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寶真是好福氣

阿寶真是好福氣

糖糖攝政王\05

景姣珠躲在景安身後,可慧娘又說到,“都多大了,怎麽還像個奶娃娃這麽怕生,我有那麽可怕嗎。”

你有,你好兇。

景姣珠縮了縮身子,低下頭仍然不去看她。這個人怎麽兇巴巴的,說話都帶刺。

“你別這樣,她還是個孩子。”景安對着慧娘說到,他轉頭又對着景姣珠說,“阿寶別怕,慧娘她就是性格比較直,她呀,刀子嘴,豆腐心,你們熟悉之後你也就知道,她心底很好的。”

兩頭說好話,景安好忙啊。

這個慧娘看着約摸三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有些淡淡的皺紋,但仍舊看得出她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美人。丹鳳眼,柳葉眉,薄嘴唇,小臉蛋,慧娘的确是好看的。

可她的好看又與景姣珠不同,景姣珠看着就軟糯可愛,像個小團子,也是因為景姣珠還沒完全長開。慧娘的容貌則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好看,現在還有這樣的容顏,不難想象她年輕時也算得上十足的美人。

“好了,阿寶且先回去,我晚點再叫你過來和你細說,晚上還有人會進府,你以後也不會孤單了。”景安催她離開了,絲毫不覺得景姣珠會對此事有什麽不滿。

景姣珠看了看景安,又看了看慧娘,她怕慧娘盯着她看的眼神,她的眼神就像老鷹盯着獵物的眼神一樣讓人心裏發顫,于是景姣珠點點頭趕緊走了。

她本來是想問景安這麽多年來對她娘親這般情深義重,是該有如何艱難。她很想聽聽他爹對她說起她娘的事,可他沒有提過。原來景姣珠以為這麽多年來景安不提她娘親,是因為提了心裏難受,他不想說。

可這回突然冒出來一個慧娘,看樣子還和她爹十分熟識,她有如有鲠在喉,半天不知道該如何歸類景安對她娘的感情。

景姣珠低着頭想到,也許景安只是覺得需要一個人照顧他了,他年紀也慢慢大了,自己以後也要出嫁到唐府那邊去,景飛垣也久在沙場還不願意成親。那麽他這時候再找個人續弦也無可厚非呀,難道真的讓他一個人在景府孤獨終老嗎?那樣元夫人在天有靈也不會開心的。

景姣珠默默暗示自己,一定是這樣。她爹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十多年過去了,再續弦也無可厚非。她相信在景安心裏,元夫人的地位是無人能取代的。

她已經給景安續弦找到了足夠的理由,她自己告訴自己,一定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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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景安晚上帶過來兩個孩子給她介紹道,“阿寶,往後他們就是你的弟弟和妹妹了,你們可要和睦相處。”

景姣珠剛才在房內正準備睡下,突然景安叫人過來叫她趕緊到門口去。景姣珠二話沒說就從床上怕起,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她是擔心景飛垣出了事,不然為何景安如此着急。結果她頭發也沒梳好,急急忙忙跑出來以後,就看見景安笑呵呵地摸着一個小男孩的腦袋,對她介紹道,“阿寶,他叫景園。”

景姣珠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景園,她們景府的遠房親戚嗎?這個小男孩約摸也有十二三歲的年紀,個子不高,皮膚黝黑,他正在扒着景安的手,警惕地看着景姣珠。

“爹,他是誰啊。”小男孩開口了,他一口便吓得景姣珠瞠目結舌。他叫誰爹?他怎麽拉着景安的手叫他爹??景姣珠疑惑地看着景安,她下午那種猶如有鲠在喉的感覺又要湧上來了。

“她是你的姐姐,你叫她阿寶姐姐就行,這樣也顯得你們親熱些。”景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他顯少在府裏露出這樣和藹的表情,原來他不是不茍言笑,只是他願意對着府裏的人笑。

他顯然很愛那個小男孩,眼裏滿是疼愛。

“不是!她不是我姐!我姐姐是景明月,明月才是我姐姐!”景園瞪了景姣珠一眼,景姣珠真是一頭霧水摸不着頭腦,怎麽還有一個景明月???

這時候外頭進來一個人,是個姑娘。姑娘生得秀氣十足,也是薄唇丹鳳眼,皮膚白皙,活活就像慧娘年輕的時候。

“姐姐你來啦!”景園高興地跑過去,對她說,“姐姐你看,這個宅子好大!阿爹沒有騙我們哦,他說了你十六歲就把我們接回來啦!我喜歡這個大宅子!”

“瞧瞧你這模樣。”景明月輕嗔一下,再接着看到了景姣珠,她立刻笑了起來,語氣又輕又柔,說道,“你就是阿寶姐姐吧,真的和旁人說的一樣好看。”

景明月又誇了幾句景姣珠,可是景姣珠都沒往心裏去。她知道自己現在頭發也沒有梳好,衣服也沒有精挑細選地搭配,夜裏還這麽黑,沒什麽燈光。她也很疑惑,景明月真的看得清她長什麽樣子嗎。

“阿寶,我給你再介紹一下。明月和景園也是我的孩子,只不過早些年她們因為和我失散,你才一直不知道。不過最近我終于把他們找回來了,咱們終于可以一家團聚了。以後他們就是你的弟弟妹妹,你就不孤單了。”

“誰要認她做姐姐?!啞---巴----!”景園生氣道。

“休得無禮。”景明月趕緊止住景園的話頭,又說道,“阿寶姐姐,景園年紀小不懂事,他說的話你就別忘心裏去了。”

景姣珠點了點頭,可她又忍不住看了看景安,希望他能再解釋一些。景安被她盯得靠不住了,便說,“原來你娘親在世的時候,也是答應了慧娘進門的,只不過後來突生變故,慧娘和我聯系不上了,這才耽誤了好多年。你這個做姐姐的,馬上要嫁人的人了,可要大度一點。”

“嫁人?阿寶姐姐是要嫁給唐府的九少爺嗎?阿寶姐姐真是好福氣呀!”景明月笑着說道。

後來景安就讓景姣珠回去了,他知道景姣珠不會多生事端。事實也是如此,景姣珠也沒有讓他難堪,她也老老實實地回去了。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聽話得不得了。

可她再回到暖閣中時,卻再怎麽也睡不着了。她裹緊她的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天上的月亮,默默想到景園和景明月的名字。

既然他們的名字取了月亮團圓之意,那說明他們很盼着回到景安身邊吧。他們都這麽大了,流落在外這些年嗎?

突然多了個妹妹和弟弟,景姣珠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如果正如景安所說,以後她嫁走了,他身邊沒人,那麽有個慧娘陪着他也挺好的,而且自己的娘親不是也同意了要慧娘進門的嗎。只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那麽大的那個弟弟,似乎對自己敵意很深啊。

景明月倒是很和氣,要是大家都像景明月一樣和氣,景姣珠現在也不會這麽煩惱。

因為突然冒出了弟弟妹妹,景姣珠翻來覆去不知道怎麽的就是睡不着。她覺得慧娘和景園他們身上有一大堆的謎團,可是景安又不肯與自己多說,想來想去景姣珠索性不睡了,她摸出自己枕頭下的那個繡着山楂的荷包,接着連夜繡起來。

她已經答應了明日要去唐府看沐夫人,她給沐夫人準備了很多自己做的小禮物。可她也想着這麽久沒見唐九了,她也想送點什麽給他,于是她暗自打算想着要是能在唐府遇到他,就把這自己繡的這荷包送出去。尤玉怕給景飛垣惹是非,所以沒有親手把荷包給景飛垣。

景姣珠想了又想,打定主意要把荷包親手送給唐九。她是個小啞巴,可她藏不住心思。

大齊如今正是戰亂四起,但并沒有到禮崩樂壞的程度,只是較之先前,男女之防已經很是寬松。

特別是像沐夫人默許得這般明顯的,京中大家早就把唐九和景姣珠看做一對了。她想來想去,還是想為唐九做點什麽。可是她繡工不好,一個山楂繡了好幾個晚上,反正如今也睡不着,她便又拿出來繡。

夜裏燈光也不好,不知道紮了多少次的手指頭,這荷包總算是繡好了。這山楂鮮紅欲滴,除了模子繪得好,也還有景姣珠的指尖血真的在上面,她皺了皺眉頭,有點嫌棄自己的笨手笨腳。好在她拿荷包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還好,沒有血腥味,不會讓唐九聞出來就夠了。

第二日,景姣珠早早起身梳洗打扮。錦繡樂呵呵地給她梳理頭發,笑着說,“我們小姐越來越好看了,沐夫人見了肯定喜歡。”

景姣珠對着鏡子笑了笑,然後指了指她的翡翠镯。這镯子是景飛垣送的,送的成色頗為老氣,可景飛垣的眼光也就那樣。景飛垣戴着镯子違和感太強,她便一直放在首飾盒裏。她指着镯子自然不是說要戴,而是代指景飛垣,問問他最近去哪兒了。

她哥哥已經快三天沒回家了,整日都泡在軍營裏,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錦繡果然明白,她說,“飛垣少爺還沒有回,小姐不要惦記他了。如今他回京了,人也平平安安的,這不就夠了嗎。 ”

哦。

景姣珠點點頭。接着她又指了指她暖閣門口處那個大窩,她有一條大狗狗,超級超級大的狗狗,毛又長耳朵又大,跑起步來耳朵一噠一噠的,像個小扇子。狗狗的名字叫紅棗,因為是當時景飛垣給她打棗子的時候撿回來的。

景飛垣當時是想着怕景姣珠一個人呆着孤單,就給她撿回來只小奶狗,讓她養着玩。可沒想到他撿的這只狗越長越大越長越大,現在長到都有半個人高。

紅棗最近幾日也沒有回來,難不成也玩野了心?

“紅棗前幾日大雪時沖到外面去玩雪,可興奮了,當時院子裏都是它的爪子。”錦繡回憶說,“小姐你也無語擔心,紅棗那麽聰明,再說它總是喜歡在外面轉,隔三差五不着窩不是常有的事嗎?您別擔心了。”

景姣珠看了看镯子又看了看狗窩,嘆了口氣。

她梳妝好了便出府,馬車夫也早早在門口等着了。

景姣珠本想問問景園和景明月被安置在哪裏,不過想了想景安那麽看重他們,他們的衣食起居自然不用自己多費心。景姣珠搖了搖頭,帶着錦繡準備去往唐府。馬車搖搖晃晃的,景姣珠捏着手裏的山楂荷包看了又看,她廢了好幾個晚上繡出來的東西,只希望到時候唐九能夠喜歡吧。

她想唐九呀。

打從心縫裏想他。她近日是有些苦惱,可想想唐昱,景姣珠心裏頭全是甜的。景姣珠握着小荷包,想着,已經有七十八天沒見過唐九了,他有沒有想過自己呢?他還是那麽兇巴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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