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定期做清理
定期做清理
樂可拿着那天晚上的錢換了一部新手機。
之前那部舊手機還是樂可在海邊小奶茶店裏兼職的時候,為了找程珏,用一周的薪換得老板的二手國産機。
樂可删了那三個人發來的短信。
他心裏有些厭惡,可是一想到程哥,忽然又摻雜着興奮。樂可不去想他們,他只想着程哥。
握着嶄新的手機,站在小小的客廳裏發呆很久,卻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有了拍照清晰的手機,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拍下程珏的樣子,記錄關于程珏的一切。
樂可想,程哥一定是生他的氣了。
所以才不回來。
他不會放棄的,哪怕就這麽一個人過下去。
樂可打算畢業之後,掙些錢去那些允許同性結婚的國度,去找程哥的消息,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那就一個人到老,到死。
在第一年裏,他上課的同時,依然簽了走讀。
樂可在每個街道的物流站都做後夜兼職,在倉庫利用職務便利,幾乎把整個K市姓程的都翻了出來,還是沒有程珏的消息。
第二年,木讷的樂可才慢慢開了竅。
他終于想起去查程哥留給他的那張夠用幾輩子的銀行卡。可是去銀行後,櫃員和樂可都沒有這個權限,即使有密碼也不行。
樂可想,程哥比他大很多,總是比他聰明,他能想到的事,程哥早想到了。
他的程哥真厲害。
樂可一邊失望極了,一邊還不忘在心裏誇贊程珏。
第三年,樂可發了瘋了學習。
程哥很聰明,他想成為程哥。
不論是程哥的哪一點,他都想學。
長長的嘆口氣,強迫自己揚起唇角。樂可舉着手機,攝像頭對着屋子裏的陳設,拍了許多照片。
照片裏沒有樂可,也沒有程珏。
角落裏有一顆芝麻大的小紅點在攝像框裏閃動,樂可并沒有注意到。
拍累了,樂可關上手機,去小廚房關掉火源開關。
奶鍋裏咕嚕咕嚕冒着熱氣,裏面煮着山藥粥。
程珏的胃一直不好,也不肯去醫院,吃多了藥也不好,每天把山藥粥煮的軟爛就成了樂可的習慣,這種習慣一旦紮了根,就改不了了。
樂可恍恍惚惚的過着,就這麽過了三年。
“程哥,”樂可低着頭,攪着山藥粥,自言自語,“你在哪兒?”
不厭其煩的餐前許願。
吃完飯,細瘦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卡,喃喃說:“程哥,我出去玩了,可能要很晚才回來。你如果生氣,就快點出現。”
他戴上眼鏡,出了門。
角落裏的紅點閃啊閃。
*
程珏要有一個合适的身份守在樂可身邊。
第二年,程珏才安排人在樂可的房子裏裝上微型機監控。他也是後來才知道,樂可的精神狀态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樂可,竟然,也想念他?
程珏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程珏整了容,需要足夠的恢複期,短時間內他回不去,除非樂可能接受可能毀容的他。
萬一,樂可不喜歡呢?
因為樂可,程珏不想死了,他的求生欲比任何時候都強烈,他的自尊心在所有人前都不算什麽,只有在樂可面前,他不想被他厭惡。
無論是身體、身份、容貌,還是那些經歷。
如果能抹除,就好了。
程珏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他處理幹淨所有侮辱過他的人,除了樂可之外,沒人知道他的身體是什麽樣子。
再後來,程珏不着急了。當他知道樂可一切不正常的行為都是為了他之後,程珏的心理得到無限滿足。
程珏想,只要樂可喜歡上新身份的他,他們就能幹淨的、平等的在一起了。
說不定‘程珏’還能成為樂可心理用永遠的遺憾,永遠的月光。
自己是樂可的兩個愛人,這麽一想,程珏就止不住唇角上揚。
誰能想到,兩個人偏移的感情,讓他們無限接近卻永不相交。他們這樣的喜歡,奔赴的卻不是完美結局,而是陰陽兩隔。
但這是後話了。
時間走的并不慢,從上次收到陌生號碼的訊息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月,每隔幾天,樂可都會聽從他們的話赴約。
剛開始的時候是兩三個人後來變得越來越多,有時候還會***爬河蟹上一大鍋河蟹***樂可求男人們删除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可得到的卻是被塗抹更多的助興要,滿腦子只剩下廢料K感。
樂可沉淪的太深,越來越敏感,直到逐漸離不開......
清醒之後又擔心那些照片有一天會被程哥看到,而擔心之餘還有點興奮。
程哥經歷過的這些,他也經歷了,他和程哥是一樣的人了。
如果程哥看到他變成這樣,會不會立刻回到他身邊保護他?
回到家,樂可在床上縮成小小一團。
三年了,這張單人床上早就沒有程哥的味道了......
程哥......
又過去些時間,距離上次已經快十天了,手機一點動靜也沒有。
樂可沒有存下那個電話,每次都是他等着那些男人們主動聯系。
樂可有些奇怪,平常五天就會催促他出門的短訊,再也沒有發來。
樂可跪伏在洗浴間小小的板凳上,仰起脆弱的脖頸,***大波河蟹***想象着經歷過的那些,律動,和滿足。低頭親吻着陳舊的凳子,這是他給程哥第一次洗澡時候,程哥坐的地方......
***河蟹河蟹爬啊爬啊爬***。
“程哥——”
*
第三年,程珏回來了。
每隔三個月,程珏會清理那些人。
程珏就像是天生長在黑夜裏複活歸來的魔鬼,在夜幕最深的時候,親自為他愛人挑選合适的新玩具,掩埋他愛人玩過的舊玩具。
正在清理的,是程珏送給樂可的十八歲成人禮物。
程珏瞥了眼水泥池裏的‘一堆男人’,掐滅了煙。
程珏的心情複雜,他走到廢棄別墅區的電網外,摘掉黑色乳膠手套,用酒精長巾擦拭幹淨手指。
程珏沒有怎麽動手,身上沒有染上血污。
随後,有幾個暗保回到後面幾輛黑色轎車裏,程珏朝後視鏡看了一眼,沉思半晌,說了句,“不夠好。”
送給樂可的成人禮,不夠好。
怎麽能折騰那麽久?
他的寶貝樂可不會壞掉嗎?
大夏天的,司機額頭上開始冒起冷汗。
這個地方,就連受過專門訓練的暗保們來了也會頭皮發麻。
他們跟着程珏,從三年前那場人R串虐|殺,到三年後的拔掉舌頭和海綿體扔進混凝土活|埋,每一件暗事都沖擊着正常人的心理防線。
他們是暗保啊,不是變态殺人狂!
司機慶幸,好在他們有被訓練過......
程家的錢給的多,自然能使鬼推磨。
程家的小主子的手段比老家主還狠,司機雖然害怕程珏,但并不影響他們對程家的忠心。
“這次會更嚴格。”司機立刻打保證,轉而回頭雙手遞給程珏一份藍皮檔案,說:“這兩個底子很幹淨。”
程珏翻開看着上面的照片和履歷。
馮姓父子,一個是商賈老板,一個是高二學生......程珏仔仔細細看完後,合上檔案夾。
說了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