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
第 56 章
江寒山一聽到她這變了調的嗓音,心便提了起來。
眉宇蹙着擡手觸碰她額頭,好在沒有發燒。
“我去藥房給你買點感冒藥吧,你這要是現在不好好吃藥,估計明天很容易發燒。”
江寒山看着顧粟粟着虛弱的小身板,操心的很。
他看向八點鐘方向的淩智敏詢問,“淩智敏,你剛剛買藥的地方在哪裏啊?”
淩智敏沒多想,便給江寒山詳細描述了路線。
江寒山腦海裏瞬間浮現出了路線圖,“好,謝謝。”
“你不舒服嗎?”
淩智敏狀似無心的随口問了句,餘光卻瞥向了顧粟粟的方向。
“不是。”
江寒山也有點自己的小心思,只是否認,但并沒有說是顧粟粟不舒服。
江寒山剛要坐起身去買藥,顧粟粟就拉住了他胳膊,小聲,“我和你一起吧。”
“你在這等我吧,不舒服就別亂走了。”
江寒山微微彎着腰和顧粟粟交流。
她将嗓音壓得更低,“我有點想回去躺下了。”
“正好有個理由走。”
“不然大家都聊天聊的高興呢,我不太好意思主動提離開。”
江寒山看了眼四周還在聊的熱火朝天的大家,秒懂,點頭,順勢将她拉了起來,“我們就先走了,顧粟粟她不太舒服,我陪她去買個藥就回去休息了。”
“啊?粟粟怎麽啦?”
“哪裏難受啊?手嗎?”
面對大家的關心,顧粟粟搖了搖頭解釋,“不是,好像有點感冒了。”
她聲音一出。
大家就懂了,連忙開口,“你快回去休息吧,晚上洗個熱水澡就睡覺,明天還有一天奔波呢,可別真發燒了。”
簡單的和大家說了幾句。
顧粟粟便和江寒山離開了。
鄭伊若頂了頂單憐雲肩膀,眼裏滿是笑,“咱倆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麽?”單憐雲不明所以。
“賭他們倆什麽時候在一起。”
鄭伊若已然吃瓜臉了,“你瞧瞧江寒山剛剛,就跟家屬似的,粟粟在那說話,他就默默的幫粟粟把包背着,甜死了,這和在一起有什麽區別啊?”
“那我覺得光賭這個沒意思,還得猜他們倆在一起是因為誰先表白。”
單憐雲主動提出将難度升級。
鄭伊若擰眉,“這算什麽?粟粟不是早就和江寒山表白過了嗎?”
“那不一樣。”
單憐雲解釋,“之前雖然粟粟和江寒山表白了很多次,但江寒山不是都沒接受嗎?這段時間你還見過粟粟向之前那樣給江寒山表白嗎?保不齊就是因為粟粟沉澱了,江寒山忍不住了,才這麽靠近粟粟的,保不齊最後是他給粟粟表白,他們倆才正式在一起呢。”
“反正中間不管誰給誰表白過都不算,只要對方拒絕了就不算,咱們就看他們倆在一起的那次,是誰開口表白的。”
“行。”鄭伊若不假思索,“我猜是粟粟!”
“為什麽?我不同意。”單憐雲一秒皺眉,“肯定是江寒山啊,你剛剛不還說江寒山像個家屬給粟粟拿包嗎?他都這麽主動了,還不能表白嗎?”
“那不一樣。”鄭伊若訴說自己觀點,“我覺得江寒山這人,就是典型的學霸,說好聽點是性格沉穩,說難聽點那就是悶、直男!我覺得他能做出來對粟粟好的這些事情,但是他這人外冷內熱,會很害羞,不好意思主動表白。”
“我沒有這樣覺得,我覺得粟粟現在才是兩個人裏的主導者,粟粟都表白這麽多次了,這次她肯定得讓江寒山表白。”
兩個人互相都沒法勸服對方。
只能用時間證明。
……
藥店內。
顧粟粟跟着江寒山站在那,乖順的等着江寒山,江寒山給她買了感冒藥還有溫度計,想了想還是不安心,又給她買了退燒藥,生怕她晚上發燒了沒藥吃。
最後倒是買了一堆藥片回去了。
兩個人走入宿舍樓裏。
江寒山突然反應過來,他沒帶房卡。
當時他離開的時候,解宏博還在房間裏。
江寒山自然的順手打開門再關上門離開了,完全忘記了自己要拿房卡這件事。
送顧粟粟回宿舍時,經過二樓。
江寒山讓顧粟粟等一下,他先小跑回去推了推門。
果然是無法打開的。
“那你這怎麽辦?能不能聯系上解宏博。”
“我看看。”
江寒山給解宏博發消息,但他那邊一時間還沒有回消息。
“先去我那邊坐一會兒吧,反正我室友估計還沒回來。”
顧粟粟将江寒山帶回了她房間。
江寒山挽起衣袖就開始忙活。
酒店的熱水壺自然是不太衛生的。
喝熱水就有點麻煩,但顧粟粟現在生病喝藥又沒法不喝熱水。
江寒山只能将開水壺先好好的刷了一遍,再煮了兩次開水,但前兩次開水壺裏煮出來的開水都沒喝,第三次,江寒山才将開水壺的水倒出來給顧粟粟和了一杯感冒藥。
顧粟粟已然從外面一回來就攤在了床上。
難受的縮在被窩裏。
江寒山一邊将感冒藥遞到她面前,一邊摸了摸她額頭,生怕她突然就發燒了。
“坐起來一些,把藥喝了再睡。”
江寒山彎着腰站在床邊扶着顧粟粟,顧粟粟的手指抓在他胳膊上時,隐隐的涼感隔着衣服傳過來。
江寒山騰出一只手摸了摸顧粟粟手指,眉頭蹙的更緊了,“怎麽手這麽涼?”
“很冷……”
顧粟粟吸了吸鼻子,鼻塞的更厲害了。
她鑽進被窩這麽久了,被窩裏還是冷飕飕的,一點熱氣都沒有。
顧粟粟體寒,沒什麽火氣。
冬天基本都是靠着熱水袋或者空調活下來的。
江寒山剛想給她打開空調,才發現空調遙控器按下去根本沒用,空調沒有一點動靜。
“我剛剛試過了,但好像這裏面沒電池,而且這個座機就像個擺設,都沒連線子,根本沒法給前臺打電話。”
顧粟粟也是服了這個地方,估計剛裝好從沒來過這麽多人居住,就連有些沒裝好的屋子都搬出來給他們用了。
她又不想要跑到樓下去找前臺。
只能縮在被窩裏挨凍了。
“我去樓下前臺要。”
江寒山将手上的感冒藥杯子遞給顧粟粟,“正好你抱着這個還能捂捂手,涼一些你就能喝了。”
“好。”
顧粟粟聽話的應了聲。
看着江寒山離開的背影。
顧粟粟唇角溢着笑。
這個病,似乎生的還挺值得。
可算是讓她看到了昔日江寒山的影子。
感覺到了他熾熱的照顧和喜歡。
江寒山很快就帶着電池上來将空調打開了。
調到了一個舒适的溫度。
他将所有的門窗都給關上。
卧室裏的溫度很快就漲上來了。
顧粟粟喝了藥,周圍又暖和一些,人總算是舒服了一些,這才注意到江寒山靠近腰的位置向下那一截上衣濕了,濕的還挺多的,而且這樣一大塊根本不好晾幹,不像那會兒他用衣服給她擦手很快就能幹,“你衣服怎麽濕了?”
“剛剛洗水壺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衣服。”
開水壺的大小和洗手臺不符,清洗起來有點費勁,江寒山光顧着洗水壺了,沒注意到自己衣服被順着水壺外壁滴下來的水打濕了。
這個季節的衣服又相對于厚一些。
等到他腰腹間感覺到涼意時,那一塊衣服都濕透了。
但解宏博一直沒回消息。
江寒山也回不去房間換衣服,只能先用紙巾擦了擦将就着。
“我有個東西,或許,正合适。”
顧粟粟眼睛一亮,她抱着僥幸心理塞入行李箱的,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了。
她連忙從被窩裏出來。
跑到了自己行李箱旁邊。
見她打開行李箱。
江寒山避開了目光。
男女有別。
他紳士的沒看顧粟粟的行李箱,怕看到什麽女孩子私密的物件。
顧粟粟倒是沒在意這些。
畢竟在她的觀念裏,老夫老妻那麽多年了,什麽沒見過,開個行李箱有什麽的。
饒是她知道現在回到了18歲,但一些下意識的思維習慣,還是沒法改的。
“喏!這個給你。”
江寒山看着顧粟粟遞過來的男士上衣,有些意外,“你行李箱裏怎麽有男生衣服?”
“送你的。”
顧粟粟臉上還有些病态的瓷白,可笑容卻收不住,她撐起衣服在江寒山面前比了比,很明顯的滿意,然後将衣服塞入江寒山手裏,“看到這件衣服就覺得好看,覺得适合你,所以買了,正愁着不知道怎麽送你呢,沒想到機會就到了,你快去洗手間換個衣服吧,別到時候你也感冒了,我們兩個人病怏怏的一起回去讓兒子照顧。”
江寒山看着手裏的衣服,莫名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身上濕噠噠的的确不舒服。
江寒山去到了洗手間裏,将門關上後,将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
他站在鏡子前。
看着身上的衣服,越發的覺得熟悉,總覺得這衣服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眼熟的顧粟粟衣服……
還是個男士的衣服……
江寒山一片空白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這顏色……似乎是他們倆第一次出門逛商場顧粟粟買的情侶裝顏色。
江寒山當時離得遠。
他看不清具體的款式,只記得顏色和大致的模樣,印象最深的是在衣服上有一個很大的白藍色圖案。
而這件衣服上。
赫然有個白藍色的圖案在胸膛的位置上,江寒山現在仔細看才發現這個白藍色圖案是莫比烏斯圈。
江寒山仔細的瞧着這件情侶衣,發現在心口的位置,靠近左心房的設計處,還有一顆心髒,心髒旁邊還連接了一個類似于心髒波動的折線圖,他有些忍不住好奇,顧粟粟那件情侶衣該是什麽樣的?只是心髒處的折線圖不一樣嗎?還是有什麽差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