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不僅是溫遂,其他幾個人也紛紛看向李子譽。他們對李子譽更熟悉,不約而同地皺起眉。
章勤冷哼一聲:“我當是哪位呢,合着連助理都要用林澍的,我看你挺想被別人當成林澍的替身啊。”
溫遂直接無視章勤,朝李子譽點了點頭,“你好。”
車這才發動,溫遂還有些頭疼,戴上耳機就開始補覺。一旁的時舟南不動聲色地睜開了眼,低頭看溫遂的腳腕。
今天溫遂還是穿着寬松的灰色運動褲,左腳褲腿挽上去,襪子也堆在下面,燙紅的面積沒昨天大,水泡也消下去一些。
看上去應該不會影響今天晚上的舞臺。
只不過今天溫遂穿衣風格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他向來穿的少,裏面運動裝外面套一件大衣或者外套,最多是薄羽絨,像個紙片人。
今天卻穿了件毛絨外套,戴着圍巾,柔順的劉海垂下來遮住眉毛,一點也不像“職場人”,活生生一副稚氣未脫的學生樣。
時舟南并沒多看,只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今天保姆車開進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幾人一路坐電梯也沒什麽交流,只有溫遂比平時重了幾分的呼吸聲,聽上去不太順暢。
離他最近的齊一鳴問:“你感冒了?”
溫遂把頭悶在圍巾裏,頭腦反應有些遲緩,點點頭。
公司裏開了恒溫系統,但溫遂一直走到練習室才把圍巾和外套脫下,一邊給李子譽發消息,讓他給自己帶點感冒藥來。
對面遲遲沒有回複,溫遂也沒有多管,把手機放到一邊就準備開始練習。
今天上午是最後練習時間,下午就要去彩排和做造型,幾個編舞老師也來了。
武楊一眼就看出溫遂臉色不太好,又礙于人多不好直接上手,便只開口問道:“溫遂,你身體不舒服嗎?”
時舟南聽到聲音,也看向他們這邊。
“有點感冒,不礙事的。待會兒等助理買藥來吃點就好。”
幸好晚上的舞臺不用開麥,對口型就好,之前溫遂就已經錄完了音。
“吃藥沒啊?”武楊皺着眉,一低頭又看到他腿上的燙傷,“腿又怎麽了?”
“昨天不小心燙了一下。”
整個練習室,連帶着工作人員在內的所有人都看着溫遂,有些人甚至面露不屑,像是在鄙視溫遂關鍵時候掉鏈子。
“你讓助理買藥直接過來吧,這裏有熱水,腿上的傷也是,還得抹藥。”
“好。”
助理還是沒回消息,等大家都準備好後,武楊也退到和其他編舞老師一起,旁邊的人小聲問他:“你那麽關心他幹什麽,不是說他們隊員都排擠他嗎?”
武楊正準備說話,另一個人又說:“隊員排擠,隊長又不排擠。人家天天和時舟南一起泡練習室呢。”
“要我說就別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該幹嘛幹嘛就行,小心別引火燒身。”
這些對話都沒傳到他們耳中,這種時候大家都各顧各的,只有時舟南還有功夫盯其他人的動作。
一會兒說章勤進拍進慢了,齊一鳴動作幅度小了,餘楓位置錯了。全團都被他說了個遍,只剩下溫遂。
餘楓立馬不服氣了:“為什麽只說我們不說溫遂啊?明明他很多個動作力度都不标準啊。”
時舟南:“管好你自己。”
同樣的話,餘楓也想原封不動怼回去,可是他沒這個膽子,因為時舟南自己的動作完全挑不出毛病,還是隊長。
正生氣的時候,舞蹈老師叫停音樂,把時舟南以外幾個人的問題都說了一遍,最後着重強調:“溫遂,你要是實在不舒服就先去吃藥,今天練習出問題不要緊,但晚上的舞臺,起碼要拿出你平時練習的狀态來,可不能這樣。”
“好了,大家休息十分鐘再繼續吧。”武楊說道,等人散開些後走到溫遂旁邊,“助理還沒來嗎?”
溫遂搖搖頭,微信消息也沒有回複。
“你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溫遂照做,結果發現電話也沒人接。
“公司一樓就有藥店和便利店,要不我幫你去買吧。回頭記得和經紀人反映一下,這種情況屬于失職。”
“不用了,”溫遂攔住武楊,“我自己去就行,裏面太悶了,我正好出去透透氣。”
“行,你去吧,我帶他們先練。”
溫遂從練習室退出來關門的時候,恰好和時舟南對上視線。
今天還沒有和時舟南說過一句話,時舟南話少得有些反常。溫遂本以為他是專注于練習,卻時不時的能和他對視。
有點奇怪,但溫遂說不上來。
休息時間只有十幾分鐘,溫遂沒時間多想,直接坐電梯到一樓藥店,讓店員開了那種起效快藥效強的藥丸,拎了一小袋。
買完回去時電梯門正好快關上了,溫遂快步走過去,本以為來不及,卻突然有人從裏面伸出一只手來,擋住電梯門。
門緩緩打開,裏面站着一個,不,很多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個子都和一米八出頭的溫遂差不多,還統一戴着墨鏡。
站在他們中間的男人卻畫風迥異,穿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比溫遂高半個頭,長相周正,看着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正盯着溫遂。
替他攔門的就是西裝男的其中之一,溫遂幾乎瞬間明白過來,這些西裝革履的多半是保安,中間這位才是主人公。
看這大陣仗,估計不是老總就是哪個股東。
公司的老總一直很神秘,如果溫遂沒記錯的話好像姓魏,都說挺年輕的,可很少有人見過。
溫遂猶豫的這兩秒裏,中間這人朝他打了個響指:“進還是不進?”
“進。”
溫遂這才邁進去,旁邊的保安又站遠了些,給溫遂留出中間的位置。
電梯按鍵的地方被西裝男擋着,只能隐約看到最高層的按鍵亮着,溫遂也不急着按。
“你是溫遂?”羽絨服男突然開口。
溫遂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一偏頭就看到他在看自己手中的塑料袋,便點點頭,“您好。”
“生病了?”
塑料袋上有藥店的印花,溫遂不太習慣陌生人突如其來的關心,只是“嗯”了一聲。
“你助理呢,買藥怎麽還要藝人自己去?”
這話不是對溫遂說的,因為還沒等他回答,他右邊的西裝男就上前彙報一樣說:“老板,叫李子譽。”
“叫什麽不重要,公司花錢不是為了養廢物,你看着辦吧。”
溫遂後悔剛剛踏進電梯了,更加确認這男人的身份,一言不發地裝啞巴。
好在男人不是特別在意溫遂的存在,電梯也很快到了頂層,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去了,只剩下還在原地懵逼的溫遂。
頂樓應該是管理層的辦公室,沒有權限上不來的。溫遂雖然不清楚這人的具體身份,也有了大體猜測。
這不是他可以多呆的地方,溫遂按下電梯回到練習室,其他人習慣性無視他,只有時舟南在換音樂的間隙,突然問剛吃完藥的溫遂:“好點了嗎?”
室內開着空調,溫遂的臉上泛着紅,不知道是因為出汗還是因為發熱。
“又不是神藥,哪有吃下去就好的。”溫遂有些無奈。
“腳腕呢?”
溫遂晃晃腿:“好很多了,謝謝你的藥。”
時舟南沒多說什麽,走回自己的位置準備繼續練,時不時掃溫遂一眼。
一直練到中午飯點,錢亮難得出現在練習室裏,準備接他們去吃個飯,然後就直接去彩排。
只不過他一來就關心溫遂:“你身體不舒服?”
溫遂以為是李子譽給他說的,“有點感冒,吃了點藥就好了。”
“那就行,對了,和你交代一聲,李子譽,就是原本安排給你的助理,因為一些原因停職了,公司這邊會盡快給你安排新的助理。”
“啊?”
一個小時前,那位不知名人士剛說完這助理工作态度有問題,轉頭李子譽就停職了,這未免也太巧了些。
溫遂一邊在心裏稱贊公司的辦事效率,一邊又有點感慨這些資本的力量。
別說小助理,就算是他們這些已經出道的人,對公司也來說也微不足道。
…
時間比較緊,又因為晚上就有舞臺,錢亮專門給他們準備的減脂餐,半點油水都沒有。
溫遂和時舟南倒是吃的很開心,不像其他三人愁眉苦臉的。錢亮見狀,敲敲碗邊提醒他們:“馬上就要開始跑通告了啊,之前交代你們的不要忘記,身材管理該做的也要做起來。”
時舟南問:“下一個是什麽時候?”
“小的雜志,大的就是真人秀了,十二月開拍,還有半個月。你們最近相處得怎麽樣?”
沒人說話,只是不約而同地看向溫遂。
“還行。”溫遂頭也沒擡地說瞎話,專心地看錢亮發來的文件。
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就是大大小小的拍攝任務,有雜志有gg,然後就是為做新專輯的大大小小前期準備。
一直到真人秀拍攝結束為止,幾乎每天都是滿滿當當的團體日程。
這也就意味着,他們會一起待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