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只迷茫的野犬
一只迷茫的野犬
“喵，能聽到你這麽說真好。”
活着有很多種姿态，誰說只有蓬勃向上的生命才算活着，追名逐利、平凡規矩，甚至是消極的活着，都是生命的內在驅動結果。
太宰治看似探尋着死亡，其實無時無刻不在找尋生的意義。只是人生本無意義。
唯有不斷活着才能填補空白的孤獨。
向死而生，何嘗不是活着的一種吶。
“妮可醬，你太愛操心了。”太宰治嘆氣，“我只是有個愛好是——”
“清新爽朗地入水”x2
我們倆的聲音重合到一起。
“……而已。”
太宰治愕然地說完了最後兩個字。然後眼睛漾出輕松愉快的笑意。
“不過，這樣也不壞。”
就在我們旁若無人地交流時，銀驚訝的喃喃自語提醒了我剛才一時沖動做了什麽。
我暴露了自己會說話的能力！
在這個世界，普通貓貓是不會說話的。
一直以來，我也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衆人面前，除了太宰治和本丸的衆刃，盡管我不斷地挑戰大家的世界觀上限，常常一腳踹開掉馬的大門又合上，穩穩地扣住了貓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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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
“貓貓，說話了。”
銀陷入了呆滞。
“銀醬，要保密。”太宰治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
銀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認真點點頭。
但是女孩的眼睛裏卻滿是好奇。從鐳體街到港口mafia，貓的後背都有一道目光戳來戳去。
很難說是不是因為太宰治跟銀說要保密的緣故，銀到了港口mafia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繃帶樣子的口罩将自己下半張臉裹得嚴嚴實實的。
“小銀好上道！”某個繃帶愛好者在一旁稱贊連連，“很有殺手的感覺！”
太宰治其實是為自己的繃帶口罩有人欣賞而興致高昂。
小銀的哥哥叫芥川龍之介，他只是淋了雨又缺衣少食導致積累的病痛一起爆發，還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他被推進港口mafia的醫療部，打着點滴，很快體溫就慢慢下降，但是人還沒醒。
“得把他轉移到堅固的特殊病房。”太宰治十分有先見之明的給芥川換了病房，避免了財務部的安吾向他痛哭流涕。
是的，太宰治将安吾從森醫生的部門轉調到了財務部。
一個好好的諜報員被他當成了救火隊員。
“你不怕安吾透露港口mafia的信息給異能特務科嗎？”我曾經這麽問過太宰治。
“安吾，也許會，但是，港口mafia目前似乎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太宰治聳肩，“一窮二白，需要靠黑吃黑和賭場養活才能避免和敵對勢力用菜刀互毆的組織，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而且出版社那裏雖然賺了點小錢，但是還有很多投入啊，織田作的作品都要動畫化了！”
太宰治說起織田的《當貓》就格外開心。
盡管這個動畫化是他又買了個動畫公司連夜做出的決定。
太亂來了，還不如貓當首領。
“森醫生最近掉了不少頭發。”我委婉地暗示，“你是不是注意一下可持續這個問題。”
“森醫生确實暗示過我，可以再給安吾些信任。”太宰治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但是我覺得他是故意的。
“除了財務部，也只有森醫生的秘書顧問或許最符合森醫生的要求。森醫生是想退休吧？原來如此，他都找好繼承者了。”
不，我确認森醫生不是這個意思，他應該只是要求把好用的部下安吾要回去，你這麽一說，安吾這個異能特務科的間諜都要榮登港口mafia的幕後boss的位置了啊！
畢竟森醫生現在還背着港口mafia的實際掌控者的黑鍋呢。
“不過呢，我也想找組織的繼承者啊。”13歲的太宰治已經開始思考下一代的事情，“你說，芥川君未來會是合格的人選嗎？”
“這個異能看起來還挺有發展前途，只是，芥川君可是頑強的野犬啊。”
不知道芥川君的腦子如何，但是武力值想必是夠格。要知道首領是一個組織的大腦，不是說武力值不重要，但是決策力，領導力才是首領的決定要求。
“芥川君才幾歲，你就想偷懶了嗎？話說起來，港口mafia真的好多童工。”
“迪諾xanxus他們也都不大，裏世界，這種地方就不要大驚小怪了。”
突然意識到這個組織的未成年也居然越來越多，某種責任心促使我想改變什麽。
身為一只成熟的、穩重的、值得信賴的可靠的成年貓，總要在幼崽需要我的時候站出來！
例如撿來的小野犬搞不清情況會傷到自己。
“羅生門！”醒來的芥川龍之介第一件事就是發動攻擊。
但是被我全部攔了下來，貓稍微用了點速度就将這個小家夥的不成熟的粗糙的攻擊全躲開。
“貓……”芥川龍之介發現攻擊全部落空，茫然地看我，他顯然還記得昏過去之前替代妹妹被一只貓當做禮物送給了陌生的mafia這件奇葩事，兇煞之氣倏地消散大半。
幼小的男孩臉頰兩側垂下的發梢是白色的，似是挑染又好像少白頭，他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收斂了身上的刺，不再發動攻擊，但是在原地變得手足無措，被粗暴扯掉的針管垂在手邊還滴滴答答地流着透明的藥液。
“哥哥你醒了！”小銀及時推門而入，拯救了這個尴尬的場面，她看到自己的哥哥破壞了周圍的東西，緊張地和我道歉，并告訴男孩現在他們已經被救了。
不是被賣掉，也不是被送給誰，而是被首領帶到了港口mafia，從普通的底層做起。
“貝斯特大人還從西街那幫販賣人口的混混手裏救了我。”銀小聲補充。
“現在後悔的話——”太宰治側靠在門口，拉長了聲音。
“不，在下不後悔。”芥川龍之介咳嗽了幾聲，“既然已經決定替代銀，救銀的恩情，在下不會忘記。”
這孩子說話用詞怪古樸的。
從某種程度來說還有點耿直。
“嗯，其實我想說的是，後悔也沒機會了。”太宰治慢悠悠地補上了後半句。
來了港口mafia大概沒有退出這一說，只有叛逃，而叛徒的命運不總是能像大佐那樣幸運。
芥川龍之介是個率直的人，既然是為了“報恩”，他在下野的隊伍裏十分“乖順”，隊長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好像沒有自己的想法似的。
那天，野生又生機勃勃的渴求生存的眼神再也沒出現過，就好像是貓的錯覺。
“這真的是野犬嗎？”太宰治也納了悶。
“芥川君，那天你的那種不甘可不是這樣的。”太宰治看見這孩子再一次被下野他們捉弄着來送東西，跟個快遞小狗一樣，随口說道。
“在下，是替銀——”芥川放下那一大堆貓的玩具，因為外套衣服可以化作可以攻擊的黑獸，于是被下野他們用來當拎東西的異能。
“啊，總是說着替銀替銀，芥川君，莫非你今後的人生意義就是替銀在港口mafia給妮可醬拎包嗎？”太宰治聽煩了這幾句話，他會把芥川帶回來絕不是因為簡單的我的請求。
而是因為他在芥川身上看到了感興趣的東西，他希望親自打磨這片璞玉。如果只是我希望他救一下芥川，大概他也不會把芥川帶進mafia。
如果螢火蟲不肯發光，那和普通飛蟲沒有什麽區別。
“弱小的人，沒有生存的權利。”芥川龍之介收回羅生門，站在太宰治面前，低着頭，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人需要先活下來，然後才有活着的價值。”
他用手帕擦幹淨手放回口袋裏，一本正經啞聲說着和他年齡并不相符的話，“從前要拼命去争取的生存的契機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在下，第一次在想人生的意義。”
“所以，你認為，替銀回報我們就算是人生意義了嗎？”
太宰治總算為這新出現的變化提起了興趣。明明是貧民窟出身，但是11歲的芥川龍之介講話直白卻并不粗俗。
“這是在下自己琢磨的。太宰先生如果認為替貝斯特大人拎包不是在下的職責，那你能賦予在下生存的意義嗎？”
那一刻，芥川龍之介終于再次擡頭，黝黑的眼睛閃出明亮的光，那是除了純粹原始的生存欲之外，對人生方向和希望的渴求。
這種渴求完全不遜色于那天出現的激烈的求生欲，真是不錯的眼神。
讓貓想起了清澈溪流下，藏身于衆多砂礫中的金粒，終被發現，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好。”
太宰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芥川龍之介和銀被太宰治調進了黑蜥蜴，跟着廣津老爺子幹，但是太宰經常親自去教芥川一些體術，通過港口mafia的任務，有了新的人生目标的芥川飛速成長着。
只是，他太頭鐵了。
有些思維根深蒂固。
“今天也謝謝你啊，芥川！”下野高興地将東西放到了羅生門手中，黑獸叼着我預定的書和游戲機等其他物品和異能主人一起到了首領辦公室。
“貝斯特大人，銀也給您捎上了禮物。”
即使是到了黑蜥蜴，芥川對貓的拎包小弟這件事也依舊堅持着。
“這是在下當初的決定。”芥川龍之介如此解釋，他這種認定什麽就不放的性格也給太宰治帶來了不少煩惱。
“喵~”我用尾巴卷了織田作的更新到身邊，又給芥川了一本書。
“這是給我的？”芥川接過本貓的詩集，愣了幾秒。
我點頭。
“但是妮可醬，芥川應該現在看不懂你的書。”太宰治淡定地揭了芥川的老底，這孩子當即激動地表示他一定會努力學習，看懂我的書。
其實，倒也不必？
我給他的那本是意大利語，他看日語不就好了嗎？但是太宰治大概是故意想捉弄芥川，還叫來了下野他們帶着芥川一起學習。
所謂的“不被港口mafia踢出去所以要努力學習意大利語”小組人數逐漸龐大，而那個天天偷窺貓的貝斯特後援會又多了兩位新成員。
“貝斯特大人，我會當你的眼睛。”
捏着手機的小銀蹲下來悄悄和我告密。
“喵~”
我用爪子摸摸她的頭，不忍心告訴她，其實為了控制這個非法組織的規模和發展，我也加入到了裏面。
畢竟隔着網絡的那一頭，誰知道是貓還是人呢？
要是芥川ooc，那就是我的問題，躺平。畢竟我流的橫濱呢，原著芥川在貧民窟呆了很久。
這章大家積極留言我發紅包還是抽獎的我瞅瞅，沒試過，試試哈哈。嗯，又卡文了，因為要換世界啦，感覺到時候了，過渡有點卡，12號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