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小五深知自己惹了禍, 一腳油門下去,一股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把惹出來的禍端交給了他四哥。

左右他四哥腦袋好使,搞定四嫂應該沒問題吧?

謝小五走後, 明驚玉意味深長地端詳着謝傾牧。

謝傾牧拳頭捂在唇邊, 淺咳一聲, “不算是撮合, 你拒絕我後,奶奶覺得我三哥性子好, 待人随和,更适合你。認為你更喜歡三哥那樣的。又聽舅舅提了句,你們在任家比較熟。”在任家分明是他跟她比三哥更熟好麽。

明驚玉聽着謝傾牧這語調怎麽還委屈上了?

謝傾牧捏了捏明驚玉的手指, 沉聲說, “奶奶還認為我身體欠佳配不上你。我只好讓小五無意透露, 我跟你在任家發生的點點滴滴。告訴奶奶你是我那段時光的救贖。”

小五說的沒錯, 還真會套路啊。

诶,怎麽聽他這腔調, 更委屈了?

明驚玉在這句話中捕捉到更加重要的重點,她美麗的眸子微眯, “哈,我還能是你的救贖?”

謝傾牧暗自嘆氣,老婆太聰明,太會抓重點, 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不好忽悠。

明驚玉笑,“有你那樣欺負救贖的?”

謝傾牧低聲說,“有沒有可能是在欺負的過程中産生了救贖感?”

明驚玉嗤笑一聲, 他還真是不隐瞞,她粉嫩的手指戳了戳謝傾牧右邊胸膛, “謝先生,你可以啊。你欺負我,還能讓你欺負出救贖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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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皆是輕輕一笑。

柔情蜜意。

明驚玉笑容很深,眉眼彎彎,原來那樣的她,也可以成為他人的救贖。

她一直以為,曾經的明驚玉偏執、讨人嫌,很壞,是糟糕透的。

“所以,上次我跟謝昀景單獨聊了兩句,你就趕忙把人支開?”什麽亂七八糟的飛醋都吃,“謝傾牧你可真幼稚?”

“沒有的事。”打算死不承認他還真怕明驚玉喜歡那樣的人,他是假的謙謙君子,他三哥是真的。當初老太太讓三哥去四九城陪他一段時間,就是考慮到三哥性子好,可以開導開導他。

明驚玉和謝傾牧慢悠悠地走在廊庭裏,踩着陽光落下的光影。

三兩個忙碌的傭人路過,歡歡喜喜地打招呼。

不時,許家的車便駛入謝園,停在主樓外的車庫,許婵婵從車上下來。

她蹦蹦跳跳跑到明驚玉跟前,笑意洋洋地跟她打招呼,“四嫂嫂,新年快樂!謝小五呢,我有東西給他!”

明驚玉淡笑,“婵婵,新年好。小五出去了,他的車應該跟你們碰過頭。”

許婵婵眸子閃了閃,鼓了鼓小臉,“我就說那輛車很像小五的,爸爸非說不是,這下錯過了。”她耷拉着腦袋,拿着錦盒的手緊了緊。

謝傾牧在旁邊溫聲答話,“或許,可以去學區路瞧瞧?”

許婵婵失落地眼神一下,“謝謝四哥,四哥新年快樂!”說着又鑽進車裏,讓司機開車。

明驚玉笑了笑,謝傾牧扭頭正好,燦若星辰,他失神兩秒,笑着問她,“笑什麽?”

她答,“小女孩喜怒哀樂總是這麽純粹。”

謝傾牧捏了捏她柔軟的手指,“謝太太,你比她沒大多少,別把自己說的多麽老成似的。”

明驚玉挽唇,“我和婵婵不一樣,我幾歲的時候就開始算計人,像她這點大,明盛輝被我算計得不得不讓我在公司有一席之地。”

謝傾牧緊握明驚玉的手,深情凝視着她,“窈窈,在老公這裏,你可以是永遠的小寶貝。謝傾牧是你永遠的退路和靠山。”

她知道啊。

人事十有八/九不如意,從遇見謝傾牧開始,她的人生獨占一份圓滿。

許婵婵一灰溜鑽進車裏,正當許父攔都沒攔住,許母捏了捏許父的胳膊,說了句,随她去吧。

許父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指了指自家啓動的車,“一天到晚的追在人家謝小五身後像什麽話!”拿自家寶貝沒法子。他跟太太中年得女,慣得不成樣了。還有點恨鐵不成鋼。

“傾牧,讓你見笑了。”許父向謝傾牧伸手。

謝傾牧伸手和許父淺淺一握,“許伯伯,哪裏的話,都是一家人。許伯伯、許伯母新年快樂。老太太盼您們多時了。”

許母跟明驚玉寒暄了兩句,和丈夫一起往主樓走去。

謝傾牧牽着明驚玉從廊庭上下來,踩在庭院的青石砌成的小道上,明驚玉無意嘆了嘆氣,謝傾牧問她,“嘆什麽氣?”

明驚玉道,“婵婵,這一腔熱情,也不知道會不會落空。”她又篤定道,“小五心裏那個人,是哪位顧醫生吧?”

謝傾牧在重症室時,她在醫院門口看到小五和那位參與謝傾牧手術的女醫生,姓顧。人不算特別漂亮,卻給人一種很堅韌的感覺。

兩人在說話。

那個時候她沒心思想這些。仔細回想,兩個人不像是剛認識,是舊識,還是關系不一般的舊識。

小五看那位顧醫生的眼神,感情很複雜,那位顧醫生反倒很冷淡。

那位顧醫生應該就是嘉嘉的學姐,當初在謝園後院讓他失神的人。

謝傾牧點頭,“嗯,他們中學同學。小五當初為了能和她上一所高中,背地裏沒少下功夫。還為她做過不少荒唐事。”

“那他們這麽多年沒在一起?”不應該啊。

“小五是司馬昭之心。對方一直沒有明确表态。”謝傾牧答。

明驚玉忽然明白什麽了,瞅謝傾牧一下,“所以,謝先生剛剛是故意告訴婵婵小五去了哪裏是吧?”

謝傾牧承認,“嗯,三個人的感情,總有一個人會提早退場。退場的無論是誰,早點看清,未免是壞事。”

“還真沒看出來,謝先生還是個情感專家。”什麽事都看得透透的。

謝傾牧淡笑,“沒法子啊,遇到一個聰慧的老婆,自己不多學點看家本事,哪裏能讓老婆高看一等。”

“......”明驚玉。

小五和那位顧醫生的事,明驚玉沒再多問,感情總是會經過很多牽扯,只要一方不放手,就會糾纏不休。

小五不像是會輕易放手的人。

這場三個人的情感,注定有一個人要出局。

只能說,“婵婵要傷心了。”

謝傾牧溫着笑看她,“怎麽?很看好小五和婵婵。”

明驚玉挽着謝傾牧的手臂緊了緊,美麗精致的臉上顯露幾絲遺憾,“嗯。婵婵是個不錯的女孩,直率、天真、熱忱、鮮活。”在感情裏作為旁觀者不好插手。小五和婵婵對她來說,都是很珍重的人,不想兩人受傷,不能在一起也要各自幸福。

明驚玉頓了頓步,“你又這麽看着我做什麽?”一天天的,總喜歡這樣像個癡漢一樣看她。

謝傾牧嘆嘆氣,“難得謝太太,這麽誇獎一個人。”

有嗎?

謝傾牧意味深長道,“謝太太,這麽會誇人,怎麽不誇一誇你先生?”

明驚玉笑,不誇他都能上天,誇一誇還得了。

謝傾牧纏着她:“誇一句怎麽樣?”

明驚玉佯裝冥思苦想,然後道,“那就,祝謝先生新年快樂,平安順遂,得償所願。”

謝傾牧道:“我唯一的願望謝太太還能不清楚?謝太太可應允?”

明驚玉不想理會他,只要一有機會就往寶寶上面引,“謝先生,機會只有一次,浪費了就別想有第二次。我是個有原則的人,不像謝老板毫無原則。”

謝傾牧薄唇染着笑,“哦,這樣啊。那我繼續努力創造下次機會。明天再問一遍。”

不要臉。

“年後小五是不是要去四九城任職了?”她問。

“下半年吧,四九城那位世伯的秘書,還有半年的任職期。”

“讓他這麽跳脫的性格,去做文職工作,只怕受不了。”

“他這性子就該用這種細膩的工作磨一磨。”

兩人又攜手走了一段,到了荷花池,荷花沒有了,池塘一片平靜。

謝傾牧忽然問,“謝太太,想不想外婆?”

明驚玉點點頭。

“那跟我走吧。”謝傾牧牽着明驚玉往車庫方向去。

“去哪裏?”明驚玉驚訝。

“四九城。整個時間點過去,正好能趕上晚飯,還可以跟外婆一起跨年。”

“謝先生,你是不是有半夜飛四九城的癖好?”上回除夕這樣,上次回門這樣,今年除夕有這樣?

“哦。誰讓這座城之前有我不惜半夜想要見的人,如今有我太太日夜牽挂的人呢。”

明驚玉笑,她怎麽發現,如今的謝老板說起情話來,越來越得心應手,一套一套的。

*

繞過黎海中學學區路,進入老街的巷外,一輛豪華的越野車停在外面。

巷道裏面太窄,車進不去,小五走了進去。

這麽多年老街都沒什麽變化,密密麻麻的房子,沒有光線,擡頭望去,看不見天空,給人一種窒息感。

狹窄的兩道,小商販叫賣響亮。

顧清依端着半盆洗完菜的水,從屋裏出來,她手裏的水盆傾斜,水還沒倒進下水道,視線被不遠處一雙昂貴的男士皮鞋吸引。她順着視線而上,西裝褲包裹着一雙長腿。

她視線向上,落在謝壹身上,他身着一件深色襯衫,外套一件大衣,雙手抄兜,還是跟上學那會兒一樣,一副玩世不恭地樣子,他臉上的笑還是和當初一樣,痞痞的帥氣,笑起來眼裏有光。

只是,如今的謝壹比當初的謝壹,更英俊了,更成熟了。

兩人面面相觑。

顧清依手裏端着盆的手,骨節泛白。

她面色平靜,淡定道,“謝小五爺,大過年的不在家,怎麽有閑心來這種地方溜達?”

小五揚着笑,挑眉,“什麽叫這種地方,上學那會兒,這段路我不知道每天要來回多少次呢。我過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碰見,看來,小爺我運氣不錯。”

顧清依把水倒入下水道,牽了牽唇角,“哦,那謝小五爺就一直保持好運氣吧。家裏窄就不請你進去坐了。”

她轉身那刻,小五出聲,“顧清依,現在算是學業有成了麽。”

顧清依單薄的背脊一緊。

小五一步一步緩慢地靠近她,在一步之遙之地停下,盯着她清瘦的背影,小心翼翼道,“顧清依。你說,中學的我們對待感情不成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麽,感情也很薄弱。現在了,顧清依,我現在可以要一個準确的答案了嗎?”

“什麽答案?”顧清依轉過身,眼底都是不解。

小五皺眉,“你忘了?畢業晚會那夜,你說,等你學業有成,成為了一名出色的醫生後,我謝壹還是和現在一樣的心意,你就答應我。”這麽多年,他一直在等。心意從沒變過。哪怕她從沒有給他一條消息,他堅信她一定能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他一定能等到她。

“哦,你說的是這件事啊,年少不懂事,瞎說的,謝小五爺還當真了啊。”顧清依低下的眸子沒有什麽情緒,很淡。

小五眼底僅存的一點光,一點點殆盡,眼底湧起一陣酸楚,他雙手緊握住顧清依的雙肩,“你怎麽可以輕描淡寫,怎麽可以?顧清依你到底有沒有心!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一直在等你。”

顧清依感覺自己的一雙肩都要粉碎在他手裏,她面上淡定,“但是,謝壹,每一種等待不一定會如你的意願,縱使你是天之驕子也一樣。”

小五心髒像是被人拿捏一樣,他激動的逼問,“為什麽?顧清依,為什麽?給我一個理由。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承認上學那會兒,因為有你庇護,我的日子好過不少,對你有好感。可是,謝壹,上學那會兒的想法很單純,也很天真,現在不一樣了。都變了。”

“哪裏變了?告訴我哪裏變了?”謝小五眼前的女孩在他視線模糊。

顧清依擡頭對視眼底嘬着淚光的小五,聲音清冷,“謝壹,每個人都會變,每段感情都會變質。”

謝小五不可置信,冷笑,“顧清依,我謝壹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

“是。”顧清依斬釘截鐵。

她這個‘是’字,堅定如炬,毫無回旋之地。

如同鐵錘重重敲打在他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謝小五握住顧清依雙肩的手,漸漸地沒有力度,雙眸通紅。

顧清依看着謝小五眼底染了潮濕,心抽了下。

“依依。”顧母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我媽叫我,我們要吃團圓飯了。就不留你了。”顧清依推開謝小五,快速進了屋,關上了門。

顧母端着菜,從不足兩平米的廚房出來,“依依,剛剛外面跟你說話的俊小夥子,是不是你中學,以前經常來接你上學的,嘴可甜了,看見我就阿姨阿姨的喊。”

“嗯。”顧清依低聲答。

顧母笑,“我就說我不會看錯,這小夥子還是跟上學那一會兒一樣,高大帥氣,從小看起來就拽拽的。其實很熱心腸,幫了我們許多,當初要不是他。你那死鬼爸爸欠下那麽多賭債,一死了之,那些追債的人,怎麽會放過我們。還不知道把我們母女怎麽樣呢。人家不但把你爸爸欠的賭債幫忙還了,還擺平了那些對你有壞心思的人。”

“媽媽還記得那些人都不是正當人。那小夥子為了你還受了傷,在醫院裏躺了一段時間。後來還是他們家裏人出面解決的。”

顧清依拿碗筷,緊抿唇瓣,“媽,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顧母睐女兒一眼,“怎麽能不提?欠人家的恩情,一輩子都不能忘。對了,我們這些年攢的錢,快夠了吧。等攢夠以後,你找個時間,還給人家。”

“嗯。”顧清依低聲說。

“那小夥子也真是大方,那時候還是個學生一百萬說拿就拿。你怎麽不叫人家進屋坐一坐?你是不知道,你這幾年在國外念書,他來過家裏幾次,媽媽遇到什麽難處,他立馬幫忙解決的,即便他人不在黎海,也托了人照看。其實這孩子挺——”

顧清依打斷顧母的話,“媽,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各有各的路要走。”

顧母嘆嘆氣,“依依,人一輩子很難遇見一個願意為自己拼命的人。媽媽是怕你将來再也遇不到一個這樣滿眼是你的人了。怕你将來後悔。那孩子真不錯。”

顧清依堅決道,“媽,我只想好好工作,好好讀研,其他暫時不想。”

顧母欲言又止。

顧清依盛飯時,透過窗戶的縫隙往外看去。

天色已晚,謝壹英挺的背影在她視線裏模糊,再到消失。

許婵婵一直盯着那個巷子,一雙眼裏灌滿眼淚,“李叔,你也沒見過謝小五這個樣子對嗎?”

“是,從沒見過。謝小五爺一向灑脫。”司機如實道。從沒見過在哪個女孩面前這麽卑微,說完後,司機又覺得自己太實誠了,話說的太重。黎海誰人不知道許家大小姐喜歡謝家小五爺。他扯開話題,“小姐,外面冷了,回車裏吧。許董剛剛來電話了,催我們回去。”

許婵婵向上揚了揚頭,試圖把眼淚收回去,哪知眼淚順着眼角留下來了,她擦了擦,低頭看手裏的錦盒,輕聲說,“再等等吧,至少我要把手上的平安牌給謝小五啊。”

司機立在一旁不再講話。

謝小五從巷子裏出來,一眼瞧見對面馬路上的許婵婵。

許婵婵沖他甩了甩胳膊。

謝小五斂了斂眼底的情緒,走了過去,走到她跟前,“小破孩,大過年的不在家裏待着領紅包,跑這裏來做什麽?”

“等你啊。”許婵婵揚揚唇角。

“我有什麽好等的。還不如去我家多找老太太拿幾個紅包。老太太準備了很多紅包,随你挑。”謝小五雙手抄兜,挑了下眉角。

是啊,有什麽好等的。

她在他身後這麽多年,他沒有一次為她回頭。

許婵婵紅着眼眶和小鼻頭,笑着說,“謝小五,你見的那個女孩,我知道她。她是上次協助三哥一起給四哥做手術的顧醫生,是嘉嘉的學姐。她是你喜歡的人對嗎?”

謝小五眼神暗淡。

許婵婵又笑了笑,“我聽嘉嘉說過,顧醫生是一個很有理想的人。”在大學事情就跟導師去義診,還去了很多戰亂的國家,救治那些飽受戰争的人,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

在見到顧醫生之前,她不懂小五說的做一個有理想的人是什麽意思。

許婵婵終于明白謝小五怎麽總說她沒志向,确實如此啊。

和顧醫生相比,她的确是個只知道享受的米蟲。

許婵婵滿眼淚光,卻昂着驕傲的小臉,笑着說,“謝小五,我幫你看過了。她該是你喜歡的樣子。你們才是應該在一起的。”她是第一次看到謝小五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一定喜歡慘了那位顧醫生吧。所以,她早該猜到的。那次在謝園後院的高爾夫球場,謝小五就是為她失魂落魄吧。

許婵婵把自己手上的錦盒遞給他,“謝小五,這個送給你。祝你永遠平平安安,還有能和自己喜歡的人長長久久。”她吸了吸鼻子,“你放心,我許婵婵的喜歡是拿得出手的,我說不會打擾就一定說到做到。我或許沒有那麽大的志向,還算是一個很灑脫的人,更不會做破壞他人感情的事。”她這一刻才明白,曾經那句揚言這輩子最大的志向就是嫁給謝小五,對一個有喜歡且還可能是雙向奔赴的人宣言,是多麽可笑。

就跟爸爸說的一樣,人家都不想娶你,都沒把你的喜歡當真,你嫁什麽嫁!

謝小五不大懂小孩每天宣之于口的喜歡,究竟是什麽樣的喜歡。

他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沒必要都要成為什麽樣的人。

以前說她沒志向,不過是逗她玩。

看着許婵婵紅彤彤的眼眸,張了張唇,最終沒說出口。

許婵婵抹了一把眼淚,把裝有平安牌的錦盒塞到謝小五手裏,轉頭跑掉,上車後,趕緊讓司機開車離開。

她在車裏哭得不能自已。

謝小五站在原地,看着許家的車像是逃離一般開出他的視線。

這小破孩跑什麽?

他低頭打開錦盒,裏面是一道黃色絲綢布料的平安牌。

平安牌三個字,是繡上去的。

歪歪扭扭的。

該不會是她自己繡上去的吧?

謝小五勾勒了一下唇角,展顏。

小破孩就是小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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