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關小黑屋
被關小黑屋
地下室。
程珏意識漂浮着,迷迷糊糊地支配着身體本能。他不是一杯倒的量,此刻卻沉迷在這散有奇怪味道的地方,味道苦澀,有些泛甜。
在滿目皆白的空間裏,晃的程珏眼睛發昏,耳邊是樂可的腳步聲,‘噠、噠......’越發清晰。
程珏醉了,是真的醉了。聞到陌生的氣味也不擔心,這人在原主面前永遠都不設防。樂可把程珏抱上象牙白的鋼制床,輕手輕腳地放在白色軟墊上。
床後是挑高的銀色椅臺,上面放置着正在散發的藥香,還有幾部新衛星手機、不知名的針劑、透明的玻璃器皿。
周圍環境映的樂可臉色發白。
程珏的臉色微粉着,是酒精的作用,一雙漂亮的瞳孔緊緊縮縮,之後開始迷離。他的手指放在樂可嘴角摩挲着,覺得不夠,忽然用力壓向身邊漂亮的少年。
直到身下的人嘴唇被啃的又紅又腫,才意猶未盡的松開。
程珏捉住樂可的手,貼在他的胸口,使勁晃了晃腦袋,驚喜裏帶着瘋狂,“你怎麽,是...兩個...兩個你?”兩個樂可,他這也太幸福了!
樂可擰着眉看程珏。
他多想說:是啊,兩個他,可惜另一個自殺了,還沒回來。
白色牆壁上的鐘表一秒一秒往前滑動着,時間快到了,酒裏的藥該起作用了。
樂可紅着眼眶,表情痛苦。
最終,他回過頭望着身上的人,雙手攀上程珏的肩,帶着引誘,小聲喊着。
“老公......”
這是原主的程哥,是他偷來的程哥。
他得替原主保護好程珏啊。
一直皺眉,又在想什麽呢?程珏低下頭,舔去他眼中盈盈水霧,細密的吻落在樂可眼尾、鼻尖,再重新堵住他的唇瓣。
兩根濕軟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幾近瘋狂的擁吻着。慘白安靜的地下室裏,只聽得到接吻的暧昧水聲和喘息聲......
可是,沒多會兒,程珏就開始哭,淚水染濕濃睫,一顆一顆溫熱落在樂可臉上。他沒用,即便他的神不嫌棄他,事實卻改變不了他是個廢物!
程哥哭了?
樂可或許知道程珏在哭什麽。
雄性該有的繁衍能力,程珏沒有了。
不止是沒有了,還......甚至留下醜陋的疤,比閹人還難堪的地方......他不嫌棄程珏,他很心疼。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或許是和原主一樣心疼。
說起原主,他的身體早在一年前就被程珏送‘玩具’調教成過,同樣是因為程珏殘缺的身體給不了原主什麽......程珏當初應該是想将原主拉下‘藍海’吧?偏偏沒想到原主嘗到了甜頭,情感扭曲到想要成為第二個程珏。又或者是真的想送原主‘成人禮’?明明是一本書,一個不存在的世界,為什麽要給程哥這麽慘的命運?
樂可緊緊擁抱着他,掌心安慰地撫摸着程珏的肩背,一下一下地順毛一樣,溫柔極了。
可在程珏看不到的地方,樂可指間三條細小針劑已經停在程珏薄弱的耳畔——
他不能優柔寡斷,只要他還在程珏的身邊,忘了前塵是件好事。他要這個位面裏再沒有什麽能威脅到程珏!
樂可眉頭糾地更緊了,為了狠下心,把唇齒都咬到出血。
程珏視線不清,眼淚越流越多。
他知道樂可在酒裏做了手腳,心裏抽痛,還是心甘情願地喝了。他為了不讓樂可離得太遠,早在送給樂可的腕表裏裝過定位。所以今天樂可去過哪裏,他都知道。
他為什麽不告訴他?只要他開口,他什麽都肯做的!哪怕已經知道了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不可寬恕的變态狂,也該來質問他啊!為什麽一句話都不問,就這麽......這麽做......
現在,是想要在地下室了結他?還是之後交給sir官?半天內就能挪走他在K市的産業,比他這個真正主人做的都快,是他低估了他的神。之前給他他不想要,現在又想要了?想要,為什麽不說?他給啊!他什麽都給,命也可以給!為什麽不說出來?頭好沉啊,他多想發瘋,可是......
程珏不知道樂可的想法,見心愛的人一副難以抉擇的模樣。他又心軟了,他能拿他怎麽辦呢?他不能再像四年前那樣吓到他的神.......所以,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程珏長長嘆氣,輕輕撫摸樂可眉心。別難過,你怎麽選都沒關系。
我就在你面前,就在你的砧板上。
你還在猶豫什麽呢?
不會疼的,他想。樂可在自己身上試過十幾次,吞服過十幾遍藥物,确定了最适合程珏的劑量。樂可軟下聲音,哄着他:“喜歡老公......甜t......”
樂可的要求,程珏從不會拒絕,更何況是這種取悅目的。他往後退了退,熟練地分開樂可***撩開睡袍,火熱大手從下至上扣住樂可的腰......程珏像一杯潋滟的烈酒,一直燒到樂可的身上。
程珏帶着沉悶的哭腔,沙啞聲揉疼樂可的心髒。
“等明年夏天,後花園的梧桐樹可以乘涼了,到那時,給你養兩只白孔雀,你喜歡的。”程珏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心裏帶着十萬分之一的僥幸,祈求樂可會寬恕自己,不要厭惡自己。
程珏重新壓上去,和樂可翻滾在軟墊上,額頭抵着額頭,“你,放進來。我...我困,睡......進來,給我...安全感......”此刻,他雙眼已經看不清楚事物。樂可在上,順着他的意做了,一只手溫柔擁着這個像在邀寵的男人。
昏暗燈光下盛滿了溫柔缱绻。
樂可微微側臉,再次盯住牆上的時鐘,眼神慢慢凝固。
時間差不多了。
樂可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不再沉浸。他得清醒地下手,控制好劑量和力度。
掌心慢慢貼到了程珏的脖頸,三支微小針劑朝程珏薄弱的脖頸皮膚狠摁下去——
細小微麻的痛覺飛快逝去,程珏軟倒在樂可身下。
別怪我,這是唯一的、最好的辦法......
樂可垂着頭,看不見表情。他緩了緩呼吸,身體退出來,托起程珏摟在懷裏,伸手打開床下緊緊嵌合的啓器開關。
陌生詭誕的音律回蕩在地下室。
他從側面摸出一部手機,手指滑動,屏幕亮起,很快就調出許多帶紅章資料。是‘程栎’從出生,到三十歲的全部信息,密密麻麻的字體映入樂可的黑瞳中。
樂可的唇一張一合,咬字清晰,在程珏耳邊連貫成一段長長的記憶......
“噠...噠...噠......”
安靜的連微弱表針聲都聽的清楚。
程珏的藥力在生效,時間接近預計,地下室的燈光又弱一分。
十一點整。
懷裏人有了動靜。
樂可不疾不徐地格式化手機,登陸準備好的雲賬戶,裏面是提前拍好的所有他的照片,時間軸被樂可更改過,裏面存儲着樂可從一年前到現在的,斷斷續續被囚禁的樣子。
摸索到床下的銀色長鏈,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叮叮噹噹。樂可掰開鋼圈,移出自己的雙腿,“咔-噠-”兩聲,扣在自己腳腕上。嘶——真涼。樂可用力拽了拽,直到确認腳踝上勒出紅痕和淤血才停下。
大概再隔十分鐘,程珏就會醒來。
不,是‘程栎’。
真真正正的程栎。
終于。
懷裏人漸漸睜開雙眼,帶着疑惑和朦胧,漂亮的瑞鳳眸子含着水光。
程珏腦中混亂,頭昏沉的像被深海擠壓過,耳邊聽到誰在念着什麽,眼前似乎有許許多多碎片影像——
被養在不知名的家庭,從小在牧場長大,二十九歲被親生父親接回,在他親哥哥死後,他強占了他哥的愛人......前段時間弄傷了身體......
是誰做的......
是樂可?
不是,不是。
是......
頭沉重。
怎麽這麽重!
心裏空蕩蕩的。
程珏撐着身體坐起來,視線終于聚焦在一個地方——
穿着睡袍的漂亮少年渾身淩亂不堪的倒在床上,雙腳被鎖鏈扣着,冷白色的腳踝被磨破了皮滲出血絲,渾身顫抖地縮在床角,眼眶通紅地求着:“程栎,程栎...我不敢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放開我,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程珏心裏一疼,下意識地抓住樂可的腳。怎麽回事?怎麽流血了?藥呢?找藥啊。可他這麽一靠近,抱着膝蓋縮成一團的少年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程珏才發現,樂可在害怕。
樂可?這是他的名字嗎?
程栎?這是自己的名字?
程珏往後退了退,順着記憶在操作臺上找玻璃器皿旁邊的藥,果然有很多活血化瘀的藥膏。
是自己囚禁了他?他看一眼就心疼,怎麽做出這種事?再看器皿旁那幾部手機,裏面全是這少年不堪的照片和視頻,證實着自己的惡行。
程珏狠狠揉着自己的額頭,自己都做了些什麽啊?!
“程栎......程哥?你,你放開我......我不敢了,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我真的不敢了......”樂可哭,是真的哭。
樂可心想,程珏換掉的記憶裏是自己弄殘了他,他會不會折磨自己?總不會宰了自己,畢竟在這段記憶裏,‘程栎’愛慘了樂可,才搶回來鎖着。
可他第一做這種藥劑,擔心真出什麽錯。
畢竟...畢竟攬到身上的是斷人子孫的行為,這要真他被記恨上,不死也夠脫層皮了。
一聲‘程哥’讓程珏心口猛顫。
“你......你,你、怎麽敢!”程珏語無倫次。
想到是這少年弄殘的自己,捏着藥膏的手氣得直發僵,猛地把藥摔在地上!他該折磨他,該狠狠揍一頓才對!
這麽想着,他也這麽動作了。
揍一頓怎麽解氣,得把他...把他...他能把他怎麽着呢?
拳頭就這麽停在半空。
見少年赴死一樣閉上眼,程珏更氣了!他怒視着少年,猛地坐回床上,大手一伸,鎖鏈嘩啦啦作響,把少年撈到身邊,程珏扣着少年的腰,讓人趴在他腿上,擡起手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啪-啪’落在少年屁股上。
樂可:“...!!!”
驚訝、羞恥、懵,屁股火辣辣地疼,但是忘了叫。
他做好了挨打甚至被折磨半條命的準備,然後,就只是...只是......藥劑控制的不對嗎?他把程珏弄傻了?!
樂可想到這兒,才反應過來掙紮,可偏偏逃不開一雙大手的桎梏,屁.股.上又挨好幾巴掌。
程珏被記憶裏的‘事實’氣得你你了半天,這才咬牙切齒地吼出完整地話:“你,你心是石頭做的?這麽狠!你就是再不願意跟我,再讨厭我,也不能弄,弄殘我啊!現在知道不敢了?你早幹什麽去了!”
樂可:“......”
什...什麽?就...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