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們的未來
我們的未來
“風暴結束後，我在礁石上發現他的。”
羅對我們介紹這個男人的來歷。
“明明已經又冷又餓，懷裏抱着個水果卻怎麽也不肯吃。”
“他身上有個牌子，上面寫着名字羅西。”
高大的男人從兜裏摸出一個蘋果要給羅，羅沒有接。
這個人和我們見到的那個男人還是有區別的，例如他既沒有畫小醜妝容，也沒有穿那身奇怪的羽毛大氅，他的臉上幹淨清爽，像是個溫柔的青年。
“然後他就是這樣給我了那個惡魔果實。”
“硬塞到我的嘴裏。”
羅沒有接羅西的蘋果，然後就被硬塞到了嘴裏。羅鼓着腮幫子努力咀嚼，口齒不清地和我們解釋道。
“你是說你吃了個惡魔果實！？”我驚叫。
“手術果實。”羅終于咽下了嘴裏的蘋果。然後露出了笑容，“我身上的珀鉛病已經好了，多拉格先生送我回去了一趟弗雷凡斯，大家的病都被我治好了。”
“現在，我主要幫多拉格先生在北海經營。”
而我們降落的地方就是革命軍在北海設置的分部。
“羅賓呢？”
“羅賓最近在島上翻譯文獻。”羅給我們帶路參觀島上的革命軍的建設，這裏的鎮民精神面貌都不錯，和羅他們也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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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這次辦事回來了嗎？”
“啊。”少年點頭，看來他很受大家信任和歡迎。
“啊，這是……”那個叫住羅的大叔正在看報紙，突然摘下老花鏡瞪着眼看我們，“有點眼熟。”
我突然開始冒汗，要知道當初我在瑪麗喬亞可是幹了不得了的事，即使這裏是革命軍的地方，這樣被認出來也太令貓害羞了！
“哦，這是當初介紹我進革命軍的前輩，這是他的貓。”羅三言兩語就帶過我倆，大叔一臉失望地坐回去了。
“這貓我還以為是那個傳說中的——”
“你就是想太多！”他的夫人是個優雅的大嬸，“羅，有空來嘗嘗我做的吐司啊！”
羅和這對夫婦告別，我們走出一段距離後，他才突然遞給我們一份有點年頭的報紙。
“雖然不知道你們這時候看沒看過，但是之前走的時候說如果見到你們就把這個給你們看。”
太宰治剛接過報紙，我就看到了醒目的大标題：
《獨家報道：瑪麗喬亞的大火！》
《費舍泰格和他的召喚魔獸》
《魚人和人類——未來是對立？》
等等！
這個黑色的綿羊頭是什麽東西？！
“這個是妮可當時的僞裝啊。”羅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太宰治則是努力憋着笑。
“我怎麽成召喚魔獸了！”
“摩爾岡斯寫的，也許是你的新形象和以往太不一樣所以他當成了另一只羊？”
好的，錯都是我的，我就不該去燙那個該死的離子燙！還被托尼忽悠着染了七彩色！
我憤憤不平，但是太宰治卻卷好報紙放進了大衣兜裏。
“你想做什麽？！”貓的雷達在滴滴響着。
“唔，給織田作當靈感素材。”太宰治靈巧地躲過我的攻擊，“妮可難道不想幫助織田作嗎？”
“也許撒撒嬌就可以讓織田作給你在文裏修改下形象呢！”
他這麽一說，我就猶豫了。
“說起來，我們好像很久沒回去看織田作他們了。”太宰治立刻轉移話題，“雖然我開着另一個身體，但是如果再不回去，也許安吾真的要成為橫濱地下之王了。”
“啊？”
“哈哈哈，妮可還不知道呢！”太宰治興致勃勃地給我講了他對安吾的測試結果。
安吾選擇了自己當港口mafia的經理人，而不是趁機告知種田長官港口mafia的結構空虛，有機可乘。
“只是安吾可能對首領這個位置有點誤解。每天把自己累成這樣可不是合格的首領。”
“是你對首領有什麽誤解吧！？怎麽會有你這麽摸魚的首領啊！”
“所以我向森醫生請辭，但是他不肯啊。”太宰治裝作苦惱的樣子，但是他的嘴角都要上天了！“我只是滿足了森醫生對組織的奉獻欲而已？”
“太宰先生和妮可又要離開了嗎？”羅顯然聽到了我們的聊天，并且熟練地過濾掉了聽不懂的內容，“不過我最近也有了些想法。”
“嗯？幾年前的那個問題有答案了？”太宰治指的是在弗雷凡斯的時候，羅請求我們帶他離開，太宰治問他想做什麽，他說想救更多的人。
“我想自己出海。”
羅停了腳步，他轉身，少年的個頭已經追上了太宰治，他逆着光站在那裏，身邊羅西高大的影子将他籠罩住，帽子下一雙眼睛很亮，仿佛穿透了那些年的黑暗，也穿透了那個不知名世界的絕望的命運。
這裏不是那個寒冷的雪地，羅西沒有奄奄一息，羅更是好好地站在這裏，然後對我們說，他想和自己的夥伴一起出海。
“這個世界一定還會有更多需要救的人，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心靈。”
“看來，你似乎遇到了那個會改變你一生的人。”我眨了眨眼，望向那個他似乎很嫌棄但是一直護着的人。
羅西朝我揚起大大的笑容。
也許他們之間的故事并不像羅說的那般簡單，但是能看到他現在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真是太好了。
“貝波，羅賓呢？”羅終于将我們帶到了羅賓所在的資料室，但是這裏沒有羅賓，卻有一只睡得正香的白熊！
“啊！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對不起！”白熊被羅拍醒，他緊張地道歉，但是卻意外地可愛。
怎麽說，雖然來這個世界很久了，但是我還沒去過傳說中的佐烏，除了摩爾岡斯這種吃了動物系果實的人類，也沒見過正宗的會說話的動物。
這種感覺很奇妙。
我一躍而起蹦到了羅的肩膀上，對着這個白熊打了個招呼。
“诶！！會說話的貓！”
“你不是會說話的熊嗎？”
“啊，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才見到，對不起！”
“你的毛好軟。”
“你的毛也很漂亮！”
“啊呀，他就是你找到的夥伴嗎？”太宰治圍着貝波轉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把白熊看的緊張地不行，我見狀立刻用爪子拽着他回來，并和白熊道歉。
“抱歉啊，小治他沒有惡意的。”
“沒事，船長說太宰先生是好人。”
此話一出，太宰治像是吃了一盤蛞蝓，臉上露出惡心哽住的表情。
“啊，羅，你還說過這種話嗎？”
“才沒有！”還沒出海就已經成為船長的少年惱羞成怒，迅速反駁。
“啊，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和羅認識這麽久，突然被說是好人，從頭到腳都要感到不适了！”太宰治給我表演了個在大晴天打寒顫，看得我翻了個白眼。
“船長……”懵懂的小白熊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羅轉移了話題。“羅賓呢？”
“她之前一直在這裏整理資料呀。”貝波撓了撓頭，“我後來睡着了就不知道了。”
“羅！你在這裏啊，要一起去看沃爾夫嗎？”另外兩個少年來找羅，羅順勢也給我們介紹他倆是他在這個小鎮上和貝波一起認識的夥伴——夏奇和佩金，“如果你問羅賓的話，她大概在港口，據說今天附近島嶼的革命軍幹部他們會回來開會。”
“看來要原路返回了。”太宰治雙手插兜，懶洋洋地看了眼天空，“太陽這麽大，人都要化了。”
“你是蘑菇嗎？見不得光？”我吐槽他怎麽跟安吾發瘋那天似的，“啊，這個時候要是安吾在，肯定會吐槽。”
太宰治雖然嘴上說着不想動，但是身體很誠實地從羅的肩膀上撈過我踹在兜裏往回走。
“都有自己的毛茸茸了，就好好對自己的夥伴吧。”
我轉過頭對着羅和新認識的小白熊貝波揮了揮爪子：“你們先忙吧！我們自己回去找羅賓！路我都記得！”
貝波高興地跳了起來，同樣朝我揮爪，而羅則是壓低了帽子，輕微點頭，目送我們離去。
比起太宰治，羅少年再別扭也都顯得坦率多了呢。
“總覺得妮可在想一些失禮的事情。”太宰治冷不丁兒地開口，但是我已經不再是當初會被吓到的貓了！
我已經進化了！
我非常坦然真誠地對他說這都是錯覺。
“雖然，人和貓可以交流，但是如果不說出來的話，心靈怎麽能溝通呢？”
語畢，我還眨了眨本貓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太宰治失笑：“妮可是在說以前我們無法溝通吵架的事嗎？”
他這麽一說，往昔那些回憶忽的就湧了上來，本貓初次養人的不成熟，人貓之間的誤會和小糾結現在看來也都變成了不堪回首的黑歷史。
不要再提醒我了啊！
我可是成熟又強大的尾獸！
不是會因為和人類崽子吵嘴而生氣破防的普通貓！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裝傻！這個時候就是要裝傻！
“沒關系，我知道妮可聽得懂。”太宰治語氣輕松，“但是一只成熟的監護貓是要勇敢承認自己做的事，而不是逃避哦？”
可惡我完全被他拿捏了！
本貓作為一只成熟的長者自然是要做好表率！上梁不正下梁歪——
等等，莫非，我也和他一樣是只不坦率又喜歡哲學謎語的樂子貓嗎？
不，我已經改變了！但細細想來，太宰治似乎以前也沒有現在這麽坦率。
以往我們吵架，他甚至不會提起這些，而是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一如既往和我打打鬧鬧，頂多買點小餅幹賄賂下我。
如今他竟然主動承認那些不愉快的存在，并坦然和我交流，可以說心态有了質的飛躍。
我從沒像現在這般如此清晰地認知到他的變化。
我們的初遇是意外落下的種子，而成長往往隐藏在連續的不起眼的日常中，在我們共同經歷過這麽多事情，走過這麽多地方後，我終于捕捉到了花開的聲音。
“啊，你說得對。”
我痛定思痛，深沉仰頭望天。
“我是在說以前的事，你還記得我承諾過你的話嗎？我想帶你看這廣闊的世界。”
“記得。”太宰治聲音很輕。
“那你知道為什麽我會有這種想法嗎？”
太宰治反而不作聲了。
我們離港口越來越近，依稀已經能聽到海的聲音。
“因為，我們很相似。”
“我也曾迷茫過，對于尾獸這樣的長生種來說，生命本身更加虛無單調，因為不會有盡頭。”
“但是在漫長的旅行中，我逐漸意識到，雖然我看不到我的未來，但是我可以讓我能看到的每一個當下都無比精彩。”
“遇到你，就是我旅行中遇到的似曾相識的過去，是當下同樣美好的瞬間。”
“而我想與你分享這無數個可以看見的此刻。”
太宰治的腳步停了。
我們回到了港口。
海鷗盤旋在天空，波光粼粼的大海上行駛着帆船，船塢那裏，羅賓正和回歸的革命軍幹部聊天，她在旁人的提醒下回頭發現了我們的存在，高興朝我們招手。
就如我們在其他世界的朋友一般，一直等待着我們的回歸。
太宰治發出釋然的感嘆。
“所以，這就是活着啊。”
是的，這就是活着。
與重要的人一起見證每一個重要的時刻，這，就是活着。
此刻，我們的靈魂和心聲終于同步。
而除了此刻，我們還會有無數個美好過去，當下共同向前推進的無限未來。
正文結束！開始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