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張可背後的人們
張可背後的人們
第十七章張可背後的人們
畢竟是公衆人物，張可看到陸佩瑤臉上的笑容變得尴尬和呆滞。
想發作又不能發作的隐忍下，那張精致的面龐是那麽的讓人心疼。
陸佩瑤不像是偶爾路過，再厲害的僞裝終究還是破碎了。
“你該追出去。”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情況并不好，張可指了指門外。
陳臻像是微微地嘆了口氣，還是跟了出去。
當天張可就開車回了的S市。
她收到父親給她發的郵件，裏面有兩張照片。一張是張可在H市的生産證明，一張是法院的傳票。
而陳臻發現怎麽都無法聯系到張可是兩天以後。他去王浩霖那裏找人，華寶的人說張可請了年假，什麽時候回來要等張可的通知。
不過陳臻是什麽人，先殺去張可家，張阿姨說張可沒帶走綿綿，只是說去出差。他覺得有些奇怪，于是立馬殺去王浩霖那裏威脅了幾句，大致從發小推測了一下張可可能去的地方。最後給H市的大胖打電話，那人剛喜當爹，電話打了三個才打通，一問三不知的，于是陳臻直接讓謝希接電話。謝希接了電話支支吾吾了半天，問陳臻：“你找張可什麽事呀？公司裏有事她又不是你的員工。”謝希明顯知道點什麽，不過對陳臻帶着提防。
“我……在追張可呀！”陳臻挺鎮定。
然後謝希說了兩個字：“禽獸。”
陳臻：“……”
陳臻有種不好的預感：“大胖嫂，江湖救急，張可……她沒事吧？”
謝希不高興的語氣：“你老婆不是陸佩瑤嗎？八卦雜志都報道了，我不瞎。”
“那是之前，我兩個禮拜前就和佩瑤提分手了。”陳臻解釋。
“禽獸。”謝希說的還是這兩個詞，“佩瑤那麽漂亮，你也狠得下心？”
陳臻：“我喜歡張可。”
謝希：“啧，喜歡我家可可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麽那麽閑呀？都不用上班的嗎？”
陳臻：“我是公司老總，富二代，高富帥，你看電視裏哪個高富帥需要工作？專心談戀愛才是标配好不好。”
謝希：“那随你吧。我挂了哦，娃哭了。”
陳臻：“哎！別呀！”
謝希挂電話的時候，陳臻已經開車上了去S市的高速。
王浩霖對張可之前的惹官司有過了解，張可的前東家最近已經開始訴訟。張可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不然她絕對不會家和公司兩頭都不顧的。
陳臻直接殺去了張大胖家裏，對張焱這種老婆生孩子自己休産假一年的可恥行為無力吐槽，給幹兒子買了一箱玩具、一箱尿不濕、一箱奶粉，把大胖支開又在謝希面前口幹舌燥地表忠心一個多小時。
謝希終于說話語氣正常了些。
“二胖，你很有錢對不對？”謝希神情有些凝重。
“對，要多少有多少。”二胖立馬進入電視劇的劇情，一臉認真。
“我也不知道可可需要多少，這個事情大胖不知道哦，反正……她需要律師，也需要錢，她父母那邊……哎，也很複雜。好像陳雄的爸媽也找上門來了。”
“啊？等等。”陳臻覺得信息量有點大，“張可需要錢和律師，是因為之前的官司對不對？她父母怎麽了？陳雄是誰？”
謝希看着陳臻道：“陳雄是綿綿的爸爸，張可生綿綿的事，陳雄不知道，陳雄父母不知道，張可的爸媽……也不知道。”
此時，張可正在S市X大學的員工宿舍裏。
張可父母都是大學老師，爸爸是教授，媽媽是做行政工作的。都是知識分子的兩夫妻，連同女兒的交流都顯得冷靜又克制。
張可的父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眼神裏多少還是帶着些慌亂。
“張可，事情今天下午陳雄的父母會過來。”張爸爸半垂着眸子，眉頭皺着。他還記得張可高中的時候被班主任老師請家長，原因是女兒早戀，對象就是那個陳雄。
他是怎麽處理的？時間久了，但是他和張可的媽媽都還記得。他們每天一早一晚去接女兒上下學，還要求老師的把張可轉到了隔壁班級去。
這麽多年過去了，又是同一個人，卻是更令他們吃驚的結果。
張媽媽欲言又止了好久，這幾天，在外好強的女人都不知如何開口。張媽媽自認為她并不是那種出了事情只會抱怨的人，這麽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她，遇事找到解決的辦法比慌亂和指責更有用。只是幾天過去了，女兒的麻煩似乎一樁接着一樁，并且已經超出了她的理智範圍。
“張可，你怎麽可以……哎。”
這是女人這幾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張可已經解釋過事情的來龍去脈。
過去懷着綿綿的十個月她一半的時間都在美國工作，回國後一直在H市，想盡辦法地拖着不回家。無非是不知道如何和保守又清高的父母解釋自己堅持的計劃。
“孩子是我自己要生下來的，和他們家裏人沒有關系。”張可說得冷靜。只是心裏多少有些擔心，要是陳雄家裏走法律程序，官司在身的自己很有可能失去對綿綿的撫養權。
只是事不至此，張可還在慢慢打算和計劃。
“可是你想過你自己嗎？你帶着孩子，現在還那麽多事，以後再找結婚的對象會有多難？”張媽媽有些激動。
“有什麽難的？”張可淡淡地反問。
“……”張爸爸有些怒意地看着張可。
張可也是知道父母都是好強的人。小時候自己永遠學習最好，畢業以後工作也好賺的又多。雖然年紀慢慢大了起來，父母一直都等待着自己找一個“最好”的老公，生一個“最好”的孩子，繼續張可小時候的循環。
張可卻是早就受夠了這些，無非是敢怒不敢言。
“我覺得和綿綿一起生活挺好的，沒有合适的就不找了。”
“你——”張媽媽終究沒有忍住，怒了起來。
張可無動于衷。
回家三天了，處理了一天法院傳票的事，和爸媽說了綿綿的事。
到今天為止，爸媽都沒有想看過一次綿綿的照片，問過一句張可生産時的辛苦。
在他們眼裏，從小到大都是“最好”的女兒，不應該有這種“最差”的污點。
兩個老人家至今都沒有接受現實。
門鈴響了。
三個人艱難的談話被打斷。
張可皺眉，以為陳雄的父母這麽早就來了，去開門。
門口站着陳臻。
——“你……”
——“哎喲，叔叔阿姨，我來晚啦！”
張可還沒有反應過來，陳臻已經自己換了拖鞋進了家門。
一點也不認生的，見到張可爸媽就叫得比自己爹媽還親，手裏還拿着好幾盒子的保健品，直徑去了客廳。
張可父母還沉浸在這些天的震驚，不解和失望中，突然發現客廳裏多了個高大的男人，笑得和秋天的菊花一樣燦爛。
“叔叔阿姨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臻，是張可的男朋友。前幾天出差所以沒有及時來看望你們，一點小心意。”陳臻禮貌地打好招呼，把一堆禮物放在沙發邊上，然後恭敬地遞上了名片。
張可站在門口，看到張爸爸半張着嘴接過陳臻的名片看了好久，拿給媽媽。媽媽看了會兒，然後老兩口直勾勾地看着張可。
張可還沒說話呢，門鈴又響了。
開門，是一對衣着氣質同自己父母一樣的老夫妻。
“陳爸爸，陳媽媽。”張可認識她們，禮貌地叫了一句。
很快原本三個人的客廳坐滿了六個人。
張可去倒了茶。
被陳臻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這邊陳雄的爸爸想開門見山，看着陌生人陳臻。
陳臻一把拉過張可的手嚴肅道：“我是張可的未婚夫，這大半年我和可可一起照顧的女兒。”
陳爸看了眼張可，垂頭想了很久才道：“張可，我和陳雄的媽媽先替陳雄給你陪個不是。”
說完陳爸陳媽站起來給張可鞠了一躬，張可吓到了，作勢要起來拉住人，結果自己被陳臻拉住了。
男人給她一個眼神，張可能明白，陳臻是在告訴她：這個道歉，你應該接受。
客廳很安靜，只有茶幾上的綠茶飄着幽幽的霧。
張爸爸的聲音很輕，但是清楚：“陳雄沒有和我們說起過張可懷孕的事。他們分手，也是兩個孩子自己的決定。如果那時候我和他媽知道你懷孕了，一定會讓你們結婚的。”
張可沒說話，陳臻皺着聽着。
陳爸爸繼續道：“這次來，我和張可你父母也通過一次氣。我們陳雄……去年結的婚，我們兒媳婦懷孕8個多月的時候……孩子沒了，大出血最後摘掉了子宮……他們以後不會有孩子了，所以……”
張可聽到這裏，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父母：“爸，媽，你們什麽意思？是讓我把女兒給他們？”
張爸張媽不去看張可，但是那表情是默認的。
此時的張可只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起來，血液都在往頭頂上沖。她的腦海裏全是綿綿抱着自己要奶吃的可愛模樣。她無法理解為什麽自己的父母是那麽的冷血，這是她的孩子，他們漠不關心就算了，還要她把孩子然給別人。
“可可，我們也是為你好。別人知道你沒結婚就有了孩子……傳出去多不好。”張媽媽說了一句。
張可沒那麽好的脾氣和耐心。還沒張口。
身邊的陳臻已經看不下去了：“叔叔，阿姨，你們見過綿綿嗎？她那麽可愛，你們要把孩子送人？可可沒結婚就有孩子很奇怪嗎？我明天就可以帶她去登記。”
張可也沒聽陳臻在說什麽。
她沒想到自己終于把孩子的事情告訴父母，卻遭到父母第一時間的背叛，原因是自己的行為讓他們覺得丢臉。“孩子我是不會給你們的，想都別想。要打官司我奉陪，要孩子沒有。”張可說完發現自己在哭。以為的眼睛裏面全部都是眼淚，她的視線都模糊了，聲音是虛顫的。
有人拉過她，毫不猶豫地把她帶出了那個冰冷的家。
她被拉進車裏，有人給她披了件衣服，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