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許栀一将劇本遞給旁邊的小橘,走入布置好的場地,場記打板,三十九場二次,action!

衛傑和岑夏的關系越來越冷,衛傑回來的越來越晚,有時甚至夜不歸宿,倒不是不想回那個家,而是岑夏不想見到他,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只不過是衛傑不肯放手,他強勢的将她留在了身邊,請了保镖時刻跟在她身旁。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有時,衛傑實在忍不住了,便會回去,一回去就會忍不住将她摟在懷裏,不管她是不是用拳頭砸他,還是哭着讓他收手,還是要和他離婚,他仿佛充耳不聞,只是溫柔的将她臉上的淚珠吻去,又很溫柔的将她抱在懷裏,做着最原始的事情,盡管她臉上還挂着淚珠。

一年後,他們又換了住所,在市裏最豪華的別墅區,車子也換了,而保镖時時刻刻在別墅外巡邏,一聲狗叫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衛傑辭去了她的工作,同事知道衛傑混的好,以為她是辭職回家備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成了一只被他圈養的金絲雀。

岑夏有那麽一刻會覺得悲哀,因為她發現分明讨厭這樣的他,可是心底最深處卻愛着他,她不明白為什麽,她想可能是因為這個男人對她真的是百依百順,他會變着法的對她好,而她似乎也明白,也許她不是因為他對她的好而喜歡上他的,而是她本身就喜歡着他,只不過她到此時才明白。

可是岑夏又有一點恨他,如果他真的夠愛她,那麽他會聽從她的話去自首,可是他沒有,所以她明白,這個男人也許不像表面的那樣愛她,也許他只是喜歡她年輕的□□。

衛傑看到懷裏怔愣的女人,停止了動作,将她的臉掰過來面向自己,心裏有些挫敗,兩人做那事,她還能分心,是因為對他的失望吧!

衛傑輕輕地咬上她的唇瓣,邊咬邊溫柔的動作,直到她身體有了自然反應,面色潮紅,他才從她的唇齒間移到她的耳畔處,啞聲說:“岑夏,等我幹完這一票,我就收手。”

岑夏驀地轉過頭去看他,兩人對視,衛傑輕笑看着她,溫柔将她頰邊微濕的發放至耳後,“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做這事,所以我在加速我的步伐。”

這一夜,衛傑像是發了瘋一般的,兩人最後筋疲力盡地躺在那張床上,床單亂成了一團,兩人也沒去管,衛傑将她摟在懷中,像往常一樣摟着她坐了起來,點了根事後煙,靜靜吸着。

岑夏窩在他懷裏,明明很累,卻睡不着,許久,出聲,“你小心點。”

正默默吸煙的衛傑聽到這句話微怔,随後翹了翹唇角,“放心,我不會出事,你給我好好待在家裏,等我回來。”

衛傑将煙按滅,這一晚摟着她睡得特別踏實,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終于有了結果,終于可以有個了斷。

阿強和東南亞那邊的頭頭即将有一次非常大的交易,而這件事情除了底下幾個信得過的得力幹将,無旁人知曉,衛傑也是冒着風險才知道了這一次的交易,所以将這個消息告訴了警方那邊,若不出意外,警方這次可以一箭雙雕。

警方這次布下了天羅地網,只待甕中捉鼈,交易的前一晚,衛傑失眠了,真正交易的那一天,衛傑反而鎮定下來,守在外頭等待最後的收網。

但讓衛傑沒有想到的是,警方有線人在□□,□□也有線人在警方,就在雙方交易碰面的那一刻,阿強接到了消息,阿強帶着幾個最得力的手下随着東南亞那邊的頭頭逃到了境外,反倒是他們這些外頭的打手被警察抓進了局子。

衛傑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而岑夏來探視他的那一刻,他還有些懵,岑夏看着他,聲音微冷,“衛傑,我早說過讓你自首,但你從來沒有聽過我的話,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衛傑此時不知道該怎麽說,因為警方這邊有□□的線人,而這個線人還沒有被找到,盡管他是警方這邊的人,但此時不得不待在這,也為了家人的安全考慮,因為阿強那邊肯定不會放過透露消息給警方的人。

沉默良久,衛傑低聲說:“岑夏,有些事情一腳踏進去就沒有回頭路,你以後別來了。”

衛傑此時不知道要在這裏面待多久,也許遙遙無期。

岑夏看着他,眼眶微紅,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麽,似乎說什麽都顯得無力而蒼白。

衛傑說:“岑夏,我們離婚吧,你讓律師把離婚協議拿來,我會簽字。”

岑夏看着他沒有說話,而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衛傑看着她,“你知道我為什麽和你在一起嗎?不過是圖你年輕漂亮,我要真喜歡你,就不會不在乎你的感受,我打小就混,混慣了,偏你還當真了。”

岑夏飛快地垂下頭,自嘲勾了勾嘴角。

--

幾場戲下來,許栀一覺得整個人都虛脫了,将整個人融入進去以後,消耗最大的就是情緒,她小口吃着盒飯,對面的李瑄也默然坐着吃飯。

許栀一開口,“老師,假如換做你是衛傑,你會不會将真相告訴岑夏。”

李瑄想了想,“為了安全着想的話,我的選擇也會和衛傑一樣。”

許栀一說:“可岑夏其實更在乎衛傑心裏到底喜不喜歡她。”

李瑄,“其實衛傑也想告訴岑夏,只不過現實總是無奈的,許多事情只能藏在心底吧!”

兩人無聲吃着飯,很快又開始了另一場。

幾年後,阿強終于落網,而衛傑也從監獄放了出來,這幾年裏,衛傑在裏面瘋狂學習了許多知識,拿到了好幾個學位,整個人從裏到外都變了不少。

衛傑出去後,拒絕了好幾家公司的邀請,而是開了一家花店,生活安穩下來時,衛傑回了一趟家,才從父母那裏得知,他在獄中的那幾年,岑夏經常會去看他們二老,每次都會塞一些錢,買一些生活的日用品。

衛傑聽到自己父母說她的好,卻不敢多問一句,她有沒有成家,因為他很清楚,像她這樣的姑娘,必定很多人追,所以不敢問。

這幾年,衛傑經常會夢見她,有時,汗涔涔從睡夢中起來,只覺一陣空虛,而這時候,就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是單身,還是找到了另一半,每每這時,便會心焦難眠,卻又沒任何辦法。

聽到父母的話,衛傑心裏又升起一點兒希望,她時不時來看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意味着她還沒有忘記他,但他不敢多想。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個月後,衛傑像往常一樣開門做生意,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衛傑頭也沒擡地說:“歡迎光臨,喜歡什麽自己挑選,店裏免費包裝和寫卡片。”

衛傑正對着電腦忙着手上的活,見那邊的人遲遲沒有什麽動靜,便從電腦屏幕上擡起頭來,卻在看到門口的女人時,怔愣在那。

兩人都怔愣住,衛傑下意識站起身來,眼裏閃過一絲亮光,在看到岑夏身邊站着的男人時,眼眸暗淡下去。

岑夏本來想轉身就走,但思忖半刻,還是走了進去,她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和他再見面,她以為他這輩子都會在牢中度過,她不知道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甚至剛才有一刻以為只是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人,但兩人對望的那一刻,她就确定這人是他。

岑夏要了一束紅色玫瑰,衛傑接過花,熟練的包裝,以為會是旁邊的男士付款,但沒想到是岑夏自己付了款,衛傑心裏開始重新定量這兩人的關系,最後衛傑将花遞給她時,還是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說:“我們店有送貨上門的服務,小姐要是喜歡我們店裏的花,可以撥打這個電話。”

衛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系,卻也不敢打擾她現在的生活,于是給了這張名片,岑夏淡淡接過花和名片,并未說話,轉身就出了花店。

衛傑等了一個月也沒有等到她的電話,而她再也沒有來過花店,三個月後,衛傑終于接到了她的電話,兩人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衛傑将一切告訴了她。

岑夏聽了以後反應很平淡,沉默許久,衛傑試探問:“那天那位是你男朋友?”

岑夏低頭,長長睫毛擋住了眼底神色,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和他說了再見。

--

結束一天的拍攝,許栀一坐在車裏揉着太陽穴,李瑄見她神色疲憊,從儲物格中拿出了一瓶藥油遞了過去,許栀一問:“這是什麽?”

“能緩解疲勞。”李瑄說。

許栀一用指腹蹭了點藥油塗抹至太陽穴,“塗上還挺舒服的。”

李瑄說:“那你拿去用。”

許栀一嗯了一聲,将藥放到了包裏,就看到他忽然湊了過來,許栀一有些呆呆地看着他,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體香,心跳加快,卻見他原來是給她系安全帶。

兩人挨的很近,李瑄系好安全帶,擡起頭來,正好撞上她呆愣愣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近在咫尺,許栀一心裏莫名有一點緊張,正好看到他發間有一根白頭發,也不知怎麽忽然就開口,“老師,你這裏有一根白發,要不要我幫你拔掉。”

話落,許栀一心跳如鼓地看着他。

李瑄聽到她的話,微怔,随後點了點頭,許栀一伸手撥動他的頭發,将頭頂上那一根白發扯了下來。

李瑄感受到她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頭皮,酥酥麻麻的一片,而鼻息處全是她身上的馨香,随之傳來微微的刺痛感,扯下來的那一瞬,兩人的目光又撞上,此時雙方都心知肚明。

李瑄從她手中的那根白發移到她的臉上,在移到她眼底深處,似乎是在确認着什麽,随後唇角輕揚,目光微灼看着她。

許栀一又沒出息的開始臉熱,她咽了咽嗓子,“老師,好了。”

李瑄點點頭,坐回了駕駛座,許栀一手心捏着他那根白發,卻揚起嘴角看向了車窗外,而車窗玻璃上倒映着他精致的側臉,他唇角邊似乎還含着一抹笑容,許栀一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心跳如鼓,這個小小的空間內變得極為暧昧。

--

片場。

衛傑開着車在路上閑逛,卻又一次看到了岑夏,他下意識開着車跟在她後頭,一直跟着她來到了一條巷子口,他站在巷子口那裏看着岑夏走入了樓中,這個地段還不錯,衛傑猜想她現在的日子應該還不錯。

自從知道她住在這裏後,每天花店關門以後,衛傑都會開着車來這裏,然後在巷子裏走上幾圈才回去,這天衛傑喝了些酒,他沒有開車,而是下意識走到了這裏。

正好碰到下樓丢垃圾的岑夏,岑夏見到他,微微驚訝,“你跟蹤我?”

衛傑喝得微醺,白淨的臉上還有兩抹粉紅,他輕笑,“我說湊巧你信不信。”

岑夏沒有說話,衛傑問:“你買了房子在這?”

岑夏冷冷說:“租的。”

衛傑輕點頭,又重複着問過的話,“那天那位是你男朋友?”

岑夏卻并未回答他的話,轉而說:“我們有過一個孩子。”

聽到這句話,衛傑清醒了幾分,視線落在了她平躺的小腹上,岑夏接着說:“他還沒出世,就流/産了。”

“以後再也不能生育。”岑夏又加了一句。

衛傑聽不出她話裏的情緒,而他的眼眶卻紅了,許久他輕聲說:“對不起。”

這天晚上以後,衛傑一個月都沒有來過這條巷子口,再次來,是和她道別的,而岑夏也正好來到樓下扔垃圾,其實衛傑知道她每天這個點都會來樓下扔垃圾。

岑夏看到他,問:“有事?”

衛傑點了點頭,将一個袋子遞了過去,“裏面有一張卡,還有那家花店的房産證,我把旁邊的門面也一起買下來了,我知道你一直想開一家花店,這花店本來就是為你而開...”

說着說着,衛傑說不出來了,岑夏看着他手上的東西沒有去接,頓了頓說:“你覺得這些能補償嗎?”

衛傑說:“我知道補償不了,在獄中那幾年,我挂念的不是我的父母,因為他們能相互照顧,我挂念的是你,我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我希望你過得好,我又怕你過得好而不是因為我。我恨我當初和你說的那些話。”

話落,兩人都沉默下來,許久,衛傑問:“你男朋友介意你以後不能生育嗎?”

岑夏看了眼淚流滿面的男人,低低說:“別人介不介意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

“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同事。”岑夏看着面前男人明顯怔愣的神情又說:“我不能生育是你造成的,現在你想讓別人負責。”

話落,衛傑眼眸微動,想也沒想便将她頭扣住,重重地吻了上去。

兩年後,岑夏大着肚子正在搬花店外的一個盆栽,而正從車裏下來的衛傑忙走了過去,“不是說等我回來再搬,你大着肚子要小心一點。”

岑夏将手中的盆栽給他,笑着說:“醫生說寶寶健康着,讓我多走動走動,到時容易生,而且不是要下雨了才提前收拾。”

說着天邊适時打了個響雷,而岑夏卻微微驚呼了聲,“他又踢我。”

衛傑一只手摸向她肚子,“我看看。”

--

殺青宴上,幾位演員正和導演拉關系,希望下次演戲時還能合作,或者下次能得到更好的角色,導演和副導喝得面紅耳赤,但也能看出來很高興就是了。

而許栀一和李瑄坐在一處,時不時也有人過來碰酒,兩人也喝了不少,許栀一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有些酒勁上頭了,但确實很開心。

李瑄問:“第一次演電影的感受怎麽樣?”

許栀一想了想,“感覺人物要更深刻一點,這部電影帶給我的感受是,組成一個家庭之後的責任,還有存在于社會上的一種責任感,這是它的價值吧。”

這時,韓導走了過來,笑問:“你們倆在聊什麽?”

李瑄說,“電影。”

許栀一說:“人生。”

韓導點點頭,眼神稍有些暧昧的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為了電影,人生,幹一杯。”

從酒店回去,兩人上到電梯,許栀一忽然問:“老師,你覺得愛和責任,哪個更重要?”

李瑄看着她說:“我覺得是先有了愛,才有了責任,所以都重要。”

許栀一笑了笑,李瑄說:“許老師,我明天有一個訪談節目,你有時間嗎?”

許栀一看着他點了點頭,李瑄将一張入場券遞了過去,“那你有時間的話,就可以過來看看。”

許栀一将入場券接了過來,而後點了點頭。

出了電梯,李瑄站在門口,朝她笑了笑,“晚安。”

許栀一也笑,“晚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