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2
第33章 32
沈瓊春風得意的年頭,誇他好看的人能從會所門口排去跨海大橋,再從跨海大橋的另一頭繞回會所後門。
江牧之的最高記錄是一天之內盯着他的臉蛋感嘆十六次,一邊感嘆一邊眼睛發綠,一邊眼睛發綠一邊摁着他往床裏拱。
江馳這句誇贊絕不是最高明的,言詞不夠華麗缱绻,用情不夠潸然淚下,換到十幾年前,沈瓊一定會冷哼一聲翻個白眼,讓他哪涼快去哪,重新排隊表白。
可這不是十幾年前了。
沈瓊呼吸微滞,心口被小狗炮彈撞得隐隐作痛,他看向自己在江馳眼中的倒影,少年人一往情深的執念将他裹挾,他是身溺其中的一尾池魚,随着江馳的言語生出了一種錯覺,仿佛自己仍舊是當年那個沈瓊。
——漂亮、張揚、風生水起、高不可攀。
“而且我本來就追小叔追了很久,小叔是剛剛才同意的。”
新晉為沈瓊男朋友的小江選手帶上了一點軟乎乎的鼻音,真誠之餘多了點委屈,他再次吻上沈瓊頸側,回到剛才那種親密無間的距離。
純棉的短袖t恤,純棉的四角內褲,薄荷味的沐浴露,帶着水汽的短發,以及溫熱靈巧的手指。
近在咫尺的心跳和呼吸逐漸變成相同的頻率,在昏暗中開始的親昵比上一次擦槍走火時更露骨,沈瓊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和理智,他抵在江馳肩上,年長者的游刃有餘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和江馳這種雛兒一樣的失控。
他沒有被人下藥,沒有醉酒,沒有失去理智的理由,更沒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像點燃火藥後射出膛口的子彈,從他離開會場坐上飛機的那一刻開始,只剩一種結果。
他扛不住了。
鄒紅和鐘雲亭聯手表明了态度,天亮之後,他的處境只會更難,趕盡殺絕的道理适用于任何一個行業,尤其是夾雜了資方大佬的個人恩怨之後,準備給這兩位代勞表忠心的肯定大有人在。
他不會再接到訂單了,拖欠他貨款的甲方們也會想盡辦法将錢拖到他續租的時間點之後,逼着他資金鏈斷裂。
他打空了所有的牌,又或者說,江牧之壓根沒給他留下幾張有用的牌。
他手裏還剩一套房子,就是他和江馳一起住的這一套,房本上寫着他的名,是江牧之死後遵照遺囑過戶給他的遺産,他可以将房子抵押給銀行,換取最後一搏的機會,但他無法保證成功。
他不能把江牧之留給他的東西敗得一點不剩,房子必須留給江馳,全須全尾,沒有隐患,沒有風險,哪怕江馳願意陪他冒這個險,他也不能這麽幹。
“……小叔?你疼不疼?”
江馳嗓子發緊,他劍拔弩張的節骨眼上啞聲詢問,拼命遏制着血液裏的躁動。
沈瓊飄忽的思緒被他扯回現實,甜膩的水蜜桃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下身的酸漲順着尾椎爬上脊背,久違的澀痛在潤滑液的作用下減輕不少,只有一點輕微的異物感。
賓館裏的套子,一個能買外頭三個,沈瓊咬着嘴唇狠狠肉疼了一下,終于将注意力落在了眼下的正事上。
“換個姿勢,你躺下面。”
江馳那玩意直挺挺的立着,無論是尺寸還是形狀,深紅色的傘頭随着動作的變化,不可避免的擦過了沈瓊的身體,勾動靈魂的顫栗感同時出現在兩人身上,沈瓊技高一籌,勉強夾着臀肉眨了眨眼,藏起了眼尾逐漸氤氲的水汽。
“小叔——”
“交給我。把嘴張開,專心點,之前那次不算,這次才是初吻。”
江馳沒有經驗,又太怕他吃痛遭罪,擴張的程度根本不夠,沈瓊借着濕乎乎的潤滑液擡高腰臀,往自己身後伸了三根手指。
他咬上江馳的嘴唇,極其聽話的小江選手一邊擔憂着急一邊乖乖伸出舌頭,沈瓊勾上他的舌尖垂眸颔首,光滑白皙的雙腿牢牢夾住了少年人精悍青澀的窄腰。
沈瓊吻技很好,拿櫻桃梗打結純屬小兒科,荒廢許久的技藝再次排上用場,江馳陷在床裏,憋得耳根通紅,下意識屈起的雙腿緊緊繃着,連腳趾頭都挨個蜷起,夾緊了純白色的床單。
若即若離,或輕或重,是撩撥、是侵犯、是年長者标記領地、是動心之後的意亂情迷。
江馳忍不住眼淚,得償所願的心理,前所未有的生理體驗,他腦袋一熱,直接掐着沈瓊的臀肉想向兩側掰開,但他只是極為短暫的嘗試一下,便像觸電似的縮回了手。
——繼而從鼻腔裏擠出嗚嗚咽咽的動靜,如同一只認識到錯誤的幼犬。
“……”
年紀小果然有年紀小的好處,每一個反應都是始料未及的可愛。
沈瓊實打實的滿足了一下,他屏住呼吸将水淋淋的三指撐開,濕紅的軟肉露出一個瑟縮的入口,情色旖旎的水聲緩緩而至,他吮着江馳的舌尖向下沉腰,劇烈跳動的性器代替了手指,用最親密的方式擠進他的身體。
與此同時,他抽回酸痛的右手,撩起江馳的白T恤,以尋找支撐的目的,不懷好意的摁上小男朋友訓練有素的左側胸肌,在心跳最清晰的地方,印出一個濕潤豔俗的章印。
“已經被你追到手了,你想做什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