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這不是我們世界的羅
這不是我們世界的羅
我說不清那是什麽。
一團無法描述的陰影藏在紅土大陸的深處。
就在瑪麗喬亞的下方，人魚島上方，裏面散發着一種恐怖又神秘的力量。屏住呼吸感知天地的氣息流動後——
【你不可以……】
什麽？
某種存在發出曲折的音波，混在瑪麗喬亞的混亂的聲音中。風嗚嗚地吹着，将瑪麗喬亞的大火刮得更加猛烈。
“太好了我們得救了！”
“快走快走！”
“這裏有守衛啊我打不過不我不行的！”
懦弱、怨恨、邪惡、谄媚……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彌散在空氣中，聲音和記憶化為盤旋上升的霧，變黑膨脹，籠罩了瑪麗喬亞的上空。
身上的負面因子瞬間活躍起來，一邊占用着我的理智精神，一邊向外張牙舞爪地吞噬這些負面能量。
“謝了！我叫費舍泰格！”
魚人的聲音像是被蒙了一層膈膜，巨大的噪聲貼近我的耳朵，我近乎分不清是誰在說話。
是他吧？那個放火解放奴隸的魚人？
雖然不是美人魚，但是一個與世界政府為敵的魚人很對我的脾氣。我想對他說話，卻不由自主晃神，身上的負面能量忽然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數億千載的黑暗畫面闖入我的腦海，那是瑪麗喬亞奴隸們遭受的非人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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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種族和年齡，悲傷與憤怒瞬間将我的情緒點燃。
而魚人身後還有虎視眈眈的海軍，這就是所謂的正義？這樣的堂而皇之野蠻的地方，今天被一個人單槍匹馬摧毀，是多麽諷刺。
不知不覺我自己的精神也變得不穩定起來，眼前的一切都被覆上了一層紅色，視網膜的溫度也急速升高，眼睛開始發燙。
好，這種地方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我直接全部摧毀——！
“不要！”一個幼崽的尖叫聲刺入了我有些狂熱的大腦。
我暈乎乎地意識到，即使在瑪麗喬亞，也許還有無辜的人……我無法一一甄別，但是，也許這條路……
只有這條路……必須打開。
要控制住力量，不能過載——
“尾獸炮！”
【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什麽？
大腦陷入了一片混亂中，但是那個仿佛來自天的聲音還是如此清晰。
【你的力量暴走了，冷靜下吧。】
【外來的旅者。】
“唰——”
“轟——”
在我猶豫的時候，那個尾獸炮已經出去了，一路閃電帶火花，藍色的光閃動着沖出了一條路，巨大的蘑菇雲籠罩在瑪麗喬亞上方，灰色的塵埃窸窸窣窣落下，混合着雨水澆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上。
我……
那是我做的嗎？
如此不加控制的暴走了……
呼吸變得困難，似乎空氣被強行抽走，四周突兀的出現了看不清的透明牆壁在向我靠近，向外逸散的力量被強行壓縮逼近體內。
“啊——”
身體很痛，散發出去的惡心的記憶和能量又回來了啊！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被強行打開，堵住了黑色的陰郁的能量，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泥！
“啪——”
我忽然失去了意識，一切都像是斷掉的膠片消失變成虛無的黑暗。
“妮可？妮可！”
“妮可醒醒！”
不清晰的音波在大腦裏一圈一圈地蕩開，我仿佛置身黑不見底的深海，聽見溺水人嘴裏嗚嚕嗚嚕的水泡破裂，每個字音也被混淆。
是誰在叫我？我努力地在轟鳴聲裏分辨那個吸引我的聲音，終于想起了他的名字。
是我養的人類啊。
太宰治這個名字就是黑暗裏突然亮起的那束光，屬于人類的觸感落到我身上時候，冰涼的薄荷氣味随風驅散了身上的灼熱，覆蓋所有混沌的思緒。
理智瞬間回歸，我終于知道發生了什麽。
瑪麗喬亞的負面能量在短時間內被引爆，瞬間激活了我身上的惡意因子，一時間吸收了太多這個地方的黑暗情緒，惡意驟然膨脹甚至直接影響了我的理智，誘導着我徹底掙脫了平日給自己下的力量限度暗示！
然後暴走的我被這個世界排斥出去了。
“你醒了？”太宰治坐在我身邊，我們現在正在一片沙灘上，潮水來又褪去，幾只小螃蟹從沙洞裏爬出正好到了我跟前。
我一爪子拍過去，小螃蟹又迅速跑開鑽回了沙子裏。
“嗯。”我有些郁悶。
這裏并不是尾獸的家鄉忍者世界，所以我不能肆意地釋放屬于我自己的力量。一旦超過了某個界限，就會激活世界壁的防禦，自動把我扔出去。
以前找太宰的時候，我每次撞進來都是将自己封印成普通的貓，然後再慢慢釋放力量。
即使是抽飛海軍軍艦或者幾年前打旋風火雞釋放力量，也是在我的預估的範圍內。
這次力量釋放太激進直接突破了封印，引起了世界壁的應激反應。
要不是這個世界很包容，也許我再也沒法進來了。
“這裏是哪裏？”我只能确定被扔出去的一瞬間，時空發生了扭曲，然後我再次回來就可能又過了許多年。
“羅賓和羅呢？！”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總不能把這倆孩子丢在了瑪麗喬亞吧！
尤其是羅賓，她身上可是有巨大的懸賞啊！
“哎。妮可一醒來就惦記他倆，為什麽都不問問我呢？”太宰治郁悶地一手托腮，一手拍拍我的腦袋，他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巨大，幾乎要蓋住我的整個身體！
“放心吧，找你之前，我将他倆托付給了多拉格先生。”
“因為誰能對你不利呢？你可是小治啊，話說回來我這是……”我用爪子撥拉他的手，卻發現從這個角度望去，他居然比我印象裏大了好多倍！一個巴掌就有我整只貓那麽大！
“是你變小啦。”可能因為被我誇誇，他別扭的心情很明顯消失了。他心情頗好，一眼看出我在想什麽，無奈解釋，“興許是力量被壓制了吧。畢竟你消失的那天做的有點太過頭了。”
我一蹦蹦到了他的手掌心，他托起我，舉到跟前，瞳孔中映出本貓迷你的身材，然後沒忍住笑了。
我眨了眨眼睛。
少年模樣似乎有了變化。
他的眉眼進一步靠近我曾經記憶裏的小治，只是氣質更加平和，少了幾分憂愁。
如果說以前的小治給人的感覺是連綿的陰雨天，21歲未來的小治的感覺是破碎的冬日湖面，那麽現在的小治氣質更接近寧靜清涼的秋天。
不過分陰冷也不過分熾熱。
這個時候，我突然很想送他一條暖融融毛乎乎的比楓葉還紅的熱烈的圍巾，一片葉子一生中最美最有生命張力的時刻，卻并不接近凋零，一定很襯得他的氣質和膚色。
但這樣的改變到底是發生在我們一起經歷的日子，還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呢。想到後面這種可能我的心又低落了。
“時間又過去很久嗎？”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曾經不小心将他一個人留在了陌生的地方好幾年，我一直對此耿耿于懷。
“沒有，将羅和羅賓給多拉格先生之後，我立刻用轉換器去找妮可，其實也就花了半個月的事情，只是妮可身上的時空力量不穩定，不停地在跳躍。”太宰治戳了戳我的腦袋，我被他一手指戳得向後仰倒，差點滾落到地上。“然後連帶着我也不停地在穿越時空。如果不是有妮可的項鏈做定位，以及時間轉換器錨定，還不知道要跳躍到時候呢。”
“別戳我啦！你是不是解釋地太簡略了！”
在我不滿的瞪視中，他才給我詳細講了那天之後發生的事情。
我沒有回應魚人的話，那一刻他就發覺我的情況有點不妙，當機立斷用時間轉換器帶着羅賓和羅進了本丸，也顧不上和他們解釋，接着又轉換到了多拉格先生那裏，托付好小朋友後回來開始找我。
但是回來後，卻只有一片狼藉的瑪麗喬亞，天龍人氣急敗壞地差使剩下的奴隸和海軍收拾他們的聖地。
我被抛出了世界，在宇宙各個世界的縫隙中漂流了一段時日，然後被他找到拽了回來。
那之後就是昏迷的我身上的扭曲活躍的時空之力在不停地帶他穿梭時間。
“現在你醒了估計就會停止跳躍時間點了。”太宰治摩挲着下巴，“但是我也不知道這裏是哪。”
“可我真的變成一只小不點貓了！這樣怎麽照顧人啊！”我仔細感受了下身體裏的力量，都被壓縮到了極點，如果需要慢慢釋放到平常的程度，要麽離開這個世界，要麽像是等待貓草成熟一樣有耐心。
“沒關系。”太宰治将我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因為身體變小，所以我剛好可以趴着，屬于人類的體溫透過布料在向上揮發，暖呼呼的風吹得我昏昏欲睡，“妮可這樣小小的也蠻可愛。”
然後他又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腮幫子。
“嗷嗚！”我生氣地咬了他一口，但是由于體型大小的緣故只是不痛不癢，跟蚊子叮了一下沒區別。
“這裏是哪？”我問太宰治，他拍拍褲腿的沙子站起來，說他也不清楚。
最後一次時空跳躍結束，我們就落到了這片沙灘上。
“妮可，時空轉換器，好像暫時用不了了。”太宰治拿出了本丸的時間轉換器，發現上面的指針出現了抖動無法停止的現象。
“應該是我們一直在時空跳躍，所以被時空亂流損毀了指引力。”
“不，你不覺得這個看起來更像是偉大航路的指針被幹擾時的樣子嗎？”
我撥弄了下指針，發現變得無序又頑固。甚至已經不能和我的力量發生共鳴。
“看來想要離開這裏，只能選擇坐船或者妮可開空間——”太宰治看我了一眼，迷你的我正歡快地在時針上跳來跳去，嘆氣，“好吧，看起來你開空間這件事也行不通了。”
“喵嗚？”
“沒事沒事。我們探索下這裏吧。”太宰治用兩根手指揪住我的脖頸，從表盤上提溜出來，放到了衣服口袋裏，“雖然妮可小小一只很可愛，但是被風吹走可就不妙了。”
我們朝島嶼上的森林走去，那裏紫色的迷霧環繞，神秘又安靜，幾乎聽不到任何動物的聲音。
“這是什麽？”穿過森林，就是一片開闊的視野，但是大雪紛飛，潔白的冰天雪地也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寒冷刺骨的風差點将我吹飛，太宰治反應極快将空中的我捉住，塞到了裏衣的口袋。
“柯拉松先生！”一個熟悉的孩子的聲音凄厲地刺入我的耳膜，我迅速循着方向看去，雪地中，躺着一個穿着黑色羽毛大氅，畫着詭異小醜妝容的男人，大片血液從他的身下流出，他身邊哭着的孩子正是羅。
“羅！”我大喊，但是他聽不到。興許是風聲太大了，我叫太宰治帶我過去，但是他反而深色凝重。
“妮可，這個羅，應該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羅君。”太宰治雖然在往他們的方向靠近，但是腳步非常輕，氣息也近乎隐匿到了風雪裏。
“他身上的珀鉛病更重。”太宰治眯起眼睛。“而且他看起來比我記憶裏的羅君更大一些。”
“這個人……”太宰治确認了下躺在地上的人的呼吸，十分微弱。
他想用手确認的時候，卻發現手穿過了這個人的身體。
“我們是幽靈，還是對方是幽靈呢。”
“這裏，都不是真的。又或者是另外一個世界……”
快結束了，嘤嘤，怎麽結束，感覺又要寫很久，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