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8拜師

第36章 08拜師

“你說祂快死了是什麽意思?”少女面色慘白, 驚慌地追問。

青年也沒細想,下意識答道:“它妖骨已失,力量流逝殆盡就要死了。只是不知門中先祖為何不令它痛痛快快的死, 非要将它束縛于此, 還弄出獻祭這樣的邪術,實在令人費解。”

神水門內除了掌門與大弟子, 其他人對囚困龍神一事都不知內情,青年便以為這只是一頭妖蛟,當年行風作亂才被門中前輩收服。

他不知其重要性,一直反對獻祭。也是他悄悄透露給洛清這件事,甚至洛清逃離的傳送符, 都是他辛苦尋來。

姜絨聽他言語,頓時明白這人并不清楚神龍的過往。

雖然他說的不是真的,但少女緊縮的心髒仍未放松, 只因她意識到, 神龍也曾對她有所隐瞞。

神龍的确給她講述過當年被欺騙的經過,但祂言語寥寥,并未明确告訴她,祂到底遭遇了多嚴重的傷害, 又衰弱到何等地步。

姜絨本身是個凡人, 不了解仙界規則。

她知道祂的神骨被抽離了,但她下意識覺得, 只要幫祂斬斷紅線, 祂就能脫困, 拿回神骨, 重獲自由。

然而青年口中的妖骨,似乎極為重要, 一旦失去這塊骨頭,便如待宰羔羊,不僅會失去全部力量,還會漸漸死去。

姜絨愣愣問青年:“既然它已經沒有逃脫的能力,為何還要一直掙紮呢?”

這話,其實她更想問龍神,卻又冥冥中感覺,或許得不到回答。

青年道:“師尊說,這妖蛟生性驕傲、不屈于人,即便失去妖骨,也不甘被人奴役。一旦叫它脫困,必然會來報複神水門,大概會選擇自爆妖丹吧?妖獸自爆妖丹也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這種大妖。”

說着,青年又看一眼一旁的龍。

瞧見龍身上深可見骨的傷痕,幾近于無的威壓,即便心知這是一條妖蛟,青年也不免露出不忍之色:“如今它衰弱至此,哪怕掙脫這紅線,也不可以逃出小空間,大概它是想自戕而亡,也好過這數千年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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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少女不知該作何表情。

她想反駁,不是的,龍神從未放棄過,祂一直在頑強求生,祂不會死的。可內心裏,她又覺得,這的确是祂會做出的選擇。

如果真的特別想要逃離,祂不會這樣耐心地等待。

代入一下就知道了,一個被困了幾千年的人,一朝有了脫困的希望,會這麽淡然嗎?

之前她還想,祂真是一位好脾氣的神龍,從未催促過她。

如今她才隐約察覺到祂的目的。

祂并未想過離開這裏,祂只是想掙脫紅線,然後結束自己的生命。或許,這是如今的祂能做到的,最後的報複。

“師妹,我們走吧。”

再次回過神時,青年已走到姜絨面前,看向她的神色十分關切,還親昵地伸手來拉她。

姜絨心中亂糟糟的,看到青年伸過來的手,腦海裏還沒理出頭緒,便下意識掐出她新學的一個法訣,一縷水流化作繩索憑空出現,将青年的手腳緊緊纏繞。

青年對她毫不設防,瞬間被困縛在原地。

“師妹?!”

青年已是金丹後期的修為,若是提前防範,姜絨根本困不住他。偏偏他沒有半點防備,當下便被捆了個結實,動也無法動。

他震驚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卻聽她丢下一句:“我不是你師妹。”

然後毫不留戀地轉頭,與那湖灘上的龍面對面。

“大人。”

姜絨剛一開口,龍便掀開了眼皮。

祂冷漠的雙瞳盯着她,眼神無波無瀾,似乎并未聽到她與青年的交談。

姜絨眼眶發紅,輕聲問:“您根本沒打算出去,是嗎?”

龍的嗓音低沉冷漠,沉沉響在耳畔:“是。”

祂言簡意赅,并不為自己辯解。

少女原本握着祂龍須的手,緩緩松開了,纖細的指尖用力攥在一起,掐得掌心生疼。

她用力抿住唇角,與那燦金的雙眸對視。

良久後,她緩緩道:“我明白了。”

祂道:“既然有人來救你,我們之間的交易作廢。”

少女沒說話,她垂下眼簾,卷翹的眼睫下落,猶如一把小小的扇子,在眼下投出一抹陰影。

沉默一陣,她再次擡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望着神龍:“好,不過您能幫我解開洛清下的法術嗎?我不想頂着她的臉出去,到時再被抓進來怎麽辦?”

說到這裏,姜絨語氣宛若自嘲。

龍默然片刻,就在姜絨以為祂不會答應時,面前突然出現一滴殷紅的血。

血滴懸浮在半空,看似平平無奇,她卻感覺到有股強大的力量蘊藏在其中。

“吃下它,便能破除幻象。”祂淡淡道。

姜絨呆了一下,立刻意識到這是什麽。

她也不猶豫,直接将那滴血籠在掌心送入口中,血液一入體,頓時全身燥熱,像是經過某種洗禮一般,她連忙運轉功法,半天後,那滴血徹底被消化,姜絨的境界也離金丹期只差一線。

就差一點點……

少女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卻又很快打起精神。

“大人,我就要走了,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您沒有什麽禮物送給我嗎?”

姜絨仰着小臉,融合了龍神的一滴血,少女的面容也徹底發生了改變。

洛清相貌清麗柔美,而她本身的長相,卻十足嬌豔妩媚。

在姜絨的印象裏,自己相貌平平無奇,曾經還被姜國皇宮裏的宮女與嫣然公主嘲笑過面貌醜陋,後來即便在弘善寺養白了些許,可常年的貧苦生活仍讓她看起來蒼白瘦弱、毫不起眼。

所以,她便也不知曉,如今自己到底長成什麽模樣。

洗精伐髓将少女體內的雜質排空,令她皮膚變得白皙無暇。修煉時靈氣沖刷,更是叫她肌膚細膩,宛若孩童。

吸納的龍血讓少女面頰紅潤,妖嬈的鳳眼上挑,飽滿的唇色嫣紅,看向祂的視線明亮至極,将一個貪心不足的妖女形象演繹地淋漓盡致。

總之,這是一張叫人一看,就覺得不是好人的臉。

龍神與她對視,金色的瞳眸越發冰冷。

“不管怎麽說,這些天我也陪伴了您這麽久,您是不是該感謝我?”

面對祂眼中的冷光,姜絨抿唇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這笑落在龍神眼中,便成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她的話還是被祂聽在耳中,回想起來,她曾經的确想幫助祂。

真言之誓不會騙人,她不曾欺騙祂。

祂記起之前的日子裏,少女不厭其煩地握着匕首,給祂研磨紅線的模樣。

罷了。

一枚晶瑩剔透的墨色鱗片出現在姜絨面前,祂閉上眼,嗓音冰冷:“離開這裏。”

聽出祂的憤怒,姜絨面色一頓,拿起鱗片收好,轉身走到青年身邊。

青年這才看到她那張與師妹截然不同的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變了臉色。

“你是誰?我師妹呢?”

姜絨沒跟他解釋太多,直截了當道:“你師妹已經逃走了,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青年神色變了變,知道師妹還好好的,他當然高興,可他又落在這不知來歷的少女手裏,該如何是好?

“把裂空符和那隐藏氣息的法寶交給我,我告訴你洛清在哪裏。”

青年修為比她高,姜絨沒法強行抹去他的儲物戒烙印,除非殺了他。

她還下不了手。

少女話音落下,青年遲疑一瞬,搖頭道:“不行,我就只有一張裂空符,給了你,我也無法出去。”

姜絨想了想,又說:“那我們一起出去,但你必須對旁人保密,不許說見過我。”

青年聞言,毫不猶豫點頭。

二人交易達成,姜絨也沒解開青年的束縛,讓他用神識打開儲物戒,自己去裏面找出那兩樣東西。

隐藏氣息的法寶是一塊玉珏,姜絨戴在了身上,又将裂空符捏在手裏。

這期間,她的所有行為都暴露在神龍的眼皮子底下。

等到她捏着裂空符,即将撕開時,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湖岸邊的巨龍,以及那塊還未收獲的田地,她才建好沒多久的小木屋,木屋邊翠綠的靈果樹。

龍神閉着眼,似乎不想看到她。

少女抿了抿唇,一手拉着青年的手臂,一手催動靈力撕開符箓。

下一瞬,強大的力量從玉符中迸發而出,撕裂了空間。

眼前出現一道黑色的入口,少女扯着青年,頭也不回踏了進去。

兩人的身影頓時消失在空間內,不大的空間裏,只剩一條傷痕累累的龍。

龍睜開眼,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許久許久,才沉沉阖上眼簾。

風聲寂寂,陰雲滾滾。

祂這一生,信過兩個人。

第一個人令祂受困數千載,生不如死。而今卻仍未吃到教訓,還信了第二個。

枉祂還想在死前,用最後的力量打破空間送她離開。

真是可笑。

姜絨眼前一黑,然後又是一亮,從空間裏出來後,她出現在一片密林中。

四周空無一人,只有她與青年。

青年:“你可以解開我了吧?”

姜絨想了想,給青年解開水繩,問道:“這是哪裏?”

青年左右打量着,最終還是搖搖頭:“不知道,裂空符撕裂空間後,落點随機,得見到人問一問。對了,我師妹在哪?”

少女卻沒回答他,而是道:“你幫我辦一件事,我再告訴你。”

青年忍不住道:“你別得寸進尺!”

面對青年的憤怒,少女面色不變,抿唇道:“反正這天底下,只有我知道她在哪裏,你要是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青年:“……你說。”

姜絨:“你帶我去神水門,我想拜師學藝。”

這事倒不難辦,青年答應下來:“我已經進了神龍宮,按理不該出現,只能送你到附近。”

兩人說好後,便結伴同行。

走出密林遇到人煙,青年打探過後,說道:“這裏離神水門不遠,禦劍飛行半天能到,至于如何拜入神水門,要靠你自己。”

姜絨點點頭,沒再提要求。

青年也松了一口氣,這少女小小年紀,卻十分有心計手段,之前她與那妖蛟交談時,他也聽了一耳朵,知道她能活下來,竟似是利用了妖蛟。

還是師妹好,單純又善良,不像這少女,一副妖女模樣。

青年并未懷疑少女進神水門的意圖,畢竟神水門地位崇高,修仙界人人心向往之。況且這少女連妖蛟都能利用,一看就是那種為了變強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不管她是什麽人,反正把她送到,就與他沒有幹系了。

青年一路将姜絨送至神水門所在的洛水城,洛水城四周環繞着洛水河,城內到處都是四通八達的河流小道,人人來往乘坐烏蓬小船,乃是修仙界著名的水澤之城。

他們抵達洛水城時,天上正下着暴雨。

暴雨如注,整座洛水城都掩蓋在蒙蒙的煙雨之中,猶如披蓋了一層朦胧的面紗。

青年将人送到城門口,沒好氣地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姜絨說:“我只知道,她去了凡人界,一個叫姜國的地方。”

“凡人界?姜國?”青年根本連聽都沒聽過,他出生就在修仙界,對凡人界知之甚少。

由于姜絨有“前科”,青年很是懷疑她的話:“你沒騙我?”

“我沒騙你。”

見姜絨言辭肯定,青年也不得不信了,“行,那我走了。”

雖然不知道凡人界在哪,但他可以去打聽,他一定會找到師妹。

姜絨則一個人留在洛水城,她在城中呆了半個月,用洛清儲物戒裏的靈石租了個客棧房間,打聽城內消息。

半個月裏,她聽說了許多關于神水門的事,也大體摸清楚修仙界的情況。

神水門地位很高,在整個修仙界都十分聞名,每天都有各地的修士前來,或是請求拜師,或是請教問題,總之,突然有個陌生修士上門,在這裏是很正常的事。

甚至神水門有個專門考驗人的階梯,叫做登仙梯,任何能走上去登頂的人,都有機會拜入神水門。

查到這個消息,姜絨便出門了。

她現在的模樣誰也不認識,所以當她踏上神水門的登仙梯時,誰也沒在意,只以為這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散修。

除了因為容貌吸引一些人注意外,并無太多人關注這個少女。

畢竟每天來爬登仙梯的修士多了去了,卻并無太多人真的能登上去,進入神水門。

登仙梯是專門面對那些來神水門朝聖的修士,一般神水門收弟子,大都會選擇十年一次挑選資質佳的孩童,成年修士想入門,就必須經過更嚴厲的考驗。

所以登仙梯會根據來人的資質、實力而增加難度。

姜絨剛踏上去時,尚且覺得輕松,然而随着她一步步往上爬,壓力便越發大。

仿佛背負了一座山,靈力也無法使用,她像是一夕間,又變成曾經那個弱小的凡人少女。

沉重的壓力讓她汗流浃背,脊背漸漸彎下來,腿上像是墜了千斤重,她的腳步逐漸放慢,到了後來,一階石梯都要爬半天。

“張師叔,你看,竟然有人爬上了五十級登仙梯!”

神水門內,一人站在登仙梯頂上的平臺,驚呼着向下張望。

真正爬登仙梯的人很少,畢竟神水門每十年一次收徒,時間算不上長,只要在修煉界裏,大都不會錯過。

一般爬登仙梯的,都是資質較差,入門無望的人。

而這些人資質差,往往也只爬二三十階,就再也上不去了,只好知難而退。

“一共六十階,看她能不能上來,若能上來,資質定然極佳。”被稱作張師叔的中年男修走過來,觀望片刻後道。

“你說她會想要拜誰為師?”年輕修士問。

登仙梯設置相當難,可一旦登上去,回報也相當豐厚。那就是可以随意指定拜師。

張師叔道:“許是靈水師祖?”

神水門內有三位化神老祖,都是修仙界響當當的人物,靈水師祖便是其中唯一的女修。

登梯的是位少女,或許更想跟女修學習。

又過了一天一夜,登仙梯上方觀望的人也多了起來,只因那階梯上的少女已經爬到了五十五階,盡管搖搖欲墜,她仍未停下腳步。

神水門內,不少弟子聽聞風聲,紛紛來觀摩。

對于上方人的注視,階梯上的少女卻是絲毫不知。姜絨如今除了一股子支撐着自己的勁兒,再沒多餘的力氣去注意其他。

頭腦昏沉,意識渙散,她垂着頭,模糊的視線裏只剩下那一級級青石階梯。

一級又一級,仿佛無窮無盡。

沒關系的,她可以堅持。當初被要求給太後撿佛米抄佛經,那時她能做到,現在也能。

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天,徹底爬上最後一階,身上一松時,姜絨聽到周圍傳來熱鬧的歡呼聲。

她擡起沉重的眼皮望去,只見許多人圍着自己,可她一張臉都沒看清,眼前便驟然一黑,失去意識。

終于……終于上來了。

“此子心性堅韌,資質又是水靈根上品,我有意收她為徒,諸位意下如何?”

“我等并無異議。”

昏睡中,姜絨隐約聽到一陣交談聲,那個說要收徒的是個女聲,她心中一驚,頓時清醒過來。

躺在床上的少女努力睜開眼,對榻邊立着的衆人道:“我、我想拜掌門為師。”

衆人皆朝姜絨看來,當先說要收徒的女修面色淡淡,微微一颔首,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既然這少女已有拜師人選,其他聽聞消息想來收徒的長老都一一離去。

很快屋子裏人就走光了,只剩一位年輕弟子留在這裏,對姜絨道:“那可是靈水師祖,你怎麽能拒絕她呢!”

“我想拜掌門為師。”姜絨堅持道。

弟子道:“你要拜掌門為師,得自己去求見掌門,掌門大多時間都在修煉塔頂層,你去吧。”

“多謝。”姜絨起身,沖那弟子感激一笑,對方面色驀然紅了紅。

那弟子又殷勤道:“你應該沒來過神水門吧?我帶你去修煉塔。”

“多謝你。”

少女又是微微一笑,宛若繁花盛放。

很快兩人便來到修煉塔前,一路上,這弟子一直熱情地給姜絨介紹神水門內的各色景物與建築,如今說到神水門最珍貴的修煉塔,弟子言語間更是不乏驕傲自豪。

姜絨狀似好奇地問:“修煉塔這樣神奇,是如何制成的呢?”

弟子道:“據說是數千年前,門派掌門獲得一至寶,用盡全身修為,還以自身為祭,才煉成這座塔。”

弟子的眼裏滿是崇拜與憧憬,顯然極為尊敬那位掌門先輩。

聆聽的少女卻悄然垂下眼,唇邊浮現一絲譏诮的笑意,在弟子看過來時又悄然隐沒。

請求拜見掌門的信送上去,不一會兒便收到回信。

那弟子掐滅靈光紙鶴,對姜絨道:“你上去吧,掌門在最頂層,我便回去了。”

“你不上去嗎?”

“尋常人不允許上最頂層,你馬上就是掌門弟子了,你可以去,我就不行了。”說到這,弟子臉上露出一絲豔羨。

姜絨沒說什麽,與他道別後,慢慢踏上這巍峨的高塔。

十八層,她并未花太多時間,剛踏上最後一級階梯,視線裏便出現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沖她颔首,神色還算溫和:“你就是小師妹吧,我是你大師兄,師尊在裏面等你。”

姜絨一聽,就知道掌門确定是收下她了。

她也大概猜到,應該是她的資質很好。

果然,等進了裏面的房間,見到那位仙風道骨的老人,簡單詢問她的來歷後,姜絨便成了掌門新晉的小弟子。

值得一提的是,不論是掌門師尊還是大師兄,姜絨都曾有過一面之緣。

在那座陰冷的大殿裏,她躺在地上,被獻祭時,她的“師尊”就站在最前方主持祭祀。

大師兄也在人群裏,她記得一清二楚。

正式拜師時,師尊問她一個問題:“你為何要拜我為師?”

姜絨的回答是:“我想變強。”

少女的眼眸烏黑明亮,裏面寫滿了野心勃勃,那并不僅僅是對實力的追求,還有對世俗利益的野望。

掌門看着誠實的新弟子,滿意颔首:“不錯。”

盡管他已年邁,即将退位讓賢,不适合再收弟子,但這少女罕見合他胃口,收下也無妨。

大弟子雖聽話,資質卻平庸,只能守成。二弟子就是個蠢貨,被小徒弟洛清牽着走,要不是資質上佳,他都懶得多看一眼。

至于洛清,若不是洛家血脈,其實是相當好的繼承人,有能力又有心機手段,還狠的下心。

當神水門掌門,守着那樣天大的秘密,就該做到心狠,若不狠下心來,如何有膽量謀取神的力量?

沒了一個洛清,又來個新徒兒。

想來,也是老天庇佑他神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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