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長域門,永遠的第一名!
第七十章 長域門,永遠的第一名!
晏陽生大驚:“老易的陣法居然被無聲無息的破了?”
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動陣法,就直接破了!?
夏白衣薄唇緊抿,神情嚴肅:“不能拿以前你們越級挑戰的經驗來判斷我們長域門的人。”
足足百年未曾動搖過九門之首地位的長域門,彙集的是整個南明院最優秀的弟子。
說白了,之前崇明門所越級挑戰的那些弟子,其中有超過八成的人到長域門就是吊車尾的存在。
他們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在修為上,更多的是對道法的理解,以及鴻溝一樣的天賦差異。
郁笛從來都對外宣稱自己只會一手雙锏,可若是他只會雙锏,又怎麽能被那麽多弟子請教愛戴?憑他古怪的性格和只會陰陽怪氣的嘴嗎?
對郁笛來說不怎麽擅長的領域,放在別人身上,就是精通一道了。
并且不僅是郁笛,長域門此次上場的五人,除了應不染,其餘都是這種怪物!
夏白衣只暗自慶幸,易永寧碰到的是郁笛,而非樓襲月。
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大師兄,一直以來可都是長域門最大的殺器。
臺上。
易永寧第一次在大比的時候冒冷汗。
對手太強,是他從未設想過的強。
“水火雙靈根的陣符雙修,只會這種基礎的小陣法嗎?”郁笛似笑非笑,陰陽怪氣的本事發揮到了極致。
他本性如此,并非想故意針對易永寧,只是張嘴話就很難聽罷了。
受過他恩惠的長域門弟子自然不覺得有什麽,可從未受過他恩惠的易永寧聽來,這話就相當刺耳了。
“我說這位郁笛師兄,你非要這麽激我嗎?”易永寧苦笑都笑不出來,他确實有殺手锏一直沒用過,但就算用了殺手锏,也贏不了對面。
對面的不是和他年齡相仿不到百歲的年輕修士,而是怪物。
郁笛挑眉:“不然直接認輸?”
易永寧深深嘆了口氣:“也是,直接認輸未免也太難看了。”
既如此,就只能奮力一搏了。
融合三層打心動六層,贏是不可能贏的,就看能不能輸的沒那麽慘烈了。
易永寧左手持符,右手布陣,以符為引,以陣為眼。
水系靈力融入符中,火系靈力貫入陣法。
二者相輔相成。
有精通符箓和陣法的弟子看到這一幕,只覺得自己在做夢。
“怎麽可能水系和火系靈力能融洽成這樣?是我沒睡醒?”
要知道靈力也要遵循五行相生相克,水與火是相克靈力,二者相融只會爆炸,絕對沒可能融合輔助!
“為什麽沒爆炸?為什麽?!”
有弟子已經瘋了,他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易永寧是怎麽做到的。
易永寧汗如雨下,他只是偷偷練過,還是第一次正式用這個招數。
他當然知道水火靈力不相容,一旦觸碰就會爆炸。
他所要做的,不是讓爆炸不發生,而是延緩爆炸的發生!
既然水火不容,那就讓它不容!
只是它炸的時機,在他手裏掌握着!
郁笛饒有興趣的勾唇欣賞易永寧的傑作,當易永寧的陣法即将大成之際,郁笛終于召出了雙锏。
他甚至沒有握住雙锏,只用靈力控制。
陣法落成之時,雙锏陡然插入地中。
靈力瞬間激蕩全場,易永寧好不容易布下的陣法,在瞬間傾塌的幹幹淨淨。
易永寧臉色慘白,在那一刻他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只有無比刺耳的,只有他能聽到的噪音。
他輸了。
輸的格外難看。
對手甚至沒有動真格,就讓他潰不成軍。
他好像是個笑話。
之前他為什麽想要上來和郁笛打第一場來着?記不清了。
他現在腦海裏只有兩個荒唐的字。
廢物。
“郁笛,夠了!”夏白衣厲聲呵斥,他是真的很讨厭郁笛這個人,仗着自己有幾分本事,吸引了不少師弟師妹追捧。
甚至因為他的強大,師弟師妹能将他的陰陽怪氣和脾氣古怪美化成男媽媽的特立獨行。
但這永遠不能掩蓋他的本質就是個壞種。
分明可以認真對待這場比賽,可他卻選擇了最摧毀易永寧道心的方式!
郁笛只是勾了勾唇,遙遙對夏白衣道:“師兄好像沒搞清楚,你我是同門。該不會夏師兄,想從長域門去崇明門吧?”
“既已經贏了,便下來。”
樓襲月語氣一貫溫柔,他看向郁笛的眼神與看向旁人并無二致。
聽到樓襲月的話,郁笛眼底閃過一絲陰鸷和不爽,在看向樓襲月時卻還是揚起了笑臉:“大師兄都發話了,我當然不能再賴在臺上。”
郁笛轉身下臺,晏陽生飛奔上臺。
“老易,你沒事吧?”晏陽生緊張的抓住易永寧的小臂,面露擔憂。
肢體被觸碰到的一瞬間,易永寧如夢初醒,驚魂未定的看着晏陽生,然後露出一抹苦笑。
“晏陽生,我發現了,我不是笨蛋,是蠢貨。”
他以為自己站在天才身邊,至少也能算個人才。
可現實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你放屁,你要是蠢貨,那我豈不是傻哔?”晏陽生狠起來連自己都罵:“一個掌握整個南明院情報的人,怎麽可能蠢?”
“旁門左道罷了。”
易永寧的眼睛黯淡無比,他幾乎已經快守不住自己的道心。
夏白衣帶着隐忍的怒意上臺:“易安,被郁笛那種貨色摧毀道心,你是真的……”
罵人的話就在嘴邊,夏白衣卻怎麽都罵不出來。
最後夏白衣咬牙切齒的拽着易永寧往臺下走。
“要不我扶老易吧?”晏陽生總感覺夏白衣下一秒就要給易永寧一巴掌。
他剛想追上去,應不染的聲音就從臺下傳來。
“晏一,不用下去了,這場我們二人比試。”
應不染今天一掃往日的吊兒郎當,長域門的弟子服第一次穿的這般規整。他大步上臺,站在了晏陽生的對面。
晏陽生看着夏白衣徹底将易永寧帶下臺,緩緩轉身看向應不染。
“從後山小樹林那一次開始,我日日都盼着能與你正式交手一場。那日你挑飛我的那一劍,我記了足足一年多。”應不染說着,抽出了背後的重劍。
他臉上沒有任何笑意,只有對這場比試的重視。
“聽說你的本命劍叫不知周,正好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本命劍,祛邪。”
應不染舉起鏽跡斑斑的斷刃重劍,語氣驕傲又缱绻,仿佛這不是一把劍,而是他的愛人。
他天生劍骨,生來便是劍癡。
這世上勉強能和他的愛劍平起平坐的,也就只有他的父親和大師兄。
晏陽生也一臉正色:“不知周,還不出來給祛邪打個招呼?”
不知周興奮的聲音在晏陽生腦中響起:“我會好好和它打個招呼的。”
水藍色流光凝做薄劍,不知周劍身顫抖,似乎是極度興奮。
當不知周出竅時,祛邪也發出了嗡鳴。
它也有劍靈,它記得曾經的一劍之恥!
“我想和你完全公平的比試一場,晏一,你放心,我會把修為壓到融合三層與你對戰。”應不染本身是融合四層的修為,只高出晏陽生一些。
可他一點便宜也不想占,他要的是純粹靠劍道勝過晏陽生,不靠任何外力幫助。
晏陽生也不托大,只道:“那就謝了。”
秋風掃落葉,風停殺意起。
兩個少年幾乎同時動了。
輕劍,霜鋒雪刃,飛舞滿空。
重劍,大巧不工,重劍無鋒。
二人不相上下的過了數十招,半點勝負都未能分出。
臺下弟子一片死寂,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能說些什麽。
他們只能感覺到臺上充滿着壓迫十足的劍意,臺上的兩個少年,已經獨自擁有一個只有對手輸贏的世界。
樓襲月和司望北都緊緊注視着兩人的交鋒,又似乎是在凝視少年。
“當!”
又一次輕劍與重劍相碰撞,迸射出火化飛濺。
應不染死死地盯着晏陽生:“晏一,你真的很強,竟然能和我纏鬥到這個地步絲毫不落下風。”
晏陽生也死死地盯着應不染:“你也很強。”
“我認可你,所以,我要贏你。”應不染陡然後撤,與晏陽生拉開距離。
應不染的手輕輕松開祛邪,祛邪漂浮于半空,異象突起。
祛邪身上的鏽跡一寸寸剝落,逐漸露出月白如洗的刀身。
不知周的聲音在晏陽生腦中響起:“笨蛋主人,現在才是祛邪的完全體,咱們要倒大黴了。”
“無妨,贏固欣喜,輸也坦蕩!”
晏陽生話音落下,應不染重新握住了祛邪的刀把。
“好一個贏固欣喜,輸也坦蕩。出招吧,晏一。”
蝴蝶翩跹,流光四溢。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與,不知周也。
人劍合一!
應不染沒有動,只是在不知周即将落下那一劍時,泰然自若的後撤半步,然後高高舉起劍,以破碎雷霆之姿,重重砍下。
兩人的動作似快,又似無限慢。
“當——”
不知周被祛邪擊飛。
若非不知周是神兵,此時恐怕早已斷裂。
掉落在地上的不知周飛快的化作流光縮回晏陽生體內,它爆哭出聲:“哇!打不過,完全打不過!天生劍骨也太超綱了,他根本就是人形武器!”
晏陽生也還沉浸在剛在那玄之又玄的一招之中,甚至忘了安慰不知周。
好半天,晏陽生才回過神,但又沒有完全回神。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晏陽生有點神神叨叨的撓了撓頭,又看向應不染:“我輸了,我似乎要觸碰到什麽東西了,但還差一點。”
應不染微微颔首:“等你領悟到這差的一點,我們再戰一場。晏一,打過這一場之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但我們也永遠是對手。”
兩人朝對方互行一禮,各自下臺。
崇明門接連敗了兩場,卻沒一個人嘲笑崇明門。
他們看到了剛才那一場劍修之間的頂級對決,再自信的人也不敢說他能以同樣的修為贏過應不染和晏陽生中的任何一人。
長域門贏的實至名歸,而崇明門也輸的令人敬佩。
第三場,心動四層的孟醒對陣融合三層的軒轅傲雪,軒轅傲雪輸的理所應當。
但孟醒顯然比郁笛君子許多,并未故意做出摧毀軒轅傲雪道心的行為,只是十分正常的發揮,用絕對實力碾壓了過去。
連敗三場。
青竹長老安安嘆口氣,崇明門确實也只能到這一步為止了,輸給長域門,沒什麽好冤的。
“崇明門挑戰長域門第三場,長域門勝。五局三勝,本次挑戰獲勝方為長域門。”
青竹長老宣布完,長域門的人高呼起來。
長域門,永遠的第一名!
應不染下臺之後,又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好像剛才一本正經戰鬥的人完全不是他。
他扯了扯樓襲月的袖子:“大師兄,不跟司望北打一場嗎?”
“和你一樣壓制修為同他打嗎?”樓襲月歪了歪腦袋,雙眸含笑的看着應不染。
應不染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我承認我是個笨蛋,大師兄你這話說的還不如直接罵我來的舒坦。”
樓襲月斂起笑意,視線看向人海對面的司望北,語氣淡淡:“他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毀了他的道心。”
不知何時,一個穿着宮商門弟子服的男修出現在了樓襲月身後。
男修順着樓襲月的視線,同樣看向了司望北。
此時司望北正與晏陽生站在一處,二人似乎在低聲交談什麽。
“他的道心應該沒這麽容易毀。”男修道。
樓襲月轉身看向來人,神情溫和:“好久不見。”
來人正是周齊!
應不染叫了聲周師兄,就識趣的躲到一邊,把空間留給周齊和樓襲月。
周齊并未回應樓襲月的客套話,視線仍舊落在司望北和晏陽生身上:“他們兩個,好像很有趣。等成長起來,能有不少樂子。”
樓襲月微微側身,擋住周齊的視線,他的語氣還是那樣溫和又淡漠:“周兄,他們二人不是你的獵物。”
被擋住視線的周齊十分不爽的眯了眯眼睛,旋即又有些病态的笑了起來:“樓襲月,你在開玩笑嗎?”
周齊湊近了幾分樓襲月,似乎想要看破樓襲月的真實想法。
“我定下的獵物,誰搶都不好使。就算是你樓襲月,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