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別的不說,他們團的身材管理還是挺不錯的,起碼每個人身上都沒有贅肉,只不過時舟南最突出,一看就是常年健身,肌肉量恰到好處。

相比之下,溫遂的身形就顯得小了一圈。

健身房裏不少器材,也有專門配給他們的健身教練,可溫遂哪也不去,直接往同樣沒人帶的時舟南身旁的器材走。

時舟南餘光注意到溫遂過來,手上動作沒停,還有功夫問他:“能行嗎?”

溫遂穿的是速幹衣,聽見這話有些不服氣,卷起一邊袖子,露出勁瘦的肌肉線條來。

他也不回答時舟南的問題,只是擦擦手握住器材,收緊核心,一使勁就把整個人帶了上去。手臂肌肉線條随着動作微微鼓起,臉和耳根也因為用力泛上一層粉色。

時舟南停下動作,擦掉額頭的細汗,就這麽站在一旁看着溫遂,跟監督似的。

溫遂沒什麽健身的習慣,身上的肌肉全是因為跳舞才練成的,沒做兩個就開始覺得發力姿勢別扭。

正準備放手,就聽見健身教練的聲音:“你這發力點和姿勢不太對,應該這樣。”

眼瞧着健身教練要親自上手,時舟南就率先一步,走到溫遂正前方,指了一下他小腹往下的位置。

“收緊。”時舟南言簡意赅,飛快地收回不小心碰到溫遂小腹的手。

溫遂原本還能堅持幾秒的,時舟南這麽猝不及防地一貼,胳膊直接軟了。

眼瞧着就要掉下來,健身教練又在旁邊煽風點火,說道:“再堅持一下啊!撐兩秒!”

溫遂咬牙撐着,身體有些發抖,重心也不太穩。

下一秒,一雙手帶了點力度,穩穩地握在他的側腰,時舟南的聲音同時響起:“別晃。”

溫遂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哪塊敏感,被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握,甚至能感受到時舟南掌心的熱意,指尖都像觸電似的麻了。

後果就是溫遂徹底穩不住了,幾乎靠着時舟南的力氣才落地,偏偏時舟南還等他站穩後才松的手,表情完全看不出什麽異樣。

就好像不自在的只有溫遂一樣。

健身教練見縫插針地給溫遂說注意事項,又讓時舟南做示範,在他身體向上的時候喊停,對溫遂說道:“你這會兒摸他腹肌,感受一下。”

溫遂、時舟南:?

溫遂的臉或許是因為運動微微泛紅,沒照做,只是點點頭:“腰腹用力,我明白的。”

“都是住一起的人了,還害羞什麽。”健身教練不明所以地笑,被時舟南白了一眼後才有所收斂,正色道:“你不太适合練胳膊,體型已經很好了,如果想要明天拍攝效果好,就再去練練腹。”

溫遂也覺得他遠離時舟南才是明智的選擇,跟着健身教練去練腹肌了。

他的小腹很平坦,有肌肉,但并沒有專門練過,因此并不誇張,只有用力時能看出形狀,不像時舟南。

就這麽高強度的一天練下來,溫遂的體能還能勉強跟上,時舟南像個沒事人一樣,其他幾個人累的一句話也不說。

回宿舍路上,時舟南突然分了一只耳機給溫遂,溫遂愣了愣才接過來,本以為又是他們的歌,沒想到放着非常舒緩的輕音樂。

溫遂本來就有點累,戴上耳機後沒多久就睡着了。

等再睜開眼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院子裏。

車內只剩下溫遂一個人,但藍牙耳機還連着,音樂也沒有停。

剛睡醒時溫遂還有些懵,揉了揉眼睛,才透過半開的車窗看到外面燃起的一點火光。

昏暗的燈光下,隐約時舟南站在離車幾米外的地方,指尖夾着一根煙,另一只耳機就戴在他的左耳上。

他微微一張嘴,就有一口白氣呼出來,不知道是煙還是水霧。

溫遂沒下車,只是敲敲車窗。

夜晚很安靜,一點點聲音都很明顯。

見時舟南滅了煙,回過頭來,溫遂問:“怎麽不叫我?”

“車剛停。”

溫遂下車,慢慢走到時舟南身邊,凍得縮了一下。這兩天溫度越來越低了,時舟南還沒穿上羽絨服,就仗着身體素質好。

“明天的雜志也是我入團之後才有的嗎?”溫遂問。

“不是,”時舟南說道,“應該是之前就簽約了。”

溫遂還想問,卻又想起時舟南那一閃而過的落寞,往掌心裏呼出一口氣,說:“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時舟南卻問:“還想說什麽?”

“今天白天就想問,林澍之前被導演加過嗎?”

“沒有,”時舟南說道,“他的表現力沒你好。”

溫遂覺得自己有點冒昧,觀察到時舟南沒什麽表情波動,才稍稍松了口氣,把耳機還給時舟南:“謝謝你,歌單可以分享給我嗎?很好睡。”

“可以。”時舟南的反應很平靜,似乎已經調整好了狀态,“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不用回避。我無所謂。”

時舟南說無所謂就是真的無所謂,他總能很快從消極情緒中脫離出來。

也因為這個,總有人說他冷漠。

溫遂松了口氣,點點頭:“那就好。”

見他這樣,時舟南莫名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反問:“你為什麽這麽在意導演加你微信這件事?就是工作而已。”

溫遂聳聳肩,語氣平常:“因為我沒經驗,不确定是不是工作啊。都說這行水深,萬一是潛規則怎麽辦?”

“但你還是加了。”

“加是加了,又不代表着同意。我可不是那種會向資本低頭的人。”

溫遂說這話時的神情比平時明朗許多,微微揚着下巴,眉眼間還帶着幾分少年般獨有的生氣,鮮活又明亮。

時舟南難得低頭笑了笑。

他們一前一後走進房子,其他三個人各在各的房間,齊一鳴的助理正在和安毅交班,今晚和明天的日程輪到安毅帶他們去。

溫遂路過的時候,齊一鳴的助理頓了頓,多看了他兩眼,然後才繼續說話。

溫遂正好和他對上視線,雖然覺得奇怪,但并沒多想。

等兩人都上了樓,安毅也去準備材料,齊一鳴的助理才敲開齊一鳴的卧室門。

“哥,有件事我想了想還是和你說一聲,是有關于溫遂的。”

齊一鳴愣了愣,注意到安毅正看向他們,便側身讓助理進來,又朝安毅點了下頭,後者這才移開視線。

“什麽事?”

轉天又是一大早,溫遂昨天睡得很踏實,收拾好下樓時,保姆車裏只有安毅。

安毅給溫遂打招呼,趁沒人的時候還向他吐槽:“上次高遠剛把我帶到地鐵站,轉頭就來活了,幸好沒讓你們把我送回去。”

溫遂想起那天的照片,知道多半是時舟南讓安毅接他去星悅的,沒直接問,只是應和着說:“你們工作很忙吧。”

“我都還算好的了,沒什麽公司派來的工作,都是我老板偶爾有什麽大事才會……”

安毅說着說着就發現自己差點說漏嘴,連忙剎車,一邊在心裏責怪自己因為起太早腦子不清醒。

要是讓溫遂知道時舟南興師動衆就是去找林澍,還差點被一衆狗仔包圍了,那可太尴尬了,溫遂可是林澍的替補啊。

“咳……”安毅連忙找補,“不過老大也不怎麽需要我工作,所以我還是非常輕松的。”

“是啊,”溫遂不知道想起什麽,眼底都是笑意,“不然也不能總被拍到那輛摩托車。”

“對,不過自從老大暴打狗仔之後,就幾乎沒人敢拍他了,作為一個公衆人物敢這樣,我還真挺佩服他的。”

溫遂并不了解這件事的內情,趁等待的間隙問:“所以當時是什麽情況啊?”

“咦,你不知道嗎?那天是……”

安毅還沒說完,保姆車的門被人刷的一聲拉開:“知道什麽?”

來人是齊一鳴和章勤,看見溫遂和安毅湊在一起後的表情有些古怪。

“沒什麽,”安毅立馬改口,“早上好啊。”

齊一鳴又問:“今天這個拍攝,亮哥不來接我們?”

“亮哥直接去場地了,這個團隊總和公司合作,他比較熟,我帶你們去就行。”

章勤冷笑一聲:“昨天新簽的約就那麽重視,一路絮絮叨叨個沒完,今天舊合約就無所謂。這兩個咖位好像也差不多吧,喜新厭舊這套真是讓人給玩明白了。”

這話像是故意說給溫遂聽的,齊一鳴笑而不語,緊随其後上來的餘楓也沒聽明白。

時舟南不緊不慢的最後一個上車,也聽見章勤這番話,皺着眉反問:“大早上吃火藥了?”

章勤也沒打算給溫遂留面子,直接說道:“我聽說昨天那gg可是有人點名要溫遂的,結束之後導演還專門加了你微信,溫遂,你不會說不知道這事吧?”

溫遂當然不知道點名要他這回事,頓時嚴肅起來:“你聽誰說的?”

安毅透過後視鏡往後看,齊一鳴還是在笑,他想到昨晚齊一鳴助理臨走前神神秘秘的樣子,也微微皺起眉。

“不要空穴來風,”時舟南說道,“謠言就是這麽出來的。”

章勤又開始陰陽怪氣:“隊長,你不是最讨厭這種濫用特權的嘛?”

“鄭導的微信我也有,我也濫用特權嗎?”時舟南表情更嚴肅了,“自己的能力問題,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時舟南一出聲,章勤就不說話,只是扭頭看向齊一鳴。

齊一鳴皮笑肉不笑地打圓場,“行了行了,反正咱沒溫遂這能力,也沒林澍那跳槽的條件,該努力努力,少抱怨吧。”

話裏的陰陽怪氣溫遂也能聽出來,直接回怼:“我不知道你道聽途說了什麽,就算真的是品牌點名,不滿可以不去,沒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你。”

他的語氣雖然不兇,但總能把齊一鳴噎回去。

只不過溫遂轉回身的時候,拽拽時舟南的衣服,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別聽他們的噢。”

時舟南把他态度的轉變盡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卻非要強行忍住,故作嚴肅地點了下頭。

後排幾個人看着他們倆這樣,心裏直犯嘀咕。

這兩個人到底為什麽、從什麽時候開始關系變得這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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