁此行本是為求情而來,如今知曉太後有心無力,也只能厚臉懇請太後幫樓沁一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