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誰不會發瘋似得!

第七十一章 誰不會發瘋似得!

“哎,三比零被剃光頭,剛才就該讓司望北上的。”軒轅傲雪有些懊悔,她的對手是心動三層的修為,如果讓司望北這個融合期大圓滿去打,不是沒可能贏。

晏陽生還沉浸在那一劍中,聽到司望北的名字才回過神:“你說啥?”

“沒什麽,倒是老易好像問題比較大。”軒轅傲雪側身看向失魂落魄的易永寧。

他就那麽靜靜地坐在那裏,整個人失去了以往的光彩。

長域門獲勝,夏白衣被人叫回了長域門,易永寧就獨自坐在角落,好似周圍的喧鬧完全與他無關。

晏陽生深吸一口氣,走到易永寧面前,揚起燦爛的笑臉:“老易,走,咱們回去了。”

“好。”易永寧頹喪的起身,撥開人群就往崇明門走。

晏陽生想追上去,卻被司望北叫住:“讓他冷靜會吧。”

童飛躍猶疑道:“可老易這狀态,太讓人放心不下了。”

“道心被損,若是他無法自己走出來,修行之路便到此為止了。”司望北看着易永寧的背影,仿佛透過他看到了許多從前的人。

神靈族的年輕人,在十幾歲時,最易道心受損。

他們都是背負着使命誕生的,可天賦這種事,誰也說不好。

父母是雜靈根,可能孕育出單靈根的生命。

父母都是頂級靈根,也可能孕育出雜靈根的生命。

在他們的教育體系之中,只有最優秀最拔尖的人,才能擁有最好的修行資源。

而天賦差還沒有運氣的人,只能被放棄。

眼看着自己曾經的同伴以自己無法企及的速度成長,自己卻逐漸被族人抛棄,任誰都會道心不穩,最後道心破碎,成為廢人。

若是易永寧闖不過這一關……司望北抿唇,視線不自然落到顧清歡、童飛躍幾人身上。

他永遠不會停住腳步等待旁人追趕,晏陽生也不會。

今日他們能為了崇明門共同戰鬥,他日又會如何?

“北哥,走了,你在想什麽?”晏陽生見司望北出神,覺得有些罕見。

司望北收回視線,看到晏陽生清澈的眸子,微微搖頭:“走吧。”

現在一切還沒發生,不必說出來讓少年憂心。

崇明門的九門大比結束了,但整體的大比還要繼續進行。

按照現在的九門排序,最末尾的原上門要向上挑戰,理論上如果能一直贏,就能一直挑戰到如今的上三門第三名,溫良門。

已經打完擂臺的崇明門和長域門,不再接受之後的挑戰。

兩個月後。

九門大比正式落幕,九門重新洗牌,新的九門排序誕生。

上三門:長域門、崇明門、宮商門;中三門:溫良門、須臾門、星辰門;下三門:露華門、遠山門、原上門。

溫良門敗北宮商門,宮商門最終守住了上三門的榮光。

而一直心高氣傲的溫良門,卻慘遭滑鐵盧,掉至中三門。

須臾門也守住了中三門的位置,星辰門則從中三門之首,跌落中三門之尾。

*

“九門大比都結束一個月了,老易成天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童飛躍愁眉苦臉,捏着最新一期的小報遞給晏陽生:“倒是小報這玩意,他還每天都發。”

晏陽生抖了抖小報,看小報上的八卦:“我倒是覺得老易現在沒那麽差。”

當初易永寧被郁笛毀了道心,一連三天易永寧都沒更新小報,将自己鎖在房門裏一直沒出來過。

第四天,易永寧走出了房門,雖然精氣神不複從前,但又開始售賣小報了。

“咱們真的不去幫幫老易?”童飛躍感覺坐視不理不是晏陽生的風格。

晏陽生從須彌戒裏套出厚厚一疊小報:“每天都照顧他生意還不算幫他?老易這人不能搞煽情路線,得讓他掙錢。”

只要易永寧覺得當修士能掙錢,他的道心就不會徹底崩塌。

畢竟對老易來說,錢比道心還重要。

童飛躍嘴角抽了抽:“可你花的不是南哥的錢嗎?”

兩人正說話呢,軒轅傲雪和蘇甜甜抱了一大捆小報回來。

看到童飛躍和晏陽生面前的那一疊小報,軒轅傲雪啧了一聲:“這麽窮?就買這麽點?”

“誰都跟你似得是土大款啊!”晏陽生暴躁道,他從前怎麽就不知道,軒轅傲雪這家夥這麽有錢?

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一百上品靈石。

蘇甜甜幽幽嘆了口氣:“咱們還要買多久的小報啊?每天買這麽多回來,都只能放須彌戒裏吃灰。”

還好大家須彌戒空間夠大,不然都要堆滿了。

“別說這些了,都往須彌戒裏塞吧。”軒轅傲雪也一臉痛苦。

花錢不要緊,但每天請群演去買小報,真的很浪費她的修行時間啊!

小院門外。

易永寧透過門縫看着苦哈哈往須彌戒裏塞小報的衆人,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他到底在做什麽?

一開始告誡自己要茍住,圖個安穩,悶聲大財。

後來是他自己被感染,當了熱血笨蛋,和他們成了朋友。

現在又因為自己那不堪一擊的道心,拖着大家都沒發好好學習修煉。

可……他真的很廢物啊。

易永寧失魂落魄的轉身,發現司望北就站在他七八丈遠的地方。

在司望北的手裏,還捏着一疊厚厚的小報。

“不進去?”司望北問。

“沒想到你也會做這種事。”易永寧低着腦袋,不敢直視司望北的視線。

司望北淡淡道:“為了朋友,不違背道義的事,都可以做。”

雖然很不該,但易永寧腦子裏還是蹦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那你能跳個熱舞嗎?”

跳熱舞,應該也不違背道義吧?

司望北沉默了。

“不要被陽生同化。”

良久,司望北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易永寧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所以晏陽生叫你跳,你就會跳?”

“跳啥?”

說曹操,曹操到。

晏陽生一把拉開門,就聽到了易永寧的這句話,本能發問。

司望北将手中小報全數塞到易永寧手裏,越過易永寧走向晏陽生,将拜帖遞給他:“周齊給我們遞了拜帖。”

“周齊?他怎麽會給你們遞拜帖?”易永寧把小報塞進須彌戒,湊過來看拜帖內容。

拜帖的大致內容是,周齊仰慕崇明雙傑已久,希望能交個朋友,三天後翠竹林湖畔見。

晏陽生看完,激動的直拍大腿:“去,必須去!”

這麽久了,他除了和長域門那幾個混熟外,于千帆、藍無憂和周齊他是一點都沒法子接近。

現在周齊主動送上拜帖,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得去啊!

“老晏,你确定?這貨可不是什麽好鳥。”易永寧擰眉。

之前周齊一直閉關,不與南明院弟子往來,所以他不清楚周齊的真實性格。

自從前段時間周齊出關後,就一改往日做派,甚至參加了宮商門後面的九門大比。

其實論宮商門和溫良門的最頂尖五人戰力,溫良門還是要更深一籌。

可那周齊是個瘋子,竟然一挑五,直接穿了溫良門的五個最優秀的弟子!

九門大比有個另類的規定,一門其實可以只出一人打擂臺,但那一人必須要贏對面五人才算挑戰成功。

并且只要一打五打了一場,接下來的挑戰賽那個門系就都必須一打五打下去。

不過宮商門至多只能挑戰到溫良門,所以周齊也只打了一場一打五。

晏陽生其實也聽說了這個周齊的傳聞,但他和司望北有任務在身,不得不去。

“我确定。”晏陽生好整似暇的看向易永寧,看到他眼底重新閃爍着昔日光芒,不由笑了起來:“明天還需要我們去采購你的小報嗎?”

易永寧一愣,後知後覺的感覺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軒轅傲雪幾人也不知什麽時候都圍到了門後,大家眨巴着眼睛盯着他,就等他發話。

“其實,每個人每天買一份也是可以的,小本生意多多照顧嘛。”易永寧厚着臉皮開口。

這話一出,衆人都翻了個白眼,齊齊的切了一聲,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看着衆人離開的背影,易永寧十分後悔。

他就該再裝一會!賺朋友的錢又不磕碜!一看軒轅傲雪和司望北就很有錢的樣子啊!

*

三日後,翠竹林湖畔。

晏陽生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最後擡頭看着天上的一輪彎月有些無語。

“誰家好人約見面約在半夜啊?”

湖邊有個石桌,石桌有四張石凳,但因為許久沒人來這裏,石桌石凳都積上了塵埃。

司望北用清潔術處理幹淨石桌石凳,讓晏陽生坐下:“還有一刻鐘,先等等。”

君子重約,司望北沒有遲到的習慣,和晏陽生提前到了一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眼看就要到約定時間,一聲低笑從不遠處傳來。

周齊走近二人:“你們來的真早,雙傑。”

“該說不說這麽叫我們真的很羞恥啊!”晏陽生小聲跟司望北吐槽,等周齊靠近後對周齊笑了笑:“周師兄。”

司望北也對周齊行了一禮。

周齊打量二人,臉上還是挂着燦爛的笑,但他這笑卻給人一種虛假的面具感。

“距離你們大比結束已有三月,怎麽二位師弟的修為一點也沒突破。”周齊這人說起話來,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好像是在和人閑話家常,又似乎在抱怨和不爽什麽。

可他倆修為精進與否,關周齊什麽事?

晏陽生壓下心中的不痛快,為了任務他忍:“之前為了大比,大家突破的都急了些。怕根基不穩,都有意放緩了突破速度。”

“原來如此,穩穩地晉升,底子更紮實。就是我這半步金丹的修為,還不知能壓制多久。”周齊喃喃自語,他好像不太會和人交往,全然不覺自己突然自言自語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雖說是自言自語,但修士耳目清明,兩人的關注點也都在周齊身上,自然聽到了周齊在說什麽。

什麽叫不知道他的修為能壓制多久?這周齊怎麽奇奇怪怪的?

晏陽生困惑的看向司望北,卻發現司望北的臉色比平時更冷漠兩分。

“敢問二位師弟何時才能成為金丹修士?”周齊沒頭沒腦的問。

司望北冷冷凝視周齊:“修行一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何時能突破何種境界,人力不可知。”

周齊的臉神經質的抽了一下,他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司望北的不爽,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下晏陽生确定了,這周齊就是腦子有問題。

“以後你們會去絕世樓嗎?”周齊又問。

“未來之事,無人能定。”司望北道。

周齊啧了一聲,顯然對這答案很不滿意:“不行,你們必須得告訴我。我不想我的計劃被破壞,不然我會生氣的。”

說着,周齊眼神陰森的盯着司望北:“你現在就讓我很不爽。”

“不是你有病吧,你不爽又能怎樣?你又想怎樣?”晏陽生怒了,誰給這家夥的勇氣,讓他這麽跟北哥說話的?

自己遞了拜帖說要交朋友,這算是哪門子的交朋友?

此時的晏陽生已經顧不上任務,他已經看清楚了周齊這人根本就是個神經病!

周齊眼底卻閃過一絲驚喜:“你生氣了?真有意思。你會怎麽做?像我這樣嗎?”

他話音未落,一柄長劍便毫無征兆的被召出,狠厲的朝晏陽生胸口刺去!

“當!”

不争的劍身不偏不倚的擋住這一劍,司望北的臉色冷的可怕。

若是他剛才反應再慢一瞬,現在這把劍刺入的就是晏陽生的心髒!

晏陽生也召出了不知周:“瘋子是吧?誰不會發瘋似得!”

大戰一觸即發,應不染吊兒郎當的聲音突兀的出現,打破緊張氛圍。

“幹啥呢你們?私底下鬥毆是有違院規的,你說對吧大師兄?”

應不染和樓襲月從竹林深處走了過來,應不染幾步就蹿到了晏陽生旁邊,賤兮兮的摸了一把不知周的劍身。

“哦!這劍真好!終于被我摸到了!”

不知周此時在晏陽生腦子裏尖叫:“我髒了!我髒了!!!晏一回去給我洗澡!洗八百遍!”

樓襲月也走了過來,他不發一言的伸手拂開周齊的劍,站在了三人這邊。

看到樓襲月,周齊的舌尖不爽的頂了頂後槽牙,語氣很是惡劣:“喲,光風霁月的大師兄,來護犢子了?”

樓襲月背對三人直面周齊,與周齊呈對立之勢。

他眼神帶着警告的意味:“周兄,這裏是南明院,希望你能記得自己的身份,切莫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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