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K歌
Chapter 23 K 歌
浴室裏水汽氤氲，迷蒙的白霧之中，黎歲立在花灑下，身姿纖細婀娜，肌膚潔白如玉。她烏黑的長發被水打濕，如一匹上好的絲綢垂在肩上，鎖骨精致，隐約可見上面的幾點紅痕。
賀南廷喉頭滾了滾，那是他下午留下的吻痕。
他解開自己的衣服，邁步走了進去。
這間浴室的風格和他家的完全不同，粉色瓷磚暖色燈光，映得燈下人身體仿佛都泛着瑩潤的光，仿佛上好的美玉。
“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雖然這樣問，但賀南廷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肩，修長的手指如彈琴一般，在她細嫩的肌膚上點觸。
黎歲的眼皮還微微泛着紅，她烏黑明潤的眸子看着他，小手握住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前，說：“我想讓你的氣息占有我。”
似海上妖姬的歌聲一般惑人。
賀南廷眸子微暗，垂着眼睛看她，低聲确認：“那我就不客氣了？”
唇上卻突然一熱，黎歲已經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他。
他薄唇微勾，握住她的細腰低下了頭。
這次果然如他所說，他絲毫沒有客氣，把懷中少女壓在牆上，花灑下，浴缸裏，擦幹之後又抱着她到床上，又是一番鏖戰。
在黎歲喘息不已趴倒在枕頭上，身上又被激出一層汗時，他才吻着她耳後放過了她。
黎歲見他熟練地把套打了個結扔進垃圾桶，她揉了把發酸的腰，氣息不勻地問：“你什麽時候把套帶在身上的？”
賀南廷餮足地把她攬入懷中躺下，聲音裏滿是愉悅的笑意，“你在衛生間脫衣服的時候，我就揣了一盒進去了。”
黎歲臉上猶染着緋色，她戳了戳他肌肉分明的胸膛，“蓄謀已久。”
“你都說得那麽直白了，難道我會以為進去是幫你搓澡嗎？”賀南廷把玩着她的長發放在鼻尖嗅了嗅，“歲歲你是用什麽洗發水，味道香的有點奇怪。”
黎歲很疑惑，“啊？有嗎？不就是普通的花香？”
賀南廷向只小狗一樣，從她發尾一直聞到她的鎖骨，他的短發硬硬的，有點紮人，黎歲被他拱得忍不住想笑，她抱住他的頭笑出聲，阻止他：“哎呀你幹什麽呀？”
他的聲音有點發悶，“我在尋找香氣的來源。”
黎歲的臉瞬間紅透了，他的頭正埋在自己的……
“啊，找到了，原來是這裏。”
“聞起來這麽香，吃起來肯定更好吃。”
可疑的聲響傳出，黎歲忍不住用手指捂住了臉。
“你有完沒完啊……”她的聲音微微發顫，還帶着點綿軟，“已經好幾次了……”
賀南廷擡起頭，薄唇上一片水漬，他勾唇一笑：“沒完。”
那天晚上黎歲和賀南廷又睡在了一起，第二天她在自己的床上醒來時，轉頭看着他安靜俊美的睡顏，她心神有點恍惚。
之前她還拿紅酒潑他，這才過了多久啊，她竟然讓這家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自己的床上了。事情的發展方向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還在發呆，突然覺得臉上一熱，賀南廷那張臉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早啊，醒了怎麽不叫我？”
黎歲回過神，“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沒叫你。”
賀南廷壞笑道：“怎麽，心疼我昨夜那麽賣力讨你歡心？”
想起昨夜迷亂的情景，黎歲的臉微熱，她切了一聲，慢悠悠道：“這話說的，難道你不爽？我可清楚地記得某人壓抑的低吼和性感的喘.息啊。”
被反将一軍，賀南廷有點不自在，他低咳一聲，轉移話題：“想吃什麽？我去做。”
黎歲：“昨天有買面包片，要不就做三明治吧，冰箱裏還有牛奶。”
“好，你再休息會兒，做好了我來喊你。”
這回賀南廷煎雞蛋已經很熟練，他看了看略顯空蕩的冰箱，想着要多買點食材放進去，這樣才更有生活的氣息，也才更像是一個家。
吃飯時，賀南廷問黎歲：“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我那幾個朋友想見見你，大家一起吃個飯。”
黎歲點了點頭：“我現在有的最多的就是時間，陳宇應該也來吧？上次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謝他呢。”
“他也來，那我跟他們說一下。”
整個白天兩人就膩歪在沙發上，看電影吃水果，困了就去一起睡覺，雖然睡覺過程中某人不夠老實，但總體而言，黎歲過得很開心。
有錢有閑，不用趕稿的日子真的太舒服了。
傍晚，黎歲站在衣櫃前挑選很久，一直沒決定好穿什麽衣服。
“你覺得這件毛衣配這件短裙好看嗎？”
賀南廷看了眼她裸露在外的嫩白肌膚，眉頭輕皺，“裙子有點太短了吧，晚上外面挺冷的。”
“沒關系呀，我穿打底褲就好了。”
于是當黎歲穿着小毛衣小短裙露出一截細腿出門時，賀南廷依舊皺着眉頭。到達錢旭開的酒吧門口，見到穿梭如雲的男人們，他瞥了瞥黎歲筆直漂亮的腿，還是沒忍住把自己的風衣披在了她身上。
“這裏風大，披上它。”
黎歲一臉莫名，這不馬上就進去了麽？
但他的手掌按得結實，她也就老實地披着了。
進了預留好的包廂，錢旭、陳宇已經到了，他們旁邊還坐着兩個女生，一個是之前和黎歲鬧過不愉快的錢佳，另一個長相很網紅，沒骨頭一般靠在錢旭身上。
黎歲很緊張，手不由得緊緊攀着賀南廷的小臂，作為社恐，她最害怕這種場合了……
賀南廷低頭看了她一眼，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順勢把她的手納入掌中，說道：“這是錢旭、陳宇、錢佳、錢旭的女朋友……”他突然頓住，錢旭補充道：“豆豆。”
你小子怎麽又換了一個？賀南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這是我女朋友黎歲。”
黎歲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跟大家打過招呼，除了錢佳臉色有點臭之外，另外三人都很熱情。她稍微松了一口氣，打量着眼前這個斯文清秀的男人，問道：“你就是陳宇吧？”那人點了點頭。
黎歲忙笑道：“上次IP的事情，多謝你了。”
陳宇扶了扶銀邊眼鏡，“不用客氣。”
他的氣質清冷疏離，不是話多的人，而黎歲本就不擅長社交，兩人沒說幾句話就陷入了沉默。
幸好錢旭是個會調節活躍氣氛的，他提議：“包廂裏有K歌設備，我們來邊喝酒邊唱歌吧，南廷，你先給你老婆選一首，熱熱場子，把氣氛燥起來。”
他轉頭對黎歲說：“嫂子，你還沒聽過南廷唱歌吧？”錢旭一拍大腿，“好家夥，我他麽直呼好家夥。”
他這樣說，倒吊起了黎歲的胃口，她小聲問賀南廷：“你唱歌是很好聽嗎？”讓錢旭都忍不住連聲贊嘆？
賀南廷摸了摸鼻子，說：“說實話，不好聽。”
黎歲不相信，她抱着他的小臂晃了晃，撒嬌：“真的嗎？你唱給我聽。”
賀南廷揉了揉眉心，無奈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不能笑話我。”
黎歲猛點頭：“放心，絕對不笑話你。”
賀南廷到點歌臺點了一首譚校長的《講不出再見》，一首粵語歌。
當前奏結束，他準時地開腔，聲音很低醇好聽，粵語發音感覺也蠻地道的，就是越聽到後面，黎歲越覺得不太對勁——
他的調子怎麽越來越歪？和伴奏都快脫軌成兩首歌了？！
她轉頭看錢旭，見他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陳宇清冷的臉上也浮起幾分笑意，錢佳則一臉花癡地盯着賀南廷，豆豆在笑着跟錢旭說着什麽。
黎歲轉頭又看向賀南廷，見他拿着麥對着大屏幕唱得認真，眼神時不時地看向她這邊，她這才明白錢旭說的那兩聲“好家夥”是指什麽。
唱歌能跑調成這個樣子，确實值得驚呼“好家夥“……
不過，賀南廷肯定早就了解自己朋友的德性，知道他們會取笑他，他還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唱歌了。
黎歲心中一軟，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放柔，在音樂聲結束後，她熱烈地鼓着掌，笑着對他伸出手。
賀南廷握住她柔軟的手坐下，見她神情如此溫柔，笑着問：“怎麽，又想要了？這麽含情脈脈地盯着我？”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黎歲不打算跟他一般見識，把玩着他的手指，見錢旭摟着女朋友去唱情歌了，她附在賀南廷耳邊問：“為什麽你的粵語會說得這麽好啊？”
“因為我媽媽是廣東人。”
“怪不得，改天我要不要登門拜訪你爸媽？”
黎歲在他耳邊問完這句話，就明顯地感覺到賀南廷身體一僵，繼而他抱臂靠在了卡座上，周身的氣場沉寂冷漠下來。
她一愣，難道她說錯話了嗎？
她小心地湊過去，攀着他的肩膀，小聲問：“你不高興了嗎？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賀南廷低頭親了她一口，沉聲道：“我很願意，只是，我媽十年前就不在了，而我和我爸關系很差，不見也罷。”
黎歲沒想到會是這樣，她怔在原地，十年前……那不就是她第一次遇見賀南廷的那年？
昏暗光線中，賀南廷擡起頭，黑眸裏有細碎的水光，他輕聲說：“那天是九月一日，正好是我十八歲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