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3
第34章 33
美夢成真,得償所願。
江馳做過類似的夢,在夢境裏,他終于觸及到沈瓊的身體,終于得以亵渎他朝思暮想的小叔,每當這時,欲念就會像瘋長的野草,死死纏繞在他跳動漲痛的心髒上,卡着他的呼吸,扼着他的脈搏,逼迫他暴露出野獸般的本性。
如今,野草确實穿透了夢境和現實的壁壘,洶湧纏繞,交織成網,它們瘋狂拉扯着江馳的思緒,試圖将他帶到一個全新的世界,讓他體會到男人應有的樂趣,但在即将得手的瞬間,盤繞交錯的藤蔓們忽然抽出了新一輪枝芽。
——是開在少年人心頭的、小小的花。
江馳想做什麽呢?
江馳只想好好去愛沈瓊。
于是,毛頭小子開葷嘗鮮的情事,堪比老夫老妻之間交公糧。
循序漸進、徐徐圖之、柔情似水、涓涓細流、水波輕蕩。
沈瓊在某些方面膨脹了半輩子的自信心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眯起雙眼,借着床頭燈的光亮仔細打量着江馳漲紅的臉蛋,一度開始懷疑自己是個色盲。
“江小馳——”
茁壯成長的小朋友是全方位發展的,江馳被沈瓊養得很好,哪一點都沒落下。
尺寸可觀的性器叩開入口,飽滿微彎的頂端是老天爺贈予他的天賦,讓他能在毫無經驗的前提下碾到沈瓊的腺體,以最傳統的方式将他惦念已久的獵物侵犯徹底。
天時、地利、人和,且是各個方面的和。
——所以怎麽就他媽的只能感受到滑膩膩的套子和不輕不重不解渴的撩撥。
沈瓊在情愛上極其容易暴躁,在這一點上,他對江牧之和江馳父子倆絕對一視同仁。
“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
眼尾潮紅的美人擰緊眉頭,惱怒和不滿闖進他濕漉漉的眼底,在深淵似的瞳孔裏劃出一條泾渭分明的隔閡,将壓抑和焦慮驅逐下臺,只留下居高臨下的睥睨和不可一世的嚣張。
來自年長者的責問尾音上揚,乍一聽言辭犀利,語氣不善,實則沒能壓住那一聲輕輕啞啞的末尾。
“……”
沈瓊是個紙老虎,看上去牙尖嘴利,事實上連爪子都是時下流行的純欲心動蜜桃粉。
江馳擡起右手,抓緊了沈瓊摁在自己心口上的手腕,與心跳同頻的脈搏被薄薄一層皮肉出賣,他垂下濕漉漉的眼睛,委屈又真誠的交代出自己的憂慮,被淚水浸透的睫毛又長又密,看起來和沈瓊的不相上下。
“我怕你疼。”
“越慢越疼。”
少年人的體貼溫柔撞上了鋼板,沈瓊含着他精神抖擻的小兄弟一坐到底,夾着屁股扭了一下腰,緊熱狹小的穴肉在疼痛中痙攣收縮,用力咬緊了又熱又燙的侵略者。
“什麽都別想,就照我說的做。”
如果有哄小孩大賽,沈瓊會非常自覺的登上第一名的領獎臺。
江馳十二歲回到江家,江牧之還幹着半黑半白的營生,出門在外一呼百應,姑且算是道上龍頭。
彼時江牧之是非常有偶像包袱的,他天生一副越壞越帥的底子,沈瓊又好他這口,于是江老板整日西裝墨鏡不離身,寧可走夜路撞電線杆子。
十二歲的江馳在鄉下長大,央視播出的刑偵題材電視劇是他能看到的為數不多的影視作品,而在電視劇裏殺人放火最後被槍斃的黑幫匪首則大多是江牧之這副打扮。
陌生的父親,熟悉的人設,打進家門第一天起,江馳心中就埋下了一顆了不得的種子。
——江牧之晚上應酬沒回家,他守着電視機看法制頻道。
——城裏有惡性刑事事件發生,他豎着耳朵怕警察敲門。
——江牧之陪沈瓊吃麥當勞兒童樂園餐,不小心番茄醬蹭到襯衫上,他瞪着紅印兩眼發直,仿佛已經看到了親爹殺人分屍的場景。
父子關系還沒來得及修複就已然瞄着康莊大道背道而馳,而且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一種。
緊要關頭,沈瓊當機立斷,主動拉起江馳的手,反反複複的給他貫徹“江牧之會做一個好人”的核心思想,盡管他自己心裏也犯嘀咕,但這并不影響他連哄帶騙的忽悠小孩。
道上讨生意的,沾泥帶水,再正常不過,沒有哪個人身上百分之百幹淨,在高枕無憂清清白白之前,他們都得踩着別人從泥潭裏爬出來。
狼狽為奸的伉俪情深,沆瀣一氣的情投意合,沒有江馳的時候,他們天造地設,誰也沒想過那麽多。
有了江馳之後,江牧之在某個失眠的夜晚一拍大腿,對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現狀感慨的熱淚盈眶,毫無預兆的抱起熟睡的沈瓊,如雷陣雨一般噼裏啪啦掉貓尿,最後被睡懵吓醒的沈瓊一腳踹下床,在地上連着打了兩個滾。
孩子親爹福至心靈浪子回頭,孩子小叔也沒閑着。
江牧之處理資産做賬洗白,沈瓊下令停掉了手底下所有場子裏的灰色營生,積極主動的接受有關部門檢查,一度成為業內清朗行動的标兵典範。
江馳是他們的孩子,是他們命中的意外之喜,是他們這輩子的奔頭。
即便“他們”這個詞已經不再适用,即便他已經決定跟江馳選擇另一種關系。
——他依舊要像當年那樣為江馳的人生負責,為江馳去做一個更好的人。
江馳人生中的第一次,沈瓊盡職盡責。
天光乍破,體會到生命真谛的小江選手摘下滿當當的套子,試圖用興奮到發抖的手指打結處理,嘗試了幾次沒能成功,沈瓊擡腳戳了戳他的大腿,從亂成一團的床裏伸手接過,眯着有氣無力的眼睛把套子系成死結,扔進了床邊的垃圾桶裏。
江馳一路臉紅到脖頸,被沈瓊抓亂的頭發在腦袋上支棱着,沈瓊望向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像是浸滿了蜜糖的春水,讓他既羞臊又心癢。
“……小叔,你累不累?”
情動之後的聲音必然沙啞走調,江馳撈住沈瓊的腳腕俯下身去,努力找回上位者掌控全局的氣場,兩個人的唇齒重新膩歪到一處,藕斷絲連的餘韻再次暧昧蔓延,他不由自主的收緊了手指,卡着沈瓊細瘦的腳踝掐出恰到好處的紅印。
春宵短不算苦,苦的是淩晨四點開始,淩晨五點結束,早上九點還得打卡訓練。
出于對自己比賽狀态和沈瓊身體狀态的負責,江馳咬了咬牙,很理智的剎車熄火,他在手指上移到沈瓊腿根之前下定決心,依依不舍的停住了動作。
“我叫個外賣上來,你吃完休息一會,等我訓練回來再,再說。”
小江選手的臉紅了又紅,如同充電器上忽閃忽閃的紅色提示燈,他含糊吞下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措辭,把臉埋進沈瓊肩窩裏使勁蹭了兩下。
“不等——”
調戲小男朋友是一件有趣且有成就感的事情。
話音未落,沈瓊眼見着江馳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一度,剛開葷的小孩俨然把他這句話朝着旖旎淫靡的方向聯想,于是他不懷好意的屈起右腿,一邊點在江馳精悍結實的腰腹上,一邊稍稍擡腰,不做保留的展示着自己腿間濕漉漉的光景。
“不,不行的,不行的,小叔,你身體不——”
“自己吃早飯睡覺,乖乖訓練,小叔去出個差,搞錢回來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