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心鬼蜮應不染

第九章 人心鬼蜮應不染

說逃課,就逃課。

第二天晏陽生就和童飛躍光明正大的逃課了,逃課這種事當然不能帶上司望北,兩個人開始獨立行動。

南明院後山靠近禁地的地方是一片樹林,平時學院裏的很多小情侶晚上會來這邊幽會。最讓晏陽生心動的是,他聽說這邊的野兔特別肥美。

加入崇明門後,晏陽生最難受的就是崇明門的夥食,那都不能用簡單的清湯寡水來形容,簡直就是——難吃。

總歸今天都逃課了,不如抓兩只兔子來慰藉一下自己的五髒廟。

“給你,戴上。”晏陽生遞給童飛躍一塊面巾,他自己也蒙了起來。

童飛躍不明所以的戴上:“戴這個幹什麽?”

“萬一有長老抓逃課的學生,看不到我們的臉,就不知道我們是誰。”晏陽生前一世時也經常逃課,逃課已經逃出經驗了。

“牛啊,不愧是你。”童飛躍贊嘆完,他就眼尖的看到一個灌木叢在抖動:“噓,那裏好像有兔子。”

晏陽生和童飛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灌木叢。

那灌木叢的抖動突然停止,晏陽生暗道不妙,一個飛身撲進灌木叢。

兔子沒看到,吃了一嘴的草。

“咋樣,抓到了嗎?”童飛躍也不太聰明的樣子,貓着腰鑽進灌木叢。

若是有人此時在他們背後,就能看到一個灌木叢裏長出了兩個屁股。

晏陽生耳朵動了動,一把捂住童飛躍的嘴,用口型無聲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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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安靜在灌木叢裏等半盞茶的功夫,看到了一個少年朝這邊走,在少年身後,還跟着一個身形肥胖的男人。

少年穿着藍白相間的長域門弟子服,但他的弟子服穿的松松垮垮,領子也沒扣好,顯得整個人十分沒精神。

他的背後背着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看起來就像沒開刃的模樣。

晏陽生看的仔細,發覺這少年模樣倒是生的俊朗,就是眉眼之間都透露着一股子倦意,似乎是沒睡醒。

而那個胖男人,穿的則是宮商門的弟子服。宮商門弟子服有五個顏色,對應宮商角徵羽五音。

這般花裏胡哨的衣服尋常人駕馭不住,很顯然,這個男人就沒駕馭住,以至于他像個五彩斑斓大肥鳥。

“應無塵,你站住!”劉煜見對方一直走,完全沒停下的意思,有些惱羞成怒的叫住他。

偷聽的晏陽生和童飛躍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詫。

這個看起來懶懶散散吊兒郎當的少年,竟然是南明院劍修第一天才!

“哎喲,這位師兄,叫師弟不染就好,叫大名多冒昧啊。”應不染停下腳步,整個人跟沒骨頭似得靠在一旁的大樹上,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劉煜。

劉煜直接召出自己的本命劍,不與應不染鬥嘴:“人人都說你是南明院第一天才劍修,我劉煜今日向你發起挑戰。若你輸了,你就對所有人說明你這個頭銜是虛名,我才是南明院第一天才劍修!”

嚯!這劉煜不是今年的新生嗎?二十七歲開光七層的修為,還是金系單靈根,妥妥的天才。晏陽生腹诽,這算是被他撞到個大瓜現場了嗎?

應不染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原來師兄是這個意思,那不用比試。”

說着,應不染清了清嗓子,旋即懶洋洋的大喊:“我應無塵,不是南明院第一天才劍修,劉煜師兄才是!”

喊完,應不染支起身子,一邊跟劉煜擺手,一邊繼續往前走:“師兄,沒什麽事,師弟我就先走了哈?”

劉煜臉都黑了,這人連比試都不肯跟他比試,分明就是瞧不起他!

“敬酒不吃吃罰酒!”劉煜低呵一聲,周身靈力暴起。

分明身軀肥胖,但他的動作快如閃電,那柄金光乍洩的本命劍,在他手中如流光般刺向應不染的後心窩處。

他想要應不染的命!

應不染低低的嘆口氣,眉眼還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何苦……”

他動作看起來很慢,卻在金光抵達之前,抽出了那把鏽劍。

“當!”

鏽劍抵擋發出沉重古樸的聲響。

劉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的全力一擊,就這麽輕描淡寫的被對面破解了?

應不染看似有氣無力的收回鏽劍,聲音也有氣無力:“既然是師兄所求,那師弟就與師兄切磋一劍。”

“師兄,這一劍名喚,人心鬼蜮應不染——”

這人似乎是懶癌入骨,報招式這種熱血情景,他說的十分漫不經心。

而且他出的這一劍,也格外緩慢。似乎只是慢條斯理的舉起劍,又輕輕落在劉煜的眉心處。

看着這一切的童飛躍滿臉困惑,這是在幹什麽?小孩過家家出劍都比這有氣勢吧!那個叫劉煜的為什麽臉色這麽難看!

只有身處這一劍的劉煜才知道,這一劍有多恐怖。

他分明看到這一劍全是破綻,甚至慢的堪比蝸牛爬行。可他清楚的感受到,在應不染出劍的那一瞬間,他被極其淩厲的劍氣包裹。

只要他有一點異動,不用那柄鏽劍,這些無形的劍氣都會将他撕碎。

這一切的一切,最後只能彙成兩個字:劍意。

可劍意這種東西,不是只有金丹期以上修士才有可能修煉出嗎?這個應不染,分明只是開光五層的修為。

二十歲的少年絕不可能有金丹期,那只剩一個可能,少年以開光五層的修為,得悟了劍意。

“不可能……這不可能……”劉煜雙眼血紅,整個人陷入了瘋魔。

“師兄,切磋完了,我可以走了嗎?”應不染沒脾氣的問。

劉煜完全沒聽見應不染說話,他猛地尖叫一聲,抓着劍失心瘋一樣的往回跑,嘴裏還反複念叨着不可能。

童飛躍看呆了:“這什麽情況?”

晏陽生心下大驚,想去捂童飛躍的嘴,可已經來不及。

剛才還懶懶散散的應不染,眼底劃過一絲銳利之色,在童飛躍話音落下的時候,已經閃身到了灌木叢前。

“誰?”

那柄沒有開刃的鏽劍,此時殺氣十足的對準了晏陽生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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