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夜黑風高,激情談心時。
姜茶貓貓祟祟,撬開,哦不,敲了敲傅司禮房間的門。
可是過去足足有十分鐘,就在姜茶等得都要打瞌睡,門終于開了。
“怎麽了?”
男人墨發微微滴水,白色浴袍帶子系的嚴嚴實實,有種禁欲的美感。
好一個美男出浴圖!
姜茶沒忍住吹聲口哨,随後表情一頓,诶,不行不行,她現在是天真單純善良的小姑娘,怎麽能吹口哨呢?
怕暴露本性,她忙轉移話題:“我有點事情要跟傅老師說。”
好在傅司禮似乎也不在意,低沉的嗓音問道:“什麽事在這裏說,裏面不方便。”
他表情冷漠,似乎并不想讓她進去。
“我就站在門口說,不進去的。”
姜茶一臉“你是不是誤會的”純良表情。
她本來也沒想進去。
傅司禮抿抿唇,拿着毛巾的手微微收緊,含糊的“嗯”了一聲。
“那我說啦!今天主要是來謝謝您的!”姜茶說着朝着他鞠躬,擡頭時笑眼彎彎,“明天我就殺青了!想了很久還是要認真地跟傅老師說聲謝謝……”
距離周少來劇組的那天已經過去十來天,這些日子姜茶沒日沒夜的趕進度,除了拍戲就是拍戲,忙得昏天暗地。
網絡上很少能找到那日周少去他們劇組的相關消息,只隐隐有小道消息據稱——姜茶說得都是真的。
可憐周少頭發被姜茶剪成雞窩,還被衆人給看光了……據說他現在已經真的在考慮出家當和尚。
事情告一段落,戲份不多的姜茶拍完戲也該走了。
“嗯,還有呢?”她來的目的肯定不止這些。
他們都是聰明人,一點就知。
姜茶咬咬唇,聲音忽然變得很小聲:“其實我是故意的。”
她沒有背景沒有人脈,當下能求助的只有傅司禮。可是在周少和她對峙的時候,那個男人只是看戲,一句話都沒有為自己說過。
姜茶就是故意激怒周少,讓他說出“封殺”兩個字,把自己逼上絕路,好讓傅司禮出手。
她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只能依靠別人,而傅司禮正是姜茶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
他的回答似乎讓姜茶有些意外,她美眸圓睜,滿頭霧水看他,“你不生氣嗎?”
生氣嗎?
傅司禮一言不發凝視着她,良久才沉聲說:“舉手之勞……你是個好苗子,多學習好好演。”
他的語氣似乎只是解救了一個有演技的後輩一樣。
誠然一開始姜茶在劇組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不過這些天,她已經成功用自己的努力征服了大家。傅司禮有目共睹,把她的表現都看在眼裏。
姜茶了然點點頭,俏皮眨眼:“謝謝傅老師!那不打擾您休息啦?不然您要被傳緋聞了,我倒是沒有關系。”
帶着調侃的語氣,很輕松,反應和傅司禮想象中的并不一樣。
他有些煩躁地揉揉太陽穴,好像有什麽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傅老師晚安。”姜茶沒有再進一步動作,很自然地拉開距離,轉身就走……
“等下,你肚子那是什麽?”
傅司禮的問題讓姜茶頓住腳步,扭頭茫然地看他:“怎麽了傅老師?”
從方才開始他就有注意到姜茶的手一直托舉着肚子的方向,那裏鼓鼓囊囊的,白天和她拍戲時她的小腹還是平坦的。
說到這個,姜茶像得到一個新玩具的小孩一樣興奮,迫不及待和他炫耀說:“你說這個啊?可以裝貓的衣服,我新買的,好玩吧?”
“喵~”說話時一個貓貓頭從口袋探出來,圓鼓鼓的臉蛋,還有信任人的模樣,看上小日子過得不錯。
大橘經過姜茶的精心喂養又圓潤了一圈,這衣服雖然說是可以裝貓的,但因為夏日衣服薄,姜茶要不托着,早就走光了。
這些時日姜茶向他請教了很多養貓的知識,在他面前說到貓,兩人之間的距離感好像也沒有了。
姜茶獻寶似的抱起大橘給他看,“對了你看建國的小鈴铛,好好摸!”
家裏兩只都是小母貓的傅司禮:“……”
“傅老師很久沒有見到你家貓了吧?要不要摸摸建國的小鈴铛?”姜茶熱情地邀請傅司禮摸大橘的小鈴铛,傅司禮一時不察,被她抓住手往大橘的手身上帶。
她的手纖細修長,但是比自己小很多,足以讓他包住。
像觸電一般,他收回了手。
“怎麽了?”姜茶擡眼看他,眼神略帶迷茫,一切似乎只是無心之舉。
“沒有。”他微微垂眸,大掌摸摸大橘的腦袋,那熟練的動作一看就是經常撸貓的人。
“喵~”大橘也不怕生,就這樣依偎在姜茶懷裏,用腦袋在傅司禮的掌心蹭了蹭。
“挺可愛的。”
也不知是在說人,還是說貓。
到最後傅司禮還是抵不住誘惑,輕輕地摸了摸大橘,哦不姜建國的小鈴铛。
是挺好摸。他心想。
“殺青戲加油。”
和他道別時,男人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不過……姜茶倒是很輕松。
**
白天高度的拍攝讓傅司禮以為自己躺下就會睡着,可當他閉上眼睛時,腦海總會浮現姜茶的臉龐。
她明天就要殺青了。
算算時間應該有半個月,半個月過得可真快。
“咚咚咚!”門忽然被人大力敲響,伴随着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傅老師,傅老師救命!”
這個聲音不正是方才他還想起的那個人嗎?
傅司禮衣服都來不及整理,下床光着腳給她開門。
看見姜茶完好無損的那一刻,傅司禮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松了口氣。
而姜茶似乎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可能是因為着急,她連“傅老師”都不叫了,拉着他就跑,“傅司禮,傅司禮你幫我看看建國!建國它……”
建國?那只貓?
傅司禮眉心緊鎖,難道是那只貓生病了?
“怎麽了它這是?”回到房間的姜茶着急地團團轉,指着那個對着被子一陣抖動的大橘淚眼汪汪,“建國怎麽了?我是不是要送它去醫院?對了貓包貓包!”
看着正在日被子的橘貓,傅司禮眉頭舒展開來,有些好笑。
他擡手拉住驚慌失措的女人,大掌蓋在她的腦袋上輕拍兩下,柔聲道:“笨蛋,發琴了。”
這樣的姜茶,說實話還是第一次見。
“你才發琴呢!”被傅司禮這樣溫柔以待,姜茶并不領情,甚至還不識趣地反駁。不過她很快回神,表情有點懵地說:“你是說……建國發琴了?可它還是個寶寶啊!醫生說它可能才六個月呢!”
在姜茶的心裏,建國同志還是個寶寶呢,怎麽就發琴了?她有點難以接受。
傅司禮點點頭,眼裏隐隐有笑意,“嗯,它沒事。貓一般六個月開始發琴,有些更早。”
大橘這一看就是實心不是毛茸茸,說是八九個月計也有人信。
“嗚嗚嗚,建國你長大了……”
确認大橘沒事以後,姜茶抱着大橘胡言亂語。
能不給貓取名叫“建國”嗎?傅司禮剛想說出口,懷裏忽然紮進一個柔軟的身軀。
女人小臉貼着他結實的胸膛,微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肌肉上,像小奶貓一樣蹭了蹭。
“謝謝你,吓死我了,我還以為建國怎麽了呢!”
傅司禮怔住。
懷裏的嬌軀和他極為契合。
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但是第一次在私底下抱她。
女人柔弱無骨,似乎只要他輕輕一用力,就能将她捏碎一般。可她又是如此的信任自己,這令他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喵~”被擠在中間的姜建國同志發出喵喵叫,姜茶如夢初醒,慌亂地推開他,眼神不知道往哪裏看,嗫嚅着:“謝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到這裏他才注意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睡裙。
睡裙款式很普通,唯一的小心機便是胸前一道薄薄的蕾絲,恰恰好遮住那令人遐想的地方。
欲遮未遮最性感。
從他這個角度還可以看見她因為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脯。
“沒事。”他壓低了嗓音,聲音有些沙啞。
“诶?這是什麽?”她好似沒有發現這些,突然又舉着大橘給他看,“這是小口紅嗎?”
“什麽小口紅?”
“就是小XX啊。用小口紅代替,不然會被晉江鎖文的。”
也不知道她哪裏來這麽多稱呼,還挺形象。
傅司禮捏捏眉心,點了點頭。
話音剛落,姜茶抱着大橘一頓哭:“嗚嗚嗚我不純潔了!建國!明天帶你去割蛋蛋吧。”
絕育對貓貓的身體來說總的還是有好處的。姜茶不想讓大橘禍害其他小母貓,也沒想留個後什麽的,自然是要讓大橘絕育。
傅司禮無情當頭一棒,“明天你還要拍戲。”
“哦。嗚嗚嗚那後天等我殺青了就帶你去割蛋蛋……等下,割蛋蛋是不是還要休息,那我就不能回家了?”
“嗯,一般要等七天。”
“那我……那我……”
“可以絕育休息完再回去,那時候我應該也會開車回京城一趟,你正好搭便車一起帶你的貓回家。”
傅司禮“很好心”地給出建議,順便再告訴她一些絕育事項。
姜茶暈乎乎應了,等她回過神,傅司禮已經快要離去。
“等下!我有東西要給你!”姜茶拉住他不讓他走,轉身去床頭櫃上尋找東西。
眼見她尋找半天,終于找到那個所謂的禮物,看上去不大,傅司禮松了口氣,看來不是什麽生化武器。
姜茶拿着一個羊毛氈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問:“喜歡嗎?猜猜這是什麽?”
看着那一團亂七八糟勉強能認出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問:“這是……豬?”
“才不是呢!”姜茶一副“你真調皮”的表情,把羊毛氈塞到他手裏,一臉寵溺地說:“傻瓜,是你啊!”
傅司禮:……