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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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是半個小時前發的，刷刷的好幾帖，回帖更多，半個小時就十頁了。這個論壇是同志板塊專門論壇，壇內有高手設計的網頁，一頁可以回200條的那種，十頁就是2000條，說明圍觀的人挺多的，尤其是這會還是過年。
遲小墨從頭看，第一頁就是蘇衍的修圖照，整一個男神，緊接着是張初中畢業時的一寸大頭照，完全看不出是同一個人。
下面開始一堆的扒。
蘇衍的出生根本就不是他口中所言的父母都是大學教師，而是在一個偏遠的山區，母親有嚴重的精神疾病，父親癱瘓在家，靠低保過日子，家境很不好。
蘇衍成績不錯，但多次辍學，最後是來支教的老師資助了他，幫他完成了學業。
初中畢業的時候，支教的老師回去了，蘇衍沒再繼續讀高中，而是跟着那個老師一道去了那老師所在的城市。
支教老師的家境不錯，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支教也是為了歷練他，給他添一份履歷和經驗。
這老師也是個同，這方面算是蘇衍啓蒙人，他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麽事無從查證，只知道那個老師一年後意外去世了，蘇衍傷心欲絕，在他的靈堂上嚎啕大哭，因此感動了老師的父母。
他們只知道蘇衍是自己兒子從邊遠山區帶來的一個很上進成績很好的小孩，并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他們只有這麽一個兒子，失去兒子之後逐漸被蘇衍感動，收他為養子，供他讀高中，大學。
因為之前讀書的山區教學質量不高，蘇衍的高中成績并不好，倆教授也真的把他當自己兒子看到，便建議他轉藝術方面，請了一位很出色的，專供高二美術零基礎的老師教蘇衍美術。
從小家庭環境的制約，讓蘇衍在審美上的天分并不突出，他的美術之路不平坦。
但他的運氣很好，這位教他美術的老師也是一個同，蘇衍想盡辦法追求他，并按着這位老師的審美，近乎瘋狂的改變着自己的形象。
從土得掉渣到溫文爾雅，從談吐粗俗到談吐優雅，甚至是微笑，都是日積月累的訓練而成的。容貌方面更是，他以不小心摔一跤，臉側有了道口子這種幾乎自、殘的方法換來了一次又一次的整容。
最終到高三下半學期的時候，蘇衍正式追求到了那位美術老師，并藉由美術老師的幫助，順利通過了提前批的美術考試，并在同年七月被一所全國排名并不靠前的美術學院錄取。
進入大學就讀的時候，他發現雖然這所學校的排名不靠前，但是同學中有美術天賦的比比皆是，蘇衍本質上的渣審美很快就暴露了。
那斷時間的蘇衍很暴躁，是當初幫他的那位美術老師一次又一次的安慰他，還将自己的作品給蘇衍，讓他模仿。
蘇衍并沒有模仿，而是直接将作品遞了上去，那位美術老師有着很不錯的天賦，這些作品很快引起了美院一位很不錯的教授的注意。
在他的極力推薦之下，蘇衍的作品頻繁出現在美院之間的交流活動中，蘇衍的名氣一下子就打開了，并有更高層次美院向他抛來橄榄枝。
而蘇衍的養父母聽說此事也暗地問過蘇衍，如果想換學校，他們可以幫忙。
這等于給了蘇衍一個全新的發展空間，他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這個機會，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沒有這個能力，自己的所有作品都是別人的。
美術老師很快發現了蘇衍的行為，處于愛護，他并沒有收回蘇衍拿去的那些作品，而是委婉的勸說蘇衍要自己來繪制這些作品，不然一旦進入高一層次的空間，是站不住腳的。
蘇衍一面答應美術老師，一面繼續利用他。
順利獲得更高層次美院的交換名額後，蘇衍又跟當初推薦他的那位教授搞在了一起。
美術老師知道之後非常憤怒，威脅蘇衍要将真相告知大衆，蘇衍起初是害怕的，但那位教授知道之後幫了蘇衍，告訴他，打出名聲的是他，而是不是他的那位老師。
那位老師便是再叫嚣也只會被人認為是蹭熱度，看到學生出名不爽，構陷學生。
蘇衍得到“點撥”之後就開始瘋狂的刺激那位美術老師，讓美術老師去披露真相，美術老師受刺激之下，沒做過多的準備就去了。
很快就身敗名裂，還被按上了各種罪名，其中一條居然還是身為老師居然引誘學生。
老師在絕望中自殺了，連葬禮都是偷偷舉行，生怕被憤怒的家長砸場。
而蘇衍經過這一回後，膽子愈加的大，之前幫過他的教授因為知道他的這個底，在一兩年內也被蘇衍給搞得身敗名裂。
之後蘇衍離開了當地，來到了東部沿海，之前蘇衍待的地方位于西北，由于宗教信仰上的原因，那邊的同志人數相對少，圈內的人和外界接觸也少，故而蘇衍的事跡并未流傳到東部。
這使得蘇衍在東部沿海地區混得如魚得水，以之前以獲得的名聲為基礎，他創辦了自己的工作室，并結識了更多的圈內人，利用他們拓展自己的業務。
在物欲橫流的地區，好的作品并不是一個工作室得以發展的絕對原因，相反炒作等新興傳播手段更能讓藝術工作室發展起來。
所以即便蘇衍實際上并沒有多少天賦，拿出來的作品也不是讓人驚豔的那種，但依舊混得很好。
風生水起的同時，蘇衍繼續着他的渣人生涯，他發現在東部，0的人數明顯多，0對1的需求量很大，他便搖身一變，裝成了一個優質的1。
在遲小墨之前，已經有好幾人倒在了他的石榴褲下，還是傻乎乎心甘情願、被騙之後死不認，還傻傻維護蘇衍的那種。便是和遲小墨交往的時候，還陸續有小0栽在他手裏。
當然惡人自有惡人報，長貼最後清晰的寫明了：蘇衍已經得病，大家最好敬而遠之，萬一誰遇上他，不要客氣直接發定位，有得是人會過來揍他。
遲小墨看完愣了好久，他确實有聽說過圈內的混亂，但蘇衍這樣的還真是頭一回見，也慶幸自己當初順着自己的意願和蘇衍交往，沒急着做一些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遲小墨回神，打電話給了林衛，還沒撥通，家門就開了，杜彬從外面回來，夾帶着一身冷氣，遲小墨回頭看了眼。
杜彬則立刻皺眉：“都11點了？怎麽還沒睡？”
“這……”遲小墨匆忙掃了眼電腦上的時候，11:15分，看帖的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一個多小時了，忙解釋，“我、我看了會貼……”
“不用解釋了。”杜彬上前合上了遲小墨的筆記本電腦，“現在就睡覺去。”
“可……”遲小墨還想抗拒下，但杜彬不容抗拒的看着他，還說了句：“你要是不去，我抱你過去！”
抱？開玩笑了！遲小墨立刻乖乖的往卧室走，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電腦和手機都沒拿，忙折回來拿。結果發現電腦已經被杜彬沒收，手機則躺在沙發上，屏幕亮着。
遲小墨拿起一看，哦不！林衛接通了電話，并一直處于通話中，于是他剛才跟杜彬的對話，林衛一字不漏的聽去了。
氣得遲小墨拿起電話就吼：“林衛，你過分哇，有你這麽偷聽的。”
林衛在那邊笑得歡暢，還一直重複着一句話：“抱你過去，抱你過去，抱你過去……”
我去！損友特麽太讨厭了。遲小墨怒挂電話，氣沖沖的回了卧室，乖乖換好衣服上床之後才想起他都忘記問杜彬怎麽這麽遲回來了？
現在是過年的時候，沒有什麽店會開得這麽遲啊！
遲小墨帶着這個問題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久，想着各種問這件事的方式，最後都不知道是怎麽睡着，總之第二天起得很晚，還是被林衛的無敵奪命CALL叫醒的。
遲小墨一臉不爽的接了起來，起頭就是一句：“再跟我提：抱我過去那種事，我跟你絕交！”
“遲小墨！犯得着這麽小氣嗎？就這麽一句話，你要跟我絕交，再說了又不是我說的，是你家狀元說的。”林衛連珠炮似的回了過來，說完還不給遲小墨喘息的時間，直接撲正題，“快，上論壇，還是昨天那貼，30多頁的地方有人回帖了，蘇衍那混蛋昨天晚上被人修理了。”
“什麽？！”遲小墨樂得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到處找電腦，完了想起電腦昨天被杜彬沒收了，就急忙跑了出去。
大冬天啊，南方地區，不供暖的，卧室還開着電熱油汀，溫暖的，外面則冷得跟冰棍似的。
遲小墨跑出去的瞬間就被杜彬抓包了，立刻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給遲小墨披上，然後皺眉問：“怎麽這樣子跑出來。”
“呃……”遲小墨愣了下，尋思着如果自己如實說是來找電腦的，杜彬會不會立刻把他摁回去。不過好奇心最終戰勝了擔憂，他如實說了，“找電腦看帖，據說昨晚蘇衍……”
“哦，這事啊，不用看了，在鄰市被人逮到，被人道毀滅了。”杜彬很随意的說道。
“欸？你怎麽知道的？你看帖了？”遲小墨奇怪，順便看了眼電腦，合着放在餐桌上，跟昨晚他進去睡覺時放置的方位一致。
杜彬沒給遲小墨繼續懷疑的機會，挑眉說：“趕緊，快給我回卧室穿衣服去，不然我扛你回去。”
“哈？”又來？遲小墨心底一陣吐槽，回卧室的同時再次悲哀的發現手機一直處于通話狀态，林衛狂笑的聲音已經從那一段持續傳來：“扛回去，扛回去，扛回去……”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