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與此同時的十班。

大家看着牆上貼的全班成績單,都懵逼了。

所有人都習慣了成績單頂端是顧粟粟。

就連第二名都習慣了,結果這次看到自己居然是班級第一,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認,他居然是全班第一?他超過了顧粟粟?

可眼睛再往下一看。

更懵了。

顧粟粟不僅不是第一,甚至還不是第二?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看着顧粟粟名次。

結果這一看……驚呆了……

一個班一共就50個人,顧粟粟喜提班級第50名。

顧粟粟雖然早就想到了這一天,但真看到了還是有些自閉。

其實她的成績在全校裏看起來,還沒有墊底的這麽厲害。

但她所處的班級是實驗班,實驗班的最後一名在全校最差也是100名,完全不是普通班能比的。

顧粟粟看了眼自己的全校成績。

大概是在中等偏下一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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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英語直接考了148,超了別人很多分數。

語文不是個很能拉開分數的科目,顧粟粟現在的語文成績在全校差不多是個中等水平,和普通班的人倒沒有太大的差距。

問題就出在理綜和數學上。

顧粟粟的數學被江子昂每天盯着一對一輔導,難題雖然不會,但也壓線考了個及格分。

但是理綜……直接沒眼看了。

尤其是生物和物理。

一個是要背的東西太多,一個是太難。

顧粟粟本來靠着一騎絕塵的英語還能在前排撐一撐,結果理綜分數一算上,直接調出前列。

滑到中等偏下的位置。

顧粟粟真做好了打算面對這一天。

這結果……說實話,不是全校的倒數第一……她都算滿意的了。

只不過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眼神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的神情。

鄭伊若和單憐雲也在那徘徊不知道怎麽安慰顧粟粟。

最後還是鄭伊若先上前安慰,“沒事的粟粟!我相信腦袋能力,這只不過是意外而已,你下一次肯定就回來了!”

單憐雲也連忙附和,“就是,你都穩定了兩年多了,這次肯定是意外。”

前桌也忍不住扭過頭來一臉真誠的問:“顧粟粟,你是不是考理綜和數學的時候睡着了啊?剩了半張沒寫吧?”

周圍人瞬間點頭附和。

“就是啊,你可是數學大魔王啊。”

“這下你不在,咱們班可就難追十一班了,我剛剛去光榮榜看了,這次前三全是十一班的人!”

“那個江子昂成績居然這麽好,他全校第二诶,我對他有點改觀了。”

“真的?江子昂第二?”

顧粟粟瞬間有些開心了。

單憐雲也忍不住激動,“真的!江子昂就是第二!他好厲害!我聽說他和江寒山就差一分!”

鄭伊若瞬間拍了拍單憐雲,眼神警告。

單憐雲瞬間閉了嘴,意識到自己這時候說這些有些不合時宜了。

顧粟粟正是難受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顧粟粟是萬年老二,想要追上江寒山。

結果現在不僅沒追上,還掉了這麽多,成績下降也就算了……這次還得離開實驗班了……

在實驗班吊車尾的人都習慣了幾個班級來回換了。

可是對于顧粟粟這樣的車頭,可是高一到高三第一次。

“害,我真沒事,去別的班看看也挺好的,一直在實驗班待着,太高壓了。”

顧粟粟朝着周圍擔憂的同學笑了笑,“實驗班太高壓了,在這裏墊底都焦慮,但其實看看,實驗班裏墊底也能考上985了。”

顧粟粟說出的話,其實也是一部分的心裏話。

她高中的時候別說成績下降了,但凡分數比之前低了,她都焦慮的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着。

後來的顧粟粟多次想起這段回憶,只心疼當時的自己。

明明,能在實驗班就已經很優秀了。

這樣想着,顧粟粟也就徹底放寬心了。

總歸這才剛回到18歲,一開始就有這個成績都夠考個本科了。

後面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去學習呢,更何況她還有個一對一教學的兒子呢。

顧粟粟已然徹底的寬慰了自己,但周圍的同學并不是這樣想,紛紛朝她投來同情又震驚的目光,不過大多數人都覺得,顧粟粟下一次就會回到十班,這次不過是下凡渡劫罷了。

第二節課下。

班主任張老師站在班級門口,沖着顧粟粟招了招手,“顧粟粟,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老師。”

顧粟粟嘴上應着,心裏頭簡直想死。

老張肯定是看到她成績下降,要去念叨她了。

她起身的那一刻。

周圍同學都朝着她露出了憐憫的神情。

顧粟粟自己也心疼自己的耳朵。

要聽到老張的念叨了。

顧粟粟跟在老張身後,到了他辦公室。

辦公室裏還有別的科目老師,看到顧粟粟都開口。

“诶,顧粟粟啊,你這次物理怎麽回事啊?怎麽考的那麽差?是不是當天心情不好不想寫啊。”

“粟粟沒事啊,老師相信你下次就回來了,人人都有點私事會受影響,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化學門生啊。”

“害,你們就別操心了,我根本就不擔心,就是有些遺憾呀,一個月都沒法帶粟粟上課了,不過粟粟你就去別的班玩一玩,老師相信你玩好以後回來又是生物第一。”

顧粟粟讪笑着看向三位理綜老師,拘謹的尬笑,微微欠身。

她真的……只是不會……

但三位老師顯然和同學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并不認為顧粟粟成績這樣突然的下降和本身的知識儲備有什麽關系,而是因為顧粟粟父親那次來學校鬧了一次,影響了她的心态。

只要等到顧粟粟處理完家裏的事情調整好心态,很快又能回到原來的水平。

老張坐在了位置上,看着面前站着的顧粟粟。

顧粟粟都準備好挨罵了,結果老張突然探頭探腦的瞧她幾秒,然後露出了有些溫和的笑,“粟粟啊,是不是家裏的事情還沒處理好?”

“啊……?”顧粟粟一整個懵住,別人和她說這些也就算了,她怎麽也沒想過老張居然會擔心她。

老張壓低了些聲音,到底是學生的隐私,沒有在公衆場合宣之于口,“要是你家裏還有什麽事情影響你心态的話,你可以告訴老師的,老師可以給你解壓,可以陪你聊聊天,也能和你家人溝通交涉的,你現在高三了,還是學習最重要的,現在這種時候,可萬萬不能被影響了啊。”

顧粟粟一時間有些心情複雜,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

哪怕一直嘴毒的班主任,都能在發現她的問題是,和她溝通幫她解壓,她的親生父親卻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未給過她一點安慰。

顧粟粟幾乎能想象到。

如果她這時候還住在家裏,那穆香蓮聽到她成績下降,一定會很高興的,表面上雖然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卻藏不住竊喜。

顧橋年則會抽過皮帶,無情的打着顧粟粟。

她成績好時,顧橋年從未有過什麽誇贊,可成績一旦下降,就會劈頭蓋臉一頓罵。

顧粟粟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麽回複眼前的老張。

老張和她說了十分鐘,全程也沒有一句責怪,全都是讓她放寬心,去了普通班也別覺得落差太大。

放平心态,找到之前的學習方式,這樣很快就能回來實驗班了。

顧粟粟只能默默的聽着點頭。

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

她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回到實驗班,雖然……有些渺茫。

顧粟粟再從辦公室出來時。

看了眼貼在辦公室外牆壁上的光榮榜。

第一名:江寒山。

第二名:江子昂。

顧粟粟沒禁住嘆了口氣。

一家人不能整整齊齊的出現了。

顧粟粟到底還是有些想沖上去的心理。

思量……如果她努努力,是不是也能上去一次。

但一看江寒山和江子昂的分數。

顧粟粟就沉默了,整個人迅速被雷劈的外焦裏嫩。

太難了……

當晚。

晚自習前,班長從辦公室拿來了班級重新分配表。

十班裏除了顧粟粟,還有兩個成績被普通班超過的人,

所以三班一共有三個人要離開。

班長将全班的名單貼在了門後的白牆上。

大部分同學全都是清一色的10班,只有他們要走的三個人,班級變動了。

顧粟粟還有些緊張,她就怕自己和顧歆美一個班級,甚至不想和顧歆美一層樓,她唯一的願望就是不在一至五班。

她夢想成真了。

分在了12班。

看到12班時,顧粟粟就仿佛被人關了一道門後又開了一扇窗。

12班就在江寒山班級的隔壁。

她倒有些受寵若驚了,雖然顧粟粟想過,如果她能過分在12班就好了,但全校12個理科班,哪裏就能如她的願,卻不料現在成真了。

晚自習下以後。

全校都開始了位置調動。

換班級的人到底還是少部分,大部分還是班級內部的位置更換。

高中的書籍實在太多。

顧粟粟看着自己桌子上、桌洞裏,還有桌子下的一堆書,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才好了。

好在單憐雲和鄭伊若都過來幫着顧粟粟收拾東西。

三個人一起抱着沉甸甸的書往樓上走去。

鄭伊若肩膀碰了碰顧粟粟肩膀,“哎!你這還是因禍得福了诶,居然班級就在江寒山隔壁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呀。”

單憐雲也有些羨慕,只不過羨慕的點和鄭伊若不一樣,“真好呀,能和江子昂離得這麽近,嗚嗚嗚!”

單憐雲瞬間兩眼星星,聲音都不自覺的夾了起來,“哇,能和他只間隔一道牆的距離,還能夠呼吸同一層樓的空氣,哇~嘤嘤嘤,好羨慕啊。”

鄭伊若瞬間就學着單憐雲那調調,掐着嗓子,“哇~”

“間隔一道牆的距離~”

“呼吸同一層樓的空氣~”

顧粟粟瞬間被逗笑。

單憐雲夾子音瞬間變的粗犷了一些,羞惱的追着鄭伊若就打,“鄭、伊、若!”

鄭伊若一個側身就往上跑。

兩個人你追我趕的。

“诶!你們倆慢點!”

顧粟粟也是服了,這兩人手上抱着這麽重的書,怎麽跑的那麽快的。

而且現在剛下晚自習沒多久,雖然她收拾東西花了些時間走了很多人,但樓道裏還有三三兩兩的有一些人,偶爾遇到一撥人下來,還有些略顯擁擠。

鄭伊若和單憐雲竄過去以後,正巧就過來了四個人,把樓道占的滿滿當當,完全沒有讓顧粟粟過去的空間,她只能先側身貼着牆壁站着,等着面前的四個人過去以後再繼續往上去。

但手裏一摞子書實在太重。

顧粟粟只是想要調整一下姿勢再繼續望上走。

結果胳膊剛動分毫,手裏的書突然就歪了。

顧粟粟連忙想要調整,可卻為時已晚。

頂端的書猝不及防的就滑落落在樓梯上,一節一節臺階的就滾落下去,掉在兩層樓中間的轉角口。

崩潰就在一瞬間。

顧粟粟彎下腰想去撿,結果也不知道怎的,懷裏的書滑落的更多了。

身邊還有路過的人,看的人尴尬又社死。

顧粟粟心口悶着一股子氣,委屈勁瞬間就上來了。

她到底怎麽就這麽倒黴。

為什麽要回到這個年紀!

顧粟粟一邊心緒翻湧,一邊又只能蹲在地上拾着書本。

情緒已然在崩潰邊緣了,無數從身邊路過的人,終于有一個為她停留了。

引入眼簾的就是一雙小白鞋。

一塵不染的幹淨。

她順着男生的校服褲擡起頭,看到逆光站立的江寒山,本身還沒覺得這麽委屈的,可看着江寒山,眼裏瞬間就泛着淚花,嗓音都染上了哭腔,“你怎麽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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