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明驚玉成了一大家子人的寵兒, 從晌午到午飯,謝老夫人一直都讓她在身邊。

午後茶點,明驚玉沖沾了個沙發邊兒的謝小五挑了下眉尾, 謝小五秒懂明驚玉的意思, 比了個OK, 吩咐傭人把明驚玉帶來的禮物搬了進來。

每一個箱子都是古古色古香, 都各有特色,都相當精致。

大伯母喜歡偏暗的顏色。

二伯母喜歡淺色。

四嬸嬸喜歡鮮明的色彩, 都是對應喜好而來。

每一只古色古香的木質箱裏都是成套搭配,一條旗袍,一條連衣裙。

珠寶首飾也都是對應搭配。

幾位嬸娘被裏面的東西和場景震撼到。

不但顏色對了她們的喜好, 就連尺碼大小都将将好。

“窈窈丫頭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尺寸和喜好的?”二伯母歡喜不已。

明驚玉看去謝小五, “這都要歸功于小五的功勞, 他告訴我的, 我才機會在幾位嬸娘面前獻醜。”

謝小五在一旁揚了揚唇角,“嬸娘們, 有一說一,我, 這些費心思的想法還是要歸我四嫂。”

四嬸嬸笑道,“還用你說呀,就你那武夫腦子,讓你安排, 你也搞不出個什麽名堂。”

小五委屈地摸了摸頭,“啊,伯母們啊, 我還不至于這麽廢吧。”

Advertisement

幾位嬸娘對視一笑,沒搭理他。

大伯母笑着跟明驚玉道, “窈窈,你這樣仔細的心意,讓我們這幾位嬸娘無從示好了。”

她們幾位長輩一致認為,孩子嘛,脾氣大一點,嬌氣點都很正常。

謝老夫人中意的,老四喜歡,她們做長輩的多包容。

只要誠心相待,久而久之再驕縱的孩子都能夠感受到她們的心意。

這姑娘哪是四九城驕縱無理的明大小姐,蕙質蘭心,玲珑心思。

以後偌大的莊園和女人們手底下的産業交到她手上,她們這些長輩就可以享清福了。

明驚玉打開最後一個古色古香的匣子,溫聲道:“謝奶奶,您大壽那天送您禮物的人數不盡數,我先在這裏獻醜了。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匣子裏面盛放的是一套翡翠首飾,一套綠寶石雕琢的扇形玲珑擺件,這兩樣都出自于古希臘,有非常高的收藏價值。

老夫人最喜歡收集寶石和翡翠,明驚玉這份見面禮,真真兒的合了老夫人的意。

謝傾牧不遠不遠看着他笑容盈盈的女孩。

謝小五來到謝傾牧身邊,笑着道,“四哥,你這會兒是不是覺着四嫂更漂亮了。”

謝傾牧雖說被家裏幾位長輩排開在外,完全沒辦法接觸到他媳婦兒,他的視線一直都沒離開她。

是更漂亮了,她介紹她的作品時,精明靈動的眼眸裏都酌着光,神采奕奕的。

謝傾牧斂了斂眸色,“你和你四嫂什麽時候這麽有默契了?”

“???”謝小五一副不可置信地誇張表情,“四哥,你不帶這樣吧,你該不會連我的飛醋都要吃吧!我對四嫂那是純純的崇拜好嗎?那是對謝家未來主母的尊敬好嗎!保證對你對四嫂忠貞不二!”

“......”謝傾牧撫了撫額,不至于吃這種無厘頭的醋,他只是在替他那個曾經滿身是刺的小姑娘高興,“你想什麽呢。你四嫂在四九城沒什麽特別要好的朋友,以後在黎海我不希望她孤單。”

謝小五恍然大悟,懂了,“四哥這個不用你說,你放心!有我謝小五的地方,四嫂永遠都不會孤單!我就是四嫂最忠實的跟班!”他原本對四嫂是美貌折服,接觸後發現四嫂個性還不錯,可以相處,直到她‘哐哐哐’賞了她那個綠茶妹妹十幾個巴掌,還有不需要理由的扇那個不知所謂的姓季的一巴掌,還一副慵懶地說道,‘想打就打,沒什麽理由’,他謝小五從此對明驚玉五體投地!

二伯母仔仔細細地看着旗袍,發現旗袍上的刺繡微妙之處,“窈窈,這衣服設計的款式好巧妙,做工好精細,刺繡的手法跟我們家老夫人的像極了,你是在哪定制的?”

明驚玉如實道,“是我自己做的。”

謝老夫人又驚又喜,“窈窈丫頭,你還會刺繡?”她立馬牽着二兒媳婦手上的旗袍看,都是以暗繡為主,明繡為輔,這樣的做法,旗袍既顯得高貴又不張揚,她針線壓得太好了,跟她如出一轍,甚至說可以超越她。

明驚玉謙恭回答,“是的,只會一些皮毛。”謝老夫人的繡工是江南一帶出了名的,就連四九城老一輩的都贊不絕口,她手上出過一副《海晏河清》至今還作為展品,存放在四九城的非遺産文化博物館裏。

在謝老夫人面前,她連皮毛都不算。

四嬸嬸忽然想到了點什麽,“窈窈這個針法好熟悉呀,黎海【Y家】那個品牌的老板該不會是你的?”Yao和窈這不就是拼音寫法嗎?他們的設計師兼老板是Yao,不可能是巧合。

明驚玉淡笑着默認。

四嬸嬸驚聲道,“哎喲喂,老夫人您的繡工絕活後繼有人了!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Y家】的複古風的衣服麽,上面的刺繡非常精致,那還跟大嫂、二嫂開玩笑說,您這次大壽我們給【Y家】老板下個請帖,要是合眼緣,推薦您把這一身的針法傳給人家。這不,搞了半天,都是自家人啊!”

二伯母跟着接話:“可不是,我們這一堆人沒一個有天賦的,老夫人可愁壞了,這下好了。”

謝老夫人拉着明驚玉的手腕,看着明驚玉眼裏只剩下驚訝和驚嘆。

她就知道,盛家出來的女孩,不會差,只會更優秀。

盛薇當年亦是如此,美貌無雙,聰慧能幹,八面玲珑,要不是她一心向着那個鳳凰男,如今也是幸福美滿的一生。

想到盛薇,謝老夫人很惋惜,很快收斂好情緒,拉着明驚玉往外走,“窈窈丫頭,外面天氣好,走我們去花園的涼亭一邊喝茶一邊聊。”

主樓離花園的有一定距離,謝老夫人一路上拉着明驚玉聊繡品的事。

明驚玉一字一句誠然回答,“我學得并不多,頂多學了也就外婆的五六成。”

謝老夫人笑道,“窈窈丫頭還是謙虛了,我剛剛看了你的繡作和針法,準超過你外婆了,甚至要超過我這個老太婆了。我這樣說是有依據的,我跟你外婆年輕的時候,算是競争對手。我跟你外婆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們那時候繡品盛行,我們那一帶每年都會舉行一到兩次的繡品大賽,我跟你外婆經常一二名不分上下,兩人從開始誰都不服誰,到後面心服口服成了閨中知己。”

明驚玉在一旁安靜地聽謝老夫人講她跟外婆年輕時候的事,外婆并沒有跟她講過兩人還有這麽一段經歷,只說相知相惜。

她聽得覺着有趣,原來兩個人年輕的時候都那麽好強啊。

謝老夫人臉上都是藏不住地高興,“太好了,我這個老婆子就愁找不到繼承人。你呀,這手藝我是不會放過了。”

明驚玉十分樂意,“求之不得,謝奶奶,我就賴着您嘞,我一定會好好拜師學藝。”她喜歡設計衣服,更喜歡複古風中式風和現代風格結合,有種說不出的高貴典雅,能在繡作上得到謝老夫人指點,那是她求之不來的。

四嬸嬸掩唇笑道,“怎麽滴,老夫人你這是打算把孫媳婦,當作首席弟子先認下了,老四還不得哭去。好好的媳婦兒給漲了輩分。”

其他兩位媳婦都笑了起來,好像是這麽理。

明驚玉眨了下眼眸,她要是做了謝老夫人的弟子,豈不是高了謝傾牧一輩,很好。

謝老夫人笑着睐四兒媳一眼,“你這個不正經的壞東西瞎說什麽呢。一碼歸一碼,他哭個什麽勁,我又沒說一定讓窈窈丫頭斟茶行拜師儀式,我傳給我孫媳婦兒理所應當。就算這事兒有個拜師學藝的首位,那也得先是我老婆子的首席弟子後是他謝傾牧的媳婦兒。”

謝老夫人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足以說明明驚玉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

謝家上下早早都明白了,家裏的掌權人這次會在四九城迎回一位四九城美麗的大小姐。

從四九城來的這位明豔動人的明大小姐,以後就是這莊園的女主人。

當車緩緩駛入莊園主樓時,傭人們也紛紛躲在暗處偷偷看這位未來的女主人,當真是驚豔。

說好的到亭子裏喝下午茶,謝老夫人拉着明驚玉越走越遠,恨不得能帶着明驚玉把整個莊園逛一圈。

謝家莊園太大了,這麽逛下去到晚上都不是個頭,別說謝老夫人腿受不住,就連她們這幾位陪同都夠嗆。

大兒媳擔憂道,“老夫人,您今天走了太多路,您在椅子上坐着休息一會兒,或是先到亭子裏品茶吧。”

謝老夫人拄着拐杖,不服老道,“今天我高興,多走幾步路怎麽了?腳疼那也是晚上的事,現在又不疼。”

“......”

幾位媳婦拿老夫人沒辦法。

明驚玉趕忙撒嬌道,“謝奶奶,你看看我嘛,我穿的高跟鞋,實在是腳疼。”

謝老夫人低頭看向明驚玉高跟鞋,這才松口,“好好好,我們回亭子裏坐着說話。”

在涼亭謝老夫人還是比較關心明驚玉的腳,“窈窈,要不要讓傭人取一雙平底鞋過來?”

謝傾牧忙完手頭的事,正好趕來涼亭,就聽到老夫人提到明驚玉腳怎麽了,他蹙眉,“怎麽了?”

四嬸嬸嗔了聲,“你媳婦兒腳疼。”

“......”明驚玉。

“要不要緊?”謝傾牧眸色一緊,幾大步上來,直接在明驚玉跟前蹲下,伸手就要去撈她的腳踝。

明驚玉趕緊收起一雙腳,這人怎麽回事啊!當着這麽多長輩在她面前蹲下,他可以謝家的掌權人啊!在她面前說蹲下像什麽話!

四嬸嬸又是一笑,“老四,你這會兒當着大家的面要看窈窈的腳,窈窈面兒薄,怎麽好意思嘛,晚上回了房間你給揉揉就好了。”

“......”明驚玉這下真成了大紅臉。

連帶謝老夫人都被逗笑了。

明驚玉還以為長輩們應該在乎的是被外界尊敬的謝先生,在謝家又是掌權人,在一個女人面前蹲下,多少是折損了威嚴,沒想到長輩們關心點完全不在這上面。

只是,她跟謝傾牧還沒到那個地步,就算腳受傷了,她也不需要他揉。

明驚玉低眸撞上了謝傾牧的眸子。

謝傾牧的重點關注還是在她的腳上。

明驚玉搖了搖頭,用口型告訴他‘裝的’。

謝傾牧大概明白了原因,應該是老太太不顧身體拉着她們逛莊園,他這才起身道,“奶奶,公司還有事,我要先去一趟公司。”從上午回到莊園他連續開了幾場電話會議,大半個月沒回黎海,需要他處理的公務堆積如山,還是得先去公司處理掉。他跟老夫人打了聲招呼又溫聲和明驚玉說,“我要先去公司了,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明驚玉揮揮手,“去吧去吧,我跟奶奶和嬸娘她們一起,你不用管我。”她要向老夫人讨教針法,很忙。

“......”謝傾牧啞然,他後半句話其實是想說,讓她跟他一起去,以免把她一個留在不熟悉的地方,怕她會有寂落感。看來是他白擔心了,敢情他更像是多餘的?

老夫人也嫌棄地瞥了謝傾牧一眼,“要走趕緊走,別妨礙我們女人家聊私房話。”她還要繼續跟孫媳婦兒讨論繡品的事呢,一個大老爺們兒出現在這裏真礙眼。

“......”謝傾牧再次感受到冷眼,他算是明白了,他還沒在媳婦兒這裏得到寵愛,只怕就要失去了。

謝傾牧溫和的目光在明驚玉身上頓了又頓。

很好,硬是連餘光都沒給他一個。

他從四九城好不容易搞回來的媳婦兒,本以為在這陌生的城市自己會是她最好的依靠,想着好好陪着她,盡量不讓她感覺到城市的隔閡,哪知僅僅大半天的時間就跟自己奶奶、嬸娘們打成一片,他成了外人。

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謝傾牧周身都透着無奈。

*

謝傾牧處理完公務回到謝家莊園近淩晨,一路上他劃着手機屏幕,琢磨着要不要給明驚玉發條消息。

今晚也不知老太太把她安排在哪間房間。

太晚了,她應該休息了。

明天再問。

回到莊園,謝傾牧擡目便瞧見他旁邊屋還亮着燈。

謝傾牧唇上卷着溫潤的笑。

他踩着樓梯慢條斯理地上樓,擰開卧室門,舉步走向陽臺,走向旁邊有光的房間。

明驚玉渾然不知謝傾牧的房間在隔壁,她支着頭,姿态慵懶支坐在沙發上翻閱一本書籍。

謝傾牧擡步進了她的房間,擡手輕輕地敲了一下玻璃門。

明驚玉擡頭,忽地看到身姿英挺的謝傾牧,她驚呼,“你怎麽進來的?”下意識地捂住身前。

謝傾牧此時的視線都被她傲人的身姿吸引,嗓音尤為低啞,“我以為你會說,你回來了?”

“......”

“你隔壁是我房間。”謝傾牧回答她的問題。

“你現在住的這間房,是我年少時期的房間。和我現在住的房間陽臺是連貫的。”謝傾牧凝視着她每靠近一步說一句話。

“......”明驚玉聽明白了,意思這兩間房都是他一個人在使用。

謝傾牧在她跟前頓步,“算奶奶她們總算還是待我不薄,知道白天占用了你一天,晚上把房間安排在這裏。”

明驚玉從他逐漸深邃的眸底看到了欲望,她更加掩飾性地護住身前。

只是她這樣的舉動,多此一舉。

謝傾牧端着笑,“不要遮了,壓根遮不住。”頓了頓,說,“還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

明驚玉身上穿的是白色暗紋的真絲肩帶裙,上半身裏面是真空。

她哪裏會知道謝傾牧半夜會來她的房間,不然她也不會這樣子啊,睡衣還有個外衣的,她沒穿而已,糗大了。

她不甘示弱,“謝先生你是流氓嗎?看破不說破不知道麽?”她真是低估了這位清貴的謝先生,半夜爬她的房間也就算了,還毫不避諱地戳穿這麽敏感的話題。

謝傾牧取下搭在臂彎上的西服反過來,罩在明驚玉身前,“這樣就好了。”

明驚玉還沒在謝傾牧突然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舉動中沒反應過來,謝傾牧雙手分別掐着她的腰,将她抱上身後的書桌,一雙長腿強行擠進,她纖細的一□□,兩人的距離只隔着他西服的距離。

“跟外婆報了平安沒?”謝傾牧嗓音隐忍,眸色深如古潭。

“嗯。晚上和謝奶奶一起跟外婆通了視頻電話。”明驚玉輕聲道,“外婆跟我說,你上午給她打了平安電話,還說她正在打麻将,原本是要胡的,因為你少摸了一張牌,輸了。”

“哦,那明天我給外婆賠個不是。”謝傾牧的眸色和聲音越發的沉,“窈窈,我不是柳下惠。在面對自己的未婚妻穿成這樣在自己房間,你知道我需要用多大的力量才可以克制不動歪心思麽。”已經動了。

明驚玉平了平唇,“謝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這裏就算昨天還是你的地盤。現在謝奶奶讓我住在這個房間,它暫時就屬于我。你随意進我房間,不敲門,還這麽理直氣壯的。”耍流氓。

謝傾牧輕笑一聲,沙啞又克制的聲音緩慢滑出,“哦,是我的錯,那我要不要重新從正門進來。我敲門,明小姐要記得給我開門。”

“......”

給他開個大頭鬼!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明驚玉被氣笑,在心裏憤憤不滿。

星星點點的眼眸裏卻是一汪春水。

謝傾牧注視着她,薄唇邊卷着笑,一點一點地将她溫柔的呵護在懷裏,薄唇緩緩壓下,覆在他朝思暮想的軟唇上。

明驚玉倒吸了一口氣,心跳加速,頭腦都變得昏沉,空白,她一雙纖臂不由自主得纏住謝傾牧的脖子。

兩人有來有回的厮磨,從輕由重,她身前的西服被擠開,滑在了腿上,再到地上。

她底褲是那種薄薄的款式。

西褲下的變化,她感受的清清楚楚。

那種反應讓明驚玉深吸了一口氣,她指尖輕顫。

她也好不到哪裏去,被撩撥得不能自已。

“嗯?不舒服了?”謝傾牧從她身前擡頭,眸色晦暗。

明驚玉恨恨道,“謝先生你這個時候不說話,我想我會很感激你。”

謝傾牧好笑,站直了身體,一雙手握着她纖瘦的腰身,額頭抵着明驚玉的額頭緩和了一下糟糕的情況,“上次在拍賣宴會上就想這麽做了。那時候你不讓。”只咬了一口脖子,謝傾牧溫柔地撫摸着被他吻紅彤彤的軟唇,語調裏還有那麽幾絲刻意的委屈,“那幾天我一直在想這裏。”

“......”明驚玉真不知道他的委屈感是怎麽好意思演出來的,她沒說不讓,不是給他解釋了嗎?他什麽都記得,不信記不得她後面說的話。

還一直想!

好意思麽。

額——

她好像也一直在想——

想謝先生的薄唇是什麽味道。

想到了,是淡淡的中草藥味。

但她不會說。

明驚玉扯開話題,抿了抿唇,“你喝了什麽東西,有點苦。”把她唇瓣和舌尖都染苦澀。

“日常服用的中藥。”謝傾牧一雙手從撐在明驚玉身體兩側,仔細地看着眼前紅潮還未褪盡的女孩,“真的很苦?”他沒什麽感覺,可能是喝習慣了。

“嗯。”明驚玉輕應,她沾了一點點味道,都覺得苦。聽外婆說他小時候就這樣了,多小?十幾歲麽。

“下次我喝了藥先吃顆糖。”謝傾牧在她耳畔低語,“或是還來你這裏找糖。”

“謝傾牧你有病呀!”自己苦了還要拉她一起。

謝傾牧輕輕一笑,“夫人言之有理,我的确有病,作為病秧子的夫人,夫人要多遷就一些。哦,夫妻就該同甘共苦不是?”

“......”果然,對他不該有同情心,誰會一天到晚這麽樂意把身體不好這件事挂嘴邊呀。

明驚玉無奈笑了笑,揚手沖他胸膛打了下。

一陣嬉鬧,兩人剛才動情後的狼狽,都有所緩和。

謝傾牧看清桌子上還擺放着幾本有一定年代的書。

是古法刺繡,那是老夫人最寶貝的東西,如今在明驚玉手上,不言而喻。

謝傾牧輕言,“明天我跟奶奶說,以後不要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給你。”一旦有了這些玩意兒,她要廢寝忘食。

“不要,我喜歡。”她最喜歡有關刺繡方面的書籍和知識,“我還領悟了新的繡法!”

謝傾牧瞧着她興致勃勃的模樣,哪能真的掃她的雅致,“以後不許熬夜。”往後,就算熬夜也不是這種,她是沒機會熬這種夜的,“你今天為長輩們準備的禮物,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安排的。”他以為只是拍賣會上的拍品,沒想到她安排的這麽仔細,“窈窈,你是我夫人,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只需要做你自己喜歡的。家裏的長輩也不例外,你知道嗎?倘若我謝傾牧娶的老婆這點護住她的本事都沒有,那這謝家的掌權人也不必勝任,太丢面子了。”

明驚玉懂謝傾牧的意思,他是在告訴她事事以自己為先,不管遇到什麽,他都能替她兜底。

他的這席話讓她很動容,明驚玉雙手再次摟住他的脖子,笑容盈盈,“謝先生你的話太嚴肅了!我并不是那種會刻意讨好人的人,更不是委曲求全的人,我不願意做的事,誰都強求不了我。這點謝先生,應該很清楚。”

這點謝傾牧倒是相信。

畢竟她那些霸道的事跡,他是親眼目睹。

明驚玉繼續道,語氣柔和,“那是因為謝奶奶和夫人們對我好,所以我也會對她們好。”有些人對你好的人,不需要相處太久,只需要淺淺交談,就能感受到。當然有些人的壞也同樣如此,不舒服的人待在一起,短短片刻都能窒息,和舒服的人待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她跟謝老夫人和嬸娘們在一起狀态就很輕松舒适,她很确定她很喜歡跟謝傾牧的家人相處。

謝傾牧挑眉,“嗯?夫人們?在嬸娘面前,你嬌俏地喚着她們嬸娘,在我面前就成夫人們了?”

“......”明驚玉幹幹一笑,做什麽那麽咬文嚼字的。

“窈窈,我們家氣氛怎麽樣?”謝傾牧緩着語調問道。

“很好。”明驚玉不假思索。

從沒有過的自在和舒服,除了在外婆那邊,她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的輕松自在。

無論是嬸娘們還是老夫人都是和藹和親,對晚輩從心裏有種溺愛和悉心引導。

這是她在明家從沒感受過的。

她喜歡這種氣氛,是她小時候向往過的家的感覺。

“那早些嫁來我們家好不好?”謝傾牧凝視這眼前嬌豔的女孩,鄭重道:“嫁給我怎麽樣?”

明驚玉很喜歡聽謝傾牧的聲音,溫潤中夾雜着低沉,在他聲音裏片刻沉淪,她眨了眨眼眸,“謝先生這是在求婚?”

她複又笑着搖搖頭,“我穿着睡衣,你也沒準備鮮花和戒指,不合時宜吧?”

謝傾牧笑着吻了下她的額頭,“我們商量一下反個順序怎麽樣。”

明驚玉彎彎唇角,“不怎麽樣,謝老板,你這樣很像那種哄騙小姑娘的渣男。”

謝傾牧笑着嘆氣,“哎,現在的小姑娘不好騙呀。怎麽辦呢?”他又頓了頓,言,“我們換一種方式談?”

明驚玉還在靜等謝傾牧所謂‘換一種方式談’的下文。

謝傾牧彎下身,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腿彎,她被他公主抱了起來,又覆在她耳邊溫聲低語,“用成年人的方式進一步交談?”

他長步邁去的方向是床。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